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惑贞观

第14章


梨儿手持一株白色芙蓉,俏生生地站在我面前,掩饰不住的满脸欢笑和得意,“王妃姐姐,梨儿去莲华阁,蓉妃给姐姐新摘的芙蓉,姐姐瞧瞧好看不好看?”
  我恍如隔世。梨儿、蓉妃、白芙蓉,我又回来了。是么?
  抬手看了看手腕,没有手表,是一只玉镯——金花绞链的白玉镯。
  刚才经历的一切,就如庄周梦蝶吗?
  没有一丝表情,一滴清泪从眼角滴落。
  
  
第十五章 报复之吻
  怎么会呢?刚才明明看到了那梦魅以求的容颜;明明听到了那让我魂牵梦绕的声音:“宝宝,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心头骤然抽紧,似不能呼吸般大口大口喘着气,泪水无声地涌出,无法停止。
  子漓啊,转眼,我已距你两千年。你可知道,我在你身边的最后时间,就是你怀中紧拥着别的女人叫她宝宝的时候。
  你可曾感觉到吗?那个棕色长发的和雪白色袍子随风轻舞的女人?那个为了寻你把自己变得像烟一样轻的女人,那个被伤痛的泪水浸染了全身而变得沉重的女人。
  你知道我为何而伤悲吗?
  我伤悲,曾几何时,你曾也用那能打动一切的眸子深深地、深深地看着我,你曾那样温润地朝着我笑,可一转身,却已是覆地天翻。
  我伤悲,当你心痛地叫着宝宝、紧紧地拥着你所害怕失去的时候,竟然不知道那不是我。除了容颜和声音,杨圭媚可还有什么与我林婉如一样吗?神态、香味、习惯都不是我,不是吗?就像我拥有她的“群芳髓”——我远远地在古代,仍愿为你保守着只属于你的一切,而你为什么会感知不道?难道在你心里,我早已如是疏远了吗?
  我伤悲,我在你身边时,我愿成全你明朗若人世间最快乐的男子,纵使我的眼泪流成大河,亦不愿你的心中有半点阴霾和自责,可是此刻,那个女人却那么清脆的对你说:“我林婉如爱的不是你”,而你却因为这句话从未在我面前流下的眼泪。
  我伤悲,你听到那个女人的话却没有否认,是啊,“一个人的心里怎么可能容得下两个人?”,这么简单的问题,为什么我为此困苦十年、自欺欺人了十年。
  我伤悲,近在咫尺却不能碰触你,你感知不到我的容颜亦感知不到我的心,永远会如此了吧!纵使能再寻得神物转世,此生也许再见的缘份,况且再见的时候,你心中的我是否已被另外一个女人替代?  
  生年有情,寄之无望,远去了,远去了,我前生的一切。
  ……
   心有百结,寸寸皆碎,竟然哇地吐出一口血来。
  “王妃姐姐!”梨儿惊叫,手中的白芙蓉跌入泥沼,顿变污浊。 
  “我没事”,我恍恍地笑着,颜色雪白,眼睛直直的,站起身,可身子竟有千百斤重的,两只脚却象踩着棉花一般,早已软了,只得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将来走,迷迷痴痴中,只有几百步远的绿筱阁,竟然走了十分钟。
  夕颜见我恍恍荡荡地进来,惊疑万分,轻轻问梨儿:“王妃这是怎么了?”
  梨儿红着眼圈:“昨晚到早晨沉睡不醒,叫醒了也是迷迷痴痴去了心栖亭,接着睡,可算是彻底醒了,却还是这副模样……颜姐姐,要不要叫王爷来。”
  夕颜低头沉吟了一会儿:“王爷昨天还吩咐明天中秋拜月祭奠时,同时准备册妃礼呢。况且这几天正在安慰蓉妃,我看先叫太医来吧,也先再看会儿,等把过了脉,我们再斟酌着病情禀告上边。”
  二人正说着,却见静妃与蓉妃赶过来了。静妃款步在前,神色紧张,直奔梨儿:
  “我听桃儿说今天圭媚在心栖亭呕了一口血,这是怎么回事?有没有叫太医来”
  “回静妃,奴婢也不清楚。从昨晚到今日一直是这样中了邪似的,睡着时不停说着梦话,醒了以后倒是一句话也不讲了,只是听不明白别人说的话,好像还在梦里似的……王妃平时身子也弱,但却从来没像今天这样呕血……梨儿真的不知道,王妃姐姐那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总这么多灾多难的。”
  梨儿只顾咕咕嘟嘟没心计地说着,却不见那边蓉妃脸红了。
  我其实知道自己的虚脱,只是因擅动灵性,七魄少了一支狰狞着不愿归位,再加上急痛攻心才吐了一口血,其实没什么大碍。很想撑着起来,跟她们说几句话。
  不过此时太医过来了,夕颜给我拉起袖口,露出脉来,太医方伸手按在右手脉上,调息了至数,宁神细诊了有半刻功能,方换过左手,亦复如是,诊毕脉息,向夕颜道:“姑娘我们外边坐罢。”
  一时间,静妃几人都同太医到外间房里床上坐下,奉了茶,细细说着,趁着过堂的晚风,隐隐约约听到:脉息左关沉伏……心气虚而生火……肝血亏气滞……精神倦怠……想王妃应是个心性高的聪明人,聪明忑过,则不如意事常有,进而思虑太过……”
  过了一刻钟功夫,梨儿拿了药方子进来,我假装合目沉睡。
  只听蓉妃缓缓道:“我知道王妃这病……是水亏木旺之症,是急火和忧思让心血不能调和,想当年王爷在太原发兵之时,我也有过轻微的症状……心病还需养心。”
  静妃目光望向远处:“说得是,只是不知道媚儿这心病从哪里来,十六七岁的年纪,听说也是个无父母的苦命女儿,大概是思乡吧……梨儿,你们主子的家乡是哪里?”
  “主子刚进来那日说过和我是同乡,我是扬州人。”
  蓉妃插嘴道:“原来我和梨儿是同乡”
  正说着,杂役婆子将药煎了拿来,梨儿正要过来喂,却被蓉妃接过,梨儿慌忙道:“蓉妃娘娘,还是我来吧。”
  蓉妃笑了笑,和气道:“让我来吧,我和你原来都是一样的人……前些日子的事……”说到这,双颊微红:“要不是你们主子,我早就命归黄泉了……让我为她做点事,我心里会舒服一点。”说过,拿起汤匙,放在自己口中尝了尝,吹凉,方送到我的唇边。
  夕颜想去制止,却被静妃的眼色拦住,夕颜会意不动。
  忽听一声帘子响,人未到声先近——却是齐王:
  “媚儿,父王下诏明日让我们赴家宴,你一定要……”
  “王爷”众女请安。
  齐子探究的目光从静妃、蓉妃身上飘过,最后落在我的身上。
  “媚儿这是怎么了?”梨儿于是又禀告一遍,齐王不再言语,凝视着我雪白的面容和紧抿的嘴唇,刚刚还极高的兴致一子下阴郁下来。“你们都下去吧,我来照顾媚儿。”
  ……
  屋子静了下来,我依旧闭着双眸,忽然感觉到一双温热的手向额头拂来,撩开脸颊上的发丝,动作那么轻,就和刚刚发丝离开脸颊的一样。接着,我敏感地察觉到他正向我俯下身子,沉稳的气息似乎正喷向我的樱唇,伴随着一声柔软的呢喃:媚儿~~
  气人!连我生病的时候也不放过吗?本想一掌拂去,可这一声“媚儿”却令我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杨圭媚浅笑盈盈地倚在子漓怀中的画面,心头一紧,旋即张开两片樱唇,微微娇喘,双眸微启,露出泪光点点。
  他的气息在半空中停住,似是一愣,心中的忧伤瞬间被惊喜和温暖充满,紧接着,吻如狂风骤雨般落下,柔软、猛烈,用他的湿润与激动覆盖着我,像要把那两片粉红揉碎。
  他进入的舌尖让我被迫呼吸到他清新的香气,脑中浮现出子漓深情地吻着杨圭媚的镜头,一种快感和厌恶同时从心里崩发,用牙齿捉住那香舌,直想一口咬断它。
  可是他的吻已经转移到了脸颊、发际,他用嘴撕开粉红色的披帛,我雪白的脖子完全展露出来,他像僵尸一般,从耳根下带着热气的呼吸舔着、亲着,缠绵不绝。哦,我感觉到身体开始痒了起来,身不由已的紧紧抱住他的身体。说不出的快感接轴而来,跌荡起伏。呼吸随着他的一起越来越急促,心跳越来越快,身体越来越烫,烫到我分不出来彼此,喉间“嘤咛”一声,像是火种般点燃了他,像只野兽一样按下了我,一个翻身就压住了我,感觉有个坚硬的东西抵住了我的双腿,他的吻继续不知羞耻的蔓延下去,那么热,那么有力,还像是亲我,像是要吃掉我,用牙齿撕开了我胸前的小衣……
  
  
第十二章 回到大唐乖乖面圣
  不可以!头脑令人痛恨地清晰起来,一把推开他,我这是怎么了?不是要赌吗?不是竭力将他想像成子漓的样子,就要被唤醒了沉睡的欲望已经燃烧了身体吗?可是到了紧要关头却还是不争气……
  他依旧将头埋在我胸前,像一只岸上的鱼儿,缺氧般地大口呼吸、慌乱的呼吸……旋即,他抬起脸,醉意浓浓问:“媚儿,你怎么了?”说这话,他好像没有自己的意识,语气中竟然是魅惑和天真。
  我紧紧抓着自己的胸衣,咬着嘴唇,扭过脸去,心中惊疑,自己刚刚是在他的吻中还是漓的幻想中沉醉?
  他依旧一脸缭乱、迷离,小小的眼睛在我脸上流恋许久,微微低下头,拨弄我粘在脖颈上的发丝,抚摸我粉红的小脸,用恳求的声音问:“媚儿,你爱我吗?”
  (“宝宝,你是我的,你是我的……”漓的声音又在耳边回响。
  我望着他的眼睛,心中百味杂陈,水眸里忽然波光荡漾,却用青葱儿般的素手抚上他红红的脸颊,征服的欲望与绝望化作妖孽般的氤氲芳香,令他的视线如催眠般凝滞……良久,他站起身松开我的手,将外衣脱去,我见他当着的面更衣,一惊之下转过头去心如鹿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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