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绝笑天下

第80章


唐秀假扮皇帝装病,找借口将伏羲留在皇城不让他返回军中,此举正中皇帝的下怀。”
杜九娘表示不解:“只是狼大为什么要防着伏羲?”
唐夏手上多了一颗不起眼的丸子,在桌上取两只茶杯反扣,将丸子放在其中一只下面,他倚在桌沿,手点着桌面,斜眼道:“猜猜,它在哪个底下。”话说着,两手快速移动倒扣的茶杯,须臾后,停下离手。
杜九娘想了想,指着其中一只,“这个。”
唐夏随手翻过两个杯子——居然一个都没有。
杜九娘愕然望他。
“真相,永远在庄家手上。”手一摊,丸子就在中央。
人生总是无奈
莫晓风出了房间找客栈掌柜一问,知道唐夏是在半个时辰前退的房,至于上哪去了,并没有交待。回花满楼的路上,她边走边打呵欠,一边盘算着要上哪去找唐夏,还有杜九娘她们。街道旁蹲着一个乞丐,莫晓风瞧见了靠了上去,问:“丐帮的?”那乞丐瞄了她一眼,“你找谁?”莫晓风忙说:“找你们帮主。”乞丐站了起来,不耐烦道:“我们也在找!”
这边,戴着斗笠的男子站在街头看着莫晓风讪讪地离开,顿了须臾,转身快速隐入街道暗巷中。
花满楼的姑娘常常日上三竿才起床,莫晓风回去尚早,没有碰上几个人。她一走进花魁房,看到床困意更深,刚躺上去就被一个硬梆梆的东西给硌到了。掀开被子一看,是秦昱给她的那个人皮盒子。昨个一整天发生的事又全部涌回了脑子里,顿时睡意全无。
那姓秦的变态男和加南居然有着血缘关系,难怪在行云客栈里四侍会认错人。他既然拿到了纹着工序图的人皮又为何要交给她?莫晓风绞尽脑汁想了又想,那感觉就像是认定他俩是一国的……唉,这种自信,是多么得可怕。
一想到张三拿到凤箭的过程,她越发觉得姓秦的实在不简单,那个跟踪张三的,不用说定是他的人……可惜现在她是“喜事”并非信王,无法直接告诉张三这件事。
外头墨绿敲门:“喜事,那华园的今大当家遣人送来了沙冰蓝莓,你快去飘香厅,晚一会,就口水漫金山了。”
飘香厅中,三十六房的姑娘聚集在一处。两张桌上,各摆着一只硕大的水晶高脚盆,晶莹的冰粒配上新鲜的蓝莓,光看一眼就觉得酸甜爽口。见墨绿将重要人物带到,一群人纷纷掏出藏在袖中的小勺子冲向其中一桌,顷刻间,只听见碟勺乒乓声。
莫晓风坐在另一张桌上,望着满满一大盆沙冰蓝莓想到了被自己弄成大冰棍的房子。她想这个叫今久的心理素质咋这样强呢?要知道,昨天他的窝才被大火加冰毁了彻底。得,不管怎么说,人没事就好。
姑娘一个个关心地问她:“怎么不动?化了就不好吃了。”
莫晓风看着她们吃人眼神,识相地拿勺子挖了点放进自己的碟子里,然后退开说:“剩下的……没了。”她刚说前三字时,桌上已经只剩下盆子打滚。
一众人心满意足后,坐的坐,躺的躺,听人胡侃山海经。
“知道后来怎么样了?那狐狸精将美男子拖进洞里吃干抹净后就想拍拍屁股走人,美男子不干了,寻死觅活地要狐狸精负责。狐狸精就说,咱俩一个是人,一个是妖,人妖殊途,为世人所不容,注定有吃无份……瞧瞧,真怀疑这狐狸精是从咱们花满楼出去的。”
莫晓风将桌子撞得呯呯响,众人回头,视线集中在她身上。
“不不不,我不是狐狸精!”她心虚地后退,摸着门,快速道:“我有事,走先。”
连续三天,今久发动食物攻势,将花魁房堆成了糕点房。莫晓风从早吃到晚,都不及他送的速度。下午,吃饱喝足,她在楼里四处闲晃,走到一根柱子前,眯眼看上面的一副对联。上联:男人是鱼只能钓。下联:女人是茶用来泡。楼主在旁横批:谁也别害臊。
莫晓风恍然大悟,赶紧将吃的打包,把玉兔子塞进布袋,让人送回华园去,并附上一副对联:
上联:咯咯咯咯咯。下联:嘎嘎嘎嘎嘎。
横批:这叫鸡同鸭讲。
很快,今久回了一副对联叫人送来。
上联:嘣嘣嘣嘣嘣。下联:哞哞哞哞哞。
横批:我是对牛弹琴。
屁股后面跟一条:琴也同情。
尾注一语双关,厉害。
莫晓风将对联贴在了墙上,只差没拿香火供拜了。
外面人声嘈杂,似有事发生。
“雨人,你在搞什么?”
莫晓风在门口探出头去,见一群姑娘围在第三房门前,便跑了出来。
雨人姑娘论姿色与才情皆是人中姣者,只是风尘之地实在不适合两种人,一种是才女,另一种是天真之人。你说她信什么不好,偏偏还相信那句“风流客中有情郎”。曾经确实有过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两人一个非君不嫁,一个非卿不娶,最终敌不过人家老爹一句“没收零花钱”。
花着老爹钱的公子哥,哪有什么资本自由恋爱。
自从今久出现在花满楼后,雨人经常一声不响地窝在自己房里,今天更甚,大门紧闭已经大半天,众姐妹真怕她想不开,做出什么要命的事来。砸了好一会门,仍没有反应,有姑娘说去叫楼主来,这时,门吱啦一声开了。
莫晓风往里一瞧,嘴巴说什么也合不拢。
——雨人坐在八仙桌边,左一口樱桃冰糕,右一口香酥鸡脖,泡一杯凝露甘茶,就着下咽。桌上那些吃的莫晓风看着绝对眼熟,因为之前她才打包叫人送还给今久。
雨人从食物中抬起头,看看大家,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你们别管我,让我自暴自弃好了。”说着又往嘴里塞了块水晶猪蹄肉。
众姑娘愤怒地骂了一声靠,冲了进去,分而食之。
莫晓风见状抹了把汗,关门退出,转过身,眼角余光扫到一人的侧影,她拔腿就闪到走廊另一侧,刚躲进偏僻旮旯里,巨大的阴影随之压了过来。
“看到我就跑?”淡冷的声调和眼神就像他那身装束,想要低调却张扬地挡在她跟前。
“是你啊。”莫晓风表现得很惊讶,好像刚才压根没看到他似的。
风是寒上上下下看了她一遍,莫晓风上上下下抖了一次,“公子,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好像我欠了你很多钱一样。还有,今天我不接客。”
风是寒袖子一挥,沉着一张俊脸,“风莫里,你就装吧!”
莫晓风咕嘟一声咽下口水,“我叫喜……”风是寒断了她的话:“三天前华园降雪的事,是你干的?”
莫晓风呵呵干笑,“我要是有这本事,为什么还要呆在这里?”
她跟他赌,赌他不过是套她的话罢了,若有确切证据,也不会到现在才来找她。
风是寒也想知道,为了躲自己,他竟甘愿放弃信王的头衔?
“不要狡辩了。”
皇帝虽精明,却高估了某种人。
“事实胜于雄辩。”为了将谎话圆到底,莫晓风不得不使出杀手锏,出手将外衫一扯,靠在墙角,两条胳膊举起贴在墙壁上,一脸悲壮、誓死如归地说:“你摸,你摸不就知道了。”
风是寒脸寒了又寒,黑了又黑,“你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不会这么做。”
莫晓风心道:“我就是以为我这么说你就不会这么做。”
一个是货真价实,一个是看穿了对方的伎俩。所以当风是寒的手真的扣在了莫晓风的胸上时,两人的脸僵得跟土豆似的。
风是寒似乎为了确定自己并没摸错,又重重地捏了两下。莫晓风咬着嘴唇一阵闷哼,一张脸从土豆变成了蕃茄,脑子里的小人两眼汪汪地咬着手帕,说:“喵的,他真的摸了!不是说最危险的做法也是最安全的吗?”
不愧为“高深莫测”的皇帝!
风是寒看看自己的手以及它连接的部位,在搞清楚那绝不是万成所猜测的馒头假胸时倏地撤了回去,并反反复复在衣服上搓着,好像刚才抓到了什么恶心东西一样。
莫晓风被深深地打击到了,怎么看都是她比较吃亏啊。算了,胸乃身外之物,何必这么计较呢?她只好阿Q了一回。
见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风是寒似乎不能接受这个天打雷劈的结果,遂一把抓起了她的手。指尖触及其脉搏——探不出内力的脉相。
莫晓风谢天谢地谢天散第八式导致的内力分泌失调,把精明的皇帝彻底糊弄过去。
对这个结果,风是寒很是失望,细长的眼睛冷成了冰窟窿,掐着她脉门的手指下了非同寻常的重力。莫晓风紧张地抬头看他,一下子就被他阴郁的神情骇到,结巴道:“你你你占了我便宜还想杀我灭口不成?”
风是寒的面孔越来越模糊,莫晓风只能拼凑出一句话:“你……好狠毒。”
这句很耳熟的话是她以前看武侠片留下的后遗症,只是她忘了,那是炮灰的专利。
在莫晓风被他掐得险些口吐白沫的时候,隔壁走廊传来了脚步声。风是寒眼睫微垂,忽记起风莫里在地宫中对他说的话——哪日皇上要是见到和我长得相似的人,请看在莫里的份上放他一个自由。眸色忽冷忽黯,他丢开莫晓风的手,大步离开。
莫晓风眼睛画着圈圈身子沿着墙壁滑了下来。
“喜事你没事吧?”来的人是谢景年,她被莫晓风的衰样吓到了,赶紧将人扶回房,塞到床上。
谢景年叫了个下人进来,吩咐道:“速度快点,去叫最好的大夫来。”
一盏茶的时间,外面最先进来的竟是今久,随后进来一个白胡子老头,明显有点跟不上前者的步伐。
谢景年看到今久,凑在他耳朵上嘀咕了小会,然后带着不相干的人出去了。今久伏到床头,扒开她的两只眼皮,稍微观察了一下,又挽起她的袖子,看了看胳膊,回头对白胡子老头说:“针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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