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脂凝/蓝染

第94章


  她走时我才瞧见她脸上有粒粒东西,想来又是春季过敏了。
  是想要关心下她的,可话到嘴边又吞下去。
  没有立场关心她,如同倾月对我。。
  待她走后,我又唤来小鱼,让她跑去清风府上一趟。
  小鱼走后砌玉问我,“为何让小鱼去?”
  “你明知顾问。”我笑睇她指控。
  她也与我一笑,“我以为我猜错了。”
  我拉过她的手,“自是没人比你更懂我了。砌玉,往后只剩我们相依为命了。” 
  小七一天写了四章加半个番外块要吐血身亡,余下的各位看官改天请早吧
  
[下卷:第五章]
  清风因为繁事缠身,一时来不了。一直到了隔天有空便一大早就赶到王府来了。
  他来的时候我碰巧醒来,春日里日子渐渐长起来,可他来的时候连天也还未亮。
  我倚在门边,看着坐在书房,掩不住疲倦的男子,这才惊觉他已然长大。那个腼腆的少年在不知不觉间变得如此光芒四射。犹记得他小我一岁,如今可以撑起一片天了。
  “王妃。”在我发怔的这个刹那,他已经发觉了我的来到。
  哦,差点忘了他也是习武之人了。我笑笑摆手,“我们俩人作什么要这么生疏?坐下吧。”
  他也笑笑,也就坐下了。腰板挺的直直的,眼里充了血丝。想必是又熬夜了吧?“其实我也没有什么急事,你可以先好好休息一下再来的。”如果因为辛麒劳累了清风,是得不偿失的。如斯一想更是讨厌起辛麒,清风熬夜办公,不得安寝。他倒好,居然还有闲空去跟人抢女人!
  “我不累。”他摇摇头,“只要是王妃的事情,就算是鸡毛蒜皮对卑职而言都是天大的事情。”
  我闻声而笑,“你这孩子,说的还真好听,我喜欢。”复又道,“不累才有鬼,你看看你的眼睛,红的跟兔子一样…自然没有你这么能干的兔子。”
  他终于定不住了,面上微红,“王妃取笑卑职了。”顿了一下他突然又说到,“而且王妃也没有大卑职多少,怎么称得卑职为孩子?”这句话带着罕见的倔强。
  长大了就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孩子了?我沉笑,“是是是,清风已经长成男人了,不再是个孩子了。”
  “王妃!”他低喊,薄脸皮已经红了大片了。
  还说不是孩子?才调侃他两句就挡不住了,要是这番话我是对高琰说的话,不知道有什么样子的效果呢。唔…我也应当没有这种机会对他说的,要说也是他对我说。
  “王妃又想起王爷了?”我听见清风带笑的话响起来。
  好小子。居然给我反将一军?我挑高眉头,“我记得叫小鱼去泡茶了,怎么还没有来?”
  清风的反应出乎我意料之外,只是无尽的不自然。
  还来不及想,小鱼已经端了茶水进来,我思忖一下决定不再提,或许只是他们两人吵架了而已。
  呷一口茶,我决定进入正题,“其实今天叫你来是为了一个人,无论用什么方法,务必帮我处理好这件事。”
  清风也正色,正襟危坐。
  “辛麒,我要你帮他。”我垂眸看淡淡的茶水,一字一句说的清楚。
  清风沉默了很久,我感到他的目光一直锁在我的身上,许久,他沉声道,“只要是王妃交代的,清风一定尽全力完成。”※
  翌日,我派人去探了一下,不出意外,原该被压入狱的人被放了出来。
  我不知道清风用了什么方法,但是也可以猜到是怎么样的强硬的手段。着实是为难他了。
  高琰一离京,众臣虽不敢妄动但也会想了法子折腾清风。
  今日一早玲珑就派人前来送拜贴,我接了看了,当下以身体抱恙回绝。实在不想再见玲珑,更无力见她。现下,最重要的是跟砌玉谈谈… “王妃,小鱼说你找我有事?”砌玉推门进来,笑吟吟的,看不出异样。
  我淡淡扫她一眼,“来,坐下。”那日就该找她谈谈的,拖到今日是因为我心底也乱,理不清楚自己该对她说些什么,劝说她?不,我哪里有这个权力?几乎是几夜无眠,我才渐渐理了一些头绪出来。
  砌玉也没有多问,乖顺地坐下,我掀眸又看了她一眼,自顾自地说起来,“砌玉,我上回去北疆找王爷,半途因为有人追杀便与小鱼走散,后来我躲在了一家驿站里头。可就在我打算走的那一天,那些人又来了,驿站的大娘为了救一个不明身份的我赔上了她和整个驿站的命…我与芩安是那场杀戮中唯一的幸存者…你知道么,在我亲手将那一俱俱尸体埋掉的时候,我有多恨么?”
  我定视她,“可是当我让清风手刃掉那些杀手的时候,看到先皇的时候,我才发现,我们的恨根本毫无意义。他们,活着就是一种悲哀。”
  “我…”砌玉抿抿唇,终是垂下眸子去,“我尽力。”
  “想想她的无奈,她的苦衷,如果你是她,你又该怎么作?砌玉,怕是我在她的立场也会这么做。”我轻声说,逸出长长叹息。 
  *
  小七再尽力补充了。
  
[下卷:第六章(已补)]
  与砌玉不算谈话地谈了一次之后,她一声不吭地消失了好几天。除了萍儿我带着之外,其余孩子都交给奶娘来带。
  几个孩子都没心没肺,反而是刚刚会说话的芩安瓮声瓮气地扯着我问,“姨姨…姨姨…”――舅母这个词对芩安太难,于是就教她叫砌玉跟小鱼叫姨姨了。
  我大概猜到砌玉她回到学士府去了,可又有些不确定,毕竟,这个时候,她极需要一个安静的无干扰的地方。
  我不得答,也不是第一次无措――若砌玉不再回来,我又当怎么自处?不过,倒也没什么好担心,砌玉她,定是回来的。
  是我在催眠自己也好,是我真的有这样自信也罢。这些繁杂的事,我当真不愿去想了。
  每日早晨入宫,抱皇上去早朝,然后到沁月宫陪倾月聊天。待到了正午回王府和孩子们用膳。而后跟孩子们玩一个下午,之后就是用晚膳,领着萍儿一起去睡觉了。
  就这个样子一天就过去,第二天继续这个样子过一天。
  这样一日复一日,我倒也没有觉得无趣,只是,太过于安逸反而开始有些惶恐了。居安当思危,从古至今都没有错过。
  “王妃!”依旧是急冲冲的小鱼。
  我原正乘着孩子们午睡的时候绣些东西的,哪里知道才开了几针,就听见她不控制的音调,不由莞尔。“小鱼,孩子们在睡觉。”或许她真的需要改改这个习惯――这屋子里头的小孩子太多,受了惊吓可是半夜也不要睡的。
  犹记得上回芩安一失足摔了一跤,整整七天都无法安眠。
  自然,像他父亲一样的麟儿一直是个不同的存在。不爱哭闹,更是愈发爱笑起来。而且就算是淘气摔了也不曾哭过鼻子,只会瘪着嘴,要周边最近的人抱――难得地可以尽情撒娇。
  据娘说,麟儿那两年内也是有哭过的,后来反而不哭了,便有了这一遭。
  我边听边想象那时候的麟儿,便是笑由颊生。是极其后悔的,那个时候不得将他带在身边。今后,可一定要与他一直在一起。有父母的陪伴,是一件太重要的事情了。
  若是有天,不幸,我先一步而去,一定要高琰不得对麟儿太严厉,要让他开心成张。当然,男子该有的气魄也是不能少的。虎父无犬子,他一定会比他父亲还要优秀的。
  “王妃!”小鱼还是没有收敛,依旧嚷嚷。
  我叹气而笑,“小鱼,该要改改这怀习惯了。你忘了芩安…”话没说完就让小鱼接下来要说的事儿给糊住。
  “砌玉姐回来了,浑身都是伤,现在在厢房!”小鱼一口气说完,断也没有断。
  我一搁针,马上起身,飞步朝厢房走去。
  我怎么给忘了,她的倔脾气。
  这是我平生最零乱的步伐,早先就与自己说了,不可以再失去什么了。而今,恐慌即将侵蚀了我,带着太多太多的无助。
  若是砌玉有什么事…这个想法,我动也不敢动。于情于理,我都不能让她有事――她是我大哥的遗孀,她是我一路共患难的姐妹。
  砌玉…我跌跌撞撞冲进她所住的厢房,一路直奔床边。
  一脸大大小小的乌青…我揭开被单又掀起她衣服察视,只见一片片的淤青。更是慌了神,不会都是伤在了内部吧?看她这昏迷的模样…
  “来人!去宫中请于太医来!快!”我失声大喊。
  隐约见到隔开室内室外的屏风后有人,却见那身影晃了一下不往外反往内。
  我怒声喝,“还愣在哪里干什么!还不快去请于太医!”
  那个身影一动,绕过屏风进来,我一看,怔了一下,“卫羽?”他不是该跟高琰去南疆了么?怎么会在这里?
  “王妃。”他微微弯了下腰,我这才看到他手里拿着几瓶药膏,也认出来那些都是高琰赏他的。都是珍品。
  我脑筋还没有绕过来,就听他淡声说道,“王妃不用担心,砌玉身上的乌青都只是撞伤,没有什么流血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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