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吟

“你说，这药材是谁动的手脚。”我一本正经地地999次问。
    “仇人。”容琰低头翻过一页书第999次回答。
    “喂，严肃点行不行？”我不满的说道。
    “我有哪点不严肃，我有笑吗？”容琰抬起头，示意我看他的脸。
    我恶狠狠地盯着这张帅气的脸，“不说算了！我知道你心头有数！跟我玩深沉，哼！”
    我转身就走。那人竟然也没有出声挽留！
    我把门狠狠地甩上。门框仿佛都震了三震，站在门外的赤炔却不动如山。
    我走了两步，退回来，指着他的鼻子问道：“你在这里站着干什么？”问得很大声，姿势很张扬。
    要是半个月前我是不会这么样的，现在为什么会这样了呢，因为我很聪明地发现了赤炔现在已经把我当夫人看了，已经很不敢无视我了，已经很。。。怕我了。
    “属下一直站在这里的。”赤炔目视前方回答。
    “那你为什么要一直站在这里？”我气势汹汹地问到。
    他的脸明显地抽搐了一下，“属下自小就站在王爷书房外。”
    “你也知道那是自小就开始了事情了？那就说明很可能是已经过时的做法了，你小时候王爷也许需要你站在书房外，但是现在呢，十几年过去了，王爷还是不是需要你站在他书房外呢？你有没有问过王爷的意见？你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属下。。。”他看着前方，没有了下文。
    我双手叉腰，“我告诉你。。。”
    书房门突然开了，一双手臂半拖半抱地将我拉了进去。
    “你拉我进来做什么？”我挣开他的怀抱，跟容琰脸对脸。
    “我要不拉你进来你岂不是要把这府里所有人的茬都找遍。”容琰说得有点无奈。
    “你管我，我又没有找你的茬。”被他说中的了又怎么样，我一点都不内疚。谁叫他瞒着我？
    “药材一事是我疏忽大意了，我以为我治疗眼睛一事是秘密的，现在看来已经被他知道了。”容琰说到。
    “他？那个他？我的心一跳，虽然早就怀疑是他，但是真的是他我又有点不安。
    “皇上。”容琰看我一眼，说道。那一眼，我总觉得包含了很深的意思。
    “恩恩。”我清了清嗓子，“其实我跟皇上以前是认识的。”说完，我哗哗地翻着容琰放在书桌上的书，不抬头看他。
    “哦，说来听听。”容琰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牵了牵衣服。样子看起来很悠闲。
    于是我将如何在凡尔赛宫与他偶遇结识，在宫中重逢的事情一一道来，当然省略了皇上曾经偷亲我的事——我没那么大的胆子。
    “反正啊，我跟皇上的友情已经彻底玩完了，他那人也抬坏了。完了。”我瞄一眼容琰，结束语。
    “李奶奶说你上次做的臭豆腐做好了，让过去尝。”容琰突然说到。
    “恩？什么？”是我抬迟钝还是他话题变得抬快，怎么就转到臭豆腐上去了呢？作为我男人，他难道不该更深入地问一下我跟另一个男人不得不说的故事？
    “走了。傻站着做什么，还是你要我抱你去？”容琰拉过我，往门口走。
    莫名其妙。
    “喂。”我提高声音。
    他环着我的肩膀，开门走出去。赤炔还是两眼目视前方地站着。
    “赤炔呀”，容琰扣住我肩膀，说到：“今天放你假，你也不小了。”
    什么没头没尾的话啊。
    “是。”赤炔的话像是从肚子里出来的，大概他以为王爷的意见真的是让他不用老站在门口只是他自己自小就没有问过王爷的意见?
    多伤心的男人啊，自小的事业就被我和我老公一句话毁了。我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喂。”待离开赤炔，我又冲容琰叫到。
    “做什么？”容琰应了一声。
    “恩。。。”做什么，我想了想，我还真不知道叫他做什么。但是，他应该表现点什么吧，听了就听了？
    “你有没有，有没有。。”我努力思索着合适的词汇。
    “有啊。”他答道。
    “恩？”我又楞了。看来今天我是永远没有话语权了，都在被他牵着走。
    “我有吃醋。”容琰附耳说到。
    “不，不用那么直接吧。”我的脸腾地红了，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呀。
    “所以，夫人，你今后还是只对我一个人钟情比较好。明白吗？”他握了握我的手。
    “明白。”我傻傻地跟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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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丫头，怎么这么久才过来，是不是你缠着王爷？”李奶奶迎出门来，声音很大。
    我掏了掏耳朵，它今天可是什么样的话都听了。
    “年纪这么大了就要修身养性，这么激动做什么。”我咕噜了一句。
    “什么？”她提高了声音。
    “没什么。”我立马放低了阵势。
    容琰在旁边笑看着不说话。
    “来，尝尝吧。”李奶奶递过来来一碟臭豆腐。
    我深吸一口气，熟悉的味道。
    “怎么样，我告诉你的仿佛不错吧？”我边吃边冲李奶奶说。
    “是不错。”李奶奶说到。咦，这人这么容易就赞美我？有问题。我立刻绷紧了神经。
    “据我所知，臭豆腐的做法只有我家小姐会，你是怎么学的？”李奶奶低头说到，语气是不着痕迹的犀利。
    我打个哈哈，“我在家乡学的。”
    “你家乡在哪儿？”李奶奶紧接着问。
    “我家住在黄土高坡。”我编。我能说我来自另一个世界吗？
    “恩？”李奶奶愣了愣，“什么坡？在哪个方向，在我国境内吗？”
    “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我再编。
    “桃花。。丫头你是在编故事吧。”李奶奶老练的看我一眼，“你到底。。。”
    “嬷嬷。”容琰突然插话到：“别问了。”
    我和李奶奶同时望着他。
    “茗儿跟我说过的，那地方难找，我们都没有听过。”
    “是吗？”李奶奶怀疑地看我一眼，却也不再问。
    我动容地看着容琰，他肯定也对我的来历有着不解，但见我不愿意说，他没有逼问，还帮我掩饰。茗儿，他第一次这么叫我呢。跟别人不一样的叫法。
    这样的气氛很美好，但是这样的气氛却被人破坏了。
    “王爷，夫人！”墨玉突然在门外叫，声音很焦急。
    “什么事？”容琰还是一贯平淡的声音。
    “汪公公来宣旨。”开门，墨玉站在门外。
    “汪公公。”容琰低声说了一句。
    “汪公公什么？”我问到。
    容琰却摇摇头。
    一直跟他走到王府的前厅，他整个路程都沉默不语，脸上有少见的凝重。
    我停住脚，慢他两步，对墨玉使了个眼色，他会意，走到了我身旁。
    “怎么回事？汪公公是谁？”我小声问到。
    “皇帝身边最红的人啊，大总管啊，一般没有重大的事情怎么会叫他来宣旨。”墨玉小声回答。
    伴君如伴虎，这，意味着要出事了？
    我快步跟上容琰，这个时候，王爷和王爷夫人是都要上前接旨的。
    “汪公公，好久不见了。”容琰率先说到。
    我在旁打量了一下这位使墨玉失色，容琰皱眉的公公，他脸色的神色确实是高深莫测。所谓高深莫测，就是不知道他是在笑很是没有笑，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他完全颠覆了我心中太监都是满脸笑的人。
    “王爷好。今日不同以往，皇上吩咐不可多待。皇上要我来宣个口谕。”汪公公也不跟容琰多客气，直接就进入了主题。
    容琰的脸色又沉了几分，想是这汪公公平时虽上皇帝身边红人，永安王爷问话也是要客套几句的，今日看来是皇帝特意嘱咐过。
    我和容琰只好跪了下去，领旨。
    他前面那一堆拉拉杂杂地话我也不抬懂，最后一句却是石破天惊：“宣李氏即刻入宫，不得延误。”
    李氏，不就是李奶奶，虽然我不完全明白，但我知道容琰的身世，她大概是知道的，她在着永安王府内过得很低调，也不愿被人注意。现在，她却被牵了出来,仿佛一出戏的大幕，被拉开了。
    是凶是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