挚爱

第52章


段臻却选择在这时候不识相的开口,“爸,你……”
“别叫我爸,我不是你爸!”段强气呼呼的打断他,“行,你厉害,我哪里有你这样一个‘明星’儿子啊?不敢当!”
得,段臻叹气,看来那些娱乐记者写得极尽猜测之能事的报告,还是让老爸看到了,“爸,那些都是记者胡写的,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什么?”一向好脾气的段强也急了,“你干什么不好,还非得去那种地方赚钱?简直是腐化堕落。”
“行了,说了你也不懂,”段臻从椅背上拿起外套,“我有事先走了,爸,以后殷钺的营养还有安危就交给你了啊。”
他平时就是不愿意听父亲的抱怨才搬出去自己住,没想到又遇上了。烦!
“小子,”段强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你妈让你有空回家一趟。”
“好啊,”段臻的声音隐没在房门之外。
殷钺也闭上眼睛,他只觉得很累很累,没办法,这些天来发生的事情太多,他只得借由睡眠来逃避。
--------------------------------------------------
已经好多天了,朱珠不知道时间的更替,她只知道自己被那直升飞机送到某个隐秘的疗养院,大概疗养院是坐落在山区,因为周围十分的安静,每天窗外还会有小鸟的鸣叫。
除了一个年纪稍大的护士,只有两个男人轮流每天来看她、照顾她,其中有一位是她的医生,而另一个却从来不说话。
很快的,朱珠就从这两个男人的一些生活细节上了解到他们的区别。
那位医生相对来说比较细心一些,他了解她的每个动作还有相伴之产生的愿意,往往朱珠还没有开始要求吃东西或者喝水,他就已经帮她准备好了。
而另一位……他从来不说话,他也很少来,但是每次都会陪她很久。
朱珠胃口不好,连着好多天都是他拿着匙子逼迫她进食,仿佛她是他圈养的小绵羊,而他却是她与生俱来的主人。
这男人似乎并不满足她的被动服从,他偶尔流露的温柔让她有刹那以为那个人就是殷钺,但是,她知道,他不是!
领悟到这一点,让她感觉到自己的脆弱、无助,这些情感似乎被他了然于胸,他执着她的手,给她轻声哼唱一首带着异国情调的歌曲——那是一首非常古老的歌曲,朱珠虽然听不懂,不过还是不去问他。
她的眼皮沉重,黑暗中医生注射的药物的副作用终于开始显效,主宰朱珠的睡意频频朝她招手。
而她在这个人的陪伴下,她也感觉到温暖、安全,她放松地偎向他,他缓慢沉重的心跳成了催她入眠的催眠曲,但终于,靠在他胸前睡着之后,一夜无梦。
二 各自成天涯(5)
第二天,朱珠醒来的时候,床上却没有了他的身影,由于她从来看不到那个人,她的心里虽然对那个是否是的存在充满疑问,却又无从问起。
等那个年纪大的护士为她送来早餐时,她矜持的不敢开口询问,害怕人家告诉她,那个从不说话的男人只是她的幻觉。
也许就是幻觉?
护士细致万分的喂她吃早饭,然后给她换上一件新的病号袍子。朱珠的手指抚过那细致的衣料,应该都是比较昂贵的料子,她不想要,但是她别无选择,因为她的脸上裹着厚厚的绷带,说话很不方便,还会牵动脸上的伤口。
“好姑娘,你今天看起来气色好多了,今天我要帮你去掉眼睛上的绷带,再帮你将手臂上的石膏卸掉,然后再重新你脸上的伤。”
朱珠喃喃着感谢她,心想这个护士很明显是说谎,她此刻根本看不到她的脸,怎么会觉得她气色好?
绷带终于被打开,清冷的空气抚过她僵硬疼痛的脸颊,朱珠强忍住一声呻吟,为她换药的护士关切地望着她,朱珠在她的瞳孔里面,看到一张狰狞得可以让幼童尖叫的丑陋的脸孔。
那是她吗?
她闭上眼睛不敢细看,她刚刚聚集起的勇气被这惊鸿一瞥吓没了。
“很疼?”护士的语气里充满同情,“这些伤口处理起来很麻烦,现在只能先保守治疗,等冷医生从欧洲回来我们才能做手术。”
“冷医生?”朱珠无意识的重复,试图忽视伤口的疼痛,现在她宁可做任何事,只要她忘了刚刚看到的影像,天啊,如果那是她,她宁可自己死了!
“冷少川冷大夫啊,这里是冷氏康复疗养中心,上个月刚刚建成,还没投入使用,姑娘,你是这里的第一个入住的病人呢。”
“冷大夫?”朱珠皱眉,“他是谁?我……很抱歉,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我为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护士阿姨的眉头忧虑的皱起,“姑娘,你被送来的时候,伤得很重,据说你是出了很严重的车祸,难道你症状,是车祸引起的遗忘症?”
朱珠没说话,她再一次睁开眼睛,看到自己被拆掉石膏的手臂因为长时间不见阳光而变得苍白,她究竟昏迷了多久?她是谁?这些疑问都没有答案,她……似乎什么都不记得了。
房门突然被打开,朱珠望向门口,然后又马上掉转脸庞,那个走进房间的男人,脸庞完美的犹如古希腊神话中的阿波罗神,他是谁?难道就是她记忆中的那个男人吗?
殷钺!
这两个字突然出现在她的脑海,殷钺?这是一个人的名字,可是……他是谁?
“冷医生……”护士语气恭顺的低声向冷少川报告,“一切都还正常,不过……”
“怎么了?”冷少川开口,朱珠失望的闭上眼,不是,不是这个男人,昨夜的他的声音,不是这个声音。
“她似乎患上了失忆症。”
“哦?好了,你把这些工作给我吧,”冷少川接过护士手中的托盘,“你先出去吧。”
房门轻轻的开了又关了。
房间里一时间静谧得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会震耳欲聋,冷少川并没有理会朱珠抗拒的姿态,他仿佛是最熟练的护士一般,轻柔地为她洗净脸上的伤,涂上气味芬芳的药膏。
然后开始仔细地为朱珠包扎,朱珠无法避免地与他的目光对视,他的手掌强壮有力,同时却又温柔无比,他望着朱珠的目光中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鄙视或者同情。
朱珠不知应该如何开口问他,想到自己此时此刻的状况,她的喉咙涌上一阵哽咽。
“别哭,泪水会沾湿伤口。”
他慢条斯理的为她重新包扎好绷带,然后拿起床头柜上的发梳,为她梳理零乱的头发。如果说包扎绷带是出于医生的天职,可是梳头,却是过分的私密和亲密了。
朱珠从一开始的惶恐,到最后因为舒适而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享受那亲昵的过程,她犹豫了一下,“这似乎不是医生应该为病人做的。”
“呵呵……”冷少川微笑,“相信我,我不会为我所有的病人做这些。”
“……我,有一个疑问。”
“你问。”
“是谁送我来这里的?”
“算是我亲自把你带来的。”
“我……这些天我梦到一个人一直陪着我,他是谁?”
“我啊,这些天在这里的就是我。”
他在撒谎,刚刚护士还说他刚从欧洲回来。
朱珠又问,“我和你,以前就认识?”
“是啊……”
“我似乎梦到有个人,一个面孔模糊的人强迫我嫁给他……殷钺?”
“大概是的,不过我不认识这个人,当然,你在昏迷的时候说过很多胡话,你说你觉得这件事太草率。”
难道……朱珠怀疑地望着他,她已经无法确定自己昨夜是不是在他的怀中睡着了,因为她似乎真的说过那句话。
“好了,问了这么多,你说说,看到我之后,你有没有希望我就是你说的殷钺呢?”
朱珠缓缓摇头。
冷少川望着她,他的眸子里有某种莫名的朱珠看不懂的情绪。“似乎,你在昏迷的时候将我当成了他,我是不是要指责你占了我的便宜?或者,你干脆选择将那个人忘了?”
他对着目瞪口呆的朱珠眨了眨眼,笑容里充满了绝对的男性自负。
三 作茧自缚(1)
因为害怕,朱珠手术的时候有并发症发生,冷少川还特意去欧洲请了脑科和骨科的两位专家。
为朱珠手术的时候,这两位专家此时就在手术室内,通过仪器监控冷少川的手术进程。
当然,主刀的还是冷少川,冷少川本来在欧洲学的主业就是外科兼修整形,回国以后,他觉得做外科大夫太累,才将整形手术作了主业。
这一次朱珠的手术主要是颜面部破碎的骨骼归位,还有脸部创面的植皮。
手术已经进行了三个小时或者更长,朱珠从来没有那么困过,麻醉针扎在手臂上之后,她只觉得上眼皮与下眼皮不住的打架,可是冷少川的声音却穿过迷雾攥住她的知觉。
“不要睡,朱珠!”
……
“朱珠,给你说一件我小时候的事情吧。”
朱珠勉强挤出一句:“嗯……”
不锈钢的刀剪落在盘子里面,冷少川的声音响起,“也许你不相信,我小时候家里穷,总是吃不饱。”
朱珠想笑,却咧不开嘴,冷少川接着说,“我呢,为了能吃饱,可是想了不少办法,你相信吗?我甚至在腊八那一天,走了好几公里路去郊外的寺庙,只为了喝一口免费的腊八粥。”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