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年华(我的男人女人)

第19章


所以,若谨姐姐再美丽再出挑也只能是过客。 
  你知道么,女人啊,不管有多么的爱身边的人,多么的重视身边的人,可是一旦曾经深爱过的人有了困难还是会不顾一切的去帮助他,无论是否曾经被他伤害的很深,做不成爱人也是亲人啊,亲人有了困难怎么可以坐视不理。 
  我说的很慢很慢,抬起头来看他,咧开嘴笑笑说,你看我不也是么。 
  他轻轻抚摸我的头,笑,淡淡的笑,说,暖暖,你成熟了。 
  我笑说,是吧,你现在终于看到啦,急转个弯吧,我就在这呢。 
  他还是温和的笑温和的语气,无奈的说,你啊,还是长不大。 
  我说,少迟哥哥,我长没长大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若谨姐姐是长大了的,是不会轻易冲动的人,她肯为你收起美丽的翅膀,安心待在你身旁,为你做饭生孩子,就是因为她爱你,她很爱很爱你才会为了你十月怀胎生你的孩子和你的血液交融。 
  他说,我是担心她后悔了。 
  我说,你去问她啊,把话说清楚。你跟她吵架啊,你去规规矩矩的跟她吵架啊,把心里的委屈担心都说出来,统统说出来让她知道你也是有脾气有占有欲的人,你要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你爱她,你去问她为什么这样做。我相信若谨姐姐肯定会给你个合理的理由的。 
  他说,我就是怕她的理由会太合理了。 
  我说,你就是胆小鬼。为了这个你就撇下一句话就跑啦,大家都以为你们吵架了呢。 
  少迟哥哥,我爸爸早就说过你是将才,是肚里能撑船的人,这样的人很伟大,也很累吧。你要是累了完全不必去坚强不必去谦逊不必随时随地让自己保持温文尔雅,累了就是累了,谁惹你了你就去跟谁发脾气,宣泄一下,你什么事情都放在心里一个人琢磨,怎么行,你会把自己累夸的。你这样说好听了是君子谦卑,说不好听了就是闷搔。 
  他笑,出声的笑。 
  我说,你总算是能够正常点的笑了。 
  他说,你怎么知道我撇下一句话就跑来了。 
  我说,实话告诉你吧,我跑去质问过姜若谨了,我问她,她究竟做了什么能够把一个四平八稳的人气到离家出走的地步,她太了不起啦,我崇拜她,我得跟她好好学学。 
  少迟捏捏我的鼻子,说,你啊,一惊一乍的毛病总也改不了。 
  我说,改不了就不改了,反正你们也不跟我计较。 
  他沉声说,若谨,她说什么了。 
  我乐了,说,想拿我传话,没门。想知道么,自己问去啊。 
  然后拍拍屁股回房间了。趴在床上给鸣远打了电话,把来龙去脉给他一一的讲清楚,我不希望我们之间也有误会,我们俩都是藏不住事的人,到时候真出点什么事,肯定等不到援兵和解早一拍两散了,上次就差点,吃一堑长一智是这么说的。 
  出我意料的是,他说,其实我知道,你决定去上海的时候我就想到了,我一直等你跟我说呢。 
  我说,陆鸣远,你行啊,挺能沉的住气的啊。 
  他还得意的说,你才发现啊。 
  我说,我现在发现,不晚吧。我觉得跟你这种人在一块生活太危险了,我决定变节,反正隔壁有个现成的。 
  他吼,你敢! 
  我不慌不忙的说,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 
  天竟然晴了,我坐在少迟的大奔上很感慨,上一次坐这车是听他说“你把我忘了吧”,当时肝肠寸断。现在故车重游却是苦口婆心说动他把他带回上海交给他老婆的。人生啊,真是滚滚向前,一旦落伍就会被无情的压过,所以我要努力保持跑在最前端。 
  一觉醒来已经在高架上了,我说,你先把我送到学校吧,我想回去看看。 
  等到了学校,看他柔和的表情里还是有些犹豫的,他啊,表情掩藏的再好,极累的情况下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我说,要不你下来陪我走走吧,好久没一起走走了。 
  我知道他那么好脾气的人是绝对不会拒绝的。 
  天气晴朗得让人连心情都松软起来,我们并肩走着,我说,少迟哥哥,以前我央着你陪我走走,都是带你兜大圈的,就为了可以多跟你待一会。你看现在,我都带着你穿越草坪了。其实绕路也是表达爱情的方式,现在不绕路了,就什么都放下了。谁都可以把过去的东西放下,你要勇敢。 
  他笑,说,暖暖你真是长大了。 
  告别了秦少迟,一个人慢慢的走,熟悉的校园,我曾经奔跑在其间,十八岁的昂扬和二十二的迷茫,四年的青春时光。 
  正在无限怀旧的抒发小感叹,手机就不懂事的响了起来。是鸣远。 
  他说,你是不是想我了啊。 
  我说,你少臭美了。 
  他说,你不是想我了怎么会那么开心啊。 
  我说,谁说我开心了。 
  他说,把草地都踩了个遍还不开心啊。 
  他怎么知道我把草地踩了个遍?!他来了,他来了! 
  我回过头就看到他冲着我笑。张着双臂,在温暖的阳光下好像蒙上了一层金色,闪闪发光。 
  我扑过去,抱住他说,你怎么来啦。 
  他说,变节的人不欢迎我么。不欢迎就算了,反正我是来看我哥的车的。 
  我说,欢迎欢迎。梓临什么时候成你哥了,明明是我哥。 
  他说,啧,你连自己的生日都记不得还计较这么多。 
  我的生日?啊,今天是我的生日。 
  我笑,心细如丝的秦少迟居然把我的生日都忘了,他该有多慌张啊。 
  所以,姜若谨说,她爱秦少迟,爱到不能再爱,不是骗我的,将心比心的事情,少迟那样对她,她怎会不爱他呢。 
  鸣远问,傻笑什么呢。 
  我说,咱把梓临的车开走吧,反正他车多。 
  于是,我们俩个人跟小孩似的坐在草地上开始密谋光天化日下的偷车计划。 
  二十三岁的生日,来着这样措手不及。 
  这样温馨。   
  此爱不关风与月(上)   
  我现在差不多每天傍晚都要去曦姐姐那里教课,定下来是教课不是代课了以后我就主要教数学了,带着眼镜把高中的那些书本习题一遍一遍的看,密密麻麻的做笔记,比自己高考那会还要认真个几倍。 
  鸣远敲着我脑袋嘲笑说,你这是要返老还童么。 
  我撸起袖子说,想打架么!我每天都接触到少年人,精气旺盛着呢。 
  他拎起抱枕冲着我笑。我就很爽快的提着武器扑了上去。我最最喜欢和他拿着抱枕满屋子的对打,打完以后两个人再搂搂抱抱特别舒坦。比打一场球还要畅快许多。 
  子芜说,你有毛病吧。 
  能有什么毛病呢,有人喜欢如胶似漆,有人喜欢甜言蜜语,有人就喜欢大打出手,况且我知道每次鸣远都让着我,他不舍得使劲,我就更加打的肆无忌惮。 
  鸣远把书房让了一半出来给我做功课,我们这样背对背的做事情,偶尔回头看他,刚巧碰上他也在回头看我,那感觉甜蜜极了。有时候冲杯茶水递给他,指尖会不经意的相触,电光火石间心脏会漏跳那么一拍。 
  子芜说,你们同居都一年多了,还搞那么纯情,有意思么。 
  我说,你不知道吧,嘿嘿,有意思着呢。麦兜同学说烤鸡在将入口未入口的时候美味达到极致,我们这样隔了一只手臂的距离却要用遥望的姿态,多可爱的恋爱啊。 
  子芜推了我一把说,你就肉麻吧,恋爱中的女人。 
  刚出医院大门,就看见浩民的车开了进来,他那辆车啊也是扎眼的货色。正要上去打个招呼,突然想到难不成他也是来找子芜的?看他不缺胳膊也没断腿,来医院能做什么。好奇心起,跟着他又走了进去。 
  不过这个方向是住院部,看来他是来探病的。正耻笑自己什么时候那么八婆了,就眼见子芜同学一路摇曳的晃了过来,赶快躲起来决心八婆到底。 
  仔细记下了电梯停过的楼层,再一层一层的去找,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闲着没事做了,摇摇头转身要走,却听到了一把熟悉的声音。不是浩民,不是子芜,是亚光。认识了二十几年,他呵口气我都能知道是他。此刻,那个轻吐“没事”人必是他无疑。这个坏人每次回来都不通知我。 
  顺着声音走过去,听到子芜说,最近有感觉头晕心悸么。 
  亚光说,没有,什么症状都没有,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刚才还在想他们都来探病的病人不知道是谁,此刻就知道了病的不是别人,是亚光,范亚光。 
  病房的门是开着的,却不知道该怎么进去。跑到转角处问值班护士,812的病人究竟得了什么病。她看着我还没说话。 
  就听到浩民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小七?你怎么来了。 
  白血病。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子芜的声音是陌生的,在大段的沉默之后陌生得那样残忍。 
  我抬头看着亚光,在向他求助,希望他可以告诉我,这是玩笑一场。 
  他冲我笑,很柔和,却晃了我的眼。他说,是慢性的,慢性骨髓细胞白血病,吃药就可以控制了,亚楠非要小题大做折腾的爷爷都知道了这才来住两天院的,一点也不严重,你不用担心。 
  我能感觉到指甲嵌入手掌的疼痛,望着他说,让我不用担心,范亚光,我在你心里算是什么,你得了那么严重的病都不打算告诉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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