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产科医生的爱情和婚姻

第39章


 
“您没说漏嘴吧?” 
“你这鬼丫头,没对他说实话,早晨和他通电话,我就说是刘丽君去,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是你!” 
副主任拍拍我的头,吴建桥在的时候她可没这么好脾气和我说话,平时工作不是挑刺就对我们这些小大夫倚老卖老。吴老师是她的眼中钉,刚来医院没多久就当了主任,她熬了快二十年还是个副主任。 
“那就好!” 
我想给吴建桥一个“意外惊喜”,等着看他下巴掉下来,错愕地对我说:“你,你,你,怎是你?” 
“对了,你抓紧时间去门诊买些防疟疾,霍乱等非洲常见病的药,多买点,吴主任让多带一些!霍许,自己到了那边要当心!” 
“谢谢副主任!”一句话弄得我眼圈红了。 
幸好没听老妈的话往行李箱里放羽绒服之类的厚重衣服,顶多是一些长裤长衫。小半箱子药,书居然一本没带,有吴老师在,我还看书干啥?精简了又精简,箱子还是鼓鼓囊囊的,最后好不容易把大猫的玩具硬塞进去。事先换了一些美元,到那边好换当地的货币。最后检查一下机票护照,手续齐全,看下表,中午13点,该动身了。 
这不是去美国,这次是流放,古代皇帝把犯错误的臣子发配到边疆,顶多是新疆伊黎,而我要去一个遥远而神秘的国度:坦桑尼亚。 
师大家属院满地金黄落叶,刚好有一辆出租车送完人从身边经过又在前面停下,司机探出头来问我:“小姐要车吗?” 
我真的要走了。 
14点,在机场大厅候机室小坐,等候广播提示登机。沿途有一群漂亮空姐从身边经过,一人拉个行李箱,穿着裁减得当的空姐制服,踩七寸高跟鞋。羡慕的我要命,心想下辈子无论如何也不当接生婆。 
广播说有一架从广州飞来的班机降落,不一会,人潮攒动,想必是人们已经下飞机了。有几个老外夹杂在人群中,临行前我从网上查了一些坦桑尼亚的资料,斯瓦西里是他们的国语,官方语言为英语。幸好,幸好,我的英语进步到可以应付吃穿住行,这要拜佟慕云所赐,他曾经嘲笑我的英语发音土得掉渣。 
广播提示去北京的航班要检票了,对着空气,我轻轻地说了声:“再见,佟慕云,再见,我的大猫二猫,妈妈会在那边努力工作,为你们祈福。” 
幸好这几个月孩子们跟着奶奶,我才渐渐适应没有他们在身边的感觉,我才狠的下心来,暂时离开他们。 
佟慕云行色匆匆地从机场出来,一招手,钻进一辆出租车,不知何故,他刚才穿过机场时心怦怦乱跳,有一种不祥的预兆。所以一下飞机,决定先回家放东西,然后再去医院找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和她这样僵持下去,失去霍许和当年被迫和水莲分开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以往他出差回来,两人都有小别胜新婚的亲密感,一看霍许的眼睛就知道,尽管她表面上不说。 
回到家来不及换拖鞋,他看见桌上放着霍许的钥匙,和一张几天前的纸条,旁边是离婚协议书。 
“祝你和水莲幸福,哼!幸福个鬼,你这个不负责任的臭女人。” 
他拿着纸条丧气念完最后一句,愤怒地把离婚协议书等撕个粉碎。 
佟慕云发疯似地冲出电梯,到楼下发动车子,他漫无目的地钻进去,才想起让大脑稍微冷静一下。摸出手机,还未开机,打开,收到好几个“来电提醒”,其中至少有三四个是霍许的。他的大脑顿时沸腾起来,有可能是她后悔了吗?于是他先给霍许打电话,她的电话关机。 
然后给水莲打,他确实很害怕她又趁机对这个傻女人说了些什么:“水莲,霍许又找过你吗?” 
“没有,上次以后,我们再也没联系过,她怎么了?” 
水莲可以肯定,那天的暗示计谋正在发生作用,霍许,她一看就知道在感情上是个执着又骄傲的女人,还有她从宜君那里了解到她的一切加以佐证。 
“哦,找不到她!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对她说!就这样,再见!” 
水莲来不及再说就被他切断了电话,她是嫉妒的,嫉妒霍许能让佟慕云对她变心。她走到酒吧台前倒杯红酒,婉转地转悠着高脚酒杯,她的眼睛仿佛要穿透杯里红色的液体,然后悠悠地说:“瞧吧!佟慕云,你马上就会回到我身边”。 
佟慕云先飞车到师大家属院,岳母家关门闭户。又把车开到医院,跑到总医院妇产科三楼办公室问当班主任,人家告诉他霍许参加中国红十字会支援活动,今天启程去坦桑尼亚,应该就是下午的飞机,登时他就傻眼了,他刚从机场回来。 
发呆了几秒,才意识到去机场。快到机场门口,他停好车,随人流涌进候机大厅,爬上旁边的扶梯,到二楼登机处寻找。其实一个小时前,霍许就站在他站得位置,不舍地看一眼这里的人群,这个伴随她成长的城市,转身进入闸口,身后留下一片祝福。 
佟慕云找了很久不见霍许的影子,他问了地勤,人家说飞往北京的班机早就起飞了,霍许一定在那上面,而今天通往北京的飞机需等到晚上,即便到了北京也没有实际意义,她早搭飞机飞往坦桑尼亚首都达累斯萨拉姆。佟慕云在大厅大声喊了一句:“霍许!”惹得众人投来好奇目光。 
他走出机场大厅,没有知觉,动作机械,头沉甸甸的,木偶似地过马路。他发动车子,几秒钟之内把时速提到每小时120公里,满脑子都是霍许的影子,根本不看路况。 
前面一辆飞奔而来的大型汽车,拼命按喇叭。即使紧急踩刹车,也已经也来不及了。等到两辆车子碰在一起。他的车因为体型小,出于惯性作用,被狠狠地撞飞到一边,然后又翻转两圈最后静止在路旁,好像电影里的特技表演。他头朝下,脸上凝固绝望的表情,刚才剧烈撞击的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霍许绝望离去的背影。 
血,从车里嘀嗒到马路上,汇成一条红色的小溪。 
当一切静止下来,他的手机最后滑落到地面上,急救人员赶来时,上面有两个通话记录,第一个是称呼是“扫把星”,第二个是水莲。 
 
 
                  1 非洲小伙子布朗
 
 第三卷 1 非洲小伙子布朗 1 非洲小伙子布朗 
我们需要在巴黎稍作停留,然后再飞往达累斯萨拉姆。长途旅行需要耐力,没有想象中的轻松,可能是长期上夜班的原因,周围好多乘客都睡着了,我的感觉还在中国,于是索性拿本杂志翻看打发时间。坦桑尼亚和中国有着良好的传统友谊,那里有伟大的乞力马扎罗山,还有非洲大草原上庞大的动物王国。 
飞机滑过云层,空姐在广播中告诉大家达累斯萨拉姆要到了。我从机窗俯瞰脚下这个美丽的海滨城市,蔚蓝的海像丝绸一样,紧紧包裹着陆地,那些高楼绿树以及街道,真像佟慕云他们制作的楼盘微缩景观,我用力拧了一下胳膊,稍稍自责:霍许,你是来这里努力工作的,顺道流放一下,不是来怀念那个人的,真是没出息! 
一股强大的摩擦力过后,飞机最终平稳降落在坦桑尼亚首都达累斯萨拉姆机场。中国已经进入深秋,这里的天气非常炎热,幸亏下飞机前,我换好夏天穿的衣服。 
走出玄关,第一脚踏上非洲这片可爱的土地,和第一次踏上美利坚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基于中国和非洲国家人民的良好友谊,当看到周围都是些黑皮肤白牙齿的黑人时,我的感觉格外亲切舒服。还有一个特殊原因,上大学这五年,有一个非洲同学就来自坦桑尼亚,他叫多萨,哥哥是驻华使馆工作人员。 
抬眼看整个机场大厅,到处晃动着黑皮肤的过客,我这个来自亚洲的黄皮肤人种显得格外扎眼。我看到吴建乔了,他旁边是师母大人,他在出口处晃动着一个超级大的牌子,上面用红色水笔写着一个人的名字,在人群中望眼欲穿,寻找“刘丽君”。我早就想好了捉弄他的计策:从贴身包里抽出一个红头发的爆炸式假发套,再搞一个超级Fashion的复古太阳镜,遮住半张脸,这副装扮灵感来自娱乐圈,那些躲避狗仔队追踪的大明星就喜欢戴个超大墨镜或者帽子。 
我拉着行李箱,故意在他面前走了一遭,他连看都没看。 
于是决定继续走一遭,刻意在他面前停留了一下,扫他一眼,然后再摆出一个怪异的姿势。他居然还没什么反应,依旧东张西望,那黢黑的皮肤,越来越像非洲大猩猩,好想拿把香蕉逗弄都弄他。 
我努力忍俊不禁,眼睛躲在眼镜后差点漏馅,师母好像有所怀疑,毕竟我的肤色发黄,在一群黑皮肤中分外显眼。她和吴建乔嘀咕半天,吴建桥瞅着我,从头到脚扫射。然后他嘴角一咧,一个箭步跨到我面前,狠狠撕掉红发套,摘下我的眼镜。 
“哎哟,轻一点,疼死俺了!”他的动作有些粗鲁,把我的真头发差些薅下来。 
不见不知道,世界真奇妙。一如之前我所预料到的,吴老师张开大嘴,目瞪口呆,说话结巴:“你,你,你,霍许,怎么是你呀?医院告诉我刘丽君来!” 
“是我故意让他们这样说的,这么长时间没见面,怎么也要用个特殊方式表达一下徒弟的关心”。 
忍了这么久,终于可以畅快大笑,然后张开双臂,等着他来拥抱。 
“臭丫头片子,居然学会戏弄人了,看我不打死你!” 
吴老师满场追着我跑,狠狠往我头上敲闷枣,这哪是师傅,简直是个一个男夜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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