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之觞

“少主哥哥，我来这个世界是有任务的，清陵山庄之后，这个任务应该算是彻底完成了，所以我会消失，有可能回到我的时代，也有可能投胎转世，”我尽量清楚地表达出来：“我陪不了他们一辈子，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机会。”
    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沉默了一会才说道：“遥遥，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我摇摇头。
    “不会的，”他抱着我说道：“无论用什么办法，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我也不会让你离开，让你死去的，遥遥，相信我。”
    “不，”我盯着他的眼睛说道：“少主哥哥，你不能乱来，还有那么多人需要你照顾，这是我的命，是天意，我宁愿自己万劫不复，也不要你们再为我受苦。”
    安然说道：“遥遥，你叫我怎么忍心看你一个人孤独地离开呢？”
    “也许，我还会回来也说不定，少主哥哥，所有事情对我来说都不是绝对的，左云的本身就是一个异数。”我说道。
    “对，对，即使路飞遥这身体死了，左云的灵魂还在，你还会再回来的，下一次，我一定一眼就认出你来，再也不让你受苦。”安然有点语无伦次地说道。
    天下着毛毛细雨，我忽然想起来此次回来的目的，忙回道：“少主哥哥，山庄和朝廷的事你是怎么想的？”
    安然走来走去，想了半天，对我说道：“遥遥，我也明白，任何皇帝都不会容许自己的眼皮底下隐藏这么大的势力，可是这么多年来，大家相濡以沫，要分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那山庄怎么会暴露呢？我从来不知道皇上身边除了我还有那么强大的力量。”我问道。
    他说道：“你心地善良，又怎么会看透所有人、所有事呢？皇上很早以前就盯上我们了，你有所不知，木家庄本就是当年宇文朝的开国功臣建立的，一直在暗中相助朝廷。还有，我查到一个二十年前兴起的杀手组织——飞天斩地，也效命于皇室。”
    “什么？”我大惊，说道：“不可能，这些年是我在掌管着飞天斩地，虽然也是为皇上做事，但是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遥遥，你别着急，”安然惦记安慰我说道：“你的掌管大概也和当年在水月镜花一样，是通过别人，别人到底做些什么事你又怎么会知道？再说，皇上那么信任你，把飞天斩地交给你也是有可能的，遥遥，遥遥，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快醒醒，快醒醒，遥遥”
    安然的声音变得模糊不清，我看不清他的样子，又吐血了，心口好痛，为什么要骗我，我那么信任宇文俊，拼了命帮他做事，他为什么要骗我？
    意识回来的时候，才发现安然、阳光、天林都在，天林也恢复了当年的模样，只是媚眼中多了一份柔和，见我睡来，他们围了过来，着急地问道：“怎么样了？还痛不痛？”
    我笑着说道：“没事了，没事了，让你们见笑了。”
    阳光一脸痛心地表情，说道：“云儿，你还笑？我们都知道了。”
    “知，知道了？阳光哥哥，我，我我不是”我看着他眼里的痛，结巴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别着急，遥儿，”天林说道：“我们商量过了，无论怎样，我们都会等你回来的，哪怕是一千年的距离，只要我们不放弃，就有再相聚的机会。”
    他这一说，我更着急了，说道：“可是，我不要你们等我，我不要你们孤单、不要你们不开心、不要你们望眼欲穿地等着我，万一我回不来，你们真要一辈子这样守候吗？”
    阳光看着我，说道：“所以，云儿，你一定要回来，答应我们，你一定会回来。”
    “我，可是我”这样的事情我怎么保证？
    “遥儿，你答应我们，你一定会回来，我和软公子一起等你回来。”天林紧紧地握着我的手，说道。
    我无奈地点点头，说道：“我会的”我会努力回来，如果上天还给我们机会的话。
    和安然商量过，清陵山庄的产业平均分成了六份，置于我、安然、软清明、冰玄、冰魂、冰魄六个人的名下，落英堂撤去，明堂的人马全迁往京城玄机阁，由皇上接手，已独立出入江湖、朝堂的人，从此之后是自由身份，各自的行为与清陵山庄再无任何联系。
    写好的密函寄给皇上，两天后就传来了消息，信上清楚地写着：准奏，速归朝。
    去看过小狼的狼子狼孙，它威风凛凛地站在它们中间，冲着我做鬼脸，看着其他狼恭敬地向我行礼。
    很少看到冰玄了，在不经意间，不知道是他躲着我，还是我躲着他，我看到夜里他抱着林霜站在树下疯狂地接吻，阳光告诉我他们原定这年冬天成亲，我转过头，悄悄将嘴角的血迹拭去。
    路飞落和风无情回了擎天堡，最让我震惊的是，记忆里所谓的我杀光了当年天下山庄所有人一说，跟本是在骗我自己，那些高手只是被废了武功，断了手或腿，彻夜成了废物而已，所以这一场大战，才没有带来多大仇恨，武林经过一场浩劫，消沉了下去。
    除了飞飞，四个小孩子见了我总是认真地行礼，然后逃走，听到那个最小的女孩对凡姐姐说道：“娘，姑姑的样子好怕人噢！”
    飞飞当时就冲上去说道：“小丫，你再胡说我永远不理你了，云姐姐是天下第一美女。”
    “不是，是娘。”小丫手插着腰，气呼呼地仰头看着飞飞。
    我忙拉住飞飞，笑着对他说道：“飞飞，小丫还小，别闹，姐姐这样子，怎么能算得上美女呢？不过，在飞飞眼里姐姐漂亮就好了。”
    冰凡抱着小丫对我说道：“飞遥妹妹，你别介意，小丫不懂事。”
    “不会，不会的，凡姐姐，我可是向来都认为你才是第一美女的，呵呵！”我说道。
    天林脸上的伤痕，很快就淡了下去，他惊喜地说道：“遥儿，你真是太厉害了，对了，你不想把脸上的痕迹也去掉吗？”
    我摇摇头，说道：“路飞遥这张脸太完美了，完美地让我都害怕，所以后来我才会一直带着面具，现在这样子，我觉得挺好。”
    “遥儿，你真是与众不同啊！”天林抱着我说道。
    那一夜，雾茫茫地，梅林里的花早凋落了，阳光的房间，他让我陪他喝酒。
    有点奇怪，以前的他是不会这样的，我问道：“阳光哥哥，怎么想起来喝酒了？”
    他笑了笑，没说话，大概是因为酒的缘故，他脸上的红晕越来越明显，我劝他道：“阳光，别喝了，好吗？你要醉了。”
    “不，不会，这酒不醉人，”阳光笑着对我说道：“当年你掉下山崖后，我一直很后悔，为什么没有你刚来到我身边的时候，我没有紧紧抓住你，而是让你在我和冰玄之间徘徊，摇摆不定，明知道你是那种绝不会选择的人，还想着你会选择我，最后落得个悲痛欲绝的下场，云儿，这次让我来替你选择，好不好？”
    我笑着对他说道：“阳光，你喝醉了，我扶你去睡觉，好不好？”
    他点点头，摇晃着站起身，我忙挽着他的手臂，扶他坐在床上，弯腰脱掉他脚上的鞋子，替他脱下外衫，又扶他躺好，帮他盖上被子，凑到他眼前笑着说道：“阳光哥哥，好好睡一觉，我明早再来看你，乖！”
    说完，转身想走，他拉着我的手，低声说道：“云儿，别走，好吗？”
    “阳，阳光，”我结巴着说道：“对不起，我”
    “唉呀，受不了你。”身后传来天林妖媚的声音。
    刚回头，暗处的他手扶上我的穴道，然后抱起我，轻轻放在床上，对阳光说道：“交给你了，别再让她逃跑了啊！”然后，又吻了吻我的唇，笑着说道：“乖，遥儿，他等了你十几年，好好陪陪他。”
    说完，走出去关上了门，身边的阳光一直看着我，呼吸越来越重，我浑身无力一动不动地躺在他身旁，心里不住地骂着，这两家伙到底想怎么样？
    “云儿，对不起。”阳光说完，手伸向我的腰间，解开我的腰带，抱起我，除去我身上所有衣物，毫不理会我瞪着他的眼睛，呆呆地盯着我的身体，一挥手，熄灭了灯。又一阵簌簌的声响，他光着身子在我身旁躺好，紧紧抓着我的手放在他胸口，说道：“云儿，我想你，想得我心痛，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手！”
    窗外，雾正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