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落风冽/景心

第68章


却料不到落儿美若天仙。”
  叶落撇嘴哂道:“王爷多虑了,靖南王风流薄幸,名声在外,天下何人不知?任他是谁也不会以为王爷会娶一个貌似无盐的女子的。”
  卫翌风闻言顿时心生懊恼,可一想他这之前的风流债确是不少,他日落儿若是跟他一一较真起来,这饥荒便有得可打。倒不如毕其功于一役,就此摘个干净,便道:“落儿,我王府上确是有不少姬妾,一来是我当日确是年少荒唐过,二来亦有不少是朝廷赏赐和朝中大臣送的。这其间错综复杂,并不尽如你所想。此时时局微妙,我尚不宜有所动作,等来日我自会料理干净。我说了绝不负你,落儿……你要信我。”
  叶落听了这话,心里也是千回百转,终只是淡淡道:“日后,你说的我都会信。若是你没十分把握做到的,也就不必在我跟前说起。”
  卫翌风轻松一口气,笑道:“一言为定。”他此时心中再无顾忌,便将那正红色蹙金双层广绫绣百花吉服抖开,帮叶落换上。那吉服长可曳地,广绫又最是轻薄柔软,穿在叶落身上,越发衬得她身姿绰约,飘逸出尘。
  卫翌风含笑上下打量了番叶落,便上前为她披上轻纱画帛,顺势在她腮边亲了一下,轻笑道:“从此便只羡鸳鸯不羡仙!”叶落斜睨了他一眼,并不吭声,这两日她很是瞧了些他的轻薄样,早已是见怪不怪。卫翌风哈哈一笑,便和叶落携手出门。
  别院中早已是张灯结彩,只是一路上倒没见什么人影,想来都已收到告诫。喜堂本就不远,他二人说说笑笑转瞬便到。
  喜堂里果然一个宾客也没有,徒留了一个主事先生和两个喜婆。想来是宁捷觉得再怎么的,这三人还是不可或缺的。
  卫翌风见叶落并无异议,便示意主事开始行礼。那主事的见他二人相携而来早惊得目瞪口呆,这二人固然是风姿毓秀,俱是一时龙凤,可这场婚礼时辰、程序也无一处是合规矩的,只是畏于靖南王的威仪,倒也不敢提出异议,只战战兢兢的和两个喜婆引导他二人拜了三拜,又端来了合卺酒让他二人饮过,便算是礼成了。
  卫翌风待礼成后,便拉着叶落的手道:“喜宴早就备好,你和我一同去可好?军中诸将虽都是我的属下,可也是随我出生入死的兄弟,并无那许多顾忌,你便去和他们共饮一杯可好?”
  叶落略迟疑了下,便轻轻点头。
  卫翌风大喜,便携了叶落的手直奔喜宴而去。那厢军中诸将早已坐定,见卫翌风和叶落相携而来,忙离座跪拜。
  卫翌风笑道:“各位将军请起。”便携了叶落在上首坐定,诸将亦各归其位。
  甫一坐定,卫翌风便举起案上的酒盅,朗声道:“今日是本王大喜之日,在座诸位追随靖南王府短不过三两年,长则有逾二三十年的,但个个俱随本王出生入死过。若非诸位赤胆忠心、英勇杀敌,本王今日未必有命能安坐在这里,与心爱之人共偕连理。 这第一杯酒,本王与夫人敬在座诸君!”说完便与叶落各自满饮一杯。
  诸将忙起身轰然道:“谢王爷王妃。”亦各自满饮一杯。
  待卫翌风和叶落双双坐下,一白发的老将,举杯向前道:“今日王爷大喜,末将等祝王爷和王妃,永结同心,早生贵子。”诸将亦随他向前同声道:“祝王爷和王妃,永结同心,早生贵子。”
  叶落自晌午起身以来,便水米未进,适才一杯烈酒下肚早已是满脸红晕。如今听了诸将的贺辞更是连脖颈处红透了。
  卫翌风却朗声长笑道:“好,愿如诸君吉言!”便起身仰头又一饮而尽。叶落此时觉着已是醺醺然,便求恳似的瞧着卫翌风,哪知卫翌风一挑眉,笑道:“日后什么酒,我都可以替你喝,唯独这杯酒不行,得你自己喝。”
  诸将亦轰然道:“请王妃满饮此杯。”
  如此情势下,叶落只得蹙眉咬牙,又满饮一杯。
  诸将轰然叫好:“王妃好酒量!”
  卫翌风朗声笑道:“夫人并不擅饮,你等莫要起哄!今日本王可以和你等喝个痛快。”说着在叶落耳畔低语道:“等我……”便招来侍女们吩咐道:“夫人已不胜酒力,你等且扶夫人回房,莫忘了给她端些醒酒的甜汤。”侍女们答应了声便扶叶落先回了房。
  卫翌风待叶落走了,便与诸将开怀畅饮。待酒过三巡时,卫翌风慨然道:“自元泰谋反,我等北上平乱,本王已许久未能与诸君如此济济一堂,开怀畅饮。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此情此景只怕无缘再现了。”
  诸将闻言,便有人道:“王爷,来日方长,王爷何以如此感慨。”
  卫翌风长叹道:“自古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功盖天下者不赏,声名震主者身亡。本王先平“安靖之乱”,又逼北胡王签下和书,早已为上位者所忌,此番为先帝守灵时,若不是本王见机得快,三日三夜,滴水未尽,只怕在宫中早已一杯毒酒,命归黄泉了。本王此番是连夜从京都逃回靖南府,今上虽暂未追究,大祸临头之日已是为时不远了。”
  诸将闻言愕然,即刻便有人跳出来道:“王爷英雄盖世,何惧那原氏小儿?!”
  卫翌风苦笑道:“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再是英雄盖世,又能奈其若何?”
  众将轰然道:“我等但知有王爷,不知有皇帝。愿为王爷驾前驱使,便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卫翌风闻言豪情顿起,一掌便将案几拍得粉碎,慨然道:“即有诸君追随左右,本王便放手一博,苟得天下,绝不相忘!”
  诸将亦起身离席跪倒在地道:“我等誓死追随王爷左右!”
  是夜,云湖别院的喜宴直到三更天方始散去。卫翌风带着三分酒兴,一路脚下如飞直奔他和叶落的睡房而去。
  睡房内,叶落早已熟睡,一头如墨的青丝散落在锦榻上,越发衬得她眉目娇妍。卫翌风悄然捻亮琉璃灯盏内的灯芯,坐在床边静静的瞧着叶落熟睡的模样。许久,方俯下身子,细细亲吻她的眉眼、秀挺的鼻梁和柔软的双唇。
  叶落“嘤咛”一声皱着眉醒来,却惊觉卫翌风的双手已似游鱼似的滑入她的衣衫。
  花正好时
  叶落“嘤咛”皱着眉醒来,却惊觉卫翌风的双手已似游鱼似的滑入她的衣衫。当此际,已是罗带轻解,青衫委地。
  微醺的酒意让人有些许陶然,大红色的锦榻愈发映得伊人人比花娇,卫翌风腾出一只手,穿过叶落莹润顺滑的青丝,让她头枕在他的掌中,另一手仍似入水的鱼儿一般,肆意欢快的游动着。
  琉璃灯盏内的灯火亮得似有些刺目,叶落轻吸口气,双眸便微微闭上。可须臾之后,却又猛然睁开双眸,惶然的瞪着卫翌风。夜,这一刻似分外的静,兰麝细香中,只听到彼此细微的喘息声。
  清风徐来,灯火摇曳,卫翌风见叶落双眸中水光游移不定,含羞带怯,煞是惹人怜爱,便吻向她的眼帘,喃喃唤道:“落儿,落儿……”身子忽然猛得一沉。叶落轻呼一声,余音便突然被卫翌风堵在了唇齿间。
  微风徐徐而来,帐上的银钩却碰得叮当作响,在静夜中听来格外清脆悦耳。
  许是因为饮了些酒的缘故,卫翌风觉着今日怀中人分外的柔软,肌肤相亲时的温软瞬间充盈了心底的渴望,却又让人忍不住沉溺其间。只想求索更多、更多……
  兴致酣畅时,卫翌风便双手托起叶落,紧紧扣在身下,翻云覆雨中,恍若二人早已合二为一,正纵情驰骋在那万马齐奔的草原上,他二人一路狂奔,渐行渐远,终在那草原尽头从万马群中腾空而起,直奔云端。只在腾云驾雾的那一刻,卫翌风大叫一声,便抱着叶落倒在了床上,平生事,此时凝睇,最快意淋漓者,莫过于此刻。
  怀中人此刻早已是香汗淋漓,卫翌风轻吻着叶落鬓边的湿发,低声唤道:“落儿,落儿……”许久之后,伊人仍是无所回应,卫翌风支起身子,细瞧了瞧,方发现叶落颊染红晕,似早已酣睡如泥。卫翌风莞尔一笑,便起身吹灭了桌上的灯火,复又上床拥着叶落,沉沉睡去。
  可到天色欲明时,卫翌风却遽然惊醒,惊觉怀中的叶落又是香汗淋漓,连他二人身上盖着的锦被都已被沾湿。卫翌风只怕叶落是做了什么噩梦,便摇晃着她唤道:“落儿,落儿……”
  叶落睡梦沉沉,似怎么也醒不过来,朦胧中道了声“嗯?”
  卫翌风忙问道:“落儿,你是不是睡魇住了?”
  叶落模模糊糊的答了声“没……”,便仍旧沉沉睡去。卫翌风看她眉目舒展,倒也不象是做了噩梦的样子,便又放心躺下。只是此时早已睡意全无,怀抱着香汗淋漓的佳人,总忍不住心猿意马。卫翌风将手枕在脑后,眼观鼻,鼻观心,静心吐纳了一会儿,却终究忍不住,又抱着叶落痴缠了一回。
  待叶落醒来时已近晌午时分,叶落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风和日丽,不由心生懊恼,她如今是一日比一日的好眠。
  外屋的侍女们听到动静,忙进来侍候叶落洗漱。叶落刚洗漱停当,正用膳时,卫翌风便来了。卫翌风笑道:“看来我来得甚巧,正赶上陪夫人用膳。”
  叶落淡淡道:“王爷也此时方用早膳吗?”
  卫翌风哈哈一笑:“我今儿起得早,早膳一早便用过了,此番腹中又有些饿了,正好陪夫人再用些。”侍女们忙过来又帮卫翌风摆上碗筷。叶落碍着侍女们在边上,倒也不好说什么,两人逐专心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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