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

第18章


 
      她之与我,不过是一个我不可理解的意外;或是死亡远去、压力骤去后一种扭曲心态的作祟,也许是我永远无法明了的原因。而我真正应该想的是娘的冤仇得报,其他的人世间的感情都与我不关。 
      感慨春梦了无痕的时候,还不如想想她为什么会出现于此更来得实在,也许这只是组织的又一个任务,管他谁死谁活呢。该来的该走的都随便吧,我想,然后便从跳板踏到了岸上。 
      江北的百姓比起江南来多少有了些变化。大宋国朝自太祖杯酒释兵权以来就一向轻慢武将,但皇家羽林,地方守军却数字庞大,常备军在百万以上,军费耗资惊人,是历朝之最。国库空虚,赋税繁重。 
      神宗年间,丞相王安石变法,变人头税为各种杂税,意图减轻百姓的负担,加强对军官贵族的收缴来增添国家收入。历史上从商鞅到王安石动摇当权者利益的变革,除非上位者为一代霸主,否则鲜有成功。王公变法侵犯了贵族的利益,阻力重重。到了实施时,执行者对上欺瞒,说的天花乱坠;对下则巧立名目,致使上令难行,对贫民甚至比以往更加变本加厉。司马光当政之后,废除变法,沿袭旧制。虽然税制依然很重,民怨却少了很多,这种数字的玩笑大概就是历史的一种悲哀。 
      靖康事后,国都南迁,虽然国运不佳,但这种汉人正统南移的趋势,却带来了大量的工匠艺人,农耕技术,手工业者的南迁,江南倒成了富庶之乡。仅长江之隔便明显能看出平民生活衣食的高下之别,当然这还只是存在于表象上的。本质的是,越北的人们脸上越显现着一种茫然无定的神情。 
      我所要走的路正是她离去的方向,我没有刻意去躲避,因为那不是我的性格。即使以武为生的人,走走停停也是必然的情况,赶路时候不可能一路轻功狂奔,真气也不能当饭吃。 
      而且我不急,这次雇主给的三个月的时间非常宽裕。不过我倒希望可以少一些时间在路上,因为不管怎样花费在椅子时间上总比耗在路上要舒服的多。 
      记得谁和我说起过别号叫什么楼主来的一位书生,写了个很神奇的故事。说峨嵋山上住了一群剑仙,人人手握七彩宝剑,能御剑飞行,日行千里。当然这只是一种理想,不过若真有日行千里的方法,我倒不介意去尝试一下。 
      走着走着,我倒有点想起我送人的那匹雪花骢了,虽然它能日行百里我就已能心呼万幸了。不过现在能有匹马确实能省劲不少,我并不是吝惜那一送,而是此刻想再买一匹马。 
      只要有钱,人多的地方就一定能买到马,可远远望见的小镇却似镶嵌在天边。行人三三两两,除了迎面过去的老汉骑着代步的瘦驴,就再没有四条腿的东西出现。当我正在想着,钱也有不管用的时候。 
      于是,一匹白马就出现在了我的视野之中,之后我看见了马上的人。他策马奔行,顺着我要走的方向跑去,交错的一瞬间我甚至无法看清楚他的摸样,只是看到马蹄腾空而起。我知道那只是一种错觉,在这个世界还没有会飞的马。我不知道这匹马叫什么,但只这一瞥就能感觉到它的与众不同,仿佛处处都透着一种骄傲。 
      马兜了一圈又转了回来,这次我仔细看清了他,一袭白衣,头发有些灰白,束于脑后。面目清俊,嘴角俊逸挺秀,满脸却萧索落寞。他似乎只有三十多的年纪,周身随着马匹摇摆显得有些雍散,眼光里的那是沧桑。 
      我从来没见过像他那样的人,感觉上,从他身上你看不到一丝不安,永远都是那么的洒脱,那么从容不迫,甚至说他有种临风若仙的感觉。俊秀的面容却配着灰白的发丝,突然,我竟然感觉到他的看我时的奇怪目光。 
      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情绪,并非萍水相逢的那么简单。但我可以发誓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因为他的样子是那么容易让人记得。 
       
      
       
卷二 杀敌万人前
      第六章 再见故人
      题记:最近一直忙于工作,身心疲惫不堪,文章写的慢了点。本来已经很郁闷了。但是漏屋偏遭连夜雨,破船又遇打头风。五月二十六日我非常不幸的把手机丢了,今年丢的第二个手机了,我气愤以及,处理完这个事情已经到了今天。写下了这段是话希望博取大家的同情的同时,还能得到大家的谅解。 
      这世上最难明白的便是人心,千万不要以为谁会真正的了解谁,有时候自己都未必了解自己。所以更不要轻易去猜测别人在想些什么,因为对时候总是比错的时候少。 
      刚才策马而过时白衣白马的男子,回头看我的目光,便是奇怪难明。这让我多少思量了片刻,欲买马的念头,也抛在了脑后,当我越发对那似乎是忧伤、失落古怪的一个眼神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白衣男子已绝尘而去。 
      其实我本不是事事欲寻个究竟的仔细之人,可能是因为船上遇见她之后状态变得清晰而又敏感,或许是因为这白衣男子的独特的气质,我说不清楚。 
      从上得渡船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大半天,走到望见的那个小镇日已偏西。土路被雨水溅起,形成的坑洼风干后的样子,起伏破碎,显得很窄。这是个小得不能再小的镇。甚至只能算作是一个自发形成的集市,在一个简陋却是唯一的小摊前要了碗阳春面,厚厚的辣酱的遮掩下倒也勉强可以吞咽。 
      我无意识的左顾右盼,虽然没有确切的目的,但我还是希望看她的踪迹,哪怕知道她曾来过或者坐过这里也好。这在我的经历中算是一个永难磨去痕迹,虽然我也试着遗忘。思忖间我吃面时不小心咬到左腮,巨痛使我瞬间清醒。刚才的种种想法让我觉得汗颜,于是,我猛摇摇头,再次斩断了刚起的念头。 
      早就到了收市的时候,本来就稀少的道上越发显得冷轻。穷乡僻壤,人丁不旺,未曾开化,也未曾被纷繁浸染。此地的民风真是淳朴,二两银子买到的老黄马,刚才两文钱的阳春面,一文都不都取,难为得我现取了两枚磨开刃的金钱镖充了数。 
      我没有住在这个小镇,因为这里根本没有住宿的客栈,我本人的性格也从没有与人商量做借宿之举的习惯,所以,我选择继续赶路。 
      老黄马的脚力比起雪花骢来要差上许多,不过还算勤快,这倒想起有些老家伙,活得多经的事也多。知道态度决定一切的道理,即使能力差了些,但是只要表现得还算兢兢业业,就能保全自己。所谓人老尖,马老滑,诚然不假。 
      野外处处生着杂草,偶能看到一块耕地,证明这里还有人存在的迹象。慢慢的由野花野草变成了树,由稀稀疏疏逐渐变得茂密。风起,林动,树叶沙沙作响,静谧中透着诡异。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待。这是自然情景下一种惯性的思维,结果我又是一阵神伤。娘,追心……人生最大悲哀就是失去了目标和希望。如果鄂震这次我还能活着,那么距离揭开追心之秘的日子就近之又近了。可追心到底如何,其实也不过都是听自传闻,如果之后的结果并非常如我想的呢?我不敢想。 
      吐出一口浊气,还是那句话,该来的该去的随便吧。是了,现在该想的是鄂震。一位从小兵靠战绩功勋提拔起来的将军级的人物,听说年少有为。其人与老将韩世忠极为不和,遂破格被朝廷任命有边关的三军主帅。这个理由乍一听,似乎非常荒谬,但分析却来却觉得那么的真实。 
      但其为帅后却变得沉寂无声,与岳飞、宗泽等人的名气自不待说,就是比起冲锋陷阵的偏将,牙将也颇有不如,但奇怪的是边关却也没让朝廷担忧过,而鄂震当年从军正是在韩世忠的麾下。 
      正如于小楼所言的,我打算鄂震帐下参军,这是我能想到唯一可以接近三军主帅的办法,至于到时候有什么具体的细节,只能是且行且看了。 
      月上树梢的时候,已经行出了几十里,我倒没什么反应,但老黄马却早已鼻息粗重了。又勉强走了一阵,在一条小溪前它是死活不动了,不停的啃着青草,饮着流水,我没有去拉丝疆,看着它打着畅快的响鼻儿,原来满足后的畅快可以这么简单。 
      我跳下马背,由着它沿着小溪疯跑,水很浅但有些急。我掬了捧水,洗了下脸,只是凉凉的却没有太多的感觉,看来我还不及这匹老马的境界。 
      “唏溜溜”一声惊天马鸣,我意识到老黄马出事了,脚下运力,顺溪水弹射而去。 
      老黄马卧在地上,头耷拉着,浑身微微发抖,眼睛不时描着身前。正是日间所见的那匹白马,趾高气扬,神骏异常。老马见我过去,眼睛转了转,一下站起迅速跑到我的身后。 
      “唏溜溜溜”白马仰天长嘶,直如狮吼。“扑通”老马在我身后跌倒在地。 
      “流星,不要胡闹。”白衣男子缓缓的走了过来,转身对我道:“惊到了朋友的马真是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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