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之路

任父一见儿子这样，做到床边轻声地说：“远远，醒过来，你应该很强壮的，爸爸从小让你去学武，为了你身体强壮，快醒过来，爸爸不再骂你了，不再打你了……你是个好孩子，你不能有事情啊！快醒过来，快啊……小兔崽子，连爸的话也不听了啊？”任父难过得流下了泪。而这时，任远再一次流了泪，就是没有醒。 
  医生说任远脑部受到震荡，暂时醒不过来，病情很严重，说话时声音轻一点，病人需要静养。 
  任远在第四天的下午醒了过来。所有人都安心了，而臧洁的母亲从日本赶来以后，则要状告任远驾车造成臧洁死亡。而任远那天确实是酒后驾车，华天不想让任远因为这事情再让任远不快。暗地里和臧母私了，给了二十万打发她回日本。还打听到骆于浩在日本的住址。把华成叫到了上南。 
  “华成，任远是你的兄弟，他这次仇你原不愿意帮他报？” 
  “当然！听华哥吩咐！” 
  “好！够义气，本来我想去日本的，但是我有案底，办护照之前还要把案底销掉，很麻烦。你当过兵，没有案底，所有兄弟里，你办起护照最容易也最快。明天你就去办护照。” 
  “你让我去日本？去日本干什么？” 
  “把任远弄成这样的必定是他！名叫骆于浩。”华天扔了张照片给华成说，“就是他，他在冲绳，上海虹桥飞机场有飞机直达的。” 
  “可是我不会日本话啊！不认识路，我连问都不能问啊，衣食住行都困难。” 
  “不会日本话是不是？学也来不及了，你到了日本住五星级宾馆，我倒不相信那里没有会说中国话的服务员！这么吃饭和住都解决了，衣服这里带过去！行就困难点了。买张地图，不认识字，对门牌总会吧！再说日本字里，也有不少中国字的，意思不全一样，至少差不多。你自己看着办。” 
  “行！” 
  三个月后，护照批下来了。华成办了一张国际信用卡，华天知道这次去日本花钱必定如流水，人生地不熟，那里的物价也不知道高不高。势必这个钱要多准备一点。一下子划了两百万给他。为了报任远这个仇，华天不怕花多少钱，而且对华成说，没钱了，打电话给华天，马上就会转到他帐上。 
  走前嘱咐华成说：“办完事情后，别留下任何东西。立刻乘最近的一班飞机离开冲绳，不管那飞机开往哪里的，反正你是国际护照，飞哪里都一样，先离开冲绳，然后，你再打电话给我，然后你自己看着办，你想玩一圈也行，你想回来也行，只要活着回来就是了。不过这里的事情也多，玩的话，少玩两天啊……” 
  华成在便受了华天的吩咐去一个连语言都不通的国家日本。
  对于冲绳县这个以群岛来组成的一个城市，总的来说属于发达地区，从其的经济分析来说第三产业占74%，出入的外国人不少，而且那里有美国空军基地驻扎在那里，据说当地妇女经常会受美过军人的强奸，这是一个国家可悲之处。冲绳与台湾很近，就在掉鱼岛不远处，所以与台湾的联系比较密切，台湾人经常去那里旅游，因此那里的日本人对中国话并不陌生。这都意味着华成到了冲绳不会因为语言不通而寸步难行。 
  华成是下午进五点在冲绳县那霸市的那霸飞机场着陆。对他来说，什么都不知道，一个无头苍蝇，在飞机场周围乱逛。先去买了冲绳县的地图。那地图几乎已日本汉字为主，偶尔出现几个日语。他在附近找了家宾馆住下了。 
  他一直盯着地图看，知道自己要去冲绳市，但如何去呢？看地图是想像不到冲绳岛有多大，其实也不大。第二天，他退了房间，上了出租车。 
  华成拿出地图指着冲绳市说：“Go ！ This ！ OK？” 
  那日本司机看了看华成说：“WA GA DA（知道了。）！” 
  “啊？”华成一脸迷惑。 
  司机见这表情知道华成不会日语就应付到：“OK！OK！” 
  “Thank you ！” 
  上了高速公路，将近四十五分钟便到了冲绳市。华成给了地址，司机开到附近，让华成下车，一句“SEI YU NA LA”之后华成便告别了司机。 
  司机不可能把华成送到骆于浩的家门口，而华成下车之后连东南西北都搞不清楚，只能从房屋的阳台来辨别方向，看着地图慢慢接近骆于浩的家。他做事很认真，一心要找到骆于浩，中午进了超市买了点面包，直到下午，他才离骆于浩的家已经很近了，但那里是住宅区，难找。他见一个类似公园的地方，就进去坐在长凳上，那张地图从没有离开过手。对他来说这件事情确实太难了。 
  学生们都放学了，他所坐的地方有学生进来，那些学生的服装就是统一，不象中国，杂乱无章。小孩子玩滑梯，大点的在这里踢球，而一些女孩子则坐在秋千上，他们所说的华成一个字都听不懂。他发现这地方是属于孩子的，他站起身离开了那里。 
  他提着个旅行包一看则知其是一个外来人。后面有几个青年跟着他。他警觉性很高，绕来绕去，把那几个青年甩了，但也把自己甩了。 
  刚出弄堂，有个男青年上前说了一通日语。华成纳闷地问到：“What ？” 
  日本青年见他说英语就问：“Where are you going ？” 
  华成拿出地址问：“Where is it ？” 
  “Oh ！Follow me ！” 
  “Thank you ！” 
  华成跟着那日本青年走了。其实他的英语并不好，初中水平，说得也不一定对，只要能知道意思也就凑合了。 
  “Ameracan ？” 
  “Chinese.” 
  “WA GA DA……” 
  走了三分钟左右的路，华成被带到一条小河边上。河边上长满了青草，此时夕阳将要下山了，这景色还真得不错。而站在河边还有几个青年人，华成一看是刚才跟总他的那几个，加上带他过来的一共六个人。华成发现事情不妙，也没有想逃跑的意思，只对自己说见机行事。 
  人带到了，那青年人站到了那边，说了几句话后。那边带头的便大声说：“Give your all money ！” 
  华成反问：“Money ？” 
  “Yes ！钱！Give me ！ Come on ！” 
  华成也好笑，刚到日本第二天，就遇到打劫，运气不错。笑咪咪地说：“I have no money ， but life ！” 
  “NO NI？（什么？）BA GA NAI！（混蛋。）YI GU ZU！（上！）” 
  那些青年围将上来。华成一手提着箱子，生怕打架的时候被抢，单手和他们搏斗。没几下几个都倒地，一个爬起来拿出匕首冲上前欲刺华成，被华成夺过刀，按在地上。 
  一手放下箱子，从兜里拿出地址。 
  “Tell me ！ Where is it ！ Be careful ！ I will kill you ！” 
  那青年吓得不会说英语，只叽里呱啦说了一通。 
  华成抱怨到：“妈的！说的什么东西？”想想即便那青年用英语说了这地方是哪里，他也听不懂，就用他那很烂的英语说：“You go ！ I follow you ！ Understand ？” 
  那青年点头说：“WA GA LI MA XI DA！”（明白了） 
  跟着那青年走了好长一段路，总算到了，青年欲按门铃，华成阻止，校对一下地址，门牌旁还有骆于浩三个字，确定之后，从兜里拿出几千日圆给那青年。那青年拿了钱转身就跑了，也不敢问华成把匕首要回来。 
  华成站在离骆于浩家不远的一根电线杆下抽起了烟，监视那幢房子的一举一动。房子的灯一直没亮过，这说明家里没人。大概晚上十点左右，一辆丰田轿车停在了他家的门口。骆于浩和一个女人下了车，进了屋。华成这才离开找了家旅馆，放了行李，又出去了。他怕到了明天不认识路，那就麻烦了。他把那把匕首藏在风衣的袖子里，又回到那根电线杆下吸着烟，等着骆于浩出门。 
  他一夜都没闭眼，靠着烟来提神。他很放心自己的谋杀行动不会被捕的，因为他在日本根本没有嫌疑，没有嫌疑就不会查到他，即便指纹留在现场，他没有案底也查不到他。他杀人是一点危险也没有的，而且在这里，日本人和中国人在相貌上根本分不出。 
  他也庆幸自己遇到那次打劫，不然还不能一时半会儿找到这里，也不会有把匕首，省了不少事情。 
  第二天的八点左右，终于见到骆于浩挽着那女人出门，乘他锁门的这个时间，华成冲了上去，从袖中抽出了匕首，骆于浩余光发现华成拿着刀子过来，一把拉过那女人，挡了一刀，自己转身就逃。华成从那女人身上拔出刀便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