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行深宫Ⅱ—荷泽天下

第30章


 
三更时分,文泽轻轻坐起身来,一直没有入睡的我也忙跟着起身。文泽奇怪地望着我,笑道:月关这是要去早朝,烟儿怎么不多睡会儿?英非… … 舍不得肤么,  
我脸一热,微滇道:烟儿是要起床服侍皇上。 
文泽歪了歪头,目中亮亮地看着我,故意坏笑道:你昨晚可不服侍了脱么?那乾清宫原是肤与朝臣们的议事之所,烟儿想去那里“服侍”?倒也不大方便。 
我面红过耳,双手捂了脸,说:皇上!您明知道臣妾并非… … 您老是取笑欺负人家。 
文泽哈哈一笑,拉开我的手,将他的脸轻轻贴上我面,轻轻摩华,玩笑道:你嫁了脱,自然是要被脱“欺负”的,认命便是,也不必大呼委屈。 
半响,听不见我回答,“咦”了一声,问道:烟儿又在想什么? 
我故意娇笑道:臣妾在想,烟儿如何做才能更好,才更让皇上开心。文泽轻轻亲吻我,在耳边悄声道:傻子,你是月郑公爱的慧妃,又要你做什么?真正服侍肤的那些粗重活儿,自有宫人们去做。睡吧,昨夜你也累着,好好休息一会子,月关晚间再来。 
突然想起杜素金被赐死前说的那一番话,我抬起头来,正色道:烟儿不傻,对于烟儿来说您既是皇上,也是夫君,您既是烟儿的主子,也是烟儿的丈夫。天下哪有夫君起了床,妻子还在睡觉的理,臣妾自然是要起来的。 
文泽在红色的纱帐中看着我,突然就“扑味”一笑。 
我诧异地看着文泽,茫茫然笑道:皇上笑什么? 
文泽脸上笑意更浓,盯着我的双眼一本正经地说:月关不是烟儿是夫君么?月关现在便再来尽尽力,好好做回烟儿夫君! 
一征,文泽早已将嘴伸过来轻咬住我的唇,我浑身一软,再次跌入他怀中…  
文泽十分尽兴,我忙趁机香香软软地偎在他怀中,娇声软语央求道:皇上,臣妾可否相求一事? 
说罢。文泽轻轻拍着我光滑的后背。我忙道:皇上,那春… …  
他的手在我背上陡地僵硬。我立时一呆,忙生生咽下后面话语。他复又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月关的烟儿一向懂事,果然与脱的想法不谋而合。 
我闻言又羞又惊,但见他用话拿住我,只得心中长叹作罢。细心地服侍着他梳洗上朝,对于春菱一事,不更作别的言语。文泽前脚刚走,我后脚便赶去“如意屋”前,被守卫的侍卫拦住。 
一侍卫赔笑道:皇后娘娘有旨,此间现关的人为宫中重犯,除皇上皇后娘娘外,任何人不得探视。还请慧妃主子不要难为奴才们。 
可人脸色一变,正要发作,被我制止。又命她拿出些银两交给那人,吩咐他们好好对待春菱,方才心思沉重地返回。却不想,良妃已坐在听.两宫内室等我。见我一脸失意地回来,她讥笑道:怎么慧妹妹为救一个奴碑到处去烧香,竟忘记求面前的真佛? 
我一怔,冷冷道:姐姐想我求谁? 
良妃冷笑道:妹妹进宫这么长时日,竟不知本宫手中原养看一批死士么?皇后宫中自然也有本宫的人,只要本宫一句话,便会有人自动出来承认是自己害的皇长子,如此一来,那件公案便与春菱再无关系。 
心中狂喜,我看她一眼,面上却微微沉吟道:如果妹妹求姐姐救春菱,不知姐姐又以何为交换条件? 
良妃缓缓吃口茶,轻笑道:慧妹妹果然聪明。本宫的条件便是,皇次子必须参与争夺皇太子之位。而且,届时本宫自会助妹妹母子一臂之力。 
我忙问:还有呢,依姐姐的为人,只提这样么个条件么? 
良妃微笑道:当然。皇次子跟着妹妹,胜出机会不大,但如果让他跟着本宫… … 妹妹何不自己找个理由去跟皇上说,让皇次子德麟认本宫为母,跟着本宫生活。只不知妹妹意下如何? 
隆泰后宫向有移母易的子风气。 
一般是这两种情况:一是身份低微的嫔妃生下皇儿后,为求孩子有个好的将来,自愿送与位份更高的嫔妃处教养:二是嫔妃生下皇儿后获罪,其子由其他嫔妃抚养― 无论哪种情况,孩子须终其一生认养母为生母,而不再称生母为母亲 
李良绣竟想趁火打劫抢我好不容易才保全下来的孩儿?我心中气苦,冷笑不语。 
良妃却轻轻笑道:妹妹倒也不必动怒,同不同意,全在妹妹一念之间。本宫不过是真心喜欢麟儿,这才给他提供个飞黄腾达的机会。总比他跟着妹妹这个不愿意让他当储君的生母,生生断送自己美好前程要强上许多。 
我奇道:这可怪了,姐姐正值青春年少,何愁无子?又何必… … 良妃突然脸色一沉,打断我话,说道:本宫不想赌将来。本宫要的就是皇次子德麟。皇上喜欢皇次子,满朝皆知。只要他跟着本宫,当本宫作亲生母亲看待本宫保证将他调教成材。今后太子之位,除他之外更不再作第二人想。此事一举两得,既可保证麟儿的将来,亦可救你的春菱。妹妹要知道,本宫可以等,但春菱的时间已经不多。 
我迟疑不答。 
良妃微微冷笑,站起身来,一面轻轻冷笑,一面举步外行。眼见她红色裙角就要消失在门外,我狠狠一咬牙,强抑心中巨痛,扬声道:姐姐请留步,妹妹… … 答应你便是。 
良妃回转头,露出胜利者的微笑,淡淡道:你果真答应? 
我强忍泪水与心痛,轻轻点头。 
第六十章无可奈何春归去  
良妃依然冷冷的,说:你可要想好。从此后,麟儿便会叫本宫母亲,而他与妹妹,除去血缘,再无一丝瓜葛。 
我也冷冷地,却坚决地说道:姐姐几时见我说话不算?答应你便是。只请姐姐立时安排人去营救春菱。 
良妃上下打量着我,打量着我,她一向如雪般清冷的目中,已有胜利者的那种万丈光芒,她轻轻.点了一下头,正要说话,突然咢儿不请自来。 
芬儿进门时,看见良妃也在我处,目中已是一怔,再看我俩神情奇特,脸上又是一惊,眉头皱了几皱,最终轻声向我道:妹妹快还不去皇后娘娘那儿么?听说春菱丫头要招供,已被侍卫们从“如意屋”里带去风至宫。只等皇上下朝,便是一番好审。 
我大感诧异,忙问道:春菱要招供?姐姐从哪里听来,莫不是话传错了么? 
咢儿怯怯地看良妃一眼,只不言语。 
三人便一道去了风至宫,大家仍客客气气向皇后请安。跪在地上的春菱见我来时,露出了一个微微的,美丽无比的笑容。那笑容绽放在风至宫中,仿佛雪天里迎风开出一朵漂亮的春花。我不明白她笑容背后的真正含意,正自发怔,文泽却已下朝回来。大家见过礼,文泽上首坐了,眉宇间带着一派淡然,吃着茶,看皇后亲审春菱。 
春菱微微扬起的嘴角依然带着我熟悉的春意,她不慌不忙地回说道:皇长子棉裤中的钢针,确是奴碑故意放入,奴碑也确实受人指使,这才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众人脸色均是变了,那些目光,便齐刷刷向我看来。 
文泽也看了我一眼,他的眉头比别人拧得更紧,口中却只是淡淡道:春菱,你不要怕,你说,究竟是受谁人指使? 
春菱轻轻道:回皇上,指使奴碑之人,原是… …  
说至此处她却停下,她微微笑着,目光在屋中四处游动。此时的春菱,显然可以指谁打谁,被这么一个危险的女人看着,几个胆小的嫔妃已在她目光下低下头去,只怕惹火烧身。春菱眼风如春风拂过,最后将目光静静停上皇后之身,她毫无畏俱地看着皇后,眼中已有浓浓的讥讽之意,回头向文泽正色道:指使奴碑之人,原是皇后娘娘。 
春菱这是要做什么― 我头顶如有轻雷炸响,不由自主地便站起身来。刹那间手背一暖― 是可人悄悄的,她拍了拍我我紧握的右拳。 
皇后面色一沉,低喝道:大胆奴碑!竟敢以下犯上,诬陷主子。左右,还不与哀家掌嘴?!  
立时就有两个宫人走上前去,拧住春菱。 
文泽断喝道:住手! 
他冷冷看一眼皇后,冷冷道:不许动她,月关要听这奴碑将话说完。皇后一怔,面色立时变得苍白,她站起身来,低低跪去文泽脚下,低低道:请皇上明查,臣妾是皇长子的生母,又怎会命人害自己的孩子? 
文泽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他的目中,如古井一般全无半丝波澜,只是淡然说道:你先起来,与脱一起听这奴碑说完。 
春菱目中全是诚实的光芒,向上回首道:皇上,奴碑不敢说谎。原来奴碑在太后娘娘身边当差时,皇后娘娘便常常给些赏赐奴碑。现慧主子生下皇次子,皇后娘娘怕慧主子母凭子贵,更得皇上欢心,因假借奴碑有为皇长子做衣物这一事实,命奴碑反咬慧主子派奴碑在衣中藏针,毒害皇长子。奴碑所言句句属实,还请皇上明察。 
文泽尚未说话,同贵殡已急道:皇上,皇后娘娘一向贤淑,怎么可能做出这等事来?其中必有误会。 
良妃一旁冷笑道:同贵殡怎么竟看不出皇后娘娘的苦肉计?不想一向以贤德闻名的皇后娘娘,竟有如此心机。皇后娘娘如此母仪天下,妹妹们原该跟您好好学学。 
都住口!文泽皱眉低喝,他眯眼看向春菱,问道:皇后主子既常常赏你,对你也算有些恩惠。你这奴碑为何又不知恩图报,反在关键时刻出卖皇后娘娘?而且,你竟敢以一个奴才的身份触犯六宫之首的皇后,可知按皇朝律法,应当将你凌迟处死? 
春菱笑容更加淡定,她向上叩了一头,轻轻道:回皇上,不是奴碑不懂知恩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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