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辈人的鬼话小说

第8章


正北面的正屋有五间房,两间空着却很干净,估计是专门挪出来洗刷的地方,剩下三间就是这个栋四合院子的主人的住处,一个刚刚三十岁的男人,收拾的很整齐,却还没有结婚,男人的母亲已经是一个将近八十岁的老妪,终日在屋里闲着,天气好的时候,也会时常出来晒晒太阳。
  院子里住的人不少,都是以前住进来,现在又走不了的,人多了,事就多,还杂,所以院子里终日都是吵吵闹闹的,孩子的无声,女人的吆喝声和哭声,男人的打骂声,间或还夹杂着小商贩的叫卖声
  三十岁的男人姓赵,据说祖上也是西京的大户,在慈禧从紫禁城逃亡的和时候是保驾的,好像还是朝中的大员,但是最后还是因为洋人的原因,被慈禧“赐死”,原来有着整个街道的房子,现在落的只剩下这唯一一个四合院子和这唯一一个三十岁的后辈。
  赵姓男人没有具体的工作,因为祖上的原因,很有些附庸风雅,们经常和西京的一些名流在一起聚会,家里没有什么资产,却有的是古董,家里的桌子椅子,家具食具,画卷书籍,一砖一瓦,甚至是院子最中间的那棵老树,都是很有年月的,而且,他还颇懂得考古,在街上走走就能拾回来秦砖汉瓦……
  赵姓男人的母亲也就是赵老太太,大院子里的人都叫她赵奶奶,年纪大,眼花耳聋,经常把张三认成李四,把李四又认成自己儿子,时间长了,也没有人多理会她。
  近几年,老人明显不日以前,不是身体的事情,明明很好的身体,不生病不吃药的,飞说自己快要过去了,让自己儿子给做一具大点的棺材,放正屋,谁的话也不听,把被褥都放在棺材里,晚上又要穿好寿衣,正正经经躺在里面,原先儿子以为人老了都有预测自己死亡时间的潜意识,可是后来去发现自己母亲没有一点老化的迹象,还是终日胡言乱语,也没什么大的疾病,这样几个月过去,老人又觉得自己年纪太大,脸上已经不能看,躲在屋里收拾化妆,或许是已经那样的年纪,再怎么化妆也是干巴巴的,一脸的粉更招人恶心,索性拿纸做了一张最简易的面具,终日戴在脸上,刚这样的时候,院子里还经常有人探问,老奶奶直说老了怎么可以让人看自己的老脸呢,而且拉开面具,脸上仍旧是那张布满皱纹老眼昏花的脸,遂后就没有人再说什么,只有进场来小院叫卖的货郎们找老人调侃调侃……
  老人也就是这样,仍旧戴着面具终日胡言乱语,说旁边照顾单身妈妈孩子的红衣保姆人不好,等那女人走了就给孩子喂安眠药,孩子一睡一上午也不用管,说那边看孩子的妻子是人家姘头,现在男人不要她母子,说这个院子嫁出去的那个女人整日回娘家哭闹,娘家住的还不是自己独有的房子,以后生孩子会没屁眼等等等等…….
  赵姓的男人并不管自己母亲太多,他觉得自己也有自己整日要忙的事情,只到有一日,回家却看到每次都在外面树下晒暖的母亲并没有再树下,抬头看看今日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便推门进自己母亲的屋子,刚推门,直扑过来的就是一种发丑发霉的腐朽味道,赵姓男人以为自己母亲又在做什么糊涂事情,刚想怒喊,却发现自己母亲背朝着自己低头不知道在干些什么,还没有出声,母亲便从那边发出还是以前的声音:“关上门,人老了,脸也老,怎么能让人看到自己的脸呢?”赵姓男人觉得很是无奈,不想多说什么,转头就走了出去……
  后来,老人越发的不一样,晒暖的时间越来越少,应该说出现在人们面前的时候几乎没有,总是用那种她独有的沙哑的老声音说着同样的话,说自己的老脸不能被人看到,可是没有人注意得到,她的声音越来越苍白,越来越惊恐,越来越悲哀……
  那天是一个冬日有着暖阳的天气,赵姓男人推开自己母亲屋门的时候,那种母亲独有的又有些潮湿的味道再也没有出现,棺材里静静地躺着一个穿着华丽收益的干枯的单薄的老年身体,只是,与一般人不同的,她带着一张纸做的白色面具,老人曾经说说,自己死的时候也是不揭面具的,只是赵姓男人没有当回事,哪有死了还带面具的,赵姓男人很直接地伸手去揭老人的面具,赫然出现地是一个比老人更老的脸,是一张纯粹的脸,也就是说,只是一张脸,没有眼睛,没有鼻子,也没有嘴巴,看不出来样子,只有一张满是皱纹的肉皮,纠结在一起,赵姓男人在那一瞬间愣住了,那脸却很快地对着赵姓男人笑了,确切地,没有表情地,可是赵姓男人知道那就是笑……
  赵姓男人终于想起来,直接母亲年轻的时候,因为自己丈夫有外遇,曾经毁过一个女人的脸,就是把那女人的脸生生揭了下来,带着血肉,夹杂着那女人的哭声,揭了下来,之后那个没有脸的身体,竟然还抽搐了许久,哭喊了许久,值到疼痛而死……
  后来,老人下葬也是带着面具的,赵姓那人很快转卖了房子,新搬了住处,再后来的这个四合院子,终于建成了高高的楼房……
 
 
             第十八更
 
   今天这个故事是一个很没有渊源可以找寻的,是奶奶听她的奶奶讲过的,故事发生的时间也根本无从考证
  也就是在一个村子里,不大的村,也不算小,有几十户人家,估计还是留辫子的年代,村里有一个很有名气的阴阳先生,是个老阴阳先生,老阴阳先生靠这个吃饭很久了,没事的时候经常搬个椅子拿个烟斗坐在村口的老树下晒着暖阳,眯着眼睛觉得这生活真是很惬意啊(这句话是某自己的感觉,瞎编的,估计那老人也不懂得什么叫惬意)老阴阳先生有个小孙子,就是小阴阳先生,小阴阳先生原本是个什么也不干的二流子,整天在村里溜达,后来不知道犯什么神经,也学了这行,闭门刻苦了几日,出来和爷爷对,竟然丝毫不差,而且比爷爷更甚,老阴阳先生甚有感触,直说“一代比一代强”,于是小阴阳先生也吃上了这行的饭
  老阴阳先生的时候,价钱很公道,而且有求必亲自去跑一趟,可是小阴阳先生不然,人家亲自上门,价钱合理就去,亲自去了还要加钱,但是小阴阳先生名声更大,来的人往往很愿意掏更多的钱去请小阴阳先生。
  隔着条和有个赵家村,赵家村管事的是赵家族长,族长是个瘸腿的老人,据说是年轻时候为了家族的利益断掉了一条腿,于是赢得了全族人的尊重
  族长和老阴阳先生原本就认识的,这天,族长只身一人来到了老阴阳先生家,族长在赵家村也是家业很大的,既然只身一人前来,必是有不为人知的事情要求人,老阴阳已经不在出门,遂叫了自己的小孙子跟着族长走一趟,价钱却是老阴阳先生时的价钱,这分明是看了自家爷爷的面子的
  原来族长的小儿子迷上了邻居刚搬来的一户人家的小媳妇,族长的小儿子已经有了妻子,而邻居的小媳妇也有家室的人,假若只是自己儿子一厢情愿也罢,可是那家的小媳妇也暗暗有那种意思,真是急煞了老族长,管教了多少次,可是儿子根本不听,分明就是迷上了那个女人,而且那女人的丈夫竟然也不关不问,族长家里的人都说那女人是狐狸精,于是老族长想到了来找阴阳先生,不管真是狐狸精还是假,这回就要给她定个真正的狐狸精
  小阴阳先生阴阴一笑,这个好办
  随后到了族长家,族长指着对面那户人家,吩咐了下去……
  后来的事情村里人是这样说的
  族长跟老阴阳先生是儿时的玩伴,原本就经常走动的,前些时老阴阳先生生病,命小孙子来族长家里讨药材,老族长还亲自选了些补品给小孙子带去,中午的时候,小孙子在老族长家后院侧厢房休息,邻居家小媳妇不知道怎么那么下贱,许是小孙子长的好,大中午趁没人的时候就从后门钻进了小孙子房里直往床上贴,而这个小媳妇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个小孙子也跟爷爷学的阴阳术,能识妖辨怪,而且比老阴阳先生更胜一筹,捉住这个小媳妇就说是狐狸精变的。再加上前一段人人尽知这个小媳妇和族长儿子的事,大家更是深信不疑,小阴阳先生拿金属制的利器除去这个狐狸精,可是她竟然丝毫没有收到伤害,后来,在全村人的强烈抗一下,拿纯阳之火把狐狸精烧了个精光……
  刚好那天小媳妇的丈夫出外一天未归,等自己回来看到的竟然是一村人同情和万幸的目光,大家都激动地让这个男人好好谢谢小阴阳先生,终于为村里除了一害,幸好发现的早,这个男人也沾了光……
  男人并不这样想,自己的妻子生生没了,男人当时就疯了,以后终日躲在屋里不出门,整日叫着自己妻子的名字……
  族长家的儿子也是很可惜的,只是他可惜的是那么美的女人竟然是个妖怪。
  这件事没有几个人知道真相,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几年过去,这个儿子的妻子难产死了,孩子也胎死腹中,族长做主娶了县里一个读书人的女儿,读书人什么都不多,就是女儿多,虽然嫁到了乡下,可是毕竟也是个大户
  到了后来,事情就越发的奇怪,先是儿子身体一天一天不好,没有一点精神,不和妻子同房,更谈不上孩子,后来是族长,每个月有一个晚上浑身就跟火烧的一样疼,而且身上渐渐从红色变得显出火烧过的痕迹,每个这样的夜晚,整个村子都能听到族长那惊恐和痛苦的叫喊,渐渐这样每个月一次变成了半个月一次,九天一次,六天一次,甚至三天一次,每次老族长都会在将要昏迷的那一刻恢复清醒,三日后继续,家里寻便了良医和巫师都没有一点办法,后来,那个年老的族长就这样被活活折磨致死,死的时候还喊着:“不要烧了不要烧了,你让我干什么都,是我的错……”就在老族长六十大寿的前一天
  没过几年,族长的儿子身体渐渐好转,却再也没有孩子,而且没有人发现他续弦的妻子怎么已经不在家中
  后来村里人还听说,隔着河的那个村子有个特别灵的阴阳先生,很年轻,可是年纪轻轻的却再一次出门的时候非往河里跳,发现的时候,尸体已经泡胀了,飘在河上,真是可惜啊,小阴阳先生还没有后人呢,他的一手阴阳活,看起来也是后继无人啊……
 
             第十九更
 
   今天送一更,不知道某以前讲过没有,是关于我们这里的事情,我们这里有一个紧挨着市区的一个不小的村庄,因为毛主席曾经下来视察过,于是当年他走过的那条路就成了“视察路”,而因为毛主席曾经视察过,于是这个村庄慢慢变得富裕起来,俨然是一个都市村庄,那里的人都极其富裕的,特别是城市规划的时候被规划的那些原本有自己老宅子的人,我不懂这些的,据说每家当时规划最少都赔几十万的,再加上城市往那边挪了,当地人谈不上特别有钱也都有个百万吧,这在我们这种小城市已经算不错的了,原本经常去那边玩,因为可以买到很多便宜的东西,后来一个朋友听说我在凑鬼故事,很直接就问我,知不知道这里的事,见我纳闷,于是就慢慢给我讲述他知道的事情:
  这个地方建的都是一栋一栋的楼房,有些还是私人自己家建起来的,租给那些来打工或者来做小生意的人,这里每一个这样的楼房,格局和规划都是一样的,特别一样的就是气氛,当你沿着他们建的小楼之间的胡同往里走的时候,就算再暖和的天气也会觉得阴森,特别明显就是脊背发凉,胡同的墙刷的都是灰白的颜色,墙面很脏,夜晚走到这里的时候会觉得那灰白的颜色和几块脏色交织成一种坟墓所独有的嘶哑,偏偏前面还有一些微弱的灯光,还是熟悉的灯光,让脚步不得不从这里经过
  一个朋友的朋友,家在别的城市,因为高考时艺术生,慕名就到我们这里来学画画,她对我们城市很是不熟悉,找好画室就在附近租了间房子,白天天气好,租进去的时候只是觉得这个地方挺凉爽,到了晚上画完画回去的时候才觉得很是不对劲,意识打电话找来了自己男朋友,而她男朋友有叫上了我认识的一个朋友,两人结伴去了
  我的这个朋友开始就知道这个地方很奇怪的,两个男生,一路上说说笑笑,到了胡同就止住了话,朋友告诉我,当他知道自己要从这个胡同走往前面那个小楼的时候,手心都是寒的,那些胡同都是一样的,他走过去就能听到有呜呜的声音,没有风的天气也有这些声音,当时就研究觉得一定是互通小,空气流通的声音,可是脊背发寒却是怎么也控制不住的,他后来说觉得自己头发都是竖起来的,慢慢走过那条胡同,是一个小楼的一楼大门,门是虚掩着的,推门的吱吱喳喳倒是还增添了一丝生气,两人刚刚走进大门,门哐当一声就给关着了,里面楼梯间只有一盏昏黄的钨丝灯,楼梯间的墙壁也是灰白的颜色,上面还贴着很多广告宣传单,已经被撕得找不出原来的样子,一楼是两个木质的小门,红色的木门,锁孔都是生锈了的,看出来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可是门上面的玻璃窗子是开着的,老式的左右开的窗户,还烂了半块玻璃,两个男生没有吭一声,因为那个女生是在二楼住着,两人索性就上了楼梯
  二楼也是同样两个这样的门,但是一个里面亮着灯,当时就给那个女生打电话,女生从开门从里面出来,眼圈红红的是刚哭过的样子,三人走进去,没有说什么并排坐在床边,朋友说他感觉屋里还不如外面,灯泡也是照不清晰的样子,看什么都是花的,木板床坐一下就吱呀一声,很突兀,最受不了的就是隔着窗户也能听到外面呜呜的声音,还有玻璃响的声音,自己劝自己是风,可是他也是知道的,一路走来根本没有一点风,窗口的玻璃哗啦哗啦地响,三个人没有一个有勇气推开看,朋友坐在挨着墙的一边,戳了戳另外的男生要不出去通宵好过在这里受罪,那个男生转身去安慰自己女朋友,而朋友就顺着那个男生的转身稍微看了一下窗口,分明是有一块黑影的,睁大眼睛仔细看看,却只剩下像是风的声音在飒飒作响,朋友回过神,才觉得自己背后已经湿了,拉了另外两人直接跑了出去,到了楼下才发现大门是锁着的,三人咒骂刚刚过来还没事,这么个破地方还锁门,女生说刚来这里租房的时候房东有给楼下钥匙的,要不上去拿,可是已经没有一个人愿意再上去,后来朋友说他是把门给砸了的,古老的楼梯间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石块,三人飞快地跑了出去,朋友说那天晚上他们找了个网吧通宵,一个晚上心里还是忐忑不安,第二天女生就搬了出来,后来听一个画室的人说,那边几栋出租的小楼原本是村里的公墓,后来土地值钱了,连坟头也敢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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