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绝恋之风铃

第97章


  在你与母后见面以后,在你说出了一切之后,在你拒绝做回长公主之后,在你亲眼看着圣太后娘娘离开之后,你——不就已经决定好了么!
  所以,你只是李尘尘!永远是!!
  尘尘已然明了,这一刻,如何去做。
  她用手轻轻拉了下剑尖,可惜没有拉动,反倒让剑尖划伤了手指,可是,她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她指着自己的嘴,打出不能说话的手势,又指了指院子里那块菜圃。
  贺兰雪嫌恶地抬高了下颌,姑娘们已经察看过,这只是一间粗陋的农舍!
  想来,只是个种菜的罢了,问也问不出什么名堂,可恶的是,竟还是个哑妇!
  贺兰雪转身,“走!”
  剑搭在尘尘颈上的姑娘,正准备使力,只须轻轻一下。
  贺兰雪转回身体,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在她几十年的生活里,最最平常的一幕。
  照她的规矩和行事,应该杀了这个女子吧!
  可她却说,“青奴!哑巴,免了吧!走!!”
  出口的话,不仅让持剑的姑娘愣了一下,连她自己也愣了一下。
  看着那块青斑,贺兰雪想着,贾蓝从不杀不美的女人!就是这个原因!
  还有,办事要紧!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不可误了大事!
  至于庞一行那厮,早晚会捉到他,取回护国金珠!
  这样想了,贺兰雪便走得更快!
  四人很快没了影子。
  尘尘呆坐在地上,不是因为差一点被结果了性命而恐惧,而是凄凉满怀的疲惫!
  “尘尘!尘尘!!”风清扬忙下了马跑进院中,院门大开,尘尘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
  (三)
  “快起来!”风清扬扶起还没有彻底回过神来的尘尘,等将她安置在椅子上坐好后,他看了看整齐有序的庭院,似乎没有多大的变化,也不曾有过打斗的迹象,可尘尘脸上那块东西是怎么回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尘尘看着对面的风清扬,知道他定要询问些个,不如先来开口好了。
  于是,她提起桌上的笔,这些东西处处都备着,因为——她——李尘尘,是一个哑女。
  不假思索地,在压好的纸上写下,“高总管说,你要过两天才回来?”
  风清扬看了,不知应该怎么讲,总不能说是因为担心她,想念她,办好了义弟的事情,没日没夜地赶回来。
  于是,虽然只用了一秒钟的时间思考,他还是给出了合适的回答,“有趟三月初一的镖需我亲自护送,淮阴也没有什么事,就回来早做些准备了!”
  这些话说得虽然干脆,还是让风清扬多少有些不自在起来。
  说完,他转去屋内取了茶壶、水碗来,尘尘见了,才发现自己真是失礼,忙上前接了过来。
  她将笔纸些个挪在一边,为自己的礼数不周有些不好意思,倒了水递与风清扬,那低垂的脸,和脸上飞起的两朵红云,让风清扬失了神。
  风清扬接过满饮过后,水的清洌,让那有摇荡的心旌顿时稳了下来,他定了定神,才继续问道,“刚刚……发生什么事了么?你的脸……”
  尘尘摇头,有事么?没有!写下,“高总管为我卜了一卦,特意嘱我画了这斑避祸用的!”
  避祸?!高明何时会占卜这一手?风清扬想,定是与尘尘开玩笑的吧,她居然当了真!
  见风清扬不再说什么,尘尘比了做饭的手势,提起菜篮。
  看着在菜圃里专心摘菜的尘尘,风清扬想,尘尘有些避重就轻,总觉得不对头,总归他一定要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今天已是二月二十七,后天就是约定护镖的日子,眼下尘尘这里倒也无事,还是先安顿了“临渊门”的正事是好,再者,从淮阴再到江阴,这一路行来,总觉着有些不寻常的气息,这心里,实在是不踏实。
  想着,风清扬便站了起来,打发随侍先回了门里,这会儿,也该到了!是得回去了!
  风清扬冲尘尘喊着,“改日再来,我走了!”
  说完,几步到了门口,策马离去,尘尘只看到他骑马的背影,微笑了下,这就是江湖男儿本色了吧,走得这么急!
  既然又是自己一人吃饭,便简单些吧,看看摘了半篮的菜,尘尘出了菜圃,门还开着,她得去关了门才是。
  一会儿得先去梳洗下才好,这斑虽不痛不痒,实在也不能这么长久挂在脸上吧,看看也眼见落日了,算不得反了高总管的约。
  谁知门还来不及合上,又有人推开,尘尘看着眼前这个神情惊慌、穿着奇怪、长相倒清秀的小姑娘,确信自己并不认识她。
  小姑娘进了门,将门牢牢地栓好了,才转过头来看着尘尘,急急地说,“姐姐,有坏人抓我,姐姐是好心人,一定不会把我供出去的对吧!我先进去躲了哦!外面交给你了!谢谢,谢谢!”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人影儿。
  尘尘摇头,好心人?!姐姐?!好吧,权当做件好事,那姑娘看起来也不像坏人,也许真的遇上了麻烦。
  正要回房梳洗,果然又有人将门叩得直响,“开门!开门!!开门!!!”杂乱粗鲁的声音,和着一个调子的敲门声。
  尘尘皱了皱眉,将门栓拉开,外面的是一群彪悍的男人,其中一个晃着一张画像,“看到她了没?”
  尘尘看了看,不就是那个小姑娘,她摇头。
  男人们打量了下尘尘,轻蔑地撇着嘴,吵闹着离开了。
  尘尘终于能关好门了,抚了下脸,她笑了,想着今后是不是就一直挂着这斑还好些呢。
  (四)
  三月的江阴,春雨绵绵。
  风清扬站在约定的接镖地点,定定地看着江面,丝毫不因这场春雨而减少自己的警惕。
  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了,连个船的影子都没有,“临渊门”的弟兄们个个显得有些不耐烦起来。
  风清扬想,若高明在,倒有个主意,现在只好这么等着吧。
  风清扬正想跟弟兄说些什么,有股力量袭了过来,他提起真气,使出了七成的功力。
  当他全神备战之时,那力量却转眼消失,只留下一封信落在地上。
  有兄弟捡拾起来,交给风清扬,拆开来看,竟是对方的退镖书,言明,已付定银分文不取。
  风清扬有些懊恼,这单生意算来自然是赚大的,连镖都没接着,白白地得了银子,可又真让人泄气,这算什么?
  “临渊门”创立以来第一单什么功都不必用,就得来的大生意么?
  “总把头!”弟兄们不知信上写什么,全都看着风清扬。
  他扬了扬手,“上马!回去!!”
  到了城门,风清扬想起这一趟的窝囊,便让弟兄们走了,想静上一静。
  望着一时不住的雨,他决定去尘尘的小院小坐。
  到了尘尘的小院,门是上锁的,风清扬有些失望,这下雨的日子,她去了哪里?
  风清扬只好再上了马,这一次,一路不停地进了城。
  他倒也不急着回去“临渊门”,找了间酒楼坐下,要了花生米和几个小菜,喝起酒来。
  酒楼本就是鱼龙混杂之处,但也是各道消息最通之处。
  风清扬虽只顾自己喝酒,旁桌的不停讨论皇宫里的事,再怎么不想听也听进不少。
  什么公主下落不明,什么皇妃失踪,什么贵妃暴死云云,风清扬哼了声,都是些无聊透顶的事,竟也能讲得这么津津有味!
  风清扬举起杯子,酒不及入喉,有人进来了。
  都没有说话,只是往里走。
  风清扬没怎么在意,喝着没什么意思,放了一锭银子在桌上,打算离开。
  没站起来,一个脚步声引起了风清扬的注意,这个人好一个练家子,单听走路声音即知。
  风清扬抬头多看了两眼,倒是很有些场面的人。
  一共9个人,一个粉色衣裳,8个绿色衣裳,男人穿成这样的倒是不多见,如此年纪还穿成这副模样的,那更是罕见了。
  粉衣的男人,手背上纹着一朵粉色的莲花,他正轻轻擦拭着嵌着莲花的手背。
  酒楼里的人依旧谈笑风生,没有人会注意来了什么人,即使注意了,也只是看客而已。
  风清扬却不能,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这群人的身份。
  “莲花阁”的人怎么会来到江阴?而且是柳元婴那个老鬼带着“莲花阁”8个莲阁的阁主,这……高明说过,这次的大生意也有“莲花阁”和“无量山”,难道……他们也同“临渊门”一般,专在这儿等着,也被退了镖,也是白白捡了个大便宜不成?
  风清扬不动声色地坐着,他这里是个死角,但却有极好的视角。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整个酒楼的情况全看得见,别人却又注意不到这里来。
  “莲花阁”的人还在吆喝着叫菜,又有人进来。
  一共4个,全部一身的紫衣,从进来到坐下,一直没取下紫色的斗篷,这样一群人进来,说不惹人那是瞎话,里面的人都只是看看而已,该喝的照喝,该说的接着说。
  柳元婴似看非看地瞄了一眼,端起属下倒好的酒,轻轻地啜了一口。
  小二上着菜,摆置好了,一脸谄媚地应承着。
  柳元婴抚了抚手背上的莲花,“吃吧!”先动了筷子,一起的人才夹起菜来。
  而那一桌紫衣人却什么也不叫,只是坐着喝茶。
  风清扬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气氛不仅很不寻常,还有浓浓的杀气!
  风清扬一向知道“莲花阁”虽在镖业里响当当,在江湖上的恶名也是响当当,行事乖张狠戾,为了钱什么样的勾当都会干,不过,好在还算严守着镖业的规矩,不算是一无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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