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美无双/ 锦竹

第45章


  她还没迈出步子,谢玄就从背后抱住了她。她闻到浓浓的酒气和火热的喘气。她怔住,僵硬起来。
  谢玄搂住她的腰肢,头抵在她脖颈上,微微侧着头,轻吻她的耳根,轻声唤道,“敏敏……”轻柔细声,婉转缠绵。
  这是她第一听谢玄叫她的名字,心中油然生出满腔的激动,这声清浅的呢喃,却让她欲罢不能。
  他的手紧紧圈住她的腰肢,嘴唇游离到耳垂,轻轻舔了一圈。如此的调情,让她忍不住颤抖起来。
  轻舔变成了轻咬,他的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自腰肢而上,轻轻抚上她的双峰。
  如道电流般自身体而过,她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动弹。魅香现在是让谢玄产生一种梦境,也是一种渴望,饥渴的药效还没传达。要是她一动,兽性可能就迸发出来,到那时,她可真会被谢玄摧残死。
  未经人事的谢玄想解开敏敏衣衫的扣子,可是没经验怎么也解不开。感受到他越来越滚烫的肌肤,她知道药效快要发作了。横也是死,竖也是死,她可不想跟谢玄有了那层关系,一来他神志不清,二来,这药效太猛,她怕她会死在床上。
  所以——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她挣开谢玄,拼命跑出去。可是跑了不到三步,谢玄就拉住了她,把她甩到床上,压了上去。
  她有些愣住,还未叫出来,唇就被吻上。他有些急促地、焦躁地狂吻,一股扑面而来的酒气把她熏得有些迷失了自己,竟然任由他的激情退散她的不安。
  衣衫一件件撕去,当凉意传到她整个身躯的时候,她上身已经赤 裸呈现在谢玄面前。他吸吮着她身上每寸肌肤,狠狠地,一口一块青紫。嘴里时不时的呢喃着,“敏敏……给我……”
  不管以前多么温文儒雅,受到魅香,都会变成禽兽一样求欢。
  她突然害怕起来,开始反抗,她对于男女云雨之事一直很抵触。见谢玄眼神中的那股炽热的□,更是害怕不已。
  当他想退去她的亵裤之时,她失声尖叫,手狠狠甩了谢玄一巴掌,这一掌的力度很大,只见谢玄原本痴狂的模样突然变得清晰,定定看着她。
  她紧紧抿住双唇,双手互抱,挡住外露的身躯,与他相视。
  谢玄喘着粗气,有些不稳拿起被子包裹住她,“敏敏……”他轻轻唤着,紧紧握住她的双手,“对不起。”
  话刚撩下,就飞奔出去。留下发愣的敏敏……
  他……要去哪?思忖不出,裹着被子也冲了出去。
  寒风簌簌,凛冽的寒气直灌她的身体,她紧紧裹住身体,去寻谢玄。耳畔突然传出落水的声音。她怔了怔,跑到池塘旁喊,“谢玄……”
  “你先回去。”颤抖不安的声音传到她的耳旁,她噙着泪水,喃喃自语,“傻瓜。”
  她不是不想帮他,她只是害怕而已。
  书云:受魅香,可成一夜七欢郎。在那寒风刺骨的冬夜,谢玄泡在池塘一夜之久。而这一夜也足够让他好好想想这一切……
  僵持冷战
  经过“魅香”以后,她与谢玄的关系更加僵持。领南郡相突然暴毙,位子空缺,谢玄主动请去领南暂时任职。桓温答应了,因为是暂时,所以不用带家属前去。
  而他也未跟敏敏提起过去领南任职。直到他要走的时候,她才知道。她默不作声看着谢玄离开府中……
  她知道他还在误会那首诗,她几次想去找他去解释,可是他却不断地逃避,现在连看她都不想看了,直接去远方任职。她还能怎么做?
  他离开了,人去楼空。她望着这栋寂寥的府邸,自嘲笑了起来。她这是怎么了?这么难过?原来在不知不觉中,这个男人已经在她心底驻扎了,当她想去面对的时候,他却逃了。这是多么恶劣。
  在马车上的谢玄空洞远目,脸上隐忍着痛苦,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这句诗,萦绕在脑海,挥之不去。
  轻笑,既然如此何必强求……
  现在朝廷是“非暴力不合作”,官员表面上谁也不跟桓温作对,让他挑不出毛病。不过桓温想做什么,官员们都想出一切办法跟他周旋,桓温甚是无奈。桓温出道这么多年,除了桓家人外,只有郗超和王珣两个亲信。从皇上到百官,现在几乎都站成同一条战线。百官大多数都是名士,打心眼看不起当兵起家的,相对而言,百官更喜欢谢安。他们只是怕桓温,却从骨子里逆他。
  可以说桓温最后失败的就是“以暴力服人”。
  她收到朝廷的旨意,四品以上官员,去建康例行公事。这倒好,离开空荡荡的江陵,免得庸人自扰。
  刚收拾玩行李,桓温就派家丁来,说是一道前去建康。她也不好回绝,就跟着家丁一起去了桓温的府上,桓温见敏敏来了,笑道,“难为你一女人在家,当时欠缺考虑,不应该让谢玄去领南。”
  她轻笑回答:“明公这是什么话,都是为朝廷办事,本该就鞠躬尽瘁,怎会计较这儿女情长呢?”
  桓温怔了怔,“也是也是。”笑得有些牵强。
  客套话她会说,话中带讽,她也会。
  可是他们刚想上马去建康,一位官员从远处驰马而来,有些急促道,“大人,这是皇上给你的密函。”
  桓温微微瞟了下敏敏。敏敏做出无谓的样子,桓温讪讪一笑,接过密函,打开看了看,脸色有些不好。
  见桓温在思忖什么,她有点好奇,这傀儡皇帝到底告诉桓温什么了?
  “张军医,我突然想到有其他的事,暂时不能去建康了,我看还是你自个先去吧。”桓温思忖半天的结果竟是如此。
  她自然无他法,只能宽厚笑着,无妨。
  于是便自己上了马车,自己去了建康。
  雨雾缭绕,冬季的寒冷杂带着湿气,那便是彻骨的冰凉。她涩涩坐在马车上,缩着自己的身子,突然怀念起那个妖娆的男人,那个至今还在误会她的男人。
  也不知,这个冬季要维持到什么时候……
  她刚到建康城门,忍不住仰望城门上的字体。一如刚来的时候,那时她何曾想过自己的世界会发生如此大的变化?低眉独自笑了笑,正视却见谢安已经在城门口等待她。
  马车自他身旁停下,敏敏下了马车,对他笑道,“恭喜加官晋爵。”
  他一笑而至,“累了吗?”
  她摇头,“不累,就是有点冷。”
  他怔会儿,随即又笑道,“那么还是赶紧回府吧。”
  她点头,便上了谢安为她准备的马车,驰向谢府。
  进了谢府,她感染般四周张望,谢府已经没了那时婚嫁当初的喜庆,显得寂寥。来到大堂内,她又想起那个男人来了。
  谢安见她如此落魄的样子,问道:“羯儿没跟你来吗?”
  “他去岭南暂时任职郡相了。”
  谢安思忖点头,“你也不去陪他吗?”
  “他不需要我陪。”她嘲笑般似自言自语。他现在连见她都不想见,说话都不想听,更别说出双入对了。
  谢安不说话,静静看着她眼神闪烁的哀怨。
  “敏敏可知,我当初为何请命先皇,把你指配给羯儿吗?”谢安猝然问了她一句。
  她一呆,完全想不到谢安会把当年积郁的问题说了出来。
  “第一,我对羯儿厚望很重。第二,我对你亦有情。第三,羯儿很爱你。”
  她默然良久,“他……”他现在定恨她了吧。
  “你爱羯儿吗?”谢安突然目不转睛看着她。眼神中的犀利让她无处遁形。她躲闪着他的眼神,不去触碰。
  谢安轻笑,“你就这样,只知道逃……从来不扪心自问过,逆来顺受,对你对别人都是一种折磨。”他眼底突然一过伤痛。
  她咬着嘴唇,低头还是沉默。
  谢安突然抬起她的下颔,“你再这样,羯儿可不是能让你霸一辈子的。”
  她大惊,眼睛倏然增大,盯着谢安那带笑的眼……
  “我也不会宠你一辈子。”谢玄放下手,背对负手,“谢家大小事,还是我做主,你与羯儿婚配已有一年之久,胡儿与思琴与你们一起婚配,你也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怎样,时间长了,你自是要明白这其中的必然性。”
  谢安的话,她是自然明白,纳妾吗?她忍不住嘲笑道,“如果他纳妾,那么请让他休了我。我的婚姻里,容不得第三人。”
  她的话,在这个封建社会里来说,无疑是大胆的。谢安注视良久,终于勉强笑道,“是吗?我知道了……”他的目光太过深远,看不出他的心思。
  她也没想过,这句话,能让谢安一直铭记在心。
  几日后,他们才上朝,她真没想到,皇帝司马昱原来是病危,之所以劳师动众集中官员其实只是想让桓温回建康。可偏偏桓温没来,还上奏表示皇上龙体安康,定会好转,国家大事可问谢安王坦之的意见,他们可是国家栋梁。
  其实司马昱的意思,是想让桓温回来继承大统的,偏偏桓温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认为司马昱平时身体甚好,为何就快要死了?于是就会想到定是朝中官员给他下的套,诱他进宫对他不利。
  她想到那日他接到的密函,想来,定是司马昱催促桓温赶紧来建康,自己时日不多,拖不得吧。
  不禁好笑起来,这司马昱算是画蛇添足了。
  虽然知道桓温最后失败了,却不想,原来桓温是犯了这种不该犯得错,丢失了不该失去的机会。
  在她来建康第六日,司马昱在弥留之际立了太子,世子昌明在病榻前立了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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