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情书/深圳蔡晓东

第44章


因此,捐款活动成了今天早会的一项内容。
  胡景辉站在讲台上,面前放着一个捐款箱。他手里举着一叠钱,大声说:
  “各位,按照老规矩还是经理带头,我捐500块。”
  胡景辉把钱放进了捐款箱,支牮走上来,掏出钱包,取出300块钱放进去。胡景辉说:
  “支老师捐了300,其他的同事们请拿出行动,为小女孩献上自己的爱心,哪怕是5块钱、10块钱,都代表我们公司全体同仁对我们的小客户的一片爱心。”
  大家纷纷往捐款箱里捐钱,活动很快就结束了。
  支牮对周红说:
  “听景辉说,明天就执行秦刚的理赔了,可你到现在还和理赔部不合作,你不能把理赔的事吊着,这不符合原则。他让我和你好好谈谈。”
  “明天,明天我一定给理赔部一个明确的答复。”周红说。
  “你急着出去?”支牮问。
  “是,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办。”周红说。
  “好吧,你忙你的去。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支牮说。
  周红出了公司,开车来到北圆派出所。那位所长见到周红笑哈哈的,问:
  “周小姐,找我买保险?我可是答应了那位支先生的,你不能抢他生意。”
  “所长,我是有件事想请教你。”周红说。
  “请教就说不上了。什么事?说来听听。”所长很干脆。
  “我一个朋友的丈夫发生了意外,交警的报告也认为这是一起意外。她怀疑这不是意外,是自杀,但又没有足够的证据。她只是怀疑而已。”周红说。
  “她凭什么怀疑呢?总有个什么疑点吧?”
  “第一,凭女人的直觉。毕竟是夫妻,俩人都很了解对方的。第二,他死前曾经留给她一封信,虽然没有明白说要什么,但是字里行间,已经透露出这个意思。第三,我朋友的丈夫可能一直有病,但没有告诉过她。”
  “你的朋友肯定很恩爱,有的因为爱得太深,不免就会有很多的猜测和想象。”
  “这个可能性也不是没有的。”
  “自杀的诱因很多,有的可能因为一点小事,就自杀了,这里面真是复杂得很。主要是心理的问题。两年前,我曾经接手过一件案,死者家里很有钱,因为患有不育之症,感到很绝望于是选择了跳楼,从他的办公室窗口跳下去。这件案花了我们不少时间,一开始我们怀疑是他杀,因为有不少的疑点,但是最后一个个都给排除了。你的朋友可以报案嘛。”
  “她也仅仅是怀疑罢了。”
  “他如果有病的话,到医院去查一查就知道了,一般来说,医院都会有病人的记录。”
  “她去查过了,但是没有什么记录。”
  “这不可能吧。除非他是有意隐瞒病情,不想让太太知道为他担心。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的病就可能是不治之症,人已经彻底地绝望了。他要是有心隐瞒,他可以用假名看医生呀,或者他本来就有相熟的医生朋友。”
  周红一下子开窍了,说不出是欣喜还是悲伤,她目瞪口呆地看着所长。她想起,董辉的父亲就是一家大医院的院长。那天,杨小燕也提到过董辉,自己却没有在意。
  “谢谢你所长。”
  周红来到地王大厦,在门前的椅子上坐了一会儿,然后乘电梯上董辉的公司。前台的小姐说:
  “不好意思,他去广州了。”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这我就不知道了。”
  “谢谢。”
  周红走出地王大厦,掏出手机,拨通了董辉的电话。
  “董辉,是我――周红。你在哪?”
  “广州。今晚回来。”
  “我有事找你。”
  “明天早上你到我公司来吧?或者我到你那。”
  “我过来吧。你千万不要走开,记住了。”
  周红回到公司。部门里静悄悄的只有几个人,胡景辉在翻看着两大摞“主顾卡”和“业务员工作日志”。
  “忙什么呢?前几天不是刚检查过吗?”周红说。
  “有几个业务员的业绩不理想,电脑考核昨天亮了黄牌警告,我想看看他们是不是在拜访量和客户分类的上存在什么问题。”胡景辉说。
  “我的组员还可以吧。张小玉现在住院,应该不在考核之列。”
  “你们组基本上都不错,张小玉给一个季度的时间不在考核之内。”
  “她犯什么事了?你有没有去看过她?”周红问。
  “公安局不让探访。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她到底犯了什么事。”胡景辉说。
  “怎会这样呢。”
  “肯定是跟经济案有关的了。她这个人有时候太过自以为是,这就容易出问题了。”
  “想想办法呀。”
  “我找朋友问过了,说这种事急不来,急也没用的。现在公安在收集证据期间,不会给见面的。美图公司听说完了。”
  “明天是小玉的生日,下午5点我们去给她过生日,生日蛋糕我已经订好了。”周红说。
  “我也参加。”胡景辉说。
  
                  2
  支牮在街上走累了,路过一家酒店的时候,他就走进酒店大堂里想休息一会儿,碰巧见到叶华也坐在沙发上。支牮笑呵呵的说:
  “深圳真小,我们又见面了。”
  “你也是跑累了吧。”叶华说。
  “银行、酒店都是我们休息的好去处。赵胜利呢?你不是和他搭档的么?”
  “他呀女朋友找着了,今天肯定是陪她啦。”
  “有收获吗?”
  叶华嘟一嘟嘴,微笑着轻轻摇摇头。
  “不会每天都有收获的,如果每天都有一单,那还得了。”支牮说。
  “我相信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今天没有,明天肯定有,明天没有,后天就一定有。”
  “没错没错。明天早会你应该跟大家分享一下。”
  叶华笑,说:“这有什么好分享的。”
  “叶华,这是一种积极乐观的态度呀。”
  “支老师,这家酒店从10楼到25楼都是写字楼。”
  “呵,你都摸清楚了。”
  “我刚才问过保安,正准备休息够了就上去走一圈呢。支老师,我们一块上去?让我见识见识。”
  “考我啊?其实我就经验可能比你多一些,其它我们都差不多的。”
  “我们上去?”
  “好,走吧。我们先到10楼,再一层层往上走,好不好?”
  “为什么不先到25楼,再一层层往下走。我和赵胜利每次都是先上最高层,再往下走的。支老师,这里有什么秘密?”
  支牮笑一笑,说:
  “这哪有什么秘密?从下往上,让你觉得希望就在上面。往上总比往下好,人往高处走啊,算是个小小的心理暗示吧。”
  俩人说着话,乘电梯到了10楼。叶华跟在支牮背后,支牮回头朝她一笑,在一间办公室门前敲了几下,过了一会儿,一个年轻人把门拉开,问:
  “找谁?”
  “先生你好,我是光明保险公司……”
  年轻人不耐烦地说:
  “我们不需要保镖。”说着就把门关上了。
  叶华笑的前俯后仰,压抑着不让笑声放大了,说:
  “支老师,我们成了做保镖的了。”
  “这也没啥好笑的。比这离奇的多着哪,你要是笑,够你笑一整天。”支牮说。
  “还有啥好笑的?说来听听。”叶华问。
  “有一次,我陌生拜访到一个客户,他是一个养殖场的老板。当时他正在和几个人喝酒,我对他说我是做保险的,能给你谈谈保险吗?他很高兴的拉我喝酒,非常客气,不停地给我敬酒。我一提保险的事他就说吃完饭再说。我心想,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打交道的客户,今天一定能做成一个大单,结果你猜是怎么着?”
  “怎么呢?”
  “他最后喝多了,对我说,你们贺老大真不够朋友,我们的保护费都是按时交的,现在又找你们做保险的来了,叫我们生意怎么做得下去?你看,他把我当成黑社会的了。而且,比黑社会还高一级。”
  “要是我遇上了,不知怎么办好了。”叶华笑着说。
  “这还不算是最好笑的。”支牮说。
  “还有更好笑的?”
  “有一个客户,一天跑到公司,说他老婆跟人跑了,要我们帮他找回来。我们说那不是我们的事,叫他想别的办法。他说那不行,我是买了保险的,我老婆是我保险的受益人,现在受益人跑了,你们保险公司有责任帮我找回来。不然,我死了钱给谁?我们怎么跟他解释都没有用。”
  “为什么跟别人跑了呢?”
  “是啊,我也觉得纳闷。后来还是他自己说出来的,他说,他今年62岁了,他老婆只有26岁。他的保险有160多万的保额,可他身体越活越好,老婆等他死等得不耐烦了,干脆就不等了。”
  “支老师,你可以编一本〈保险笑话录〉了。”
  “这倒是个好主意。”
  俩人一层一层往上走,不断地去敲门,希望总是在上一层牵引着他们。
  “这里是24楼了。”支牮说。
  “希望在上一层呢。”叶华说。
  “叶华,到了25楼,你主打,我跟在你背后,看你的了。”
  “行。看我的。”
  支牮发现叶华脚踝上的纱布上渗出了血,忙说:
  “叶华,你看你的脚都出血了,我领你去医院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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