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朕,朕……”
他当初确实有故意冷一冷她的意思,册封之后的一个多月,他一直都是在她的霁宁宫里,这换做宫里的任何一个女人都是天大的宠幸。结果后来发生了那件冤假错案,她偏偏又那般的针锋相对,一点余地也不留给他,他自然也有他作为皇帝的尊严。
以前对她事事迁就是因为还未抱的美人归,如今美人在怀,却还是这么的不驯,任是哪个男人都要不忿了。
不过,不管她之前说过什么,有了今晚的这几句话,他也觉得足够了。这半个多月的心思果然还是没有白费,她的心里终于开始挂念他了。
他没有说下去的话,芸萝一猜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她将脸贴在他的胸口,用求怜的口气道:“陛下,求您以后不要再这样对臣妾了,不要再把臣妾这样长长久久地扔在霁宁宫里。臣妾脾气不好,以后会慢慢改,陛下可以骂臣妾,只是求陛下不要再丢下臣妾了!”
“不会了,芸萝,你放心。朕再也不会把你一个人丢下了!”他越发将她搂紧了,“再也不会了!朕以后要一直都在霁宁宫里陪你,再也不到别处去了!”
芸萝抬首瞧他,他的脸上正是浓情蜜意,看来时机差不多了。
“对了,陛下,臣妾还有一事要告诉陛下!”
“什么事,但说无妨!”
她伸手一指那碗摆在桌上的,早已凉掉的药道:“今日贵妃娘娘差人送来了那个!”
离间(3)
芸萝边说,边偷眼观察着番炀的反应,果见他脸色忽得一沉,眼神渐渐阴冷下去,也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只是没有说话。
她又道:“贵妃娘娘说,这是安胎的药!可是,可是臣妾还是不敢喝。”
“芸萝……”
他才说一句,她又急急辩解起来:“陛下不要误会了!臣妾不敢怀疑贵妃娘娘什么。只是,最近宫中是多事之秋,臣妾又是怀有身孕,凡事不敢麻烦别人,只敢自己小心些!若是孩子没了,叫臣妾拿什么脸来见陛下呢!”
说着,将头深埋进他的怀里,呜呜的哭起来。
番炀在她的头顶长长叹了一口气,手抚上她的头发,轻轻地摸了一会:“芸萝,小心些是对的!”
“陛下真的不怪臣妾不喝贵妃娘娘的药,不识好歹吗?”她瞪着使劲憋红的眼睛怯怯的看着他。
“当然不会!芸萝,近来宫中确实多事,你为了孩子多加小心,防范于未然,这是好事,朕又怎么会怪你呢!”
她点着头,说的也是胆战心惊:“臣妾以前还不觉得,还以为宫里有这么多的侍卫,总该是天下最安全的地方了吧。谁知道出了风华宫,才发现,原来并非人人都是一条心的。贵妃娘娘统领后宫,如此服人的善人,锦阳宫中尚且有人有异心。如我这般没用的主子,可真不知道这霁宁宫里会有些什么样的奴婢了!”
他听着她的话,面色是越来越阴沉,看着她的眼光却是坚定的:“芸萝,你放心,朕会保护你的!你肚中的孩子,定是以后的太子,谁敢谋害太子,那就是死罪!”
她激动地热泪盈眶:“有了陛下这句话,臣妾才觉得安心了。这宫里,只要陛下还疼爱着臣妾,臣妾就什么都不怕了!”
“别说傻话,你是朕的皇妃,朕不怜惜你谁怜惜你呢?”他吻了吻她的额头,满是疼爱,“你只管安心养胎就是,其他什么都不用管了!”
离间(4)
她闭上眼睛,心里有些小小的得意。之前怎样,之后怎样,她还不好说,但是此时此刻,番炀是已经被她的话牵着鼻子走了,她还没打算结束,该说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陛下,既然您来了,臣妾现在也安心了!”她转头看着那碗药,“臣妾想,现在就叫藿香将那碗药热一下,喝下去,也免得辜负了贵妃娘娘的一片苦心!”
她说完,就作势要扬声呼唤藿香,还没发出声音,番炀已经沉声道:“倒了吧!”
“陛下您说什么?”她眨巴着眼睛,假装听不懂他的话。
番炀再道:“这药不用喝了,明日朕让太医给你抓些安胎补气的药来,让藿香在霁宁宫里熬了与你喝就是。”
“可是,那药是贵妃娘娘使人送来的,陛下您那么信任贵妃娘娘,臣妾也本不该怀疑的。只是因为宫中近来多事,才想等到陛下来了再喝!绝不是臣妾怀疑贵妃娘娘想加害臣妾!”
他扬手示意她不必再说:“朕明白,只是从今往后,若是她再差人送东西来,你只倒掉就是。想吃什么,让藿香替你采办。”
她惊讶地看着他,更是不解:“陛下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贵妃娘娘送来的东西还吃不得吗!”
“芸萝,不要再问了,你只要照朕的话去做就是了。朕也是为了你好,为了我们的皇儿好!”他答不上来,只能让她不要再问。
“哦,臣妾知道了!”芸萝讷讷地应着,又问,“那要是贵妃娘娘请臣妾去锦阳宫,臣妾是不是也还是不去的好?”
他点头:“她若请你,你只推说身上不爽快,不去便是。反正你现在是有了身孕的人,行动不便,大可不必到处走动。”
她忙点点头,娇羞地道:“臣妾只在这霁宁宫里等着陛下一个人就是!”
“这话朕爱听!”他贴过来,一时跌进蜜糖罐子里,哪里还分辨得出真话还是假话。
给石青黛的难题(1)
番炀一早就走,芸萝在床上翻了个身,想起昨天晚上番炀的表情还有他说的那些话,心里暗忖:这次不论怎么说,司颜烁所谓的番炀与石青黛之间牢不可破的关系,在番炀这边已经出现了裂痕了。
就是不知道石青黛是不是一如她之前的那般聪明,可以继续保持她不动声色的淡定。
她想动她的孩子!芸萝手抚肚子诡秘一笑,她就会让她付出代价。
不过想想肚中有孕也是好事一桩,什么以后能否继承天下这先不说,就近的来说,她至少可以不用跟番炀做些心不甘情不愿的事情了。而且,就因为有了这个孩子,她在番炀面前说话也比之前更有分量了几分。
一时间正在床上懒洋洋地盘算着,忽得藿香在外面咚咚的敲门:“公主,公主,贵妃娘娘来了!”
她一个激灵忙从床上坐了起来,番炀走了不过才一个时辰,石青黛就找上门来了?想必番炀上早朝之前还去了一趟锦阳宫。
“请她进来吧!”芸萝定了定神,又躺回床上,做出慵懒倦怠的标准孕妇模样。
片刻功夫,石青黛施施然进来,今日她穿着金闪闪的缎子,发髻也是高高竖起,雍容华贵,与床上素颜苍白的芸萝形成鲜明对比。
“臣妾听陛下说娘娘身体不爽,所以特地来看看娘娘!”她脸上仍旧是她那虚伪无比的笑容,已经成了固定的面具一般。
芸萝懒懒地支起头:“有劳你挂心了!请坐吧。”
石青黛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了,审视的目光小心地在芸萝气色不佳的脸上掠过,陪着笑脸道:“陛下让臣妾以后不用为娘娘送药,不知是不是臣妾昨日送来那碗药有何不妥?”
“没有吧!”芸萝没有喝,也没有拿银簪子去试一试有没有毒,所以到底是妥不妥她也不知道,她也从来没有说过那碗药有毒,纯粹就是番炀这么以为罢了。
给石青黛的难题(2)
“那就好!如今宫中多事,真是一点差错也出不得!”她似有些淡淡的失落,又似闲聊家常般地与芸萝说些有的没的。
芸萝却是直接:“对了,上次陛下说贤妃娘娘小产那事也是你在负责,不知道现在处理的如何了?那投毒者可有抓获?谋害皇子与后妃,这罪可不小!”
石青黛面色有些发青,顿了一会才道:“有劳娘娘操心了,臣妾近来正是为此事忙得焦头烂额,却依旧一无所获,当真是有些挫败了!”
“哦?这种小事对于娘娘来说也会茫然无措么!”芸萝转着眼睛,好笑地瞧着她,“本宫猜测,可能是锦阳宫的什么小宫女有些不忿,所以就投毒毒害了贤妃娘娘,或者是想毒害本宫。既然以前出过这般的事,本宫猜想你应该是驾轻就熟的了!”
她的身体巨震,错愕地看着芸萝似笑非笑的脸庞,颤声道:“娘娘您这话的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瞧她那一脸的冤枉,芸萝都要于心不忍去戳穿她了。不过她的本来目的就不是要在今天点破她的所有的演戏的,不过就是想给她点心理准备,
“本宫只是说这种投毒害人的事情在宫中接二连三的出现了好几回,贵妃娘娘您统领后宫,是该好好整治整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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