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掌心的痣

第19章


老妈看了眼微亮的天边。 
“啊,死了!”奔向火车站的路上给主任打了个电话,谎称生病挂水,到单位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小林,你是不是有绪,要及时跟我将啊!”主任倒真是在关心她。 
“没有,没有,主任您放心吧。”她赶紧放下东西开电脑。 
刚上QQ,袁方宇的头像就跳了出来:【你空间是什么意思?】 
空间?林秋落瞄了一眼,哦,昨天临走时发过新过日志: 
我他妈那么爱你,你他妈爱理不理; 
我他妈为你沦陷,你他妈装没看见; 
我他妈为你自尽,你他妈冷不相信; 
我他妈为你跳楼,你他妈才肯回头; 
你他妈回心转意,我他妈刚好落地! 
什么什么意思,没意思。意思就是你他妈好好过你自己的去,少来招惹我。意思就是他妈天下男人都一样。 
林秋落回了一句话:【工作了回头聊】 
过了大概五分钟,袁方宇又发过一条:【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妈的男人犯起贱真无解,老娘又不是十万个为什么。她直接关了Q。 
                  chapter 51
chapter51 
并不是不难过,只不过早有心理准备。跟袁方宇分开的这些日子,她越来越看清自己的感,甚至想明白了一直耿耿于怀的那一夜。 
身体最诚实。它是个战场,打退那些不明不白的角色,只留下最黏稠和最留恋,只留下最让心砰砰乱跳的那个。黑暗中的吻,缠绵如鱼,又湿又热,想起就脸红心跳,仿佛他的手还游走于自己的腰肢。身体是最好的证明,它给出了最直接的答案,从茫然慌张到战栗悸动到惊喜心动到落寞心酸。没错的,一个人不寂寞,爱一个人才寂寞。他让她安宁而爱让她孤独。 
曾经林秋落总觉得感之路走得跌跌撞撞,爱的尴尬,爱中带恨。接了闻逸清电话后却豁然开朗了,不是自己的,不管是借的、抢的、租的,早晚还是要还回去。 
手机拼命震动,在桌上转了好几圈,林秋落盯着屏幕上那三个字,不动。 
“林姐,你手机?”小敏探头过来。 
“呵呵,”她按下接听键走到走廊里,用客气生疏的语气说,“你好。” 
“是我。” 
“嗯。” 
“逸清跟你讲了?” 
“什么?”林秋落作恍然大悟状,“哦讲了,恭喜啊。四月份不一定在国内了,如果人不到心意也会到的。” 
“你确定要出国?”袁方宇的声音听起来迫切而震惊。 
“嗯,还没跟大家说呢,书好多,我尽力吧。” 
“林……” 
“我从会议室跑出来的,得赶紧回去。”她撒了个谎,“有什么要帮忙跟我说哈。”不等对方回应,她按了结束通话。 
深呼吸。林秋落太了解自己的个,怕如果听到他多解释一句就会原谅他,心甘愿沦为他的小三。她总爱站在对方的角度考虑,坚强和冷漠的外壳下隐藏着很多自己无法控制的柔软。她也期待某个人能享受她的小鸟依人和偶尔无理取闹,也希望一翻身就能触到某个人的体温,窝进他怀里感受他安静的气息,也想要跟他十指相扣耳鬓厮磨忘却世间纷纷扰扰。可生活教会她很多,不过想要一个就属于自己的男人,有那么难么?爱无法分享,她只能选择倔强。 
主任出来倒咖啡,看见她失魂落魄站在走廊里,认定是因为昨天挨批了心里不平,让她早点回去休息。林秋落也不客气,拎了包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中走出大门上电梯。去书城找教材,英文原版的不是很多,只找到两本,林秋落确定未来的两个月要打场硬战,顺便买了个电子词典,随便吃了点东西,准备回家发奋苦读。 
谁知袁方宇的电话又来了:“我八点到,你在吗?” 
“今天加班,你把票退了吧。”林秋落淡淡说。 
“你……” 
“考完试专门请你们夫妻吧。”她把“夫妻”二字咬的特别重。 
袁方宇沉默。 
“没别的事我工作了。”林秋落再次挂断电话。 
                  Chapter 52
Chapter52 
护完肤钻进被窝刚要关机,跳出一条消息:【睡了没?】 
林秋落犹豫了一下,回复:【没】 
紧接着电话就进来了:“是我。” 
“嗯。” 
“今天、忙吗?” 
“挺忙的,买了考试的书,但是不全。”她靠在枕头上,被窝里凉凉的,放眼望去觉得哪里都冷。 
“我想跟你谈谈。” 
“你说。” 
“我不知道逸清跟你说了什么,但……” 
“说你们要订婚了,四月份。”林秋落冷冷打断他。 
“我喜欢你。” 
呼吸忽然凝滞,心脏也仿佛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然而脑海里却嗡嗡作响,马上回荡出那句“我爱你,干嘛呢?”身体“腾”地坐起来:“袁方宇你饶了我行吗?我是上辈子欠了你的吗?你爱订婚爱结婚爱生孩子爱喜欢谁关我什么事?你想婚外情就找个年轻水灵的去,我这把年纪折腾不动,我求你了!”泪水决堤而出,“我惹不起我躲还不行吗?我都快要走了你还来纠缠我做什么?!” 
听筒里久久没有声音,林秋落意识到自己的歇斯底里,缓缓平复了情绪,抹掉眼泪,听到袁方宇略带沙哑颤抖的声音:“打扰了。早点睡吧。晚安。” 
其实她后悔了,挂电话的时候就后悔了。自己的情绪控制能力一贯很好,失控是因为太过在乎。而很明白的是再也不能踏进那条万劫不复的深渊。除非,他能给她一个光明磊落的角色。 
但之后袁方宇再也没有联系过她,任何形式。林秋落由开始的不甘、失落,进而也就平静——还是心存侥幸,还是把男人设想地不够坏,不是么? 
好在抬头望天的忧郁很快便被埋头苦读的紧张所取代。她不管刷牙洗脸、挤公交、上厕所,脑子里都塞满前晚看过的内容。好几次挤在人群里打饭,看到的是菜,想到的却是“羊群效应”。有回做节目,需要邀请一位知名心理学家做嘉宾,她脱口而出“psychologist”。 
当然,大部分时候她得保持清醒避免同事得到一点她想出国的风声。相对的,工作上也就开始睁一眼闭一眼,以前挨了主任骂起码还要摆一会苦瓜脸,现在根本就是整一个乐山大佛,随他去。主任以为她态度良好,反而有时不好意思多说什么。台里有饭局,小敏再浓妆艳抹赤膊上阵,也不过心里冷哼两声:“快拜拜了您内!” 
初试分为两个部分:机试和论文。机试有严格的时间限制,以客观题为主;而论文则规定了最终的交稿日。林秋落采取了最原始的办法:先写中文再译成英文。好在她占据了职业优势,还有Jason这个辅导老师。Jason实在是完美主义,两版论文前后改了不下十遍,到了最后一稿,据说论点已经相当清晰,论据也很充实,且观点新颖言之有物,返工的原因只是因为:“英文语法过于简单,要多用复杂句。” 
                  Chapter 53
Chapter53 
“Jason,”考前那晚林秋落跟Jason通电话,“我要慷慨就义了。” 
“送你最后一程,哈哈。”Jason马上换了严肃的语气,“林,很期待能在哥大见到你。” 
“我比谁都期待那一幕发生。”其实她倒真没有表现出的那样壮烈,毕竟直到现在还觉得能上哥大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事。有,就是赚了;没有,也不损失什么。 
第二天周末,本想多睡半个小时却翻来覆去地怎么也睡不着,于是起来细细化了个淡妆,穿上前晚搭配好的衣服:白毛衣,卡其色呢裙,棕色低帮皮靴,加上一件敞口风衣——嗯嗯,很天。 
一出门,她惊喜地发现天确实来了。很久没心关注天气变化,较之在A市的雨雪天,吹面不寒杨柳风用来形容当下的气候再合适不过。到地铁的十来分钟步行已经让人鼻尖沁出汗珠,一路上听着幼鸟的啁啾,人也跟着舒展开来——这是否意味着那些霾将很快远离了呢? 
考试竟然比想象中简单,全部答完检查完还是提前了一刻钟交卷。迫不及待拨通Jason电话,努力控制狂喜,小心翼翼道:“Jason,我觉得不是很难唉,会不会是错觉?” 
“这是可能一,可能二是你的水平超出了考试水平。” 
“你觉得哪种可能比较大?” 
“你觉得呢?” 
“呃……”她放弃了想些口风的企图,“Jason你应该去做心理咨询师。” 
“Why?” 
“引导受咨询者探索自己而从不帮对方做决定。”心理学是社会学的基础课,她对这一指导思想印象深刻。 
“我恰好有从业资格证。” 
靠,让不让人活了! 
家里电话没人接,不一会儿接到老妈回电,说刚跟老爸买菜回来:“考得怎么样?”老妈劈头就问。 
“感觉还行吧。”她不敢把话说太满,“机考的,两个星期成绩就能出来。论文那部分老师说问题不大。” 
“落落,”老妈突然变得很感,“你18岁离开家,再怎么说我们想见你都能见得着,这次去这么远的地方……” 
“哎,妈,妈,你别哭啊,我这不是还没定呢么;再说你们要是不放心就不去了呗,又没什么大不了的。”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哭点很奇怪的毛病绝对来自遗传。 
“谁说的?!”老妈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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