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同人-空若游离

  “哼，大买卖老娘没道理不接。不过就算是朋友，这么危险的事儿，钱也照收，预付50，000，000，剩下的15，000，000等我拿到东西后再说。”
  “恩，当然，我一会儿就打帐给你。”听到这个价格，就算是神月空也不由地心脏收缩了下……这就是VIP钻石价了么。算她狠，换作普通人起码得翻三倍吧，这土匪！
  “呵，好，联系就这个号码是吧？”
  “恩，我并不急，你们先消了手上的任务吧。”神月空突然觉得有点累了，身体往后一倾，靠在墙边，对于周边扫来的视线视若无睹。她相信经过刚才那场比赛，想找她麻烦的人一定会少一半以上。
  “没问题，不过作为你主动给我打电话的礼物，放你一个消息吧，我想你会很感兴趣的。”红莲果然很了解她，神月空默然地听着那急而清晰的声音，将她目前急于知道的酷拉皮卡的问题说得清清楚楚，他已经开始了近乎自虐的修炼，在她结束第而阶段修炼的那一天，得到了交换誓约的力量，“那小子也是你的族人吧，真不知道现在的他和爆走的你，到底谁更厉害。”
  “呵呵，他的力量对我不管用的，我不在誓约的范围内。”神月空间接地给出答案，并不是很在意地把手插进裤袋，却只有她知道自己，身上的每根神经都绷到快要爆裂。
  这是命运的不可违背，还是一场无法更醒的噩梦，他们每个人都尽了全力，只是为了成全这无法改变的轨迹吗？
  挂上电话，神月空慢慢踱进场内，不过五分钟的电话，却仿佛隔了一个世纪之久。这是她第一次的主动，主动和在这个世界第一个承认的朋友联系，在遇见小杰他们之前，她的生命里值得感动的人，除了师傅和死去的酷拉皮卡的父亲，就只有这个火暴如她发色的女郎。尽管他们之间谈不上深交，不过对不喜和任何人扯上关系的她来说，红莲也确确实实地可以算是一个不很小的奇迹，连路易都对此觉得愕然不解。
  仔细说来，这都是红莲一个人的功劳，因为不管自己躲到哪里，她都有本事在第一时间将她找出来拖回去，武力远不如她的自己，除了认命和头疼外，没有别的办法，她甚至可以激出一向冷漠的自己的脾气，并以此为荣，是非常可怕的……鼻涕虫，怎么甩也甩不开，一旦被她认定，除了尖叫认命外，别无她法，连恨都觉得无力。
  想起那段时间，神月空就不觉苦笑，当时的她甚至怀疑自己已经搞到神经衰弱，连卡尔都被她折磨得心力憔悴，宁可面对自己，也不想看到红莲，被抓到就把她不留情地认出。习惯了对着一张没有变化的冷脸后，她也变得冷然，习惯了被提被扔之后，她知道了怎么被摔才可以让自己不痛，她更知道了该怎么去和一个脾气暴躁又喜欢缠着自己的人交流沟通，因为躲无可躲，便只能坦率面对，才有一线的机会，可以为自己争点安宁。
  正因为有了这点沟通，神月空发现了红莲的本性，尽管火气大个性差，心思却比任何人都来得细腻，她不喜欢对朋友撒谎，也比任何人都在意背叛，她甚至傻到同情自己，还大着胆子地对她说喜欢，即使明知道自己常常满嘴谎言。
  对神月空来说，红莲是她不曾经历也无法抗拒的类型，那双火热的眼睛就好像小杰的笑容，让人安定，并且信任。她们的年龄相去不远，在意的事情和遵守的原则也很相象，成为朋友自是情理之中。只是有不能不隐瞒的事，也身藏随时可能爆发的炸弹，所以她自然地退却离开，保持着很远的距离，甚至远超过现在对小杰他们。
  当初她的决然的拒绝和放弃，让认为自己的身手能应付她爆走的红莲一直无法释怀，直到她知道路易出了事，才明白空当时的恐惧和害怕，因为已快一无所有，所以比任何人都在意和珍惜自己的拥有，因此宁愿自己受委屈和冤枉，也不想看他们受伤。
  两年前那个无声低泣的电话，或许是她最诚实和软弱的道歉，即使她一字未说，神月空也知道话筒那边的人是她，所以记住了这个电话，也将那份无法接近的感情刻入心底。
  听说有力量的人，注定了一身孤独，妻子独死也没能抱走孩子的金是，追逐着消失的梦想的卡尔是，离开窟庐塔族的路易也是，破坏了规则就会受到惩罚，所以她始终有种预感，拥有那样力量的自己，也会是孤独的，或许……他也是。
  映入自己眼帘的，是一闪而过，用念给徒手给对方致命一击的奇讶，当黑暗已经成为自己抹杀不了的本性，随时可以吞灭自己的意志，那么，不孤独下去的理由，又是什么？
  小杰，如果想和他永远在一起，请一定记得，要比他强。神月空看着站在场内的奇讶，眼里流过的是心疼和了解，他那没有知觉地，没有表情的，空洞着双眼，写满了对自己的……绝望和不信任。
二十
  夕阳如荼，美得让人屏息，然而这样的美景对这刻的奇讶来说，却是一种可笑的讥讽，他的世界……漆黑一片，不管怎么努力也溶不进一点别的颜色。他就这么孤零零地站在平台边上，呆呆地望着前方，平时灵活的眸子里不带焦距也没有情绪。
  他以为自己的心会很乱，却意外地发现从开始到结束，他始终都很平静。在自己反映过来之前出手，在他们的面前装做什么都没有，只有空那双清澈的眼睛将他看到无地自容。她什么也没有说得就那样走开，似是给他想清楚的空间又似是一种放任。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想要的，或许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些什么。和小杰在一起，是因为觉得很快乐，他的笑容纯净得如同一汪没有被污染过的清泉。他坚定且有自己的想法，简单快乐，简单梦想，简单地爱着这个世界，他很善良地照顾身边每一个人，即使是伤害过自己的人，是和自己截然不同的纯色。他可以很轻松地和他相处，或许任何人都能，因为小杰是天生的光源，可以包容和吸取一切。可是他害怕，害怕有一天，自己会亲手毁了这道光亮，就如同今天的失控……
  眼前的风景明明如此丰富，有迭起的房屋有绚烂的夕阳有飞舞的蝴蝶，到他的眼里却成了空无一片，如同过去十二年来的心，空空的一无所有，不知道该在乎什么，也不知道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单纯的只是活着而已。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沮丧地将头埋进双臂，奇讶的心情跌入了无底的黑洞。
  
  “宁可躲在这里也不过去看看他吗？”云古默然走来，轻亮的声音打破了绵延很远的寂静，他看着神月空懒散靠在墙边远远望着奇讶，悄然无声地陪着那个陷入黑暗的少年，却始终没有移动脚步的打算，“他应该会想见你。”
  “或许，不过这种时候你去会比较合适。”
  “怎么说？”
  “我没办法说服他的，我和现在的他又有什么区别？”语带惆怅，表情平静如常，她的眼底没有彷徨，嘴角不带笑容也没有苦楚，只有周身的气息冻结得仿佛脱离了这个世界。
  “原来你是知道的。”
  “当然，我一直都是明白人。”
  “是么？”云古抬头看着她淡然的脸，上面有双很亮很深的眼睛，清澈却不透明。
  “知道不代表要改变，不是么？”神月空只是笑，很轻地，有些许的压抑，仿佛是不想让距离自己不过十米的奇讶听到。她一直都很清楚，如果说奇讶的世界曾注入过她和小杰所带来的光辉，那么她自己的世界则一如既往的蒙蒙一片，灰色得……很彻底。
  “是。”云古有些败给她的固执，却不是不理解的，有时候正因为珍惜，才要远离。常常听说灰是一种很特别的颜色，它来自世界上最相驳的两个基础色，却可以容纳世界上所有的色彩，但是没有一种颜色地渗入，可以让它脱离灰的界限。这点和空真的没什么两样，她总是可以很自然地在任何人身边存在，慢慢地从为他们生活中的一部分，像呼吸一样，没什么值得惊讶。她也会有喜怒哀乐，忧愁烦恼，像每个孩子似得偶尔喜欢恶作剧，买冰淇淋的时候会要多一点，看到好吃的就两眼放光。总得来说，她低调聪明，安于平稳，能容于市井亦可跳出龙门。因为她同时具备一个猎人所应有缜密的心思和好胜的心情，甚至没什么古怪难搞的性格。
  直到她选择消失的那一刻，云古才发现了她的不同。因为人类不管多冷情，都会习惯一个人的存在，在突然断开自己的生活时，会觉得不安和难受。可不管是路易、小杰亦或者是除奇讶外的所有人，谁都不为她的消失意外，甚至认为这样的情况再正常不过。这种潜在的默然很容易被人忽略，但他却直觉地感觉出她的特别，从一开始，她就把灰色的自己定位在无色的状态。她不是不喜与人相处，只是不需要也不喜欢别人为她付出，她比任何人都没有安全感更敏感地讨厌亏欠。
  他不知道那个孩子在离开朋友时可曾寂寞可曾想念可曾无助，但他相信在很多人的心里，她的名字是比任何人都容易淡化被遗忘的存在，即使她本该是这个世界上，最特殊的存在。
  没有再看神月空，云古慢慢踱上阶梯，他的脚步很重，就如同他的心一般。不是不知道自己可以做得事很少，即使奇讶他都未必能提供帮助，而空更是让他有心无力，那孩子已陷得太深……救赎对她来说，或许已是不需要存在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