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情缘

第21章


突然,无忧停下脚步,用力拉住他。「阿情,你唤我的本名好吗?」
樊冰情一怔,讶然地看著他。「你……」
「不管我叫什麽,都改变不了你师父想杀我的心,既然如此,叫什麽都无所谓了,对吧?」
他还是深深看著他,半晌,脸上扬起温笑。「你想让人知道你是姜家人吧?好,以後我就喊你的本名,唤你爹娘替你取的小名,元儿。」
闻言,他笑了,打从心底开朗的笑。
抽抽鼻子,他强忍住喜悦的激动,抓著他再道:「阿情,还记得前几天你带我去的那山中小屋吗?」
「嗯。」那次因为卢之新的出现,迫使他们不得不离开。
「咱们在那定下好吗?」
他怔了怔。「你喜欢那?」
「是啊,那儿四面环山风景好,不远处还有清澈湖泊,会想让人赖在那过上一辈子呢。」
「就像你赖著我一样吗?」
「……」
姜凝元蓦地红了双颊,睁著大眼,无辜地看著他。
赖著他……这比喻似乎也没错。
眨眨双眼,再摸摸鼻子,张手用力抱住他。「当然,你对我,要比义父待我还来得疼,我当然赖著你不放了。」
樊冰情笑著轻抚他柔嫩的颊面。「要赖就赖到底吧,哪天你要反悔了,我可不会放人。」语毕,拉著他,掉头往回走。「听你的,把那当成我们从新开始的家,不再因任何人而躲藏,他们若找上门,那就光明正大和他们挑明把一切说开。」
「好,把那当成我们的家。」为了这句话,他真心的笑开怀。
他能有自己的家了。
当他们回到那座山时,已是入夜时间,虽抱著疲累的身躯入睡,可那一夜,却是他们这些日子来睡得最安稳的一夜。
天微亮,樊冰情不改其性地早起,在他想著今天是否要带姜凝元四处走走时,突然惊觉本该躺在自己身边的人已不见踪影。
怪了,他一向比自己要晚起,这不像他!
「元儿!」他连忙翻身坐起,奔出房至前厅,却依旧没看见他的人影。
「元儿!」再想出房去找人时,桌面上突然冒出的东西引起他的注意。他上前一看,是张发黄的纸,正是他们昨晚在把这稍作整理时,无意中找到的纸张。
定眼一看,上面写著『回来』二字,既大又清楚,也同时让他认出这是姜凝元的字。
回来?他去了哪?他是要自己等他回来吗?
刹那间,他理解了所有事,也明白为何他要找个能定居的地方。
「笨蛋!他以为单独去要剑,人家就会把剑还给他了吗?」忍不住担忧和激动的情绪,他低声骂出。
难怪,他会主动提出要定居,也难怪他想恢复原来的本名,独自解决他义父的事,这一切,都是为了不想他在担忧师父之馀,还得分心再操心他义父的事。
但……就算他认定冯砚不敢亲手杀他,却也不代表人家会平心静气和他相谈所有的事啊!这笨蛋,把这件事想得太天真,太简单了!
虽担心他独自去会有危险,但浅意识下,却也和姜凝元所认定的想法相同。冯砚碰上他,顶多辱骂或出手打他,但绝对不会亲手杀了他,若想假藉旁人之手,更是不可能的事,因他没那个胆。
是啊……所以才会不停逼迫他报仇,就是想让他在复仇中丧命,这麽做,姜家人的死也就能完全与他无干,更甚至还博得辛苦扶养姜家独子的美名。无论冯砚想法如何,他孤身去要回剑,反而比自己陪他去还来得安全许多。
思忖著,他缓缓静下心来。一路上,冯砚已不知招集了多少欲杀冷情影的人,他的做法,反而让自己有时间来解决师父的事,他不在身边,师父也不能再用杀他来逼迫自己。
这算是……分头解决各自的事吗?
他们虽一起想过许多的解决方法,却没想到各自处理,反而是最快最有利的办法。
「最快吗……」
忽地,他将指张给收入怀里,转身走回卧房,再出来时,已换上他一贯的纯白衣衫,手中还握著长剑。
是该好好的解决这一切了,他要摆脱师父,摆脱冷情影这身分、包袱,下回再与姜凝元见面时,他就只是单纯的樊冰情了,一个只属於他,只爱著他,护著他的樊冰情。
思及此,他毫不犹豫地离开了这间矮房,把这当成自己家地在离开前,将房门给紧紧关上。
结情缘【二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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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是义父紧追著他不放,怎麽也料想不到会有一天,由他反过来找义父。
那天晚上,他想了很久才决定离开樊冰情,独自解决义父的事,等解决了,再回去他们已认定的家,从此待在那不再离开。
知道他会拒绝自己的想法,所以才刻意选在他熟睡後离去,也在那时才知道,要离开他的阿情,是非常困难的事。
光从床上爬下,他就不知想了多久,若不是樊冰情因他的骚动而翻个身,他也不会迅速离开房间。
就不知,自己所留下的字条他是否看得懂?他识字不多,也只知道回来二字怎麽写,现在只能期望自己的心意能传达到那两个字上面,让他的阿情一看就能明白。
离开至今,也有十天的时间了,他不太会认路,所已下山的时间,要比上山还多出一倍,但幸好他赶在天亮前成功下山,就怕樊冰情动念出来找他,却发现他连山都还没下。
想著,他可爱的脸颊就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当初阿情识破卢之新时所说的话,还真是一点也没错,果真只有他,才会在那山上迷路,不过幸好义父此刻正广结江湖人士,集结起来要杀冷情影,这也让他找起人来能轻松许多,只少不必像无头苍蝇那样四处乱钻,却仍无法找到义父。
或许也是他们俩突然改变了目标,冯砚在失去他们的踪迹时,一连跑了好几个地方,害得他也跟著消息,白跑了好几处,找到人时,已多花了好几天的时间。
傍晚时间,天色越渐灰暗,他在某个城镇的角落里守了好几个时辰,大眼紧盯著前方不远处的简陋小平房,等待上门的人一一离去後,才决定入屋去找他要找的人。
屋内的烛火被点亮,看著最後一个离开的人走远,他才悄悄地上前,在紧闭的房门外停下脚步,思索该用何种方式出现。
敲门,还是直接闯入?他对後者比较有兴趣,很想知道义父在看见他时,会是何等模样。
他想,应该会惊讶吧,诧异他这只懂得躲的人怎会突然跑去找他。
望著门半刻,他不再多想地直接推门而入,一切如他预料,冯砚见著他,便面露惊骇的神情,双脚还因震惊而直退了好几步。
「义父,你好吗?」或许也是从没料想到这一刻,看见人的瞬间,他不停在心里重复的话顿时成了一片空白。
「你……」他怎来了?怎来了?
「你想问我怎麽突然来这吗?」姜凝元边说著,边不自在地搔搔头。「其实……我是来弄清一件事,顺便讨回姜家的剑。」
讨剑!?
想说中他最在意的事,冯砚蓦地从骇然的情绪中回神,绷紧神经,戒备地看著他。「什麽姜家的剑?你胡说些什麽?」
「烈炎剑啊,那是姜家的传家宝剑,不是吗?我想讨回。」虽然与他先前所想的愤怒情景有些不太相同,但至少他也把话给说出来,且还是在心平静气的底下说出。
「你……!」瞬间,他变回一贯的愤怒态度,张口怒骂:「早说过这剑是你爹用来──」
「和爹无关吧?」姜凝元出言打断他,眼底再闪过一丝怒意。「这剑,是你趁乱抢走的吧?二十年前的灭门血案,也是你指使冷情影下的手,对吧?」
冯砚再次愕然地看著他,顿时说不出半句话来。
「你很意外,是吗?」回视他,姜凝元耐不住内心的痛,皱眉苦笑道:「我全知道了,夺剑的事,杀人的事……为什麽?就为了那把剑,就让你动念杀了爹娘吗?」
冯砚依旧一脸的不敢置信,怎麽也想不到他竟会知道这件事。
下意识地,他抚过系在腰上的烈炎剑。
为了一把剑……可这把剑,对他来说却不是普通的剑……
在见到的第一眼,他便深深被这名剑给吸引住,尤其在见过施展後的威力,要他不为此剑动心都难。虽然他很想拥有,可这剑摆明著是把传家宝剑,得一代代传承下去,他就算想靠著结拜关系来要,也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正因如此,他才会动了歪念,甚至不惜让无辜的人送命,他也在所不惜。
想当然耳,这麽做是为了让持剑的理由更合理化,他宁愿冷血,也不愿让人知道他是背後的始作俑者。
突然,他心神一敛,不再有任何惧意地看著他。「这些话你听谁说的?那家伙吗?他说的话你信?我可是养大你的人,你只信他,不信我?」
「养大我的是许大婶!」像爆发出压抑许久的怨气,姜凝元朝他怒喊:「你久久才来一次,若没许大婶替我送吃的,我早活不下去了!在我能外出打点零工时,许大婶第一个帮我找能工作的地方,这些事我全都没告诉你,因为我相信你真的在忙,相信你在外地奔走,无法赶回来,即使我亲眼看见你并没远走他乡,我还是相信你,可没想到……我真把你当义父来看,你当我又是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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