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将计就计

第179章


  第一天就这么乏味地过去了,也没什么值得回味的亮点,我的计划到底该如何处置呢?依白日的进展来看,明天前景着实堪忧。唉,为何找一个与哥哥匹配的女子这么难?我有些慌不择路,甚至想到不如学公孙育林在沁州时那样搞个花魁大赛!
  苦恼不堪地回到家,沈如洗竟已等候我多时。
  “你也去比赛了?”
  “怎么可能!跟我哥去见识见识而已。”
  哥哥和沈如洗见过礼,径自先去更换便服,留下我们两人说话。
  “那种比赛有啥意思?对了,你不知道吧,柯山码头那里……”
  “我现在可没时间玩儿!”找不到未来大嫂,我哪儿还能安心玩乐啊!
  “谁和你说是玩儿来着?你不觉得今天赛诗会上少了不少人吗?”沈如洗意味深长地反问我,显然是在吊我胃口。
  “少了吗?”说实话,我还真不觉得少,要不是我站在评委席上远离选手和观众,怕是此刻鞋子都要挤掉了。
  “那……女人呢?”
  “耶,是啊!”女人女人,女人是比我预想的少很多!“这和码头不码头有什么关系?”
  “呵,她们都跑去柯山码头啦!”她不无得意地向我宣告真相,笑嘻嘻地拉起我的手。“心妹,想不想去看番邦的歌舞?还有你没见过的美酒佳肴,珠宝首饰……”
  “等,等等!”我打住她的滔滔不绝,心中一丝疑惑上升。“你没去过怎么知道这么多?”
  “呵呵,落谷今天去了呀,她回来之后就跑来告诉我……”
  “哟哟哟,我就知道准是她那个小喇叭来你下水的,哪里热闹往哪儿钻。她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还老往外跑,你都不劝几句的吗?”真的那么吸引人吗?莫非也是好事多磨,但千万不要告诉我说全京城的好女子都跑去看外国人了。倘若真的如此,我的计划岂不要泡汤?“不行,我得去看看……”
  “啊,小姐,您去哪儿?”清儿抱着饭碗蹭到我身边,两只乌黑的大眼刹那燃起兴奋的光芒。我抱胸想了一想,多带一个人去也没什么所谓,于是将沈如洗和我的决定大致说给她听,让她吃完饭后找小静收拾下明天出门要用的东西。
  “噢——”清儿尖叫一声,乐颠颠地抱着饭碗跑去和她的桥生哥哥道别。谁知还没跑出几步,只听“吧唧”一声,清儿不小心绊了一跤,整碗饭都磕洒在地上,弄得自己身上也一片狼藉。沈如洗好笑地看我一眼,甩甩手转身就走。我只能暗自感叹命苦,快步跑到清儿身边,赶在她大哭之前哄她起来。
  这就是我这几年的生活,围着一堆大小孩儿转来转去。
  第一百零一章
  我连夜给公孙育林写了一封信,第二天就乘着照辉镖局的马车,先去接了沈如洗,然后出城径直向东,向着柯山码头驶去。路上的景色并不熟悉,只是有种感觉莫名揪心,好似我又回到了当年,马车外是他无声的相随守护。年复一年,什么都会过去,又要这种幻觉何用?
  仍是盛夏的焦躁气味,仍有阳光炙烤下散发出的尘土气息,我却抑制不住心底的不安和郁闷,一个人默默坐在车尾发愣。颠簸的道路不熟悉,一点儿都不熟悉,我不知道下一个转弯过后就是平路,我也不知道一直向东再向东南就是海边。风儿却愈发明晰地贴上周身,只是干干的,热热的。沈如洗和清儿兴致很高,一路谈天说地好不快乐,更加映衬出我的不自在。
  “沈姐,那船上日日都有歌舞吗?”不好再沉默下去,我强要自己想些其他的事情。
  “谁知道呢,去看了不就清楚了?”她却头也没回,径自趴在车门口向远处张望。
  “那……你带够银子没?要是看上什么东西可别和我借钱哦!”
  “够了够了……啊呀,清儿快看!大海!”
  涛声听不到,海鸟也看不到,倒是咸涩的海风满满的袭上身来。
  这一次出奇的快啊,我暗暗感叹着。下了车跟着她们来到码头,日渐当空,仍有许多人来来往往不知在忙些什么。眼前这些人,可还是我上次见到的那些呢?我禁不住又想了些什么,看见她们两个欢欣雀跃地跑远了,自己竟有些举步维艰。平日里放肆的海浪还未成气候,只静静的,静静的潜伏在海面以下或呜咽或低吟。我沉沉呼吸几次,饱饱的吸入几口海风,将惯用的微笑挂在脸上,大踏步向着码头尽处走去。
  远远望去,鳞次栉比的船丛耸立着一艘大家伙,目测高十多米,宽六七米,紧收着白色的风帆,船体却刷着油亮的绛红漆,比起周边的小船足足大上十几倍。我原有些怕水,见了船也有些脚软,只是第一眼看见这天外飞来的大船就心生兴趣。想我才见过多少世面,以前哪有机会见到这样气派的远洋船啊!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船前,先谨慎地仰望一番,却看不见半个如沈如洗描述中那样的为了看热闹而挤破头的女人。
  守船的是两个奇装异服的瘦高男子,我正打算同他们商量商量可否允许我们上船,结果奇异的一幕发生了。他们只认真地看我一眼,转而一齐恭敬地让开道路,另有一名身着同类型服饰的老头向我们微笑致意,竟客气地引领我们登船。等我终于站在了甲板上,犹自还感到不可思议。沈如洗则拉着清儿悄声说长道短,眉飞色舞地指给她船上何处装饰讲究、何处摆设高档。那长者热情地打开主舱的门,听沈如洗说明来意,便向我们一一介绍船上所载的货物种类,又命人立即拿一些样品来给我们过目。看沈如洗这般宾至如归,我以为我们之所以顺利登船全仰赖她事先打点,于是也没再多心。
  过了一会儿,便有人搬来许多值钱的贵重器物,只可惜那老伯说他们船上所载的头面首饰等都已定好买家,不方便易手,我也因此没了看货的欲望,只象征性随便欣赏一下那些从桌上一直摆到地上的金银铜器,和一些我叫不上名字来的异国小玩意儿。沈如洗则更无心于买卖,她听说船主此时不在船上,无法欣赏到异域风情的歌舞,站了一会儿便推着清儿跑去船尾眺望大海。
  闲聊中说起这船的主人,我不禁又产生一点儿兴趣。
  “老伯,不知船主是作何生意起家的?”看这船的阵仗和规模,少说也是三四十年的身家积累,想来这船主怕也是风烛老人了。
  “我家主人在海外袭了家产,起先做海上贸易,慢慢由小做大走到现在。不是老朽夸口,只要您想到的东西,我们都有办法帮您弄来。”
  “呵呵……那你家主人可真是神通广大了。”
  “多谢夫人夸赞。”
  “咦,你怎么知道我嫁人了?”奇怪,叫我“夫人”?我平日可是一直作少女装扮呀。
  “呃,这个……”那老伯含混一笑,突然踢倒了地上的金盘。“哎呀,太乱了太乱了,主人回来会不高兴的。还不快来人收拾一下啊!”话音未落,立马有三四人涌入门来,七手八脚把地上桌上的器皿一件不落全都收走。见他有心装糊涂,我也不好死揪着不放。可我如何能释怀?老伯推说还有其他事要处理,需要暂先离开一会儿,交代我不必拘束可随意转转。我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也越想越觉得事有蹊跷。想起前几日谢云寒撂下的狠话,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这是谢云寒布下的陷阱?可他要整我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来,根本没有必要搞这些个名堂。但若不是如此,又会是什么呢?
  信步登上二层,船头空无一人,船尾也空无一人。
  到底是不是谢云寒搞的鬼呢?望着浩瀚安静的大海,我却心神不宁,忽而一刻也不想多待。若压根没有此事,岂不是我草木皆兵?或许不是他吧,他犯不着劳师动众跑到这儿来抓我,直接在城里就行了。
  呃,城里……呀,难道他想把我引到偏僻处好神不知鬼不觉的……
  未及深想,我便觉后脊一凉。低眼瞥见楼下沈如洗和清儿正玩得高兴,心里又矛盾了。谢云寒虽然和沈如洗青梅竹马,可他从未向她透露过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这么一来,他也应该不会选择今天对沈如洗泄露底细吧?
  我伏在栏杆上,一动不动吹着海风,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海边的太阳仍是京中的太阳,也应该比京中的日头更毒辣些。所幸渐起的浪潮带来一阵阵清风,吹走了暑意,吹走了困倦,让人即使晒着这夏日的暖阳也不觉得炙热焦急。安安静静的,这里是一片全然不受影响的小天地。如果哪一天,我也能拥有这么一艘船,漂洋过海去见识一个别样的世界……
  “砰!”不远处突然一声响,吓得我几乎叫出来。楼下马上有人跑来察看,见我呆呆站在一边懵然不知,就直接推开舵楼后面那间的房门走了进去。
  “唉,又散了一地。”那人在房里捡拾着什么,一会儿跑出来向我求救。“夫人,小的不识字,您帮着看看那书该怎么摆吧!”见这等小事,我也不好回绝,便理了理鬓跟他进去。
  房内陈设很简单,没有多余的装饰,却看得出房主人生活极其讲究。几样家具是少见的轻薄木材所制,敲击一下便会听到空洞而清脆的回响,像箫像笛。笔墨等用具则全被收放在漆了清油的竹篾盒里,我忍不住嗅了嗅,墨香中竟然夹着清浅花香,弥漫在周围久久不去。一旁设有一个齐腰高的藤木书架,一册册或薄或厚的书籍原本被绳子箍在架子的凹槽内,手一抽就可取出。只是方才这架子自己倒了,连带着震断了箍书用的绳子,所以此时书本散落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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