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同人-空若游离

  然而他至少没有让自己失望得太彻底，在这日幽雅的夕阳中，他至少找回奇讶的笑容，他自信地对他承诺，即使不知道未来想做什么，至少会尽力而为，快乐地生活下去。
  “奇讶，我想问你一个失礼的问题。”离开之前，云古还是没能忍住，只因为那个一直躲在只得他见的地方，有一个看上去很寂寞的身影，让他无法狠心放下。
  “什么？”
  “空和小杰，如果只能选一个，你会选择和谁在一起？”话一出口，他明显地看到那一直瘫软的身影，立刻僵了一下。
  “……为什么这么问，是不是空她说了什么？”奇讶敏感地看了云古一眼，然后立马转身，却没有看到任何人的身影。
  “不，只是……你可以选择不回答。”
  那是很长久的沉默，一个垂着头的少年，沉默在细细的晚风中，任夕阳将他浅银色的发映得泛红，云古看不见他的眼睛，也以为等不到他的答案，却在刚迈出离开的脚步时，听到了他不很响亮的答案：“小杰。我会选择小杰。”
  云古蓦然抬头，却看不见消失了影踪的神月空，在奇讶第一次回头的时候，她就已经隐去了自己的身影。一向迟钝的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划过，“吱啦”一声，开始淌血。谁放弃了谁，都不是错误，可为什么，还会感到难过？
  他早该猜到的，却还是不想相信。黑是为了遇见白才会淌过寂然的灰，他所向往的终究不是那默默无声的灰。奇迹，原来只是爱做梦的人说描绘的斑斓，或许，她一直都知道。
  不想见她，不敢见她，却无法避免地在自己的家门口看到了她，依然带着随意的笑容，脸颊边却还留着泪痕，她问他，可以提前第三阶段的训练吗？
  他没有摇头，只是默然地看着她的脸，听她笑着说谢谢，她可以不用担心地离开，为了新的旅程。他相信她早就知道这个答案，也相信这个答案即使不同也未必能改变什么，但他更相信这一刻只有她自己一个人以为她得到了解脱，她很幸福，没什么不满足……
 
  隔天神月空就进入了最后的特训，本该是赌上生死的艰难，甚至以她不稳定的情况来说，死限大，生机小。但七天后，云古想去接她之前，她就已经安稳地坐在他的家里，和过去一样嬉皮笑脸地和他们打招呼。
  “空？”小杰欢喜地和她打找招呼，尽管他们多多少少被她满身透着血的纱布吓到，“你成功了？”
  “恩，我是谁啊！”神月空骄傲地比了个V字，却因吃痛而倒吸了口冷气，她的脸上亦包着大块的棉纱，“别看我这样子，可是一根手指都没断，就是卖相难看了点。”
  “这已经非常出人意料了。”云古拍了拍手，脸上是直白的赞赏和惊讶，他真没想到她能做得到。
  “谢谢。”神月空看着一言不发的奇讶，她想他多少从云古这里探听出了什么，才会一反常态地安静，“其实我今天来除了汇报成绩外，还是来和你们告别的。”
  “告别？”
  “是的，我有些私事必须处理。”神月空站起身来，把写着手机号的纸条递给小杰，“要找我的话打这个电话，虽然不敢保证会及时接，不过看到肯定会回复你们的，而且我也会在九月到友克鑫市。”
  “赶着走？”奇讶淡淡地问，眼睛没有看她。
  “恩，朋友已经给我来了电话，我拜托她的事进行了一半了。”神月空没有撒谎，在进入第三阶段之前，她又抽了五百万请红莲帮了个小忙，“到时候我会带着酷拉皮卡和你们见面的。”
  “酷拉皮卡？”
  “恩，我想这次的旅行，我一定会碰上他的。”轻笑一声，似是讥诮，却更是自然。
  “如果这是你的决定就去吧，不过希望到时候看到的不是你的尸体是你的人。”奇讶一反常态，没有阻拦，他倔强地昂着下巴，拽拽地对上空的眼睛，这是他今天的第一次，又或许该是友克鑫市见面前的最后一次。
  这点，他知道，她又怎会不明白。神月空淡淡一笑，走上前揉了揉他的发，然后和小杰智喜告别，最后回望了云古一眼，就带着少少的行礼离去。
  “放心吧，她不会有事的。”这句是云古说给他们也说给自己听的话，他总觉得空不一样了，并不是不好的那种，而是一种坚定地仿佛找到了生命的意义的眼神。
  有追逐未必不是件好事，他也相信她的理智和作风不会轻易舍弃和牺牲自己，所以他有绝对的理由告诉自己她能过得很好。能完成了这个特训就说明，她很强，不管是心，还是体，又或者是……意志。
一
  巨大别墅矮小女孩，很不相称的景色，却如实出现在了诺斯德豪宅偌大威严的铁门前。
  十日来不分昼夜的奔波，让神月空看上去有些风尘仆仆的憔悴，却不掩她的娇小稚嫩和那双锐气的眼睛。她挺直背脊站在门前，左右皆是望不到底的围墙，就算倒退三步，也只能看到那上面由岁月刻画出的班驳。内里的设计只稍一望就能发现它的别致，从细节到外观，处处都有奇处，尤其在晨曦弥撒的时候，整个花园都度上了一层微熏的光晕。
  那该是美丽的，却只能更合地映衬她此刻灰色的心境，微仰着头，神月空最后享受了下清风拂面的感觉，才带着一脸下定决心的表情，按下红色按扭：“我是神月空，由千耳会推荐而来。”
  门应声而开，开出只够一人通过的缝隙，在她踩进柔软草坪的同时，自动合起。神月空闻声回头，依然是偌大威严的铁门，望不到边的围墙，只是这一次，她却被圈在了自由之外。不过一步，已分天下，因为是自己的决定，所以连叹息都没有借口，只因为这是她目前惟一能做的到的事。
  嘴角，是自己看不见也猜不出的苦涩，神月空没有打量四下的环境，尽管杜宾犬正嚣张地冲着她大声喷气，直直地迎向眼前那位看似老迈不堪，脸上沟壑纵横，却能把腰挺得笔直的管家。
  “欢迎您，请跟我来。”管家中规中矩地行着礼，然后带着她穿过需走上数分钟的长廊，到达一个并不是很夸张的门前敲了敲，在听到里面传来“进来”的回话后，他才转身对她恭身一揖，“就是这，请吧。”
  神月空点了个头，扭开门走进去，主位坐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虽然记忆已很遥远，但她一看就知道他便是那个最后惨死在旅团手里的护卫队长。边上的沙发也坐着些人，并不很多，可见他们护卫队凋零的状况。
  稍做了一番打量，便自有一副成竹在胸，神月空走到主位前方，简单地做了个自我介绍：“我是神月空，请多多指教。”
  “我是护卫队长达佐孽。”奇怪的分头朝两边竖起，三重下眼皮勾勒出的倒三角，他的长相无疑是奇怪的，却因为宽厚的肩而不损威严，“听说你是红莲推荐给千耳事物的，有不少经验，是筒中高手。”
  “她过奖了。”不卑不亢，抬头挺胸，并不在意他话里的不信任，神月空早已习惯，也很清楚对方的想法，成绩是要做出来的，对这些经验者来说，什么执照都是假的，实力才是他们惟一重视的东西。她的年纪太小，战绩并不出名，习惯了低调也没什么高手的气质，“不过要考核的话，我随时都可以。”
  “你倒是很有自信。”
  “这是规矩不是么？我该不该自信应由考试结果来判断。”
  “挺像个行家，这样吧，夏奇莫诺?多奇诺，你和她小试下身手。”达佐孽侧脸朝坐在他左边的卷毛点了下头，然后转头看着神月空，“赢者为胜，不可杀人，没问题吧？”
  “我都可以。”神月空淡淡点了点头，手随意一摆，身上的包裹已然落入沙发后的女仆手里，“劳驾你，帮我拿一下。”
  夏奇莫诺?多奇诺站起身来，走到她身前，似是礼貌又若无礼地看着她，神月空只是平静的回视。她对这个人还有些浅薄的印象，酷拉皮卡来这里面试时，他就是混入其中的“间谍”之一，是个还不错的人，只是不知道是操作系还是具现代化系的，应该不是自己的对手：“请多指教。”
  “比赛在你们身前那个红圈里进行，出去三次也算输，制住对方就是赢。”达佐孽似乎很享受这样高人一等的姿态，面上的笑容甚是高傲，若不是神月空早先知道了他是肯为拖延时间救伙伴而让自己惨死的人，肯定对他没什么好脸色，“开始。”
  话音刚落，神月空已然消失了影踪，而夏奇莫诺?多奇诺的身边，则突然出现无数不知是念线还是真丝的东西，将整个红圈卡出了一个结界，让他变出来的黑衣充气人绑得死死的，压根无法动弹。
  正欲找出对手的所在，一根晶莹已在同一时刻缠上他的脖子，迅速向上一拉，迫使他不得不抬头，自然不会看不到已然站在一根丝上的一脸平静的神月空，握着那根绕着他脖子的线轻扯慢拉，让他连挣扎都没办法，只能干瞪眼。
  “请你认输吧，这一局我应该会赢。”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尽管她说得很客气，但这个事实瞎了眼的人也知道。
  神月空在他勉强地比了个手势后，轻勾了下手指，那些丝丝线线就仿佛从来不曾存在，眨眼就消失了影踪。她并不想和任何人浪费时间，也不想别人知道太多她的能力，更需要为自己的将来奠定一些基础，让他们知道她的实力，并给她足够的信任，以方便日后的行动。
  “啪啪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