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绝恋之风铃

第89章


如果能秉持这个目标而精进办道,贯注精神,一心一意,安住如来正法当中,为证悟菩提而迈进,为度化无量众生而誓愿,不达目的绝不终止。能如是而发大愿心,是名真佛子。是也不是?”我想了想,说道。
  “佛法乃觉悟之法,智慧之法,解脱之法,救赎众生之法。法无定相,法无定义,法无定解,法无定法。随解、随类、随机、随缘,众生得入佛法相契于因缘,成就于相应。”大师侃侃而谈,确有一代宗师的风范,字字珠玑,解不解之玄机,悟不悟之大悟。
  了空稍稍动了下眉头,原来铃儿懂得如此之多,这一面是自己不曾见过的。
  我想,我想问的,尽在大师眼底,既如此,我又何必再打晃子?
  “大师,非以自身披着染衣名为出家,勤断众生三毒染心是名出家。非以自身除烦恼故名为出家,勤断一切众生烦恼名为出家。非以自身于生死怖畏得解脱故名为出家,能除一切众生生死怖畏令得脱者名为出家。佛法启示众生:世间一切俱无常,不能执着恒常。看不破因缘所生法,痛苦自不可言,如此出家者,试问佛法如何渡之?”我虽言辞拙劣,自认还是切中了正题的。
  大师叹息道,“施主,性具为因,迷悟为缘,以成三千性相,此为因缘。看来,施主所问不在佛法!”
  我欠了欠身体,“打扰大师清修,弟子罪过!”
  “了空!”大师又闭上了眼睛,“送施主!”
  了空看了看大师,转向我,“施主,请!”
  我只好站起来,今天还是有很多收获的!
  门要合上时,却听大师说道,“不思轮回之苦,难离五浊世界;体认诸佛之心,必往十方净土!阿弥陀佛!”
  了空怔怔地看着我,我不知道他此时是怎样的心境,但我想今天我与玄悲大师的对话对他,当有大触动。
  我没有再多说一句,从怀中取出要紫英从王府取来的王妃的手稿,交到他的手上,“我走了!”
  转过身,再无半点拖延,时间已被我用得差不多了,我还记得两个时辰的君命,“我们走!”说完,牵过自己的马,出了寺门一跃而上,只管策马扬鞭,头也不回,雷岩呵,你是该自己好生想想了。
  (六)
  回城。
  那一片美丽的树林,生机盎然,无意阻滞你的脚步,却让你欣然停下。
  不理会金戈不赞同的眼神,我还是下了马,时间嘛,我自有分寸,只需要几分钟就好。
  马儿老实在放缓了步子,配合着我的心情。
  绿色的嫩芽儿挂满枝头,光在这里被分解成千丝万缕,温柔美丽。
  伸出手去,风和阳光的感觉全在手心。
  “娘娘,请尽速回宫!”金戈呵,多事的金戈,偏要在这个时候打乱了一切的美好!
  我瞥了他一眼,满是抱怨,“本宫知道了!驾——”他们依次跟上。
  快到城门时,一眼望见城楼下,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正冲我微笑着,那样子迷人而优雅。
  一到城下,就有马车候着。
  “铃儿!”还没等我下马,他走了过来。
  他怎么会在这儿等着我?
  我报以一笑,“你怎么来了?”
  “接你啊!”
  “怎么?怕我跑了不成?别忘了还有你那三个保镖!”话里更多的是气恼。
  “没有他们,你也不敢!”自大!!!
  我没有理他。
  “走!带你去个好地方,你一定喜欢!”
  好地方?这倒是吊足了我的胃口,上一次是一池的荷花,这一次会是什么?
  竟然,是有些期待的!
  他揽着我上了马车,车里还是舒服很多,有软软的坐榻,看来是专为我减轻这一路骑马的酸痛的。
  其实,他有时真的细心。
  这种细心,却让我担心不已。
  我怕,总有一天,我会不知不觉陷入这柔情中,无法自拔。
  此刻,靠在他的怀里,这种担忧更甚。
  李鸿宇说了几句都不见回应,这才发现怀中这只慵懒的小猫,似乎有点心不在焉,于是揪了揪那只漂亮的耳朵,“在想什么?这么专注!”一股淡淡的酸味在整个马车里蔓延。
  耳朵突然有些吃痛,这才反应过来,我又开小差了!
  对了,他刚才说什么来着?
  我护住自己的宝贝耳朵,“我哪有?你刚刚说什么啊,我没有听清!”越说越小声,还是我比较理亏些。
  “还说没有?你啊!”李鸿宇宠溺地看着怀中的铃儿,扳正这张灵动的脸,“我说,想不想去听曲!”
  原来他说的是这个!!
  接我听曲,那自然不是回宫听,用不着费这么大的周折!
  这么说,他是要带我去哪个民间乐坊喽!他要听的自然是好曲,这个我喜欢!而且我还可以借此考察下市场,看看我的琴馆经营方向在哪里?哈,真是一个不错的好主意!李鸿宇,你今天总算办了一件好事!!
  我大力地点着头,生怕他一会儿又要反悔说回宫!
  唉——我好不容易才有一次出宫的机会,怎么能不尽兴而回?
  我理了理自己额前的碎发,“哪里啊?”
  他却扬了扬眉,“去了就知道!”
  又在故弄玄虚!我放下手,“卖什么关子啊!”
  李鸿宇一愣,卖关子?那是什么意思?又似大致有些了然。
  铃儿的话总有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又说不清是哪里奇怪,这种感觉很不好!
  看到他的表情,我知道又说溜嘴了!卖关子可是到南宋时才发明的新名词,当然在我生活过的时代就是最最普通的常用语了。
  我假装什么也不懂地转过了头,掀起车帘的一角,看着外面的大街和那些不知在为了什么而忙碌的人群。
  正看得认真,车停了下来,李鸿宇拉起我,“下车吧!”
  怎么这么快?咦?到了吗?
  下了车,才发现这里是一家非常典雅的乐坊,门额上题写着两个金边大字“乐尊”,闪得人眼睛发亮!
  不及再细看,已有人出来相迎!
  纤细的腰枝,正好像二月的柳条,摇曳生姿,一颦一笑,尽显风情万种,连我都要目瞪口呆了!
  好一个颠倒众生的妙人儿!
  只听得她脆生生地喊出了口,“鸿哥,多日不来,想死奴家了!”说着,竟像只八爪章鱼,几乎整个人都挂在了李鸿宇的身上,骄傲地看着我。
  她是谁?
  (七)
  “阙,正经些!”李鸿宇费地推开赖在自己身上的阙,一把拉过铃儿,刚好不着痕迹地分解了稍嫌拥挤的空间。
  她却直视着我,像要剥光我的衣服,把我看透了一样,这样的眼神于我确有些不自在,可我并没有别过头去,反而毫无惧色地硬是给她看回去。
  “鸿哥,这位是……”她一副对我很有兴趣的样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最终将目光定格在我手指上的那只白玉环,再看我的眼神却多了几分探究。
  “哪里来的这位那位?你该尊一声嫂嫂!”李鸿宇有些不满那轻佻放肆的眼神,语气里多出几分冷然。
  “是!鸿哥,请进吧!”这位叫阙的美丽女子边引路边絮叨着,“刚刚接到消息,准备得仓促,鸿哥莫怪罪!”
  李鸿宇挺身走在我与她中间,我不解此举是何用意?只听他淡然一笑,“许久不来,不知你又谱了什么旷世之曲,倒是你举荐的那个乐师,曲风倒承足了乐尊的派头,在宫里风光得很呢!”
  听他们的谈话,当是十分熟悉的交情,只是,以他九五至尊的身份,能与他如此随性而谈的人,世上能有几人?还是……这位叫阙的女子,不识真龙?果真如此,他们的情谊岂不更深?
  我捏了下自己的手指,风铃,何时你这般低俗?
  没来由地,有些生气,气自己!
  他们的谈话,没有什么我可插言之处,只好默默地跟着走。
  谈笑间,曲曲折折,便到一处极雅的亭榭。
  亭中别无一物,只一把琴,亭外,远山云雾缭绕,近林鸟语花香,主人倒是个很享受的主儿!
  李鸿宇领我在他身侧坐了。
  谁也没有多说什么。
  阙在琴前坐了,恬然一笑,却是让人的心都醉了,原来本不用听曲,能得美人会心一笑,便已七窍清爽!
  她抬起了手,那手纤长有力,白晰圆润,微微上翘的指尖,只轻轻地一拨,一个音符就跳了出来。
  果然是个高手!内行一下就听得出,即使是个调音的起手,功夫就全露了出来,藏也不住!
  我不禁暗暗钦佩,此女的造诣必在我之上,带着些感叹的目光望向她时,不想,却对上她一双促狭的眼睛。
  我有些不自在,别开脸去,却听得一铮铮之音,犹如山涧一汪清泉,汩汩流淌,从指尖到心尖!
  心,顿时沉静下来,涤净你所有的心绪,仿佛掬一捧清泉入喉,全忘了世间荤素……
  一曲奏毕,我还闭着眼睛,兀自沉浸在飘渺的意境里。
  睁眼,一切的一切全部散去,确实意犹未尽,一声叹息逸出,“可惜!”
  李鸿宇与阙俱是一愣,异口同声道,“可惜什么?”
  “可惜还没能听够!”只是心底的感受却讲了出来,我,这才发现自己失态,羞赧让一抹红云晕染了整个面颊。
  “鸿哥,这曲子是新创的,既然嫂嫂喜爱,不如……就请嫂嫂取个名儿吧!”
  李鸿宇点了点头,“铃儿,不妨就替她起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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