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昏暗,残阳也只剩下一小片余晖,远处陆续亮起了点点灯光。
灯柱亮了,像萤火虫飞舞。
一个孤独的身影倚在门框边。她揿灭烟蒂,又点燃上一支,只是看着它在静静燃烧。此时眼角流出那一抹潮湿的晶莹,是为它即将消失,还是为自己,不清楚。只是感觉空荡荡,像烟那样,飞走了,消失在空中。
“小洁,”一把冷冷的声音将她从思绪里拉了回来。
“啊?”她转过头去,“小姳,你叫我吗?”
“这里除了我俩还有别人?”
谢姳将换下的衣服放在篮子里,伸出手去。
“那倒是,”林洁轻吐青烟,疑惑,“干什么?”
“衣服。”
“衣服?”
“你不给衣服我,我就不帮你洗了,”谢姳拿起衣服转身走回阳台。
“呃……”
林洁无语,就算是脱那也要时间呀。当初她答应过大姐,要好好照顾眼前这位女生,但一直以来,反而是她在照顾自己,不禁尴尬起来。
搔搔后脑勺,看着空荡荡的宿舍有点失落。
感觉就像刚来的时候。
“小姳呀,姐还没洗澡。等我一会好吗?”
“等你?那你自己洗去,”阳台隐隐传来按下洗衣机的声音。
“啊?不要啦。小姳姳……来来来,”林洁喊毕跑出去。
从后面一把将其抱住,双手落在胸脯上。
“喂!放手!”
“哎哟,怕什么。这里就我们两个,”林洁持续动作。
谢姳心一横,抓起旁边的洗衣粉转身就往她脸上涂。
“啊……!”林洁蹦跳起来,捂住双眼,“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好你个谢姳,竟然这样对我?”
“洗澡去!”谢姳狠瞪一眼。
林洁沉默,这丫头的为人,她还是知道,省得自讨没趣。
“不玩就不玩了。等小雨霏回来姐找她玩去,哼!全世界就她最软了,可以乱推。”
关上浴门,将衣服挂在钩子上便打开气窗,眼光再次投回外面。
她很喜欢夜空的万家灯火,让人有一种漂泊的感觉。漂泊在不属于自己的天地间。凝望夜空,黑夜像是化妆了的白天。而初秋的夜晚更如沐浴后的精灵,闪动却不留一丝怜悯。
灯柱上柔和的灯光显得格外神秘,照在行人脚步溅起的弧线上。
时而清晰,时而又模糊,让人猜不透道不明。
彷徨的校道,来来往往的一些人,过过去去的那些人,又有谁能记得?
她叹气一口,“小姳,你觉得小雨霏去哪了呢?”
“我怎么知道,”谢姳回头看了看,继续操作洗衣机,“你都问无数次了,相思病?”
“有点吧,莫名就很想很想她……呃,糟糕了。我有没有病,先放一边,话说小姳你也不关心下室友?近阵子不是说学院有挺多人失踪了,倩思在学生会那边都忙得焦头烂额,你不觉得很可疑?”
“觉得。”
“那我们是不是应该调查一下?”
“不应该。”
“唉?!为什么?”林洁停下脱衣服的动作。
“不要问我为什么,”谢姳明显有点不耐烦,盯着旁边的暖水闸,“我们的任务仅仅是监视汇报,而不是调查实践。这是欧阳家的地盘,我们瞎掺和什么。”
林洁有点受不了。
说一句做一步,多做一步都不肯!
她也不知为何可以跟这冰块生活了那么久……
“话不是这么说。那东西可能在小雨霏身上,虽然不清楚具体是什么,也不知道为何她人不见了。但失踪的,不止她一个喔!欧阳智宸、韩林愈,李森、刘杰,听说连街舞协会那群家伙都……你觉得这是巧合?全部人都消失了,我们还监视个屁!你还真以为来读大学?那点课程,有难度吗。”
谢姳听其一说也怔住了。
虽然觉得很有道理,但还是伸手把暖水闸给关上。
往浴室瞥两眼,才走回寝室。
“嘿,小姳?你有在听吗?”林洁一边搓头上的泡沫一边喊道。
没有回应,就知道那丫头已经走了。
“哎……老是这样子,没她办法。”
林洁笑容满面,自信非常。
心想要是谢姳不肯去,干脆她自己去算了。
以她的人脉,搜查一下也很容易。就觉得这些学生的失踪,绝对内有文章!甚至可能跟以前山顶石塔研究所的事件有关。
学校,年轻的人体标本,要多少有多少……
大隐隐于市,肯定不会错!她直觉如是说!
她们拆得一间,自然可以拆掉下一间!
这是条不可多得的线索,而最基本的情报,估计要从处理这件事的司马大小姐入手。
在游乐场时的预言,应验了,这里将不再太平。
当扭开蓬头……浴室传出了撕心裂肺的惊叫声!
“啊……!冷水?谢姳!你个毒女!”
“嗯?”
谢姳只是抬头朝阳台看了看,便若无其事地打开电脑。
“把开关打开!小姳,”林洁关上冷水,开始拍门,“这水有点冷呀,不好洗。”
谢姳被其吵得连输错几次密码,登录不进游戏,特别燥火。
忍不住站起来,怒道,“自己出来开!”
“啊?”林洁被雷到。
她看了看自己,如今已是涂满沐浴露,继续洗不是,不继续洗也不是。
长这么大,什么都不怕,就最怕冷!这全身湿透出去,不感冒才怪,进退两难之际也只好哀求起来,“我现在脱了衣服,怎么出来?求你了哇,去开一下暖水闸呗。”
“你还介意这个?”
“噢,说得也是。”
林洁反而觉得很有道理,啼笑皆非。但即刻被冷过神来,蜷缩起身子接喊道,“哎呀,其实介意啦!好歹也是女生,廉耻两字我还是认识。一直是裸给小雨霏看而已,那家伙可爱又好调戏。这会儿,她都不在,我还做这事有毛线的意义!快点啦。”
谢姳犹豫片刻,决定放过她算了。
继续下去,确实挺不人道……
可正当想走过去之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林洁在那边叫嚷。
电话在这边响着。
这让谢姳很郁闷。
一向单线程的她,最讨厌就是选择。两秒之后,她果断放弃林洁。
谢姳拿起手机,看都没看,便按下接听键,“说。”
“喂?是小姳吗?我呀。”
电话那头,传来一把让她打心底撼动起来的声线。
欣喜之余,冷若冰霜的脸居然泛起几抹绯红。
“是的,大小姐,”谢姳捏了把汗,回答得非常认真,“对不起。刚才没看来电显示,所以……所以不知道是……”
“都教你多少遍了,老这么见外,”电话那边的人似乎有点不高兴,“要是小姳你不喜欢叫我真名,干脆像其余人那样,叫我叮姐好了。”
“好的,大小姐。”
“喂喂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的……”
谢姳忽然紧张起来,“有,当然有!”
“哎,彻底败给你。啊,对了。你们那边如今什么情况?”
“这个……”
她看向阳台,知道林洁还在里面挣扎,心里就踏实许多。
可被问到这个问题,尽管她多么不想讲,但也做不出对电话那边的人说谎这种事。
“情况……近阵子出了点问题。”
“哦?什么问题?怎么不见你们跟我说。”
“对不起,大小姐。因为想了解详细点,才告诉你。不过你叫我们来这里,监视的几个目标,都消失了。”
“啊?消失了?”
“是的。”
“呃,不懂。这什么概念……”
什么概念?谢姳一时半刻也解释不清楚。
她平时就不是特别能言善辩的那种人,只好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阐述一遍。
“失踪?这样吗……估计跟以前石塔研究所差不多情况。可阿海这边又没什么动静,奇怪了,”电话那边沉默许久,又接着问,“还有,你刚才说……莫名出现一位跟以前轩教官一模一样的人?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
“大小姐?”
“你在耍我是吧?”
“没有。”
“……”
谢姳在电脑上翻出石塔研究所的档案资料来,再次确认,不会是自己看错,“并且,之前教授制作的成品东西,很可能在她手上。但是资料上没有说明具体是什么,这就很难找了。”
“那你们就调查清楚一点,记住不要太张扬。那边两家有可能已经行动了。”
“明白,大小姐。”
“那知道她是谁不?”电话那边的人颇有兴趣。
“上官雨霏,说是俩人的女儿。”
再次陷入沉默……
良久。
谢姳觉得有点奇怪,便疑惑地叫唤,“喂?大小姐?您还在吗?在的话请回应一下,怎么突然没了声音?”
“噢,在的在的,”好像突然回过神来般,“不好意思呀小姳。刚才咚咚叫我办点事情,所以……”
“没事没事,”谢姳笑得很灿烂。
就算心情多不好,只要一听到大小姐的声音,她所有不开心都会不翼而飞。
“嗯嗯,那二小姐的身体还好吗?”
“还好啦。你以为她还像以前那般体弱多病?现在比谁都调皮,不要看她羞羞答答,玩起来可疯了。不看紧她,真不知道会闹出点什么来。”
“那就好。”
“小姳,过几天我可能会过来。”
“什么?”谢姳有点惊慌失措,“大小姐,你……你要过来?”
“是的,详细情况,到时候再解释你们听。啊,对了。小洁呢?平时她是最吵闹,怎么今天那么静。”
“她?”
谢姳猛地想起还没给她打开暖水闸,真不知道如今什么情况。赶紧转过头去,这不看还好,一看只见一个赤裸的泡沫人在狠狠地瞪着自己……
“她在洗澡。”
谢姳又转回身去,捂住话筒如实回答。
“这样吗?那好吧。我觉得老家伙们应该有所行动了,你们别轻举妄动,一切等我过来再从长计议。阿海这边,也没什么要忙的了……”
“嗯嗯,好的。”
林洁怒发冲冠走过去,“叫你丫的帮我开下暖水闸也不干,好你个谢姳,姐还一直待你不薄。这谁打来的?”
“大小姐。”
“啊?!大姐?”
林洁也惊慌失措起来,赶紧抹把脸,将泡泡擦走。抢过手机,“早说呀!怎么不让我听。多久没听过她老人家的声音了。喂……?大姐?”
“挂了。”
“干!”
林洁盯着谢姳,久久说不出话来。
“你不冷吗?小心着凉,”谢姳淡淡地坐回电脑前。
看着自己赤裸的酮体,鸡皮疙瘩瞬间由脚板起到头皮上。于下一秒,她便爆发出连楼下都能听到的呐喊,“啊……!好冷啊!”
当林洁跑回浴室时。
谢姳却再次站了起来,走到上官雨霏的房间,若有所思地扫视几遍。在看不出任何情绪的脸色衬托下,眼睛还是那么亮,那么沉静,如深秋的湖水一样。
另外一个城市中……
即使是近初秋的入夜。
她都只觉得空气里尽是干燥和闷热,因为没有风。
叮叮看着门前那蔓藤,沿着墙根慢慢生长。左手臂附近,竟然能感觉得到心房散发出来的热度。捏着手机的手心里,早已是一片瞢瞢的汗水。
那么多的人,唯独在其间遇上了某个特定的谁,于是命运相连。
不同的轨迹可以是平行,可以是相交,也可以相交了之后,分道扬镳,天涯海角。那么谁是迎面走来的人,谁是擦肩而过的人,又或者谁是并肩同行的人?
她不知道。
有些人,可能在谋面之前,就已经决定了彼此相连的未来。而有些人,则注定了只能彼此远望,哪怕之间只隔了这么狭小的一段马路。
就像其两人。
“跟轩姐一样?羽飞?女儿?”
感慨过后,叮叮一脸懵。
紧接着,满脑子的问号。
谢姳这个消息让她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怎么也没想到,要找的东西也许会在他手上。但之前跟他相处了那么久,怎么就没有发现?这就令她很不解。
但更费解的是……这个女儿是什么意思?
余宸轩跟上官翼翔还有女儿?什么时候的事?
“姐姐你怎么了?”
“噢,”叮叮回过神来,“没,没有。”
咚咚将刚煮好的面条放到桌子上,开始打点晚饭的事情,“我没有姐姐这么能干,所以家务事也不是很会做。”
“没有啦,你已经很厉害了,”叮叮说罢便凑过去,“看,这不是很香嘛。”
“哪有,学了那么久才学会做面条,”咚咚有些泄气,突然又娇嗔起来,“都怪你,还说教我做菜!自己却跑出来聊电话。”
“哈哈哈,还以为你丫头怎么了呢。好好好,来,现在就去教你。”
“真的?!”
“是呀,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咚咚一听,这就拉着姐姐进去厨房……
“啊,对了。可能过些时日,我们要过去林洁和谢姳她们那边,”叮叮说着卷起了袖子。
“真的?”咚咚欣喜若狂,“那我们岂不是又可以一起?哇……好久没在一起玩过了。”
叮叮叹了口气,望着窗外,“也不是很久……”
刚回过神来便被吓着,“喂喂喂!看刀!你丫的拿着刀就不要乱耍了哇。”
欧阳大宅……
门外的福伯已站了很久。
“哎,智宸少爷,”他有点沮丧地摇摇头。
他是欧阳家几代的管家。由于那场不堪回首的事故老伴和女儿都双双过世,因此只好一人治理着欧阳家大大小小的事务。本名叫什么,甚至连他自己都忘记了。年事已高,一生都在为这个家庭,鞠躬尽瘁。
而如今,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如此暴躁也实在是揪心。
不过也好,算是正经了一回,这是难得的改变,向好的方向发展。
本是受老爷吩咐,去智宸少爷房间传话……
如今进去不是,不进也不是。
甚是为难。
清秀美丽的女仆侧坐在地毯上,哀求着。
“少爷,是我哪里做得不对吗?”
她不停抽泣,浑身颤抖。纤腰盈盈一握,妆容也是经过精心打扮,一身诱惑而火辣的侍奉装束。对今晚,她很是期待。
“你没有不对!我叫你出去!出去!”
他像疯了一样连说两声!
“你不要我了吗,”女仆连声哭诉,“很久没有碰过我了,你前阵子开始,就忽冷忽热,以前很温柔的。”
她很快便沉浸在昔日的回忆快感之中。
“我今晚不想要,”他鄙夷的眼光一闪,穿起被强行脱下的衬衣。
女仆见状,急了,赶紧起身双腿跨坐在他身上。
拥抱间,眼泪四溢而出,顺流而下。
流满了他肩膀,湿了他俊俏的脸庞,湿了他洁白的衬衣。
“从小我便侍奉你,你是不是外面有人?!”
“这是我的事情!”
“是姓李的那个女人?”
“这是我的事情!你下来!我不想对女人用暴力!”
“我不下,我不下,”她狠狠地抱住他。
两人的吵架声,回响在整个房间内。也传进正在门外的福伯耳里,从以前开始,他便接受不来少爷经常跟女仆们不纯来往的做法。
只觉世风日下。
如今也好,断了也罢。
重新做人。
他叹息着点了点头,也不知为何。少爷自回来后便奇奇怪怪,脾气变得暴躁不说,还把之前宠爱的女仆们全都赶出门外。跟平时温文儒雅、风流倜傥那是判若两人。
好奇之下,他都忘记是来传话的了……
房中的两人依然僵持着。
“少爷,我要你,”她奋不顾身地吻了上去。
他却用力扯住发髻,把樱唇剥离开来,“我叫你下来!听到没有!”
“呀!”女仆尖叫一声,雪白的大腿颤抖起来。
“痛?!痛那就走啊!”
她才回过气来,却拼命地摇起头。
“没……没有。少爷一直对我们很好。从小我就爱慕着你,我不能没有你的!”
“你……”
欧阳智宸疯狂地发泄着情绪,举起的手掌微微颤抖,却舍不得打下去。
“你打我呀!如果你不开心,我愿意承受你所有的一切!”
女仆小嘴大张,短促而尖锐的喊声响彻整个房间,双手紧紧抓住其肩膀。但他丝毫没有理会,反而愈发猩红,连眼白都渗出血丝。
她头歪在一边,喘着气,拥抱着他。
紧抚其后发,“我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你回来好吗……”
“你出去!”他依然冷冷地回道。
“不要,”女仆无力说话,只能发出鼻音。
他自嘲地笑了笑,便抱起女仆。
临幸之喜让她破涕为笑。
温柔地轻抚着美背……
这里,没有伤疤!
这味道嗅着也不对!
忍不住狠狠地抓住肩胛骨部位……
女仆发出娇慵的呼痛声,不明所以,微微挣扎起来,“少爷,你怎么了?我痛……”
他愈发使劲!
“你是不是想永远陪着我?那我会把这里打碎,你再给我打钉去。”
“唉?!少爷?”
呓语般的求饶声,却只有让他更疯狂。右手一伸捞住小腹,左手按在背上,奋力一转,压住了她。女仆伏在榻上,没有丝毫力气反抗,任他在背后施为着。
“少爷,不要……少爷?”
“爱我?也只是说说而已。你,愿意为我受伤吗?!”
他面无表情,举起拳头,骨骼在咯咯作响!
福伯深感不妙。
如今招来的女仆,都由他亲自把关,也阻止不了少爷之前如此的肆意妄为。都年轻人,血气方刚,可以体谅。但此时此刻,这拳下去,怕是人都没了!
正当想闯入阻止之时,忽地被人从背后轻拍一下。
一个身子贴在后背,接着耳边响起一声轻盈嫣笑。
“福伯,你在看什么?”
浑身一震,急忙回头,只见一位女人微笑地看着他,还在脖子呵着气。
娇好的面孔,满脸都是温柔;
高傲的气质,满身尽是秀气。
金色长卷发光采照人,丽若春梅绽雪、神如秋蕙披霜。嘴角边一粒细细的黑痣,更增俏媚。身穿淡绛连衣纱裙,显出她玲珑曼妙的身段,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迷人的优雅。
他当然认得这位女人。
她叫叶紫菱,是欧阳集团的秘书长。
叶紫菱刚交完财务报告,忽觉无聊,闲逛起来。远远看见门前的福伯,正在鬼鬼祟祟、畏手畏脚。好奇之下,便走过来一探究竟。
在福伯的印象中,叶紫菱是个很神秘的女人,与她名字差不多。变幻无常的性格还有让人捉摸不透的行事作风,一直都让人敬畏三分。组织里除了自家大少爷外,她可算是后一辈中数一数二的能干者。
尽管如此,也没想到,她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原来是紫菱小姐。没,没有。我只是代老爷来通传智宸少爷一声。你怎么会?”
“我?哦……”她挽起玉臂,“无双说她要去局子领什么小屁孩出来,就把财务汇总报告扔给我,叫我带回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倒是无所谓。”
“这样吗?”
“智宸?”叶紫菱妩媚嫣笑,目光转向寝室两人,“怪不得找了一屋子,都不见这小子。原来又跟女仆们玩这个?”
她跟欧阳皓轩是老相好。但叶紫菱怎么也没想到,这兄弟俩还真如传说中的那般风流。陈仓暗渡之余,甚至直接就在家肆无忌惮起来,果然名不虚传。
“嗯,要不是我无聊闲逛,只怕要被这小子一直蒙在鼓里了,”看到他那般雄壮威武,心里不禁一阵荡漾,“哦?我们的小少爷长大了哇。”
福伯无语。
“不过……”她邹起柳眉,“这体位是不是有点奇怪?我都没玩过这招……”
“哎呀!不对!得赶紧阻止他!”
“阻止?”叶紫菱莫名其妙。
福伯神色慌张,双手比划着,“要出人命了!”
“早说嘛,我来!”
他还没来得及阻止,她便低吼一声,推开门冲了进去。
欧阳智宸似乎杀红了眼,再也忍不住,用手死死按住女仆,这拳正要落在玉背上……
“好了好了!老爷子叫你了,还玩,”门被打开的一刹那,她摊开双手,没好气地说道。
叶紫菱的骤然闯入,确实吓了他一大跳。
以为是谁。
刚想发飙,看到是她,却也压下怒火。
“是你?”
“是我。怎么了?对你曾经的大嫂有意见?”叶紫菱一脸不屑。
“我大嫂多了去……”
“还会损我,学坏了。”
欧阳智宸放开女仆,整理起衣服来。
“她救了你一命。”
女仆什么也不敢说,把头压得低低,好让散发可以将脸遮住。撑了起来,拖着疲倦不堪的身躯,仓皇收拾几下便含泪飞奔出房。
叶紫菱心里那个懵,直叫神奇……
能像自己一样,对异性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估计就只有他们两兄弟了。
转头看了看门外,又看了看正在穿衣服的欧阳智宸。
指了指,“完事了?”
欧阳智宸转过身去,明显有些不悦,“我什么都没做。区区一个考验都过不了,谈爱?如此廉价的爱,我不需要。”
“呵……?现在还学会有追求了喔。”
“哼!”
始终是驱散不了心中那股郁闷。
他也不知为何,在那个女人面前,会变得完全不同。
难道这就是,一直以来自己从未感受过的情感?
他如刀般的眼神落到门外的福伯身上。
“对不起少爷,打扰了。”
福伯赶紧毕恭毕敬地鞠躬。
“不关福伯的事,是我,你有意见?”
叶紫菱罕见地挡在福伯的前面。
不可一世的语气让欧阳智宸很不爽,看在大哥的情面上,他不想跟这个女人有任何过节。收回眼神,整理好着装。
“老爹叫我?什么事情?”
“去到你不就知道了,”叶紫菱依然强势。
“嗯,我这就过去,”他并没有理会,也不想去理会。
走在古典的长廊上却无法平静。胸口仿佛被狠狠地揪了起来,外面的虫叫声撕裂般刺耳,强烈刺激着他那快要绷断的神经。
那晚的阴霾又如过境台风般滚滚压上来,像是噩梦一样,突然布满脑际。清晰到,如同刚才发生一般。
他怎么也拿不走关于她的影像。
像是被按了定格键般。
占据脑子的整个空间。
看出窗外,花园桔圆的玻璃屋顶可以看见升起的缥缈雾气。
幽静的花丛沉浸在月光当中。
所有的花,露水沾湿了,彼此可以分得利落。光与影在径上那样混在一起,仿佛不是树与路组成,而是晃来晃去的透明房屋。
“已经这么晚了?”
他不清楚是真那么晚,还是自己的时间观念失衡。
仿佛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来。
想起老爹的吩咐,他又清醒回来,儿女私情只好暂时放到一旁。
走到书房前,欧阳智宸心里盘算着是另一回事,那就是他绝对不是傀儡。
中央学院……
将圆未圆的明月,渐渐升到高空。
一片透明的灰云,淡淡遮住月光。
充满朝气的校园平静下来,笼起一片轻烟,股股脱脱,如同坠入梦境。晚云飘过之后,校道上烟消雾散,水一样的清光冲洗着柔和秋夜。
即使在夜晚也不乏人流,总有情侣们在任何一个角落花前月下。
上官雨霏却早已麻木,毕竟她真没这个心情,去想这些问题。
以后会怎样,还是个未知数。
妹妹牵着手一甩一甩,心情特别好。
可以来姐姐就读的学校玩,纵使逛了一下午也不觉累,反而更兴奋。
真不懂这个逛了无数遍的校园,为何使其如此兴奋
几乎全都走一遍。
硬是被拉去当导游之余,还要向同学们解释,这位跟她一模一样的女生是谁。
想来就郁闷。
“哇……这个就是姐姐的寝室?”
走到林荫道尽头时,上官晓雨放开手,率先跑了过去。
指着公寓区,眼里尽是羡慕。
“呵呵,”她无奈苦笑,“算……算是吧。”
“好大好漂亮……”
上官雨霏捏把汗,“你以为全都是我的?还有其余同学。姐姐只不过是住在里面其中一栋的其中一间而已。”
“哦哦,”上官晓雨若有所思,“那我以后,是不是也可以住在这里?”
她思躇良久,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即使以后毕业不在这里,身边有个亲人陪陪也是好事,便笑道,“嗯嗯,是的。你以后都跟姐姐住。”
“哈哈,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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