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魅

我想你会说是‘男朋友’的关系。但是焰，你有没有想过攸攸为什么当初选择你而不是我、轘、逸、瑞，我们中的其中一个呢。”
  “因为那时候只有我和她有过节，选我便于她报复。”
  “攸攸很聪明，她不可能在做选择前没思考过今后的肌肤接触，而你当时还现场演示了，攸攸应该很清楚你是最危险的一个，但攸攸依然非你不可，难道就为了报复？你们有深仇大恨吗？焰，你的那些理由都太牵强了吧。”
  阳光柔和地照耀，纯洁的百合花散发浅浅的光芒。
  南宫焰黯然的眸里，似乎再也迸射不出以前的激情的火花了。沙哑的嗓音，低沉得像陷入了黑暗的漩涡。“……%，你要怎么解释。”
  脑子“嗡——”地又炸开了。他要怎么解释？连他自已都想知道，该怎么解释给焰听？慕容泽木愣地站着，久久无法言语。
  “说啊，解释给我听啊，再告诉我我的理由是多么牵强啊，再说服我啊。”他没有激动的咆哮，很平静地表现着。“你口才再好，也解释不出来吧。泽，你到底是在欺骗我，还是在欺骗你自已。”
  辩驳的嗓音沉默了。温和的阳光沉默了。清丽的百合沉默了。只有那吊瓶中的液体滴答滴答地挣扎着，不肯停息。
  软绵绵的长腿，越过慕容泽身边。
  他，不会再像白痴一样留守了。
  “焰。”慕容泽旋即转身，喊住他。“你不再陪着攸攸吗？”
  ……
  “……她会稀罕吗？”
  静立了会儿，他摇晃着走向门边。
  背影是那样的悲伤，那样的孤独。
  “焰，我会解释给你听的。”
  他微微苦笑，然后不回头，不留恋地走出了这间不属于他的病房
  CHAPTER 31
  秋天的天空，湛蓝得如一面明镜，不染半丝尘埃。
  公园的枫叶，开始更换罗莎，美艳得让人驻足留恋。
  去往温暖旅行的大雁，成群结队，风度翩翩。
  气候自然跟随流行，发生改变。
  和煦的阳光洒向湖面，引来美人鱼俏皮的摆动尾巴。银色的鳞片闪烁出华丽的光辉，或许这是小美人鱼为了吸引王子的注意而特别美丽。
  床头柜上的鲜花，接受了邀请，与它们共同绽放。秀气迎合细风，传送芬芳。
  端木逸坐在落满阳光的窗边，默然地凝视床上越显苍悴的人儿。他送的那一大束百合已早开出沁香，纯净得诱人心脾。
  焰自离开后三天没有出现了。
  “小攸攸，秋天到了，你感觉得到吗？”
  医生说，原冰攸在危险期过后便能醒来，但她迟迟昏迷。除非是她自已不愿清醒。由于生活中有太多的不称心，所以选择逃避，或者对这个世界没有了留恋的人事物。
  众使“五孔”在她身边，但对她的内心世界，了解的太少太少，对她的从前了解的太少太少。
  “小攸攸，不管你喜欢谁，我都一定支持你，只要你亲口告诉我，我一定帮你搞定。”
  细细的和风，轻吹扬他的一缕长发。发丝间，百合的花香味，缭绕。
  端木逸缓慢站起，忽而笑了。
  他知道该怎么做了。
  搬运工们每人手里都抱着满怀的鲜花，在309号病房进进出出，引来不少家属病人小护士们的围观。
  好阔气好浪漫的举动。
  充斥着消毒水味的走廊，早被浓重的味道驱赶。
  一瓶瓶清透的水中，嫩绿的花枝曼妙着，与稀疏入室的阳光辉想交织。晶莹的水珠滚在幽长的叶上。娇媚含羞的花蕾，小露白皙。
  宽敞的病房，顿时变得狭窄。病房那头的地上，满是含苞待放的新鲜百合，清一色的摆置透明花瓶。
  凝望了地上清丽的百合花许久，端木逸微笑。等他它们完全盛开时，无孔不入的香味，这样小攸攸便能轻轻松松的闻到了，然后句就可以不用再眷恋梦里的花香醒过来了，嘻嘻。
  真的管用吗？谁会去考证。结果早已不那么重要，这份心意，令人感概。
  小风吹拂，花香溢出病房。味道，不再纯粹，不再只是味道的味道了。
  夜，火焰般燃烧疯狂。
  禁猎区，人类堕落的天堂。
  南宫焰，天使的代表。
  自医院出来，他就待进了PUB。喝酒、生事、调情、戏弄，五天五夜，周而复始。
  他一个人的任性，导致全体员工陪着受罪。禁猎区从五天前起，中间不曾停止过营业，使得吉屏一帮子人叫苦连天，又无可奈何。
  “焰老大到底怎么了？以前这种情况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呀。”趁着忙里偷闲的片刻工夫，大伙赶紧研究出事出何因。
  “很反常吗？”姚晞忍不住问。虽然她来没多久，但这些天的南宫焰确实很不寻常。
  “会不会是跟那个叫原冰攸的女孩有关？”
  他们都还非常清晰地记得那天闹事的情景。焰老大的女朋友为泽老大挡了一刀！！！
  “在来PUB之前，焰老大一直在医院陪那个女孩。”吉屏淡然地插了一句。
  姚晞脑中的问号越发多了。既然知道原冰攸是为慕容泽受伤的，那他为什么还要在医院陪着她？既然那么痴情，现在又怎么和别的女人谈情说笑？还有那个原冰攸，既然喜欢慕容泽，又为何成了焰的女人？
  望向角落里左拥右抱的南宫焰，姚晞突然开始为自已庆幸，还好她不是爱上他。
  像南宫焰这样的男生，真的不是她所能征服的。而且，她也遇到得太晚了。
  沉沦，不需要铺天盖地的理由。
  借口，成了多余的枷锁。
  自我毁灭，只需瞬间。
  窗帘，飘似残雪，掩覆光的投射。地板上，花和影的交接。风，亦是遥远。
  柔和静谧的房间，暖暖的凉意……
  秋日的晨光，带着懒洋洋的清爽。细细的落在了素净的被单上。
  青葱纤长的指，微弱的，似乎，有在动……
  走出曹医师的办公室，轩辕轘的眉头和进去时一样，没有舒展开。
  站在窗前。
  树上的叶子已黄得更深了。
  第一次见到攸攸是在绿色葱茏的早上。夏天的风，吹着浅、深、淡的各种绿，细细碎碎。
  或许是环境的缘故。使他产生错觉，在那样氛围里出现的女孩，是个天使。如果那不是天使，怎么会有那样纯洁的背影。如果那不是天使，怎么没有时下的时尚花俏。如果那不是天使，怎么会有那样善良可爱的行为。
  可笑的是，在此之前，“天使”二字在他轩辕轘眼里是个狗屎。
  光束打破玻璃，在地板上跳跃亮点。
  尽管后来失望过，犹豫过，但那都已成为过去式。
  阳光穿梭在行走的笔直的腿间。
  拉开309号的病房门，景象依旧。
  百合花默默绽放芬芳，纱帘随风摆弄妖娆，女孩安然沉睡梦乡……
  轩辕轘睁大瞳孔，惊讶着将唇角的弧线上扬，然后。
  消失在门口。
  “攸攸，你可以看见我，听见我声音吗？”
  原冰攸缓缓扯开微笑，朝着近在咫尺的轘学长眨眨眼，表示可以。
  “哈哈哈……”欣喜的狂笑，淹没灿烂中百合花恍若梦影般的清笑。
  她静静的，任那宏亮的嗓音穿透耳膜，震慑每一条神经，她的脑袋迷迷糊糊。有些不知今昔是何年的迷乱。
  “攸攸，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轩辕轘趴回床边，小心地观察。“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摇摇头。
  “你等一下，我去找曹医师过来。”
  这里，是医院吗？为什么闻到的不是消毒水的味道，而是缕缕花香呢？
  眼睛木愣地盯着天花板。被救了吗？还以为，会就此死去呢。在失去知觉前，在茫茫无际的边缘，她都似乎看到了妈妈温柔的脸。那是她有生命以来，见过最最温柔的妈妈的样子，所以她好想跟随母亲而去。
  可是，在那黑暗和冰冷的空间里，不只有妈妈，还有一只温暖的手。虽然那只手的主人一直隐藏在漆黑里，她看不见，但真的好温暖好温暖。
  她不知道自已处在哪里，周围都是黑的，什么也看不到，只任凭感觉走。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有。她沮丧的，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无助。
  突然，空气中出现了一束光，接着，妈妈就慈祥地降在了她上空。
  她想要上前拥抱了久违的亲情，但妈妈无情地飘离。
  脚步追随希望远去的方向……手被什么东西拽住。她回头，是一只宽大的手掌。
  拼命的，试图摆脱。
  她泄气的，无可奈何。眼睁睁的，凝视妈妈一点一滴消失。而那只手，仍顽固地抓着，竟无松开的意思。
  黑暗，回复了本来的面目。唯一不同的，是她的手被握进了一只奇怪的，她却感觉不到害怕的掌中。哪怕看不到主人。
  整个漆黑的空间，只剩她和它。这样的氛围，让她有一种相依为命的感觉。
  无聊中，她好奇地探索手的主人。摸到的，跟看到的一样——黑暗。
  骤然，那只手用力并且神奇的拉着她走。一直穿越过黑无天日……眼前霎时不可思议。像是从地狱投升天堂。
  仰望上空。绿，遥远得密不透风。参天的挺拔，威武捍卫着家园。
  深深呼吸着。她的心情被浓绿清扫阴霾。更惊喜的，是那只手不再只是手了，它的主人出现在她身前。
  却也只在她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