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

第33章


作者是“日本通”,书里比较全面但不够详尽地介绍了日本的许多方面。好象一本“日本概况”的讲义。作者恰如其身份地谈了不少问题,不过,在谈到日本人不擅长英文会话上,流露了焦灼和不能理解的情绪。由于作者所接触的日本人都是高级人士,反映的自然也是对这一阶层的感触。
    《日本,头一名》全书多赞扬之词。日本,今天在美国人眼中,在国际社会上是受到了重视,书店把这两本书摆在青年读者面前,也是有其道理的。
    再走进一家书店,一进门,迎着我的是“新书之角”。一排三本。右边一本是《日本核基地、核战争、核……》;左边一本是《开运学》,翻开一看,有清晰的手相、脸相图,原来是本算命书。再望过去,是一排石油、资源问题的。再走进去,这里有科学幻想小说:《第三次世界大战——苏军占领日本》、《日本人为什么讨厌苏联人》。
    听说,读者关心得多的,不是大刊物上知识分子、教授们在争论的“日本应不应该武装”,而是象“八十年代的视点”般,谈及日本今后买不到便宜的石油了,以后的日子将不会那么舒适了,物价要上涨了,人们怎样才能保卫自己的经济问题之类的书。
    因而,书店又有一种销路好的书,专门指点读者如何用最少时间最有效地精晓一至数门专技。精通数学是其中一例。懂了数理化,可登龙门,考上一流大学,进一流大企业,成专门人材,永不落后。
    再是教育方面的书也很多。可以分为两类:一是如何学而优则仕,一是批判当前教育制度的,后者的数量也很不少,因为近年连小学生都厌起世来。小学三年生,下了课得连忙赶补习学校,从幼儿园就得铺好升入一流大学的路。父母望子心切,儿童却经受不起,只好一死了之。至于初中学生受完普及教育后,由于成绩差不能升学而发生殴打老师的,或是参加“暴走族”专门驾驶摩托车横冲直闯使警察局伤透脑筋的,更是层出不穷。教育制度带来的问题实在不少,有关的书自然也多。
    言归正传。书店因地区不同,顾客不同,书刊也不同。
    银座繁华地区的较大书店就和上面所说神田一带的书店不同,后者多是学生,前者则是公司职员。
    日前因车去银座,顺便去了附近一家书店。这家书店大玻璃橱窗里陈列的是石油问题和连续出版续集、续续集《匠之时代》。一本书可以连出三本,而且本本畅销,必有原因。原在《产经新闻》连载,作者内藤克人。写的是战后日本技术如何在艰苦条件下革新照相机、电算机、手表,怎样在国际市场上畅销,而这些刻苦钻研、实干猛干的却多是高等工业学校出身的人。在轻工业之外,还有新干线和隧道等建设过程。文章平易,近似报告文学,可能是关心这些问题的读者多,读后也确是增长知识,也许对于希望了解日本经济发展的人,是值得一读的。
    说到文学作品,月月有新书。不过,值得提的倒是价廉、种类多的文库本,有小说,有历史,有科技。近来,文库本销路不错。原因是爱读书的日本人,在生活上涨,书价涨的情况下,自然是多买文库本。各大出版社都有文库本,各出一些名作家作品的文库本,包括翻译的外国小说。在百物昂贵的今天,文库本最便宜的七十元一册,一般在三百元左右。七十元是咖啡店一杯咖啡的四分之一的代价。三四百元勉强在外边吃一顿午餐。在国内,书价是一向远低于国外的。听来,也许有人觉得不可思议,但,日本书价比之欧美,可能还不算高的。对我来说,每当看到这么多版本的这么多的书,便不由想到,什么时候我国出版界也出版这么多小本头,便于携带的古典、现代翻译的作品,有多好啊!
    这里谈的书,不包括为升学而出版的书,那是又一项专门。
    再说说儿童书刊。从幼儿园的孩子读的起,就有整套的带图画的彩色书刊,再大一点的孩子更有成套的小说全集、翻译作品,文图并茂。有小字典,有辞典,有科技图鉴。实在令人羡慕与钦佩日本人求知识和好学的精神。
    儿童文学中,这两年,有本畅销书,书名《兔之眼》,作者原谷健次郎。内容写一个女教师如何深入穷孩子的学生家庭,和受社会歧视的清洁工人的孩子们一同学习,使穷孩子得到了精神上的温暖。不过,书中主人公归根结蒂是女教师,而不是穷孩子。穷孩子在老师的特别恩惠般的照顾下,能够精神独立吗?近乎施舍般的教育,我想,恐怕不是理想的。
    最后说一说报告文学。七十年代初期,有过不少写社会问题的,如污染,医疗,妇女受歧视,以及写三里农民反对强征土地建机场,水银中毒的“水俣病”。这类书,现在各书店都难再找到,不少且已绝版。报告文学不是没有了。有,也有写工人的,写小工厂、写社会问题的,只是味道淡了,感染力弱了,书的装潢则精致了,出版社也多是大企业的了。
              
    79.9.6
东京航讯
梅韬
《地名知识》杂志公开发行
    地名,作为地面上一切地理实体的标记和符号,同人们有密切关系。地名学已成为一种专门学问。过去我们有内部发行的《地名知识》杂志,从今年十月起它改为公开发行。它将传播地名的知识,开展地名的研究,推动地名工作,宣传有关的方针、政策和法令,报道国内外地名变更情况和地名研究的动态。公开发行的《地名知识》是季刊,由山西地名领导组《地名知识》编辑组编辑、出版,其第一期有著名地名学家曾世英的代发刊词,地理研究所副所长郭敬辉和刘伉的《地名学与地名工作》,陈桥驿的《与地名学》,孙寿荫的《海河名称纵横谈》,陈公善的《地名要籍介绍(一)》,泾渭译前美国地名学会会长斯图尔特的《地球上的地名》(连载)等文。
谈“题跋”
    一向喜欢读藏书题跋,买旧书时遇到书后有前人跋文的尤为高兴,辑录跋文的专集也搜罗得不少,好象对这个题目很有些话可说。可是稍稍过细一想,就感到要谈出些较有系统的意见还是很不容易的,例如题跋与后记之类应该怎样区分就不大说得清楚;又如“四库全书”的“提要”,事实上也是一些题跋的汇编,不过它是“钦定”的,过去的读书人一向对之采取敬鬼神而远之的态度,即使发现了其中有错误,也不敢指出;斗胆想提些意见,一开始也还是得先写上“伏读……”再进行声述,这可不是“百家争鸣”应有的气氛。因此,谁也不敢把《提要》当作题跋来考虑。此外,题跋本身也是五花八门,内容多样,有涉及考证、校勘的,有广告性的,有杂记琐事有如日记的,……总之,大别之不外两类,即学术性的与文学性的两大类。我所喜欢的则是后者。
    题跋小文,是从宋人才开始注意并大量写作的。影响最大的应数苏轼和黄庭坚。他们所写也还不是书籍的跋文,过去一向被视为散文小品,这是与他们集中的大篇正宗文字对比而言的。此外,欧阳修、叶石林等也都写题跋,陆放翁更是此中名手。他们的流风余韵可以说一直延续到晚近也还不曾消歇。南北宋之交的著名女词人李清照所写的《金石录后序》更是突出的作品。这并非小品,而是她为丈夫赵明诚的三十卷学术著作所写的跋文。《后序》详细记录了他们夫妇从青年时代起辛勤收集古文物书籍的经过,以及靖康之变转徙流离中藏物损失的过程。李清照是文学家,《后序》的文学性也特别强烈,是写尽了家国身世之感的名作。《后序》留下的影响也是巨大的,影响主要不是表现在学术性,而是在文学性方面。
    长夏理书,随手翻得一些实物例证,现在就依次引录,少加说明,也许可以对题跋这一品种,略窥涯略。
    《陕西四镇军马数》一卷,后附《会兵御虏》,明嘉靖刻本。收藏有季振宜三印,又“姑苏吴岫家藏”印。这是一册官书,也就是当时官刻的一种内部文件,应该算是机密的。因此流传不多,好象只在“近古堂”、“绎云楼”、“传是楼”的书目中有记录,那名目也多少有些不同。这是难怪的。推想此书一定不只刻过一次,每换一任主管官员大约都要重刻几次。那些见于旧目的本子也都找不到了,无从对校。这本书是明代苏州著名藏书家吴方山(岫)的藏书。在吴岫看来,这并非古书,而是崭新的出版物。但他却在卷中留下了五行手跋:
    “陕西设总制,自石淙杨公始。嘉靖七年春召归。晋溪公王琼继之,撰为此书。公由滴所起用,一平吐蕃,再平套虏。实以兵马素练,钱粮敷足,根本已固故也。下有会御事宜,乃其经略,故并刊焉。继其政者,当珍藏检阅勿忽。姑苏末学吴岫题。”
    此书原不著撰人,从吴岫跋中可以知道作者是王琼。所谓陕西四镇是“陕西镇”、“延绥镇”“宁夏镇”和“甘肃镇”。书中详记各镇所属卫、所、堡设官及兵马数量,陕西一省民屯夏粮秋粮数目,以及《会兵御虏图》等,后面所附帖、札付等文件则是嘉靖七年冬至八年夏所发出。吴岫的跋算不上什么考据,这在他看来原不过是一本新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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