趁年华(我的男人女人)

第18章


 
  幸好首都机场飞上海每天那么多班飞机,傍晚的时候赶到机场现买票。 
  坐在飞机上突然觉得,我这样是不是太冲动了,人家小两口的事情我跟着掺和什么啊。可是一想到,这不是一般的吵架,梓临又说谁都找不到他,那么他肯定是觉得遇到很难过的事情了,不然像他那种天塌了都仍旧微笑的人不会做出那么孩子气的事情出来。可是,关键是我能找得到他么。 
  下了飞机,正犹豫是要坐机场几号线来着,要不去坐磁悬浮吧,就看到梓临玉树临风的站在一群接机人里面。果然吧,这男人啊,三十一枝花一点都不假,我哥哥值钱着呢。 
  我说,苏先生您在这摆什么pose啊,摄像机呢,导演呢,女主角呢。 
  他接过我的包说,别找了你就是女主角。 
  我说,我有那么荣幸么,没记错的话您可是有两个月都没有主动给我电话了,我担心你满脑子情人爱人的独独把我这个妹妹给忘了。 
  他捏我脸说,你哥哥我在你眼里就这印象啊。 
  我摇头说,不是不是,你在我眼里就是标准的高大威猛的男人形象。 
  他笑。我抱住他说,哥,我想你,特别特别想你,我还没跟你分开过这么长时间呢。 
  他说,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梓临又换车了,保时捷的911Turbo,前两天才陪鸣远去看过。他跟鸣远一个德行,喜欢什么不好喜欢那么贵的东西,爷爷小时候教我们的勤俭节约都让他给当饭吃了。 
  我踢踢他的车门说,这车挺拉风啊。 
  他笑。 
  我说,你还笑,你就败家吧,开这个能在街上混啊。 
  他说,不是正好来机场这边才开这辆车的,这边路好。 
  我看他码表都过了两百了,我说,你慢点,慢点行么。 
  他说,鸣远应该比我开的潇洒多了,你怎么没被训练出来呢。 
  我说,是,他奔放着呢,赶着投胎。 
  他又笑,眼看着过了两百还在加速。 
  我说,别再快了,你都快二百五了。 
  他伸手过来敲我头,我尖叫,哥!你快扶方向盘! 
  我说,你行行好吧,别单手耍帅啦。一个陆鸣远就够我短命的了。 
  他说,你快长大吧,还是不懂事。鸣远专门打电话来嘱咐我接你。你就这么跑来了,大家还都知道你是来看我的,可是你怎么不通知我呢。还说鸣远让你短命,你让我们大家都不能长命。 
  我说,纯属意外,我以为我妈会告诉你的。 
  他说,你的意外总是很意外。 
  我说,哥,你现在的女朋友是搞哲学的吧,连那么拗口的东西你都能说出来。 
  他大笑说,还真是。 
  我心想,真是什么呀,你又花花公子造型面世了吧,我很担心爷爷抱孙子的愿望几时能够得到实现。我要是提爷爷他肯定又头疼,所以硬是憋着没敢说出来。 
  吃饭的时候,他说,少迟打过电话来了。 
  我放下筷子,看着他说,你问他怎么了么。 
  梓临说,等他想通了他会说的,他要是没想通肯定不想说问也没有用。 
  我说,哥,你那个搞哲学的女朋友能让我见见么。 
  他说,先让我想想名字啊。 
  这就是我堂兄,苏梓临,大伯父因为和爷爷闹别扭自行发配边疆了,梓临一直在我家寄养,他跟我爸的关系比我跟我爸还亲,可是跟爷爷的关系就不如我了,他们只要是见到面爷爷都会关起门来教训他,其实还是爱之深责之切。他就为了躲爷爷跑到上海来好长时间不回家,不过也算是事业有成吧。三十岁的人跟我在一起就会很不着调。我怀疑是不是我个人有问题,怎么大家在我面前都那么容易现原型呢。梓临是的,鸣远是的,宋曦是的,子芜是的,连飞飞那个当娘的到了我面前都不能母性了,我的人体磁场大概有问题。 
  独独少迟不是,他永远是谦逊的君子样。他在谁面前才会放松呢,他终于累了么。     
措手不及的生日(下)   
  公寓那么久没住人,就算是梓临请阿姨经常来打扫也只能是干净而已,一推门就一股子冷气扑面。把窗户打开通风通气,一阵阵的冷风冻得我不知如何是好。 
  鸣远的电话打来,问我的第一句话就是,苏梓临的车加速很快吧。 
  我说,陆鸣远你甭想,梓临好歹是有公司且能说一不二的人,他有那个经济实力养的起那么多的车。 
  他说,你怎么知道我没有。你能不能关心关心我。 
  我说,我就是太关心你了。你关心我了么,劈头就是先问车! 
  他说,你火气怎么那么大! 
  我软了声音说,我们都隔了几千里地了,不吵架行么? 
  他高兴的说,行! 
  我说,一句行就完啦。 
  他说,那要说什么啊。 
  我说,要说你想我了啊。 
  他呵呵的乐起来。 
  我说,陆鸣远,你笑什么啊,不想就算了,什么态度。 
  他说,想。很想。特别想。咱家茶叶放哪啦? 
  第二天起来是个阴天,我一直都不能喜欢上海这种冬雨的天气,闷得胸口不舒服。 
  给梓临打电话叫他不要过来了,我随便在便利店买点东西就行。不去他那里住就是为了行动自由一点,他再一天到晚的过来照顾我,还不如住过去呢。 
  仔细想了想少迟能去的地方,如果他在外面就应该会住宾馆吧,可是托人查了半天也查不到。梓临说他没回公司,我去他公寓敲门也不见人。那么,我好像能够知道了。 
  他果然在。那么冷的天,他还摆了鱼竿静静的坐着。 
  我走过去站在他旁边,也许是太专注了,他过了好久才察觉,微微抬起头看我。 
  我对他笑笑。他也笑,还是那么柔和的微笑,好像在他眼里什么事情都是风平浪静的模样。 
  他说,暖暖,冷么。 
  我说,我饿了。 
  他笑,拎着桶说,回家吧,去吃正宗的西湖醋鱼。 
  少迟的厨艺不是吹,那根本不是做给人吃的纯粹是给神仙消遣的,所以我很自觉的替他掌了勺。 
  他问,你怎么来的。 
  我说,甭提了,我的驾照算是混来当样子的,每次需要的时候都忘记带,早晚当废纸烧了它。我是坐动车组一路动过来的,挺快的呢。 
  他说,我是问怎么从北京跑过来了。 
  我说,当然飞过来的啊。 
  他不说话。 
  我说,我是担心你才来的。 
  他说,跟鸣远说了么。 
  我说,我告诉他我来看梓临的。 
  他说,打电话去跟鸣远说清楚。 
  我说,吃完饭行么。 
  他没怎么变样子,是啊,难不成我还希望他憔悴不堪么。 
  他说,暖暖你这次是不是又任性了。 
  我说,少迟哥哥,你还不了解我么。 
  他说,走,接着钓鱼去。 
  我拖住他,说,我冷,在家待着吧,回去好歹能跟人家说我是在西湖别墅住过的啊。 
  他笑说,你以前没住过啊。 
  我说,我以前没好好住过,今天一定要住够本,也不枉我几千公里的奔过来。 
  我们就窝在家里看了一下午的电影,之间的对话除了玩笑话还是玩笑话,我不敢问他。 
  晚饭仍是我做的,他吃的很认真,直夸我手艺越来越好了。 
  每天都给陆鸣远那个毒舌男做饭,能不长进么,他口味那么刁钻,我养他容易么我。 
  最终还是忍不住了,我问,少迟哥哥,你为什么啊。 
  他笑着说,你终于问啦,我还以为你能一直憋着呢。 
  我说,你就别笑话我了,我已经憋到内力受损了。 
  他慢慢的说,暖暖,我有点累。 
  我说,少迟哥哥,我知道你为了若谨姐姐放开上海这边的事业跟她回到北京再重新开始,你都为她放弃那么多了,就不要再计较别的了,你看,你们都说我不懂事,连我都看出来你有多在乎她,她肯定也是知道的。 
  他淡淡的说,她就是知道我在乎她。 
  我说,其实,我早就知道若谨姐姐以前是宋扬哥哥的女朋友。她和飞飞是一个舞蹈团的,我很早就见过她了,她那时候是女一号,飞飞总跟我说,姜若谨是个多么美丽多么温柔的女人,是个走到哪里都会发出光芒的女人。那时候我们还小,见到那样的人是会放在心里崇拜的,希望自己有一天也会成为那般耀眼出色的女人。那时候飞飞放弃继续读书在所有人都反对的时候只有她是表示理解的,就是因为她的理解飞飞才会那样的义无反顾。尽管我不了解姜若谨,也不见得有多喜欢她,但是从飞飞的描述里我知道她绝对不是没有分寸的人,相反她一定是凡事拿捏合宜的人。 
  他望着我,眼里有疑惑。 
  我说,你一定想问,我怎么知道是因为宋扬哥哥的关系吧。秦少迟,你们都说我没长大,可是我也是女人啊,我也有敏锐的直觉啊。 
  他微微的笑着,看得我一阵心疼,他落寞的微笑在我的心里是伤疤。 
  我低下头接着说,我还知道她是因为宋扬哥哥的关系才离开舞蹈团的,一个拿舞蹈当生命的人,甘心离开舞蹈,是因为她当年也爱的很深吧。宋扬哥哥我不是太了解,但是我妈妈总说宋曦的性子其实跟他差不了多少,也就是说他也是个无情的人,不,不是无情,就是不能专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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