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同人-空若游离

他始终相信她有不方便说的理由，才非要如此焦急的变强，她一直默默不语，但从来没有放弃也未曾抛弃过他们，所以他相信她，相信她会笑着回到他们的身边。
  他们的训练就在这看似不平静又确实的平稳中徐徐前行，在那个无课的小雨天，他用自己的实力说服了云古让他参赛，和西索的那一场命中注定的比赛。心脏跳得很快，出门的时候看到了站在门外淋雨的奇讶，他正故作潇洒，耍帅似得对自己笑的很酷，于是他回以最灿烂的笑容，然后像过去的每一天那样，击掌庆祝。
  “小杰！”门突然被推开，云古刚踩出来，就看到眼前这令人不由嘴角上弯的场面，“奇讶也在啊，那正好，你们一起进来吧。关于比赛，我还有些话想说，不过你们还是先把自己弄干比较好，要是感冒了，就别想出战。”
  “U si！”两个人松开手，看了下对方的狼狈，不由相视一笑，然后齐齐地冲进室内，脱下外套，从云古手中拿到毛巾猛擦自己的头发。
  “比赛的时间就订在同一天吧，奇讶君也应该要比赛了吧。”
  “恩，三个月内不参赛会很麻烦的。”
  “那正好，在上次离开前，空就已经报好了名。她似乎很在意小杰和西索的比赛，同天的话会比较方便。”
  “真的？”小杰一脸快乐的笑容，“这么说，空要回来了？”
  “恩，是的，虽然她不像你们这么令人惊讶，但也算能按着计划进行，目前来说，一切都还顺利。”
  “太好了，奇讶！”转头，小杰想和伙伴分享下自己的愉悦，却发现他正一脸尴尬的表情，微带着点红晕，“怎么了？你的脸有点红啊，发烧了么？”
  “不，没什么，只是坐得离火堆太近了而已！”奇讶挡开小杰伸过来的手，然后瞪着云古，“喂，她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会在比赛的前三天，不过需要休息一段时间。那段时间里，你们最好不要去打扰她。”
  “她，受伤了？”奇讶敏感地从云古的脸上察觉出了异样，“比赛前的三天前是什么时候？”
  “下周。”云古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眼着这个猫样男孩的咄咄逼人，他答应空保守秘密，但是似乎他的谎言在奇讶的面前，像张薄纸般得脆弱。
  “既然她受伤了，为什么不能提前回来？”
  “出来就等于前功尽弃，再来可能比这次更艰难。”
  “她到底在接受什么样的训练？”尽管看了她练习的地方，他们依然无法明白。
  上次的那个大冒险可以说是以大失败告终，那个黑洞被封了念，他们完全进不去。想要硬闯，却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云古很狼狈地提着拎出了森林。神月空再度回去之后，方圆十里都被下了咒，根本不能轻易接近，云古也对他们下了重令，以可能伤到她为由不准他们靠近。
  到底是什么样的修炼需要如此大废周章，他实在想不明白。奇讶捏紧拳头，如果说想要变强，他们的心也不压于她，何必说什么克制力不克制力的，完全不能明白。
  “看样子是不行了。”云古见他一脸不依不挠的表情，不由深深地叹了口气，“果然和空预想的一模一样，她早猜到你会这样追问了。”
  “奇讶也是担心她，比冒失，空一点也不输给我，在猎人考试中，她差点把命都给丢了。”
  “你还好意思当牛来吹！”奇讶没好气地给了他的脑袋一大拳头，一个两个都是这样，想气死他不成！
  “好痛！”抱着脑门，小杰痛得哇哇乱叫，那非常整齐的刺猬头上有个清晰的大红包包，不仅发热，还散播着怨气。呜，奇讶好凶！
  “空和我说了，如果你们非要知道不可，解释给你们听也不无不可。”只不过要点到为止，这句话云古没有说出来，而是沉默地转过头去，将平时教授他们理论是用的黑板擦干净，“因为这个东西比较负责，所以我画个图做示范。”
  空离开之前，曾笑着说：云古哥，作为报答，我教你说谎。她说一个真正能骗过别人的谎言，往往是不真不假半真半假虚虚又实实的东西，当你以为这些是假的的时候，它的真实性坦然出现，狠狠地驳回。而当你彻底相信的时候，却在最后结束的时候才发现，它的中间有一部分并不真实，最厉害的就是即使结束以后，也永远不知道内里的一部分，到底是真，还是假。
  那个时候云古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红肿着眼睛的女孩的人生，也许就是一个虚虚又实实的谎言。她坦然自若地用半真不假的话，欺骗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然后慢慢在空洞中枯萎，然后这些孩子出现了，他们用强烈的昼与夜的感觉，将她的那片灰色刺破，让她无可避免地开始怀疑自己。
  是喜，还是悲？他不知道，而那个即使红着眼也毅然走进黑暗中的孩子，更是不会知。
  “云古哥？”小杰的出声打断了云古的思路，他连忙收敛心神，迅速将阵图草草地画了出来。
  “抱歉，我走神了。这些就是空特训的全部过程，分为三个阶段。上次是第一阶段，时间较久，约要两个月。这次的就比较短，根据能力的不同需要两到三周，最后收尾的那次大概就只需要一个礼拜。”
  “这么说空这次回来之后还要再去？”
  “是的。第三部分是必不可缺的，相信她也不会放弃。第一阶段的训练还是基础，主要是习惯环境和锻炼精神力。那些黑洞周围的图阵除了增加念力外，还有攻击的效用，长时间的不见光，会让人更容易陷入恐惧和焦躁，然后会想起一些过去不想面对的事，从而能逼出真实的情绪。”云古稍稍后退了一步，自动无视了某人的狠瞪。
  他知道这样的做法很残忍，但那是神月空自己的选择，人若想要变强，首先就要战胜内心最虚弱的环节，连自己都敌不过，如何面对比自己强悍数倍的人？那个孩子很清楚这一点，不仅仅是因为她无法控制天生拥有的能力，还有那总是游荡在生死一线间的经验，谁比谁更镇定，谁比谁更冷静，谁比谁的情绪更稳定，谁就站了那个上风。
  “然后洞内就会有各种对她进行攻击，她必须在黑暗中做争斗，第一阶段的攻击并不是很强，陌生感和孤独感就是最大的敌人，她必须克服这些情绪，然后在望不见光明甚至不知道何时才是终结的情况下不段战斗，有时候是白天，有时候是晚上，有时候十几个小时保持高度紧张的情绪，也没有一次攻击，有时候才停下三分钟，还没喘过气，就又开始了新的战斗。”
  她就在这样极度的不安和惶恐中度过了整整两个月的时间。奇讶的心里像被什么砸过一般，面色难看。他想如果换作自己，可能不会露出她那样的表情，而是会展露出过去那样的冷冽，眼里什么也看不见，整个世界就是黑压压的一片，如同那没有光明的黑洞。
  拯救他的是身边这个一脸正色的男孩，他像天空中最刺眼的阳光，毫无预警地划裂了他的黑色世界，然后空就像风一样悄悄地，无声无息地吹了进来，卸下了他的防备，也给了他呼吸的力量。他的世界被他们撑得很满，于是他可以看得见酷拉皮卡的笑容，体会到雷欧力的坚强，由此知道了其它颜色，各种灿烂。
  小杰和空，是他最重要的人，如同左手跟右手。闭上眼睛，出现在他脑海里的，是她离开的那个黎明，那个夜夜梦到的没有天亮的早晨……
十七
  第二阶段的训练是强化，强化精神力的同时，也开始进行全面的基础素质的考验和训练。速度，力量，能量，强度，都是第一阶段的翻倍，然后每周都进行再翻倍。
  总得来说，神月空的素质还算不错，更令人意外的是她在第一阶段的中期，情绪就变得非常平静，甚至很快地适应了那样的生活。整个训练阶段，她几乎没有受伤，有所提升的除了求生意识还有警惕性，敏感度较之以前更胜一筹，由此提升出来的，是更加完美的防范意识。这恰恰是她一向都很擅长的，所以进度沉稳，两个月未完就完成了训练，然后带着控制不住的古怪情绪和稳健的身体，回到现实生活，他们的身边。
  第二阶段的初期，以她的基础来说也还算能够适应，但再翻倍就是考验，更糟糕得是刚愈合的伤口在中期又被打中，破裂后席卷而来的，是全身的麻痹，僵缓了她的动作，每次争斗都加倍的消耗体力，受得伤也就越来越多。
  运气是实力的一部分，没有保护好脆弱的位置是她自己的不对，神月空牙一咬，什么也没有抱怨地硬是撑了下来。勉强承受的后果是最后一周的艰难，不停地受伤，不停地打斗，让她觉得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一部分，即使不受控制也能回击，然后血腥的味道充斥在她的周遭，仿佛像呼吸一般的习惯。
  在她以为自己撑不下去就要这样完蛋的时候，窜进黑洞的云古将奄奄一息的她背了出去。她没有像任何电视剧中的人物一样非要挣扎着回去，只是平静地睁着那双大眼睛望着云古，直到看到他祝福的微笑，嘴巴开开合合地似乎说着些什么，她努力了下还是没能将自己的唇角向过去一向潇洒上勾，只是陷入昏厥之后的表情在平静中多了份安宁。
  神月空再次睁眼已是三天之后，比云古预期的来得更晚，首先印入眼帘的是苍白中泛点黄的天花板，陌生却有些记忆。她不是很在意这些，视线牢牢地胶固在那些从窗口流泻进来的温柔的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