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美无双/ 锦竹

第44章


  燕王似乎就等着他这一请命,立马当机立断以慕容恪为南讨大都督,率兵五万以抵拒晋军。同时,前燕又派使臣往前秦请救兵,并答应割虎牢以西之地给前秦作为酬谢。前秦派二万前支救援前燕。
  大战似乎要开始了……
  双发蓄势待发。
  可偏偏桓温逡巡观望,耽误了大好时机,一切皆如郗超所料――先前开凿的水道因为干旱水位下降,不能再凭此水道运粮;晋将袁真又没能如期打通石门,此条水路也断绝;延至十月,燕将又师兵切断桓温陆路粮道。
  毫无预兆,整个战事开始向燕军一方倾斜。
  但是不知燕军打着什么注意,两百多燕军骑兵前来挑战,打了一会回就战败逃跑。晋军随后猛追,正陷慕容恪埋伏圈,一战就损失几千人马,“军人夺气”。
  接连下来,桓温数军皆败,粮储不足,听闻前秦援军又要赶到,无奈之下,他只得下令焚毁舟船,尽弃辎重铠仗,从陆路急行军撤退。
  这一大变化,敏敏吓了一跳,对谢玄的神机妙算甚是好奇。便问这是为何?
  谢玄只是笑道,“人是铁饭是钢。兵之大忌,自当是粮草。这可得有一百个把握。再者就是士气。士气高涨是好事,可是要是太过于轻剽,反而会被人来个下马威。再者就是……”他脸上露出轻蔑的微笑,“内部之间的三心二意不团结,是东晋群臣一直不能北伐胜利的最关键因素。要是让桓温胜利了,后果是谁都不希望的。”
  他的一席话,正中命脉。谁也不希望有损失自己利益的事发生.
  十一月,军显败而还,晋帝仍派人携牛酒至山阳犒军,并遣会稽王司马昱于途中迎接桓温。可祸不单行,桓温之妻南康公主不久也病逝。桓温郁闷至极,深以枋头之败为耻。同时,他差遣百姓大筑广陵城,自己率军移镇其中。由于屡起兵役,又加上瘟疫流行,百姓困苦,死者近半,一时间远近皆怒,桓温威望渐损。
  重新归于平静地回到了江陵,谢玄也收到了谢安的家书,谢安做了吏部尚书。因内部有司马昱,外有大司马桓温,并无大权。谢朗有了个儿子,取名为谢重。
  一切似乎只是微妙变化,不过也算是崛起的先兆。她虽然不知道谢安是什么时候成为一朝宰相,但是却是早晚的事。
  桓温那边枋头大败后,名声大落,为了重振名望,他竟然想到以“帝素谨无过,而床第易诬”,就报称司马奕一直是阳萎,在藩王位子时与内宠相龙、计好、朱灵宝三人搞同性恋,并称司马奕与嫔妃所生的三个儿子其实是那三个男相好的种,还道司马奕欲立这几个“杂种”为皇嗣“建储立王,倾移帝基”。同时,桓温、郗超还派人在民间散布小道消息,朝野议论纷纷,不知真伪。于是他又上书给皇太后褚蒜子,废掉司马奕,立元帝少子、会稽王司马昱为帝,并把已经以皇太后名义写好的诏书底稿送呈褚蒜子。
  也不知褚蒜子是怎么想的,赞同废立之举。于是桓温就宣读了太后旨意,可是却出现了百官不知废立程序如何,这时,尚书左仆射王彪之建议按照《汉书》中霍光废昌邑王立汉宣帝的程序进行。
  敏敏知道后,甚是不解这王彪之是王家的人,怎么会去帮着桓温呢?难道不想保住王家势力?
  然而谢玄却笑说,行废立时他们不反对,这时的桓温是惹不起的,而且只是换个人当皇帝,没有易姓,谁当皇帝都一样。现在只能小不忍则乱大谋了。
  见相公都这般镇定,她也就不多说什么,只等以后的发展。
  桓温一不作,二不休。桓温一一歼除了阻碍他的人。
  司马昱本就是个幌子,怕极了桓温,谢玄对这位影子皇帝评价甚恰当,认为简文帝是惠帝之流,只不过是清淡方面比惠帝略胜一筹罢了。
  国家的事,是一团糟,对于敏敏来说,她是无所谓的,可是她的家事,却让她一筹莫展。
  那便是她与谢玄的关系,眼看与她同时婚配的谢朗与思琴已经有了儿子,身边的人不免对他们也都关注起来。如今她还未与谢玄有实质性的发展,时间久了怎么办?
  自从枋头回来,他再也没踏进她的房门半步,他为什么好端端躲着她?
  魅香魅惑
  她见如平常一般,他还没来,便独到书房去找了他。她敲了门,便进去,见谢玄正专注看着文案, 谢玄也感觉到来了人,见是敏敏,笑道,“还不睡吗?”
  “一个人睡睡不着。”她用同样的微笑看着他。
  谢玄眼神莫测注视着她……
  她也不躲闪注视着他……
  她知道,作为一个女人不该如此大胆直白。
  谢玄最后败下阵,静静走到她身旁,“走吧。我们回房睡吧。”
  “为何最近总是躲着我?”她不依,固执站在原地。
  谢玄呆滞一会儿,半天说不出话来,试图揽住她的肩膀,却被她打去,一副倔强的样子看着他。
  “娘子……”
  她还是倔强看着他,誓死要个结果才肯罢休。
  谢玄目不转睛,“不走?”
  “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一直躲着我?”
  “没什么,最近忙。”
  “可以忙到连看我一眼的时间都没有嘛?”她忍不住激动起来。
  他讨好拽着她的胳膊,“好好,是我的错,以后常常去看你。”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出于以前阅人的经历,她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有了别的女人?”
  他低头,半响不说一句话,沉默良久,他幽幽道,“如果你不想走,那么我走。”
  她怔忪迷茫起来,竟然撇下她离去?望着他的背影,似乎带着一种决绝,忍不住咬住舌头。
  她这是怎么了?竟然那么心伤……
  一念起,千山万水,一念落,沧海桑田。
  那微薄的爱情,她奢求过什么?她一直是个容易受伤的女人。
  谢玄出了书房,屹立在堂前,负手仰望,一丝落寞笼罩他的脸庞,似是自嘲冷哼,他整颗心感觉冻结一般,他所执着的,到底有何意义?无奈叹了口气,有些事情总是情非得已。有些人说不出哪好,却替代不了。他有时也会纳闷起,为何独独恋上她?
  他轻声去了她的房,房门虚掩,他蹙眉,把门关严实。此时的她正伏在案上睡过去了。他走上前,见她脸上挂着泪痕,睫毛下水汽凝重。他有些心疼,脱下大氅披在她身上。
  桌上被泪水咽得模糊的宣纸引起他的注意,他拿起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他眼神昏暗,呆呆注视这句诗……
  她挪了挪身子,腰有些疼,想伸个懒腰,见肩膀上披了件再熟悉不过的大氅,她动了动嘴唇,不知该怎么说,他来过了吗?眼不小心扫到空空的桌面,一下愣了。他看到了那句诗?他定是懂那句诗的意思。
  她突然害怕起来,那句诗只是伤心信手捏来,并不是自己心里所想。他定是误会了。她腾地站起来,跑出房门。
  跑到书房,里面并无他人。她懵了,到底去哪了?现在是深夜,他该去哪呢?她一丝丝慌张,她不知怎么寻觅,见二娘的一婢女有些慌张端着酒壶出来。
  她诧异,这么晚这个女人竟然独自饮酒?她马上联想到了谢玄。她大步挡住婢女,“你主子房里面还有谁?”
  婢女支支吾吾道,“大……人在里面。”她把手中的酒紧紧攥住,显得躲闪。
  敏敏瞟了眼,夺过酒壶,闻了闻,眼不自觉跳了起来……魅香?
  这个变态老女人,居然想吃了她相公。
  她狠狠瞪着婢女,向二娘房间狂跑,踹开门,见谢玄倒在案上,手上挂着一瓶酒。二娘本是痴痴注视着,却被敏敏的突然拜访给吓了一跳,“你……”
  她怒不可遏抓起二娘的手臂,“他怎么会在你这?”
  二娘词惭,只能抵抗敏敏的暴力,“你这人怎这般没礼貌?我是你长辈。”
  她冷哼,“既然知道自己是长辈,还为老不尊想上我相公的床?”
  二娘一怔,吞吞吐吐起来,“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哼,酒里放了魅香。这魅香点燃可以陶冶床第之欢,可是放在酒里,却跟□无疑。”
  二娘慌了神,扭捏拜托敏敏的挟持,“既然被你发现了,你去解决就是了。”
  呵,这女人还真是不要脸,她半眯着眼,甩开她的手,“你是二娘,我不能把你怎么样,要是有下次,我让你以后做‘万人骑’娼 妇。”说完狠话,她就扶起谢玄走了出去。
  完全吓蒙的二娘颤动着双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竟然看到了她眼中的凛冽,那是一种来势汹汹的恐慌。
  “热……”在路上谢玄梦呓般唤了起来。
  她暗地咬着唇,扶住他,快速去房间。这二娘要是直接下□就好了,那只是简单的□,可是偏偏下的是魅香,有着比□的更强大□,还有一种梦境,心底最想的性幻想……
  受了魅香的人,眼前出现的无论男女都会幻化成他心中最想要的人,然后……
  想起来,她就不禁打颤。那跟乱杂交的禽兽有什么不同?
  一到房间,她把他甩到床上,叉腰看着一直在扒自己衣服的谢玄,“热……”呢喃着。
  她得想个办法,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这药的猛尽可不是随便能忍住的。她努力回忆曾经读过的医书,可是脑袋浆糊似的想不起。挠头叹息,还是到书房去翻阅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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