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SMIC世纪末侦探神话·流

第13章


如果知道自己在滑雪场拼命工作的期间,一直认为是自己的女朋友的由利香却和御云「彼此照应」的话,他不相信有谁还能保持理性。
  由利香之所以在那一天就把事情说清楚,是因为她还顾虑到英次的感受……或许是这样。
  然而,英次脱口而出的并不是什么感谢的话语,反倒尽是一些谴责。
  「为什么是御云?只因为我是文学院的学生,而他是医学院的学生吗?或者他是应届生,而我曾经重考过一次?还是……」
  「不要这样!」由利香站起来,严厉地瞪着英次,「我就是讨厌你这种个性!」
  说完她就走了。
  这种个性—什么个性?
  开始住宿打工之後,英次依然无精打采地过着每一天。
  凌晨六点起床帮忙准备早餐,七点三十分叫醒客人用餐;八点整理乾净,洗好碗盘。打扫过房间和浴室之後,大概就十点半了。
  之後到下午四点之前都是自由时间,然而就算跑到滑雪场去滑雪,英次的心情也是一点都没有好转。
  划着大大的弧线,英次以双板平行滑降的方式慢慢地滑到山下来,或者以双板平行小并步转弯的方式一口气滑下来,但是有了疙瘩的内心深处,阴霾仍然迟迟无法消散。
  花八百日圆吃餐厅的乌龙面似乎不太划算,於是英次一边啜饮免费茶水,一边嚼着饼乾当午餐。看到活力十足地用餐的家族或情侣时,就觉得一颗心彷佛沉落深深的海底一般。
  乾脆逃离这里吧?
  他也有过这种念头,但是此事涉及社团的信用,所以他根本不能这样做。
  对於自己什么事情都没办法做,他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无力感。
  管它什么社团!乾脆把一切都抛开吧—他曾经这样地愤慨激动,然而却没有付诸行动的气概。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预感,或许是隐约有感觉吧。两天前和御云讲电话时,他的样子似乎有点奇怪。
  难道就是这样吗?原来自己被看扁了。
  「事实上,我们在一个星期前开始交往了。对不起,没有告诉你。」
  他握紧了拳头,感到岩浆一般的愤怒化成了洪流,从身体内部喷涌上来。
  「为什么!为什么到现在才讲这种话?」至少等我回来之後—本来想这样说,然而英次又把话咽了回去。
  等他打完四个月的长期工回来,在疲惫已极的状态下听到由利香讲这种事的话,那种冲击绝非现在可以比拟的吧?如果知道自己在滑雪场拼命工作的期间,一直认为是自己的女朋友的由利香却和御云「彼此照应」的话,他不相信有谁还能保持理性。
  由利香之所以在那一天就把事情说清楚,是因为她还顾虑到英次的感受……或许是这样。
  然而,英次脱口而出的并不是什么感谢的话语,反倒尽是一些谴责。
  「为什么是御云?只因为我是文学院的学生,而他是医学院的学生吗?或者他是应届生,而我曾经重考过一次?还是……」
  「不要这样!」由利香站起来,严厉地瞪着英次,「我就是讨厌你这种个性!」
  说完她就走了。
  这种个性—什么个性?
  开始住宿打工之後,英次依然无精打采地过着每一天。
  凌晨六点起床帮忙准备早餐,七点三十分叫醒客人用餐:八点整理乾净,洗好碗盘。打扫过房间和浴室之後,大概就十点半了。
  之後到下午四点之前都是自由时间,然而就算跑到滑雪场去滑雪,英次的心情也是一点都没有好转。
  划着大大的弧线,英次以双板平行滑降的方式慢慢地滑到山下来,或者以双板平行小并步转弯的方式一口气滑下来,但是有了疙瘩的内心深处,阴霾仍然迟迟无法消散。
  花八百日圆吃餐厅的鸟龙面似乎不太划算,於是英次一边啜饮免费茶水,一边嚼着饼乾当午餐。看到活力十足地用餐的家族或情侣时,就觉得一颗心彷佛沉落深深的海底一般。
  乾脆逃离这里吧?
  他也有过这种念头,但是此事涉及社团的信用,所以他根本不能这样做。
  对於自己什么事情都没办法做,他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无力感。
  管它什么社团!乾脆把一切都抛开吧—他曾经这样地愤慨激动,然而却没有付诸行动的气概。
  由利香就是讨厌我这种个性吗?
  是的,他开始这样想。
  ★
  「雪穗姊姊有进步一点了吗?」在英次前面的吊车里面,雪弘悠悠地问道,弘之露出困惑的表情。
  「谁叫雪穗是个运动白痴呢?大概还是一样一直跌倒吧?」
  雪穗和雪弘一样来到滑雪场,但是姊弟的技术却有如天坏之别—当然,雪弘算是「天」。
  不知道是生就怯弱的个性,或者是和雪弘相较之下还嫌练习不够的关系,雪穗喜欢的是滑雪场的气氛和雪景之美,对滑雪运动本身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雾开始变浓了。雪弘,滑的时候要小心哦。」
  雾气已经浓得连前後的吊车都看不到了。
  「我说过没问题的,又没有刮起暴风雪。我已经习惯了—就快到山顶了。」
  ★
  咯哆咯哆……心脏哆哆地快速跳着。
  在英次後方的吊车当中,刚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紧张过。
  想到自己待会儿要做的事情,也难怪他现在会这么紧张。
  为了自己,让别人的幸福产生裂痕。
  自己将要做出罪不可赦的行为来。就要成为一个不折不扣的「犯罪者」。
  一想到这里,罪恶感更加膨胀。坐在吊车里面,他产生一种就要被压垮、被撕裂的错觉。
  ——绑架那个少年。
  那个纯真的少年大概想都没想过自己竟然会被绑架吧?自己就要亲手绑架这样的少年。
  「怎么了?」原本看着窗外云雾的良美把视线转到刚身上。她的声音是如此地沉着平静。
  「真的要绑架那个孩子?」
  良美默默地凝视着刚。默不作声的责难视线让刚的心中产生一阵刺痛。
  「不用想太多吧?想太多反而会让自己开始退缩……其实我也不想做这种事,可是,我们没有其他路好走了。我觉得,这总比强盗或杀人要好多了。」
  这是骗人的说法。良美也清楚,强盗、杀人或绑架都只是被一视同仁的「犯罪」。然而,她必须这样安慰自己才行。
  「非得要有人拿出钱来,我们才能活下去……」
  真的是这样吗?如果再拼命一点,应该会有其他路可走吧?
  然而良美抹去了发自内心的呐喊。被「妖魔」附身的她是妖魔鬼怪,不再是良美了。
  良美微微撑起膝盖,把脸靠近哥哥。刚闭上眼睛,感受着妹妹压过来的嘴唇。两片嘴唇重叠在一起,两根舌头彷佛带有意志的生物一般互相探索着。
  在紧急时刻,女人的胆子要比男人来得大—刚觉得这种说法实在太准确了。面对犯罪行为,刚为之胆寒……他真的是怕;相对的,良美却彻头彻尾—至少表面上—地冷静。
  刚紧紧地抱住良美,然後主动而积极地蠕动着舌头。
  我只有良美。我只能跟她一起行动。
  睁开眼睛时,他看到妹妹盈盈笑着。
  「哥哥,你明白了吧?」
  刚笑着点点头。他不再迷惘了。
  *
  如果所谓的「天谴」真的存在的话,或许就是这样吧……
  全身彷佛被一把隐形的巨槌重击般,疼痛感强烈而悲哀地撼动着英次的心神。
  他完全没想过,让御云和由利香见面竟会导致她栘情别恋。不论是就外表或个性而言,自己都在御云之上……在听到由利香宣告分手之前,他一直这样想。
  难道是我错了吗?这就是轻视朋友所遭到的惩罚吗?
  他从补习班时代就认识御云敏树了,但是直到进大学之前,两人并没有直接交谈过。进大学之後,他们透过共同的朋友认识,发现两人的人生观颇有相通之处,因此便开始来往。
  或许我一直在某方面轻视着御云。御云的功课虽然好,却是个「大少爷」。就性格而言,根本远不及我。
  一派爽朗、谈笑风生的同时,英次曾经一度沉浸於这种优越感当中。老师说过每个人都有这一面,都认为自己是最优秀的,然而几乎在所有的情况下,那种想法都只是幻想……
  难道就人性而言,我是比较低劣的那一个?
  吊车外头依然布满了浓浓的雾气。
  是御云主动追求的吗?在明明知道由利香是我的女朋友的情况下?或者是由利香主动的?在明明知道御云是我的朋友的状况下?
  无论如何……越想就越对人性产生不信任的感觉。
  我到底算什么?为他们的感情拉红线的邱比特?笑死人了!
  因为考试的关系,英次在打工期间有几天回到大阪,但是住宿打工的工作要持续到四月初。剩下的三个月,在被雪山所围绕的密室状况当中,该怎么整理自己的心情才好啊?
  密室状况—
  英次的脑海里突然想起今天早上的新闻所播报的事件。
  京都、兵库、鸟取、冈山—背上被写着「密室」的被害者。
  那些事件真的是出自同一个罪犯之手吗?犯人真的能够杀害置身於密室中的被害者吗?
  随机选取目标,在密室中杀害—如果真有人有这么大的能耐,乾脆把我给杀了吧?
  英次此时彷佛可以体会那些悲叹人生不遇,而以自杀寻求解脱的人们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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