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君心似我心

第72章


  只是,苏公子如今已长得成熟稳重,棱角分明后,却和当初青涩时感觉差不多少。依然是清浅淡薄,没有沾染任何尘世气息。若说最初苏公子对她做那种事时,她最多的感觉是什么,现在想来,恐怕是惊讶和荣幸。
  她的气息染上了他的眉梢。
  那位公子牵住了她的手。当时的想法多少带了喜悦和自卑。自己理想中的人,却沦为带她堕入红尘的罪孽,抗拒不愿接受的同时,想要看到他伸出手拉住她。那种矛盾,苏公子应该不能明白吧。
  “啊……”没过多久,白微静就意识模糊了,手也只是下意识抱紧了身上的人。这次和第一晚有了一些共通处,因为刚才没有达到顶峰,刚开始不久她就泄了,和苏公子无法同步,但能预见到,她今晚必会不停不停攀上那个高峰。
  只要是苏公子带她去,她就无法抗拒,怎么耻辱,怎么羞愧,都不能拒绝。
  “……好舒服,好温暖,微静,再夹紧一点。”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白微静稍微清醒了一点,忍不住勾起笑,呻吟也顿了下。她能够想到,苏公子清醒后回想起这句话,定会羞红了脸惭愧不已。不过她还是如他所言稍微用力夹紧了,手只是柔柔插在男子发里。
  从天色还亮的傍晚,到了大约近三更的时候,苏唯冬终于停下了,清醒了许多。松开怀里的人,男子揉了揉昏沉的头。这种时候,第一个冲上心头的话居然不是道歉,脱口已经问出来,“白姑娘,很疼吗?”
  白微静只是浅笑着摇了摇头,可是动也没有动。苏唯冬凑过去吻了下女子眼睛,手放到女子腰际轻轻用力揉了起来。昨晚她不止躺着放任,还主动压住了他一次,虽然只有一次,可是加上承受了那么久,那里很疼是一定的,腰估计也受不了了吧。
  温热的体温加上稍微用了武术的力道,女子舒服得有些想睡,虽说她已经睡了有一段时间了。断断续续晕过几次,有一次睁开眼还看到让她震惊的眼神,她现在心里都在悸动,因为苏公子当时眼中的神情的确是——占有欲,清晰写着,“属于我”三个字。
  “苏公子其实当时没必要刻意克制自己,一直喝茶不是越发难受吗?”
  苏唯冬仍旧抚着女子腰际,轻声似不在意回了句,“是越发难受,越发想白姑娘。”
  女子心里惊了一下,苏公子很少这般坦言,只是渐渐的也就昏睡过去了。
  唯冬看着睡去的容颜,轻轻吹了口气,没有反应。看来真的是太过分了,在那种地方就忍不住了,回来后看过,的确出了血,却仍旧继续了下去。这次的药性比上次浓烈,而且似乎对白姑娘的迷恋也比上次更重,越发不可自拔。
  沉沦进去就算了,还一直放任自己,根本没有半点克制。
  白微静轻轻哼了声,梦里是停不下的火热纠缠,其实每次刚开始都觉得特别疼,但是渐渐的就会酥麻,最后完全沉浸在快感里,压根没有被施暴的自觉。她的身体自发在适应苏公子,哪怕以前稍微炽烈一点都会更敏感,却随着时间习惯了苏公子的任何行为。
  无论是被骂可耻还是下贱,她都无法反驳了。
  在梦里,终究还是忍不住,落了泪。
  诉衷肠
  苏唯冬静静看着女子熟睡去的面容,胳膊渐渐失力了,本来昨晚就有些过劳,白姑娘会主动压住他为的是替他省力吧,否则真的会做到虚脱。
  他似乎从小就对女子的容貌身段没有特别大的兴趣,也从没想过会这样迷恋一个人的身体。当然更不曾知道,爱慕恋眷都是怎样的情感。可是忽然之间,什么都明白了,真的是如母亲所言,遇到了就会知道了。
  无法想起来,叔叔口中十五六岁时见到过的白姑娘,可是西厢初遇时,的确没有惊艳。只是那时她眼里的死灰神色,多少在心里存了印象。但渐渐的,那日独饮之后,白姑娘反而心情明朗起来了,在金沙江边看到浅笑着的女子时,仍旧只是以为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美景之一。
  根本不能明白,是从何时起,早就不再只把白姑娘当成身外之人,或许在发生那种事之前,已经不以为白姑娘只是友人。那晚听到琵琶之声,动了的,就是色心吧。
  佛语有云:色不异空,空不异色。
  他不是佛门中人,但对佛家所言,往往心有与焉,觉得恰合。可从面前这张脸开始入梦,最终成为眼底褪不去的愿望时,佛家就离他很远了,经文也变成了安定心绪的工具。
  微微勾起笑,苏公子用手指描摹了一下女子眉线,下了床去了厨房。刚点燃了灶台,就看到黑衣的男子站在锅边,俯首对他说,“让影无来吧。”唯冬红了脸,衬着灶台的火光看得还算明显,影无勾了唇,“公子休息吧。”
  想来在门口的时候,就被看到了吧?苏公子清咳了一下,仍旧是慢慢添水做饭。影无帮了手,也没有再多言,刚才自己有情绪已经很超常了。
  白微静醒的时候大约是五更,因为感觉到床上的热气散去了,睁开眼就看到身边的人不在了。恍惚就想起了第一晚的事情,那次他似乎也是无颜以对就逃开了吧,也为了不让她难堪。可这次……为何?
  房门开启,微静眯了眯眼,五月的天色亮的早了,外面微光已经有些耀眼。罩着一层橘黄,苏公子端了碗碟进来。“已经醒了吗?饿了吧。”
  女子没有动作也没有应声,她只是发觉喉咙疼得厉害,而且浑身似散架了一样的疼。睡着吃了早饭,看苏公子收拾了东西重新进来,微静就哑着嗓子说,“公子也累了,不如上来休息吧。”苏唯冬笑了下没说什么,脱了衣服回了床上,其实该换床单的,可是估计随意移动会弄疼白姑娘吧。
  在女子的配合下,唯冬小心翼翼帮她把里衣穿上了,就听到白姑娘低沉的嘶哑着嗓子说,“苏公子自制力从小至大都是那么好吗?”
  系着带子的男子敛了眉回了句,“对别的人事都还好,可是遇到白姑娘,似乎就完全没有克制力。”
  原来不是梦!白微静看着认真系衣襟的男子额际,睡着前他说的那句话,不是幻听。
  “……苏公子其实不喜欢从背后的姿势是吗?”虽然明显是给了她很大的暗示和鼓励,白微静还是绕过了主题。苏公子抬眼看着面前逃避的人,伸手抱住了,抵着她的鼻子回答,“的确不喜欢,因为看不到白姑娘的表情,无法知道姑娘是不是舒服,唯冬喜欢看到姑娘眼角染上□,尤其是因为唯冬而染上的。”
  她总是太冷淡了,除了做那种事的时候,娇羞都少有。
  没有丝毫隐瞒,以前苏公子曾有过一次尝试和她交心的时刻,那是夕醉姑娘离开的那晚,当时是她打断了,拒绝了苏公子的好意。那种时候,明知道苏公子不会是假装生气,却不愿接受他流露出情绪。不愿意看到他有任何变化……
  “那去年……”那次离别,让她痛恨起他对待所有人都一模一样的态度来,人于己有恩,他便要倾尽所有相报,她害怕他还了人情,就再也不愿见她。
  苏唯冬知道她说的是八月和十月那两次,接了口,“白姑娘那时候对唯冬的态度,过度的保护,唯冬以为姑娘是要一位男宠,可是唯冬并不能胜任这个位置,若是什么也不能为姑娘做而只是提供娱乐甚至是耽误姑娘时间和正事的话,唯冬宁可离开。但是,一旦结束那样的联系,就再也没有任何机会和姑娘有任何关系……唯冬无法舍弃,却也无法实现姑娘想要的,因而觉得自己很卑鄙,不敢看到姑娘的脸,害怕被姑娘发现,那样卑劣的想法。”
  微静傻在了那里,不止是有感情,苏公子在说着苦恼时,似乎也说着深情。哪怕看公子脸色神情眉眼都是淡然,但心意没有假。
  半晌女子才回了句,“公子其实很适合,做男宠。”
  苏唯冬眉毛都没有动一下,轻轻吻了下女子唇际,听到她接着说,“不只长相好,身上没有任何伤疤,可以温柔也可以狂放,而且体力也很好,若是微静有苏公子这样的男宠,定会宠公子宠到言听计从的地步。”
  苏公子忍不住笑了,“如白姑娘所言,唯冬也只能做白姑娘的男宠,除了姑娘,唯冬恐怕无法对其他人那样。只是,就算是白姑娘,唯冬也试过了,没办法让自己成为姑娘的累赘。”
  刻意绕开的笑话,还是绕了回去。白微静懒懒的奋力伸手搭在了苏公子肩上,靠过去打算装睡。“姑娘累了吗?”唯冬隐隐露出个苦笑,还是不行吗?
  摸到苏公子肩上被她咬伤的地方,白微静睁了眼,“十月的那次,是因为微静提到陈传和为孩子取名是吗?”九月就已经开始疏离的人,十月的到来只是准备告诉她,并没有怀疑她吧,却发生了意料之外的事。
  唯冬看着她肩上的伤口,那可不是自己咬的,“唯冬听说,白姑娘友人死后,姑娘曾经在陈大人怀里得到安慰。可是上次姑娘伤心时,似乎连见也不愿意见唯冬,姑娘能解释一下吗?”当时的无力感若是无法褪去,恐怕陈传永远都是他心里散不尽的障碍。
  “重影之事,微静不愿意见到公子是因为公子第一次行凶杀了人。微静以为公子会为此痛恨微静,那日看到公子,眼泪不自觉就落下来,后来想想,或许是喜极而泣吧。能够哭出来,公子已经给了微静很大宽慰。”比陈传带来的安全感来得还要快,苏公子仍然没有舍弃她,只此一点,已经让她好受许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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