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绝笑天下

第79章


犹不甘心,觉得自己还能再争取一下,于是加了句:“要不要再去逛……”正要去拉她的衣袖,唐夏动作迅速地在他手背上扎了根银晃晃的细针。秦昱缩回手,白晳的手背猛地一抽,麻得稍动就疼。
唐夏冲他比了比手指,一低身扛起莫晓风往前走了。秦昱郁闷得恨不得拿靴子砸那人的后背,这使尽浑身解数方才拔掉了针头,正想用凌波微步去追人,却被后面尾随的人一把拖住。
“你省省吧!”
“宁相无。”秦昱看着那两人越走越远,心情纠结:“为什么我会觉得有点难受呢?”
对方拿扇杆子挠挠头,说:
“这……谁被针扎都会觉得难受的。”
秦昱觉得今晚的星星很是刺眼。
半个时辰后,莫晓风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唐夏煮了碗姜汤,一口口喂给她喝。
“阿夏,我一定是内力分泌失调了。”
“嗯?”
“是啊,你看我头上都长痘痘了。”她点着自己额头上的小包说。
“你乱用天女散花,会内力分泌失调也是正常的。”唐夏多灌了一大勺姜汤,然后看着汤汁从她嘴角滑落。莫晓风伸出舌头,舔干净。唐夏下意识地给她连灌了二大勺,汤汁又一次从她嘴角滑落,莫晓风蹙着眉心再次伸出舌头,舔来舔去舔干净。唐夏立刻又灌了她三大勺,莫晓风往外喷汤汁,边喷边说:“你要是不愿意喂我,就直说吧……”
披着羊皮的狼
唐夏放下碗,低头抓住她的一双手,折腾了半天总算是有了点温度。以莫晓风的个头来说,她的一双手显得小了些,不过十指圆润,不粗不细,很是好看。唐夏指腹摩梭着她的指盖,鬼使神差地凑到唇边,轻轻按了上去。
莫晓风指尖一颤,一股奇异的麻感就像是爬进皮肤的小虫子,快速游移,直达大脑——哦哦哦,莫不是精虫上脑?
唐夏抬起眼皮,瞅她一眼。莫晓风呆呆的,嘴巴微开,衬着白晳的皮肤像是盛开的玫瑰,花瓣上还沾着几滴露珠——姜汁,算得上是娇艳欲滴,风情个种。
唐夏用手指替她擦拭嘴角,凑近她声音低靡地说道:“王爷,五天后的月圆之夜,去见月湖找我,听见没有?”
从这句话中,莫晓风终于确定,今晚,他来只是来看看她而已,并未打算留下。她刚要开口说话,唐夏忽然倾身过来,掌心支在她的后颈,用嘴代替了手指,擦拭她口中的姜汁。莫晓风呜呜哽咽了几声,一阵手舞足蹈后,抓住了唐夏的肩膀。唐夏直接将她压在了床靠上,深吻是激流中的天旋地转,浮浪中的缠绵无休。
莫晓风的大脑和心脏同时经受着考验——黑暗深处,有个熟悉的背影,她抱着膝盖坐在那里。她的身下是一片静湖,像是巨大的水镜,倒映出另一个她。水面泛起阵阵涟漪,倒影越来越模糊,她抬起头,看到漆黑的远处拉开一线光芒,像是被打开的门,光线越来越宽,一个同样模糊的身影出现在那束光的前方,那人穿着一身玄衫,邪凛立于水中央。
“我……”
她的声音一会像是远在天边的飘渺,一会又像是耳边喃语的清晰。莫晓风不经意地重复着她的话:“我想和你在一起。”
唐夏闭上眼,发出一声酥骨的轻叹,“好,一言为定。”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那天夜里,雨打芭蕉湿红杏,落在窗杦上枝影随着屋内烛灯忽隐忽现,像是好奇的窥视者,想要一探屋内是否有一出春光旖旎??
唉唉,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彼时,莫晓风体内的七情六欲彻底爆发,抓着唐夏的头发左右摇晃,放声癫唱:“啊哈~~给我一杯忘情水,换我一夜不流泪,所有真心真意,任它雨打风吹,付出的爱收不回。”
唐夏听得想流泪。
“我爱你……”
唐夏感动得热血沸腾。
“……塞北的雪, 飘飘洒洒漫天遍野, 你用白玉般的身躯, 装扮银光闪闪的世界, 你把生命溶进了土地哟, 滋润着返青的麦苗迎春的花叶……”
唐夏是海面上一叶小舟,被狂风暴雨无情地蹂躏与摧残。
唱完歌,莫晓风又将唐夏推下床去,先是拉着他大跳高难度的兔子转转舞——其实就是模仿芭蕾,一只脚支地,再用天女转转转作高速旋转。最夸张的是拿唐夏当钢管,跳起了兔子钢管舞——就是努力往前往后往上爬。唐夏被她的舞姿冲击得不知身在何处,身上衣衫也被扒得惨不忍睹。
热情如火的兔子,很可怕,很可怕!
莫晓风突然停了下来,看见唐夏被扒的“左胳膊”上有条新鲜的伤痕,疑惑地问:“你什么时候受的伤?”
唐夏眼神一闪,将衣服拉好,“你眼花了。”
莫晓风说:“当我是傻子这么好骗?”
唐夏说:“为什么要骗你?”挽起胳膊的衣袖,凑她眼前,“你再仔细看清楚。”
莫晓风抓起那条“右胳膊”左看右看,果然没有看到哪里有伤,于是眼睛转着圈,弯起嘴说:“哦,我晕了。”
果然有些人是不适合跳舞的,特别是高难度的转转舞。
第二天天刚朦朦亮,彻夜未睡的唐夏顶着黑眼圈路过莫小兔的房间,听见里面传来哼哼哈嘿的声音。他眼皮一跳,赶紧推门而入。莫小兔热情不减,又开始在床上做仰卧起坐,看到唐夏进来,便说:“要不要一起做?”
“我记住了!”唐夏盯着她恶狠狠地发誓:“以后再给你吃这些,我就不姓唐!”
“哦?”莫晓风眼一眨,由疯兔变成了流氓兔,笑嘻嘻道,“那好,跟我姓莫……摸夏。”说着两只手像是章鱼一样爬上他结实的胸部。
唐夏身子一酥,表情陶醉,一只手却抓住她的爪子,顺便将一颗解药喂进她嘴巴。莫晓风以为是糖,嚼了几下就咽了下去。之后身子一软,翻着白眼歪倒在唐夏身上。
一个时辰不到,莫晓风醒了。先是脑子一片空白,俄忽间,从床上弹起,慌里慌张地在房里找来找去。
“人果真不见了。”
莫晓风像只失魂落魄的鸭子,耷拉着脑袋。
回想昨夜,真是疯狂的一夜。噢!莫晓风抱着头,低吼一声,原来她骨子里是这么的……这么的……铃铛。昨夜,她化身热情的沙漠里的饥渴的没有节操的狼,将唐夏那只可怜的兔子给非礼了!
“要不要负责要不要负责要不要负责???”
莫晓风呜咽地扑倒在墙上:“对不起,阿夏!我是禽兽啊禽兽,怎么能对你下手?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不要恨我啊!阿夏……”
老天的脸黑了,它在默默流泪,于是雨一直下,气氛不算融洽。
华园宅内,唐夏靠在椅背上,闭目静坐。有人在铜盆中洗净手,取出一张面皮以及假发等工具。
十二美中,擅长易容的是九号。易容不同于整容,靠的只是修饰。简单的易容,也就是戴个头套,粘个假胡子,若是女的就在脸上多擦点石膏粉,画几道皱纹,一来可以掩盖真面目,二来可以用来吓人,让人不敢细瞧。杜九娘的易容术,体现在一个“术”字,没有一点真功夫,如何令人达到脱胎换骨的境界。
她做好准备,站到唐夏跟前。动手前问他:“就这样跑去找她,也不怕出问题?”
唐夏闭着眼,轻哼一声:“管不了那么多。”
杜九娘低头笑笑,将面皮一点点覆在他的脸上,看起来倒有点像是在做美容。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改姓温,名吞了。”
“那家伙……”唐夏吁口气,有些无奈地说:“一旦破壳而出,定是扑向第一个敲她壳的人。别的我都无所谓,就是不想冒这个险……”
杜九娘赞同地说:“跟傻鸟一样。”
唐夏突然一拳砸在了桌上:“而且这只吃呆瓜长大的兔子遭人觊觎了居然还不自觉,差点就跟人家跑了。”
杜九娘哎哟了一声,用脚抵着直震当的桌腿叫:“你动作小点成吗?啊,听兔子说她以前有过十五次失败的恋爱经历,你有什么感想?”
唐夏一听,睁开眼又是一拳砸在了桌上:“所以说她是吃呆瓜长大的!那些次等品种她也敢要。”要不是不在同一个时空,他早就把那些人当菜切了。
“好在他们有眼无珠……”
是啊,要不是这样,也没他什么事了。
唐夏总算息了火气,侧过脸去。杜九娘用木刀轻轻刮着他的耳根处,在看到上面的齿印时,目光微滞,咧嘴揶揄道:“看来,兔子也会咬人了。”
唐夏耳朵一动,居然泛起了可疑的红晕。
杜九娘拍拍胸,“吓死我了,你也会害羞的?”
君不见,一抹黯光在眼底划过,像是沉入深湖的石子,永不见天日。
“从什么时候起这么喜欢她的?”杜九娘低声问道。
唐夏深褐眼瞳中有神采展翅扬舞,就像是猫在河里钓着了大鱼,狗在天上接到了骨头,猴子在别人手里找到了香蕉——比喻虽然很煞风景,但其实就是那么一回事。
“很久很久以前,猫只吃米饭,然后有一天发现了鱼,于是,猫开始天天惦记着那个味道。”
“靠,什么烂比喻。”杜九娘忍不住笑骂,笑着笑着,又噎住了。
吊儿郎当目中无人的三号,时时挂着一脸的坏笑,却从不将视线停留在其它人身上,她所熟悉的他的样子,对她来说特别,深刻,残忍。
杜九娘转了话题,“那些烧掉的卷宗,还能不能再弄到了?”
唐夏眼一沉,说:“有点难度。不过,有一个人若能帮我们的忙,这些就不是问题了。”
“噢,谁?”
“黑骥大将军伏羲。”
“他不是狼大那边的人吗?”
“那是以前。”
变身为今久的唐夏在杜九娘完成最后一道工序后从椅中站起,整理了一下衣服,正经地道:“皇帝将伏羲派出的目的并不单纯,吴东等人的计划不一定能瞒得过他的眼睛,但是伏羲却蒙在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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