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芸萝与他之间的关系也就是限于认识了,她当初在楚胜关初见番炀的时候也并不觉得有什么惊艳的,是美男子,但是与她无关。
不过每次她陪着番晔到校场来的时候都会遇到番炀,一来二去,自然也熟了不少。只是她一直也不怎么与他说话,因为从他的目光里她总是能感觉到一些不属于臣子的东西,她告诉自己应该远离他。
“陛下近来气色好了很多!”番炀说着客套的话。
番晔微笑:“确实好了许多,多谢臣弟挂心了!”忽然眼光就瞥到了某个很久没有在校场的出现的人,“咦,那边的可是番衍?”
“正是他呢!”番炀点头,边转身高声叫道,“衍,过来。”
番衍正在校场的一角独自练着射箭,并没有像番炀一样随时关注着皇帝有没有来,这时听到喊声,才看到番晔来了,忙丢下弓箭过来:“参加陛下!”
“免礼吧!”番晔对谁的态度都差不多,并不厚此薄彼,“衍,你好像许久没有来了!”
要认真说起来,何止是许久,番衍自己都想不起来自己有多久没来了,大概从他开始喜欢流连在花街柳巷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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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番外之自甘堕落(2)
听到皇帝这样说,他觉得很是羞愧,低着头讷讷道:“我确实荒废很久了,难得陛下居然都记着。”
“我怎么会不记得!”番晔拍拍他的肩膀,“我还记得以前你射箭射的最好,还想着,以后你定是个可以守卫边疆的大将军呢!”
“衍弟虽然很久没有来,不过我看基本功却没丢下!”番炀指了指远处的箭靶,“陛下请看,只怕这校场里的孩儿们也未必会比衍弟射的更好了。”
芸萝也顺着番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是箭箭几乎命中红心,一看就是手法精准的人。不觉又将眼睛移向了番衍,看他的目光倒是多了几分赞赏。
明明是个可造之材,偏偏自甘堕落,真是国家的不幸。
番衍本来没想到芸萝会来,走到了跟前才发现番晔身边婷婷的皇后,第一反应居然是想躲,这个念头过后,又觉得自己无比的可笑,她又不是母老虎,他在怕什么?
不见得她之前没有在皇帝面前告状,反倒是会留到今天才当面告状,他可以肯定她不是这样的人。所以他过来以后一直在偷偷地观察着芸萝的脸色,这会儿看到她颇有些赞赏的目光,居然感觉无比的受宠若惊。
这边番晔让番炀陪着一起巡视校场里的儿郎习武去了,临走还不忘叮嘱芸萝别在风头里站着。
“参见皇后。”他们两人一走,番衍才敢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心里也有赔礼道歉的意思。
芸萝到底还有些少年心性,打趣道:“咦,你今天倒是不在怀疑我的身份了嘛!”
“我不敢!”他低着头,“那日对娘娘多有冒犯,还要多些娘娘的包含。”
“谢我就不必了,我也不喜欢一件事就定别人的生死,你看你这不是很好?”芸萝瞟了一眼远处的箭靶,“以后没事可以多到校场来,武艺不错,荒废了就着实可惜了!”
番外之自甘堕落(3)
她开了这个口,番衍是怎么也拒绝不了的,忙点头应承下来,又问:“娘娘也经常到校场里来吗?”
“陛下喜欢看王族里的儿郎习武,我不过是相陪罢了。”芸萝远远地看了一眼正驻足观看儿郎互博的番晔,他的脸上满是欣慰的神情。
她在看着番晔,番衍却在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她的眉目间似乎比那天多了许多的忧伤,不过短短数日,就觉得她憔悴了许多,不再是那个当街呵斥他的女子。
她的美他听番炀说过许多次,从番炀迎亲回来就整个人陷入了一种极度的狂热之中。但是她是皇后,再美与他也是没有什么关系的,所以番衍从来没有关心过这个问题。
直到那日在清兴大街上的偶遇,他才明白了什么叫做倾城国色。但是她美的远远不止脸而已,她的气势,仪态,皆是让人暗暗屏息,也难怪她的名声会在三国之中都如雷贯耳了。
现在倒是明白了为什么番炀这个从来不怎么喜欢习武的人在她入宫之后就爱上了校场,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美人之间也。只可惜,她是皇后,母仪天下的皇后,番炀心里有再多的爱也不得不埋葬在心里。
“你在看什么?”芸萝回头,看到番衍有些痴痴地看着自己,不觉轻轻皱起了眉头。
番衍忙收起自己那一点小小的心颤,小心地答道:“娘娘恕罪,我一时有些走神了。”
只是她太熟悉这种爱慕的眼神了,顿时觉得无比的便扭,转身往番晔的方向走去。
番晔与番炀正在讨论些什么,看到芸萝过来,番晔便是微微的一笑。可是这一笑,很快就凝固在了他的脸上。
芸萝看着他在自己面前直直地倒了下去,一瞬间有天塌下来的感觉,她所有担心的一切居然就在这一刻成真了。
番外之一病不起(1)
番晔那次在校场倒下去以后就再也没有起来,他的身体迅速地虚弱下去,终日只能躺在床上无法站起。
早朝自然是不上了,连看奏折神情都无比的萎顿,他是清醒的,却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消沉。
此时芸萝之前陪着一起批阅奏章的日日夜夜就发挥了用处,从他开始卧床开始,她先是每日在他面前阅读奏章一起批阅,渐渐地就全权交了她手。
他躺在床上的时候,可以感觉到她在外厢每每掌灯到深夜的辛苦,有时候他会轻声催促她快些休息,她答应着,却并不动身。
往往都是他熬不住,一觉醒来她都还没有灭灯。
但是正因为有了她的帮助,弢国的朝堂内外都一如既往地运转着,大家似乎都愿意相信,皇帝只是病了,他会好的,只有番晔自己不这么认为。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他的病情却依旧没有好转,慢慢的,群臣开始有了窃窃私语,大家关注的方向开始变化。
皇帝没有子嗣,番晔继位三年了,皇后也册封了一年多,后宫佳丽虽然不多,到底也有几个,但是皆无所出。
帝国不可一日无主,于是芸萝就看到上书的内容开始变了,很多都是纷纷开始要求皇帝在王族里挑选可以继承皇位的子弟作为储君,以免最后会措手不及。
每每看到这样的奏折,她都是要走到他的身边念给他听的,可是听完了,番晔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常常只是对她笑笑,说道:“我自有道理。”
她从来不会多问,安慰了几句,又会继续没有做完的事情。
但是渐渐的,芸萝也能感觉到气氛变了。隔三差五地,群臣会一起过来探望皇帝,顺便讨论一些具体事务,这种时候她自然是要回避的,可是离开的时候,群臣看她的目光都会变得无比的复杂。
番外之一病不起(2)
有一日,大臣们陆陆续续地走了,芸萝在外殿看书,负责熬药的太监送来了当天的药,她就放下书准备将药端进去给番晔喝。
刚走到内殿的卧房门口,就听到了里面是番晔与丞相两人正在进行颇有些激烈的争吵。
丞相是前朝旧臣,一向很得番晔的尊敬,今天竟然会吵起来,这让芸萝非常的讶异。
内容听不清楚,但是能感觉到里面的气氛非常的紧绷。
芸萝站在门口,一时竟也有些不知该进还是该退,站了好一会儿,才想到药快凉了,现在这种时候,每日按时喝药才是续命的关键,只要身体可以好起来,以后多的是时间可以与丞相讨论。
于是她就敲门进去,在她跨进门的一霎那,里面的声音就戛然而止了。
她看到丞相跪在番晔的床前,一脸的“请陛下三思”的样子,而番晔侧卧在床上,脸色是从来没有过的严肃。
她听到番晔轻声但又坚决地道:“丞相,朕主意已定,不必再说了。”
听起来似乎是在讨论储君的事情,芸萝没有什么兴趣,她没有孩子,自然也不需要为自己争得什么利益。
付丞相就重重叹了一口气,他有些老迈的身体缓缓地站起来,躬身向番晔告退。他路过芸萝身边的时候,深深地看了芸萝一眼,眼中有很多很多的疑惑与不信任。
“陛下,喝药了!”她等着付丞相出去,才走到他的床边坐下。
从他卧床开始到现在已经快三个月了,极端的病痛已经将他折磨得不成人形。芸萝小心地给他喂着药,他却还是呛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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