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把脸后,又冲洗了地上的血迹,安以柔才走出去。魏子灏在门口担忧的看着她,关切的道:“还好吗?”
“嗯,没事了。”她不敢看他,心虚的小声道。却始终鼓不起勇气开口,他接受得了这样的事实吗?
晚上,躺在床上,安以柔怎么都无法入睡。枕在他厚实的胸膛上,借着窗外淡淡的月光,她睁大眼睛,满眼爱怜的凝视他的睡颜,移不开视线。也许是太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他睡得很熟,呼吸平稳,连她的手指覆上他的眉,轻抚他的脸都没有醒来。刹那间,前尘往事浮现,躲闪不及。在没有他的过去三年,每个夜晚都是冰冷蚀骨、寒入心底的空洞和孤独,那是怎样一种蚀骨的痛苦,她无法忘怀。最近停药了几天,流血次数的频繁,她知道自己的病情已经迅速的恶化了。剩下的生命在一点点的流逝,她无法想象,以后没有她的日子,他会怎样?
“子灏,我爱你……即使有一天我不在这个世上了,不能陪着你一起变老,我依然爱你。很爱很爱……”她轻吻上他的脸颊,只求在她离开这个世界后,他能好好的活着,能找到一个爱他、关心他、体贴她的女人快乐的生活。
然而,一想到将来也许会有其他女人分享他的怀抱,取代她的位置,像她此刻一样躺在他的怀中,她就心痛得无法呼吸,禁不住潸然泪下。
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已经停了,百年不遇的雪灾会过去,笼罩在人们心头的阴霾也终会散去。
楚毓忱倚在沙发上,望着宾馆墙上的那一副壁画,目光飘渺,思绪万千。浑然未觉指尖夹着的烟身上红色的火光已经接近手指。大片大片绚丽灿烂的金黄色葵花热烈的开放,汇成了一片金色的海洋,他的目光情不自禁的被那样旺盛的生命力感染,心也为之颤动。忘却了长久以来心中的沉重和忧郁,恍惚间,花海中突然出现了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依旧穿着他第一次见她时的那条白裙子。远远的,她朝着他奔来,一头丝绸般的秀发在风中飞舞,裙角飞扬,她脸上扬起的明媚欢快的笑脸越来越清晰……
指间传来被灼伤的疼痛,楚毓忱一惊,思绪被拉回现实。他有多久没有见到她了?最后见他出国前在叶茵家楼下,那个下雪的早晨,她笑着向他挥手再见。那个温暖的画面永远的被定格在脑海里。
他从来没有意识到在自己内心深处,原来是这么迫切的希望她快乐,希望她幸福。为了她的幸福,他可以无条件的付出,哪怕是牺牲自己。
想起这些天在国外遭遇的不顺利,他头痛欲裂,熄灭了手上的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这么多天都没和她联系。掏出手机,飞快的按下了那一串熟悉的号码,耳边传来的只有‘您拨的用户已关机’的声音。皱了皱眉,又拨了几次,依旧是关机。皱了皱眉,有些烦躁和不安,算了下时差,她那边现在应该是中午时分。怎么会一直关机呢?
闭上眼,安静了几秒后。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他连忙睁开了眼睛。难道是她?!看着屏幕上陌生的号码,心中的狂喜瞬间转为失落。
“Hello, Is that aron speaking?听到耳畔传来的纯正的英语口音,楚毓忱眼中闪过惊讶。然而,接下来的内容更是让他睁大了眼睛!
直至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楚毓忱还紧紧的抓着手机,生怕刚才的一切只是幻听。心中波涛汹涌,整个人处于深深的震惊中,被巨大的喜悦冲击得就像要爆炸一般,一个人看着墙上那幅向日葵的画傻笑了好久,好久,笑得眼角渐渐湿润……
世界上非血缘关系的两个人血型相同, 骨髓移植匹配率是几百万分之一。渺茫的几百万分之一的几率,可遇不可求……茫茫人海,这些日子,他几乎寻遍了世界各地大的骨髓库,每去一处,听着工作人员摇头的叹息,希望一次次的落空,就像是在心上凌迟一刀,鲜血淋漓的疼痛。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的真心终于感动了上苍吗?他为她寻找到了这几百万分之一的奇迹!这意味着她有了生还的希望,怎能叫他不喜极而泣!
刚才伦敦骨髓库的工作人员给他电话,说是上次系统出了一些错误,十分抱歉。实际上在他们骨髓库中,有一位华人的HLA (白细胞抗原)与安小姐的是能够匹配的,稍后会将那位先生当年所填的详细资料传真过来。“只要能够找到他,他愿意捐献骨髓的话,意味着安小姐的病就有治愈的可能。还有一点,手术的成功率在百分之七十左右。”楚毓忱回想着刚才的话语,沉思着,垂下了眼帘。他会为她找到最好的医生,哪怕是亿分之一的希望,他也不会放弃。只要,只要能让她活下来,他会不惜一切代价。
等待的五分钟是如此的漫长和难熬,传真机里的资料渐渐的露出了头。他拿起来一看,满眼的不可置信。使劲眨了眨眼,确定以及肯定自己没看错那上面的名字时。那一瞬间,他几乎要从椅子上跳起来欢呼雀跃!为什么会是……
这一刻,他恨不能马上飞回国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下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雪终于停了,南方各省的天气渐渐好转,久违的阳光洒向大地,厚厚的冰层开始融化。B市的冰雪灾害带来的影响也逐渐的远去,人们心里的恐惧和惊慌消散后,心也随着阳光转暖。这几天,魏子灏没去公司上班,陪着她在家呆了三天。安宁的生活,仿佛远离了尘世的纷扰。呆在两个人的家里,安以柔心底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宁静。做饭、看电视、玩拼图、聊天说话,这些简单的事情,都让她觉得其乐无穷,她小心翼翼的呵护和珍惜着这来之不易的幸福。
很多时候,人们都在努力的追求着幸福,幸福是什么?安以柔站在窗前,外面眼光明媚,望着小花园里那个藤木秋千架,陷入了沉思。
幸福就是冬日里和心爱的人坐在家里一边喝茶,一边看电视,谈论着天气、工作、生活,话家常;幸福就是两个人在厨房里一起忙碌,做饭、洗菜、切菜、炒菜,不在乎分工的多少,而是那份彼此在一起的感觉;幸福就是漫漫长夜有心爱的人陪着你看电视,夜晚不再无聊寂寞,有个宽大的怀抱可以取暖;幸福就是累了倦了的时候,总有个坚实的肩膀可以给你依偎;幸福就是都饿了的时候和心爱的人吃一晚面条,你一口我一口分享的甜蜜……
幸福无处不在,平平淡淡,简简单单的生活就是幸福,这就是安以柔的幸福观。她不求轰轰烈烈,只求守着心爱的人宁静的生活。如果说幸福是一场春风,那么魏子灏给她的则是整个春天,吹绿了她的心田,吹到哪里,哪里就开出大片大片绚丽的花朵。这场从她十八岁就开始的爱恋,将会是她一生唯一的醉。
下午,安以柔要回自己的公寓拿些东西,顺便让物业公司请人帮她换一个厨房的水表,魏子灏开车陪她回去。
这几天,她的手机一直打不通,楚毓忱焦虑不安。他飞了趟伦敦,赶往骨髓库处理完那些事情后,没多做一分钟的停留,赶紧回国了。一下飞机连家也没回,便迫不及待的打的赶往她家,他想以最快的速度告诉她这个喜讯。
她知道后会是怎么样的反应呢?楚毓忱一路上欢欣不已,心潮澎湃。下车后,赶紧加快了脚步往她家赶,恨不得脚上突然生了风,能飞就好。然而,距她家楼下仅有一小段距离了,经过一个转弯处时,楚毓忱眼前一亮,竟是看见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楼道口。身上穿着那件那天他和她打雪仗时的米黄色棉袄,脸色挂着浅浅的笑容。楚毓忱原本悬着的一颗心倏地放了下来,简直心花怒放。就在他准备开口叫她时,她身后突然跟出来的那个身影让他的那声“以柔”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顿时像是哽了一根鱼刺,吐出不来,也咽下不去,就是觉得憋得难受。
安以柔浑然未觉不远处站着的楚毓忱,魏子灏右手提着她的一袋行李紧随其后,左手自然的搂住她的腰。安以柔笑着看了他一眼,说道:“重不重?”
想着她已经收拾东西搬过去和他住了,魏子灏今天的心情特别好,轻轻在她腰上捏了一下:“还没有你重。”
安以柔玩心大起,瞪了他一眼,故作生气的摇了摇他的手:“说得好像我很胖似的。好啊,现在就开始嫌弃我啦。”
魏子灏收紧腰上的手,一把紧紧将她抱到了怀里,满眼温柔,弯起了薄唇低低的笑了:“我怎么会嫌弃心爱的老婆呢。再说了,你就算变得再胖我都喜欢。何况现在还这么瘦,来,抱紧点,别让风给吹走了。”
这个男人啊,真是越来越油嘴滑舌了。安以柔心里酸酸的甜甜的,嘴上却仍不服输,小声的嘀咕着:“讨厌,谁是你老婆啊。”
看着她娇羞的神态,魏子灏爽朗一笑,亲了亲她有些发烫的脸颊,低头在她耳边轻轻说道:“现在是,以后是,永远都是!”温柔的声音飘进她耳边,落进心底,漾起了一朵朵幸福的小水花。
楚毓忱静静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眼中神色复杂,脸上兴奋的神情转瞬间变的冷冷的。下午柔和温暖的阳光照在脸上,他却只觉得冷,一阵阵的,寒到了心底。周遭的气温骤降,冬日的风,吹在脸上又痛又冷,犹如一个个无形的耳光,“啪啪啪”的打得他头昏眼花,头痛欲裂。他仿佛站在深不见底的深渊边,脚下的石头摇摇欲坠,沙石不断滚落下去许久都听不到声响,而他的脚底却像是被钉上了钢钉,怎么也挪不开脚步,逃不开,躲不掉,无力而惶恐。
魏子灏搂着她,亲吻她的脸颊,低头贴在她耳边,情侣间的亲密,和谐又自然。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可奈何又黯然神伤,硬生生的被排斥在了外面。对他来说,这样的场景太过刺目,他们亲昵的举动深深的刺痛和灼伤了他的眼,满腔的喜悦转为了无以言语的痛。
魏子灏将行李放进车厢,打开车门,安以柔坐了进去。他关上车门时对着车内的安以柔微微一笑,那个笑容仿佛是一把利剑,准确无误、丝毫不差、狠狠地插进了楚毓忱的心窝。心里一颤,身体抑制不住的微微往后倾,想上前和她说话的勇气顿时消失殆尽。突然觉得眼前的她离自己很远很远了,仿佛隔着一条河,不,是一整片汪洋大海。
几秒种后,黑色的奔驰启动,渐渐的远去。
仅仅是那一刹那,他已经站在另外一个世界,一个用玻璃罩子隔开的世界,与他们毫不相干,仿佛一缕飘渺无依的青烟。错过一步,再回首时,身后已经是沧海横绝。耳畔有风呼啸而过,嚣张肆虐,胸口被剜出的那个洞在慢慢的扩大,深不见底,顷刻间万千思绪,一起涌上心头。直到黑色的车影消失在视线里,他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与她是再也没有可能的了,不,也许他们从来就没有可能过。他深知:她的心里从始至终只有那个人的位置。他爱她,却不能与她相守。纵然他楚毓忱再好,他再无微不至的关怀照顾感动她,也只是她生命中的一个匆匆过客,而不是那个陪她到天荒地老、携手到老的归人。只是,为什么看着她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心会是这么的痛……
大海般深蓝色的霓虹灯招牌在夜色里闪烁莹莹的光彩,那几个英文字母在寂静的暗夜里分外醒目coast to coast ,路过的行人都会忍不住打量几眼,有些人心里会无端的冒出它的中文——咫尺天涯。有些伤感的名字,还有另一种解释——彼岸。
楚毓忱独自一人安静的坐在角落,一口一口灌着酒,口鼻中皆是呛人的辛辣的滋味,目光虚无缥缈。酒吧里的气氛High到了极点,乐队在中心的舞台上演奏,一个长头发的男歌手抱着麦克风疯狂投入地唱着摇滚,下面那一堆男男女女随着节奏肆意的扭动着身体。吧台边,调酒师们手上的摇杯和酒瓶玩出各种花样,一杯杯颜色各异的鸡尾酒陈列在吧台上。开瓶声、碰杯声、猜拳声,说话声,大笑声,汇成一片欢乐的海洋。谁也没有注意到那个角落里神色落寞、喝着闷酒的男子。
灯红酒绿的夜生活,曾是他喜欢的生活方式。不知道是从什么开始,他不再习惯这样的生活,不再频繁的出入各种娱乐场所,不再接受任何陌生女人的搭讪。再怎么热烈的气氛,再欢闹的人群,他还是觉得寂寞。仿佛心里有个洞,只觉得空虚,怎么也填不满。
是从遇见了她开始吗?这一切悄然的改变。从三年前他们偶然的邂逅,到上次车祸的重逢,一颗心经历了复苏后的悲喜,渐渐的沉沦。在她车祸后醒来的那一刹那,他甚至以为她是上天派来拯救他的天使,没想到到头来始终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
猛灌了一口酒,眼前又浮现出今天所见的那一幕,感觉血管一寸寸的裂开。仔细想想,他三年前无意间拍到她的那一天,她哭得伤心欲绝,因为那天她和魏子灏分手了;在宴会上,她泪流满面,他以为她是扭伤了脚很痛,熟料那是她和魏子灏三年后的重逢;上次他带她来这里参加摄影展的庆功会,她喝得酩酊大醉,眼角还挂着隐隐的泪珠,也只是因为那天她在影展上看见了魏子灏和另一个女人的亲密……原来,她的眼泪全是为一个人而流,却不是他——楚毓忱。
他和她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总是夹着一个魏子灏。突然觉得自己才是多余的那个,一直游离徘徊在他们的世界之外。任凭他怎么努力,他的改变,他的付出,她视而不见。他始终走不进她的心里,因为那里有座大山早已经牢牢地占据了她的心。
太阳穴隐隐涨痛,头昏昏沉沉,意识却非常的清醒,越是想努力忘却,她的一颦一笑却不停地在脑海里闪现,好想听听她的声音,思念在泛滥。许是借着些酒意,许是心有不甘,抑或是想再放纵自己一次,他掏出了手机,飞快的按下了那一串熟悉的十一个数字。
如果是他先遇见她,一切会不会不一样?人与人之间的际遇就是这么的奇妙和无奈。有时候,迟了一步,错过的便是一生。
此时,安以柔正在浴室里洗澡,魏子灏坐在沙发上随手翻着最新的一本财经杂志。突然,一阵熟悉的歌声在客厅里响起“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是她的手机在响,起初魏子灏没在意。然而,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不断重复的唱着,抬头看了眼浴室,他放下了手中的杂志。墙上的大钟指向十一点了,这么晚了,会是谁找她这么急呢?
拿起她的手机一看,屏幕上闪烁的名字让他一惊,犹豫了几秒后,按下了接听键。
“以柔,我想你……”耳边传来楚毓忱慵懒的声音,带着几分醉意。
魏子灏浑身一颤,眉头紧蹙,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冰冷,手机仿佛握着一块烧得通红的烙铁,烫得手心生生的疼。沉默了几秒后,冷静下来,他缓缓的开口了:“她在洗澡,没空接电话。有些事情,我想我们有必要好好谈谈。”
安以柔走出浴室后,发现他已经走了。只记得他临走时敲了敲浴室的门,说有急事要出去一趟。看了眼墙上的钟,不禁纳闷,什么事情这么急,半夜了还出门?难道公司又出了什么事情吗?
魏子灏走进他说的那家酒吧,目光四处搜寻了一下,终于在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找到了他。走近一看,只见楚毓忱双手摊开倚在沙发上,头仰靠着沙发,双眸紧闭。身前的桌子上零零散散的摆着一堆酒瓶,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浓浓的酒味。
魏子灏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在他身旁坐下了。还未来得及开口,却听见他出声了。“你来了。”楚毓忱突然睁开眼,神色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后,又稍微调整了一下不羁的坐姿。
少了平日里“魏总”、“楚公子”这些客套话,这两个男人第一次面对面坐在一起,一时间,周围的气氛有些尴尬。
魏子灏示意性的点了下头算是应答,眼看着楚毓忱,想起了刚才的那个电话,强压住心中的不悦。自己的爱人被另一个人男人窥觊,夜半亲昵的表达爱意,何况这个男人还是她曾经名义上的男友。换做是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怒从心生。酒吧里喧闹的气氛和不时变幻的灯光让他有些不适,开门见山的说道:“半夜三更说些暧昧不明的话,你到底想怎样?”
魏子灏语气中明显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和一股浓浓的酸意。楚毓忱故作轻松的一笑,端起桌上的酒杯,两只手指勾起,轻轻地摇晃着杯中的液体,看了他一眼,缓缓的开口了:“呵呵,你真有意思。我想怎样?你认为我能够怎样?”语气却不像脸上的笑容一般轻松,隐隐透着无奈。早在刚才在电话里听到他的声音时,他的梦和心便一起碎了。碎成一片一片,落进深不见底的深渊,再也拾不起来。
没料到他会是这种反应,被他这样一反问,魏子灏一时竟是语塞。思索了几秒,直视着他,说明来意:“你和她以前的事情,她都告诉我了。我相信她,也不在乎那段过去。现在,她已经是我的妻子,希望你明白。”
勾着酒杯的手一抖,几滴液体顺势荡出来。他当然明白那句“他已经是我的妻子”意味着什么。顿时,心中波涛汹涌,酸痛夹杂着嫉妒犹如洪水一般冲垮了心堤,魏子灏简单的一句话,便让他溃不成军。
抿了口杯中的酒,紧紧盯着魏子灏,心中有种强烈的倾吐欲望:“以前的我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一夜情,玩女人,弃之如衣衫,再没遇见她之前,我始终认为男欢女爱,各取所需。但是,不管你信不信,我爱她。她是我爱上的唯一一个女人。从三年前第一次邂逅她的那天,我就被她吸引了。”
魏子灏第一次在这个男人脸上看到了落寞和哀伤的神情,随着他开口的那句‘我爱她’开始,心潮便开始起伏。静静地听他叙述着,在好奇他和她之间三年前的际遇同时,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你一定想不到吧,一次车祸又让我再见到她。不可否认,一开始或许更多的是好奇,甚至怀着一种猎艳的心理。但是,慢慢地接触,我发现她与我身边的女人都不同。她身上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气质,尤其是那双眼睛,里面有我从未见过的清澈。她不在意我的钱、身份、地位、家世,甚至连我送她的项链她也坚持要还给我。在这之前,我还真不敢相信世界上还有这么‘傻’的女人。喜欢发呆,有时候反应有点慢,还喜欢流眼泪,让人忍不住想要去保护……”
楚毓忱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只觉得头隐隐作痛,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着他说这些,也许是借着酒意,或许是太需要发泄自己心中积聚已久的的情感。丝毫没有觉察一旁的魏子灏早已经脸色微变,眉头紧蹙,心生不悦。‘情敌’当着自己的面不停地向他吐露对自己所爱的人的爱慕,他怎能舒坦!而他所述,恰恰很多地方与自己心中的某处契合,仿佛一件珍藏已久的珍宝,突然发现对它窥觊已久、如数家珍的不止自己一人,这种被分享的陌生感觉让他十分不舒服。在爱情里的男人更容易嫉妒和失去理智。
他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了楚毓忱的话,“她的好,她的性格、她的喜好,我比你更加了解,不需要你来提醒。如果你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些,恕我不能奉陪。”说完便欲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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