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产科医生的爱情和婚姻

 
“霍许，你终于说出了心里话，果然，在你心里面从头到尾都是凌战，哪怕他已经死了，你后悔嫁给我了！”他近乎绝望地看着我。 
“对，我现在很后悔。幸好最终弄明白，水莲回来了，不用我再当她的替身，你也不必再和一个不爱你的人继续生活，所以，我们就各自回归原点吧？”我咬着牙挤出这几句话，心情昏暗，仿佛重温着和凌战分手的那天，也许命中注定我得不到天长地久的感情。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惊恐地看着我。 
“我们离婚吧！” 
“你够狠，找出一堆理由将我打入万劫不复的十八层地狱，你有没有良心？这两年我是怎么对你的，难道你就一点感觉也没有，一点感动也没有吗？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给我生下两个孩子，现在还口口声声说要离婚，你有没有为他们想过？” 
我一听到孩子，马上心软下来，他是个卑鄙的小人，知道孩子是我的软肋。 
“不要和我提孩子，相信有一天他们懂事了，会理解妈妈的苦衷。从开始到现在，我们的婚姻就是一场戏剧，现在，该谢幕了！你该不会忘记当初答应和我结婚的附加条件吧？你说过只要我想什么时候离开，你绝不阻拦。好，这是离婚协议书，已经签好字，你看看，财产我一分不要，至于孩子，相信奶奶会照顾得很好，以后水莲也应该错待不了他们。你看完如果没有问题，约个时间一起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再见！” 
我泪雨滂沱，顾不得他的反应。抢先跑出餐厅，他在身后紧追，喊道：“霍许，我不同意离婚，哪怕你不爱我，我也绝不同意！” 
快速钻进一辆出租车，命令师傅马上开走，回头看见车窗外的他，把离婚协议书撕碎，扬到天上，碎纸像雪片一样从他头顶纷纷落下。 
开出一段路途，司机问我：“小姐，去哪里？” 
我迟疑了一下：“去总医院”。 
前几天住院他帮我从家拿来一些换洗衣物，明天又开始连夜班，今晚我想在医院值班室借宿一夜，然后搬回父母家。 
佟慕云开车折回酒店，他要找水莲当面对质。自从摔了凌战的电话后，他和霍许之间，接二连三出状况，掉进怪圈。 
她在酒店后面高尔夫球场打球，见他黑着脸跑过来。 
“说吧，据我对你的了解，今天来该不会有好事情！”她站到他对面，享受着重逢后的喜悦，上次霍许走后，她意料他们之间应该尽快有结果。 
“我不知道你和霍许说了些什么，请你快点回美国或者日本吧，不要介入我们之间！” 
她的球杆掉在地上，似乎怀疑刚才说这话的不是佟慕云本人，他对她从来没红过脸。 
“宜君告诉我，你曾偷偷到东京前夫家门口看我三天，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痛下决心了断一切牵挂来找你，你答应等我三年，是不是？” 
“水莲，对不起，一切都会变化的，从东京回来之后，霍许渐渐占据我的心”。 
 
 
 
                  36 错过
 
 第二卷 36 错过 36 错过 
“我不会像上次那样轻易放手！” 
水莲悠闲地帮他扶正歪歪散散的领带，她的城府之深，是从她在前夫家当二儿媳妇这三年锻炼出来的。 
“你会后悔的！”他感觉她很陌生。 
“走着瞧，很快你就会回到我身边！”她微笑，尽管心中因为他的背叛而扭曲，但是对于最后的结局，她已经胜券在握。 
现在我的心情就像一段皴裂的干枯河床，那些破碎狰狞的泥片，好比身体里被撕裂的疼痛。我挖了一个陷阱，亲手把佟慕云推下去，他是个脾气随和的人，以前小小得罪此人，只要讨好安抚一番，他即破涕为笑。只是他不会猜到这次“挑衅”之决绝，我把自己的后路都封死了。老虎不发威，只当是病猫，他也是个骄傲的老虎，知道和我赌气。 
他来医院三次，车子就停在妇产楼对面的停车场，一次吸烟，一次想要进来找我却又半途而废，一次干脆在里面坐着不出来，这一切我在办公室看的一清二楚。 
转天，我的申请批文下来，医院会尽快办理签证等出国手续。科里同事应该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副院长答应帮我隐瞒到走的前一天。他表扬我是个好青年，说现在的年轻同志没有责任感，吃苦耐劳的精神比他们那代人差得不是一点半点，像我这样不张扬含蓄的同志不多。 
深秋的雨后，天气冰凉，苹果树的叶子掉光了，光秃秃的树冠上站着一只乌鸦，这只丧气的鸟儿正梳理羽毛。他刚把车开走，手里的热咖啡，温暖不了我凉飕飕的心。远方的天，堆积着一层冰激淋似的云彩，像一扇大门，通往梦中的天堂，现在是凌战的故乡。 
趁他上班间隙，悄悄回到我们的家。从抽屉里拿走护照和身份证，抱着床头一家四口的合影，我心酸地流泪不止，抚摸着孩子们的脸，请求他们原谅我这个不负责任的母亲：“猫猫，你们要听奶奶的话，原谅妈妈，相信有一天你们懂事了，会理解大人之间的恩怨。等明年妈妈从非洲回来了，一定来看你们。” 
我把他们的照片和最爱玩的玩具统统装进一个大袋子。然后来到书房，把我的专业书装进去。曾经在这里，我们也曾共度了一段温馨时光，晚上我躺在沙发上看《妇产科大全》，不时偷看对面书桌上认真画图的他，他戴黑框眼镜，时不时看看我。每天基本上我都像土豆一样蹲在沙发上早早睡去，他抱我回卧室的时候，我忍不住把眼睛睁开一条缝，侦查他的每一个小动作，这个时候，他总爱捏我的鼻子。 
不能再做过多停留，我怕一时忍不住心软反悔。我把袋子提到门口，从随身包里拿出备份离婚协议书，还有一张小纸条：14日下午2点，我们在民政局门口见，请不要迟到！祝你和水莲幸福。落款是名字和日期。最后把钥匙压在纸条上，环顾一周，用力拉上大门。 
佟慕云此刻正身在广州白云机场，他今天早晨的飞机，要在这个城市停留四天，15日才能回家。在飞机上他已近做好决定：处理完公事马上回家，去它的骄傲和矜持，无论霍许再有怎样的刁难和无理取闹，他就算绑架，也要把她压回家，然后他计划尽快抽空回旧金山，把俩孩子接回来，只要有他们在身边，霍许保准心无二念。 
这几天每每和旧金山联系，母亲大人未见儿媳，都问了八百遍了。当然佟慕云撒谎说她去外地参加一个学术会议，目前他也不确定什么时候回来，再这样下去早晚穿帮，何况他一直都隐瞒着母亲因为他私下见水莲害霍许小产的事，当然霍许想离婚就更不敢说了，万一这事被捅漏了，他的下场可惨了。他现在手里有两个烫手的山芋，一个水莲，一个霍许，水莲看样子不好打发，而霍许，非要千方百计和他划清界线不可。 
只是他很清楚自己内心想要什么，接下来做些什么。 
医院通知我去坦桑尼亚的一切手续都已经办理OK。这个月15日即可动身，时间巧合而紧凑，我刚好约了佟慕云14日办离婚手续。 
临行前的这几天，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办理，我要飞赴厦门和父母通报这一连串的决定。长话短序，经过一番长谈，他们最后认同我的想法，从小到大，对自己的事情我都有自己的主见。只是老妈比较伤心，叹息我的情路坎坷，什么时候才可以有一个稳定的归宿。她说我就像一个蜗牛，只要遇见风吹草动，就把身体缩回壳里。 
一想到就要离开，我感到宽慰许多。谁说逃避的人都是懦夫，我只是想通过结束开启另一段新的人生罢了！ 
14日下午两点，一早来到民政局等他，等到三点半不见人影，我的耐性到了极限，拿出手机多次CALL他，电话里中国移动提示音:“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这个混蛋，放我鸽子，还故意耍我！反正我不离婚你也别想和水莲结婚。算了，实在不行明天上午再联系他，幸好是明天下午的飞机，好在马上就可以开启一段新的开始”，我安慰着自己。 
14日下午三点，佟慕云正和一个重要客户商谈一栋58层大厦的设计方案，已经到了最后关键阶段，他习惯性开会关机。 
转天早晨8点半，我又给他打电话，结果还是关机。 
“这个王八蛋”，我狠狠地骂着。 
佟慕云当时正和客户签订合约。 
上午9点半，继续打他手机，依然关机，这个败类，我继续狠狠地骂着，既然你这么可恶，那就干脆别离婚了。等我从坦桑尼亚回来，你跪着求我，还可以考虑考虑，皇帝不急太监急。 
上午九点半，他和同事正匆忙赶往机场的路上，忘了开机。 
 
 
 
                  37 此情可待
 
 第二卷 37 此情可待 37 此情可待 
今天行程：下午三点的飞机，先飞北京，然后由北京飞坦桑尼亚首都达累斯萨拉姆。 
上午十点，我放弃给佟臭虫打电话谈离婚的事。人家说好聚好散，我们可好，好聚不好散，这个卑鄙小人，结婚前口口声声答应过我的“君子协定”全部作废。 
临行前还有几件事情需要处理。和科里同事交接完工作，大家玩笑了会，其间也有相好的护士问这次出行是否征求先生同意，被我好歹搪塞过去。 
副主任告诉我：“霍许，到了那边，吴主任接你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