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云殇

第61章


“辜九生!他也配做孤王的朋友?奴才,阉人,畜生不如的东西!不过是瞧着他还有几分用处,才留着他的狗命。沈洛妍,是你,是你提醒孤王的!母妃既无错处,孤王自然得替她讨个公道!”他干笑几声,用唇吻着她额头的汗滴,“洛儿,你对我这么好,处处为我着想,我该如何报答你才好呢?”
“不要!不要碰我!”
他的目光阴冷的聚结,眼眯成缝,一字一顿的问道:“不要!那你要谁?轩亦琛?呼延磊,还是姬鲲鹏?”亦璃一口咬在洛妍肩头,仿佛如此才能疏解情绪,“我告诉你,除了我,谁也别想!就算是轩亦琛也不行。那个姬鲲鹏,孤王早晚要将他凌迟,一寸一寸割下他的肉——”每说一句,他便狠命的 抽 插,毫不顾惜她的身体。
凌迟,果然是凌迟,异物感带来的疼痛让洛妍几乎昏厥,可持续的由下身传来的痛让她希望真的能昏过去,便可忽视难以隐忍的羞辱与折磨。她感觉身体被活生生的撕扯开,带着锯齿的锉刀在沿着伤口来回切割——
“很痛么?求孤王饶过你啊!”
洛妍痛得无力回答,只倔强的瞪视着他。他移动丁点都令她痛不欲生,身体的痛楚却难敌心里的创伤,眼见他不再避讳的在她面前暴露他的阴险毒辣,她还是不肯相信,这便是轩亦璃。离岛,身处离岛,她怎能忘却那双无邪的眼,那孩子气的笑容。
他抹开她额前的刘海,盯着眉梢那粒渐渐褪去的朱砂。
“你早就知道!”她想起鲲鹏说过的大忌,不可动情,对眼前的男人,她明知有那许多的看不明白,明知是一个深渊,却不自觉的陷进去,在被吞噬的过程中还自以为能拯救他的灵魂,试图去帮助他。
他嘲弄的笑着:“你该装作不知道!”亦璃随手抓着破碎的亵衣,在身体结合处轻轻一擦拭,殷红的血液若盛开的莲花绽放于濡湿的绢绸上,“轩亦琛想必是舍不得了,急切的来报讯,让我千万别碰你!”他漠然的从她身体中抽离,假意厌弃的扫一眼,起身趿鞋,还不及站立,却又奋力将鞋踢开,回身搂抱着洛妍,将脸埋在她胸前,贪恋的嗅着她身上的气息。“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洛儿,忘记一切,我们——”他疯狂的拥吻,再次与她的身体融合,恣意的近乎癫狂的要将她纤小的身躯揉入他的骨血中。
作者有话要说:偶需要大家留言鼓励啊!最近会恢复定期更新,至少每周三更!谢谢!
斗柄
《易》明夷??——上六:不明晦;初登于天,后入于地。
当人以自己身份说话的时候,便越不是自己。给他一个面具,他便会告诉你事实。
激情中的男人是狂风暴雨中的孤舟,体 液 带走的是喧嚣后如死亡一般的宁静,戴着虚弱无助的面具,亦璃娓娓诉说着。他的情绪也随着诉说而波动,隔湖相望的四年是最平静最回味的四年。他握着洛妍的手,有些激动,未察觉她于疲惫、疼痛中的抵触,只将她揽在怀中。“洛儿,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不是停留于世俗的泛泛之爱,透过音律,你就读懂了我的心。”他果然心细如尘,对于过去一年多的相处,细数两人短暂相守中凤毛麟角的欢愉。从指婚第一日,他就知道背后的故事。“洛儿,我给了你很多机会,希望你能袒露心扉。无数次——”
他的声音极低,或许不是要倾诉,只是在对自己重复,即使洛妍后背紧贴着他的胸膛,仍旧听不清那些呓语中要表达的情感,抑或,是恨意。他无法静谧下来,时而忘却周遭,捏紧她的肩头,些许的停顿。
洛妍,更期望处于迷惘中的亦璃能痛快的哭一场,或许,那样,或许她才能说服自己麻木的接受不堪的事实。然而那牵扯每一寸肌肤的痛却切实存在,让她更清醒,更理智,也就更加的痛入心。sjwx.info猛然顿悟,馆驿宫的戏并非亦璃临时起意,谋划已久。这心灵的痛似乎令身体的痛稍稍缓解,哪怕她也在遮掩着欺瞒过他,可如此的算计——她宁愿他不曾动情,只是交易。可她的专业常识,使她去剖析,肯定他的爱,再去探寻他行为的本质。
“红豆相思——你舍得告诉轩亦琛,却苦苦瞒着我——”他忽然口齿伶俐。
他早就知道,每每逗引她对于 情 欲 的滋味浅尝辄止,就是为了令春恤兰发挥更大的效力。亦琛,是亦琛说出了红豆相思的秘密——亦琛,怪不得他欲言又止——
“洛儿,别怨我!疼么?”亦璃温柔的手指沿着她的手臂划下,侧腰的曲线,直到大腿。
该如何面对这样的他?如此深的妒意与报复欲,姬泠然,这三个字,再不敢提及。
孩子害怕黑暗,情有可原;人生真正的悲剧,是成人害怕光明。
窗外黄昏的余晖无力的与即将到来的黑暗缠绵,洛妍盼着黑暗早些来临,好让这场折磨落下帷幕。只是,当黎明重新降临时,情何以堪?
“梦里见过她,玉色的裙褂,斜插一朵玉簪花,学着猫叫逗我。哪些是梦,哪些是记忆,早分不清楚——蜜白是天上的星星,落到她怀里——”他缩着了身子,也将她裹得更紧,绵密的话语一丝一丝吐出,层层萦绕,缠出个密实的茧。
她无法抗拒他的诉说,也无法抗拒莫名冒出来的怜惜——是猎人,同时也是对手的猎物,他与她,同是。如果单单被获取了身体,她还能接受,毕竟入南炎那一天,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感情,什么时候,她的感情已经陷落——
能肯定他的爱,她的呢?爱,不爱?反复的自问锥心刺骨。
亦璃如同从梦魇中乍然惊醒,猛地甩开洛妍,直坐在床榻,回头仇视一眼,紧接着一把卡住她的咽喉:“为什么?你明明知道,母妃是被毒死的!明明知道我中毒之后受的苦,为什么还想对我下毒?为什么?”
她想挣扎,却敌不过他的力道,徒劳的放松,张大了口呼吸——如果他存心要她的命,等死是唯一的路——他若只是泄愤与威胁,求饶或许能少受罪,可那非她所愿——
他终于松开手,披散着长发,斜倚在床头,仿佛差点断气的是他。亦璃大口喘气, 裸 露 的胸膛深切的起伏:“不怕我杀了你?还是觉得孤王不敢?”
“杀与否,王爷自会权衡——”她目不斜视,强撑着起身,脚甫一落地,才察觉不受控制的痛支配着身体。跌跌撞撞的光着脚走几步,拾起地上的紫金锦袍遮住遍布青紫瘀痕的躯体。
又急又重的脚步声传来,内侍禀道:“王爷!”
“自去领二十棍!就算天上落刀子,也用不着慌乱。如此不堪大用,留在孤王身边作甚?”亦璃怒喝着冲到洛妍身边,一把扯下紫袍,开门扔出去,“拿去烧了!”他踢上门,取出件水红色细丝亵衣为她穿上,动作轻柔的穿好衣带,灵巧的系上结。他扶她坐到贵妃榻上,半蹲在她身前:“想是累了?这就传膳,想吃什么?吃点儿东西,吩咐奴才备了热汤伺候你沐浴,今日就住在岛上。”他自顾自说完,才朝着门外问:“何事?”
“二殿下带着宇都卫强行要上岛,奴才们按规矩请二殿下在曲水流觞侯着。”
亦璃索性蹲下 身子,膝盖着地,双手握住洛妍光滑的脚,用手指轻轻拭去沾染的尘埃,那样的专注与细致。“二殿下带了多少人?岛上的茶具可够使?”
无边的声音沉稳下来:“回王爷的话,绰绰有余!”
“板子先记着!去告诉二殿下,孤王乏了,已安置了!侧王妃会代孤王前去烹茶!”抬头,依旧是迷人的笑容,“洛儿,有劳了!二皇兄急匆匆而来,想必——不是瞧亦璃的——”他颇有意味的审视着她的眼神,忽然冷若冰霜,视线扫过她颈项处的手指印,“他想怎样,孤王成全了便是!”
波澜不惊的未央湖在夕阳下泛着异彩。
焦急的等待蚕食人的心智,亦琛借由对往事的回忆来抵消忧虑。
当初沈儒信刻意将他引到湖上饮酒赏月,轩亦琛欣然赴约,实在是有恃无恐。那时候,他便知这位擅写青词的状元暗中与东赤有往来,这把柄,说不定是老狐狸故意卖的破绽——
内侍传信后,又过了一柱香的工夫,亦琛再也按捺不住,出了凉亭。
“殿下!”内侍拦在侧前方,一副为难的神情。其实初上岛,便有安插在亦璃身边的人递了眼色。这离岛山林中,并不平静,偶有惊飞的鸟儿昭示着林中的埋伏。当初,父皇赏赐,轩亦珩要了封地,他原是属意这离岛,父皇却给了亦璃,只把海外岛屿赏给他。
若是硬闯,就是给了亦璃动手的借口。
“二皇兄!”
在洛妍出嫁那日,亦琛曾凭空想象那大红盖头下的娇艳容颜,该是比她素日的淡妆更胜一筹的。可惜,他没有勇气去掀起盖头一看究竟。而今,她款步而来,细细描就的妆容格外明艳,而那笑容更是让落日霞光黯然失色。
“二皇兄!”洛妍在十步外站定,福身见礼。“让二皇兄久候了!王爷不胜酒力,特命臣妾来给二皇兄赔礼。二皇兄屈架离岛,未能款待,还请二皇兄海涵!”
亦琛瞧着她浅笑默默、一脸泰然,不疑有他,也报以一笑:“弟妹不必客气——事出仓促,不及相商,并无他意——”擅自决定送她走,只怕她要介怀。
洛妍颔首凝神,旋即道:“明白的!天色不早了,岛上不便挽留,不敢延误二皇兄的归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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