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清百合

以至后来，我们有了相处和相互交流的机会。”
  
不是她的归宿这个问题，她也许不会考虑得太多。现在的女孩，她们更在乎自己对这个男人的感觉。当然，首先包括她们对这个男人的性的感觉。她们有时会把对性的依恋，理解为体验或是感受生命，或是理解为自己对男人的吸引力。她们在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也许比较单一。不会认为与他有了这层关系就一定爱他。这也应该是因人而异。有的女孩会因为爱才会与他有性行为。所以说，现在，你真的很难以有无性行为这个标准来衡量一对男女之间有无爱情。” 
“至于李漫莉的这个行为，我觉得，她之所以要这样做，惟一的理由是，她找到了一个她真心所爱的人。而且，毫无疑问，她认为这个人可以让她托付终身。女人只有遇到自己的最爱的时候，才情愿将自己最为美好的东西完完整整地、毫无保留地交与对方。何况，我们还从她的房间里搜出了她给她妹妹李漫欣的那封信。事实上，那封信已经给我的这种分析提供了某种依据。”我这样对赵明说。 
“按你刚才所说，李漫莉花重金就是想赎回自己曾经放荡的那种罪过。想以最完美的状态，将自己交付给她所爱的那个人。那么，你的意思是，李漫莉的生活中，一定存在一个她十分珍爱的男人？”赵明带着思考的眼神问道。 
我肯定地说：“是的。这个男人对于李漫莉来讲，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重要。” 
这几天因为参与李漫莉案件的外围调查，一直住在刑警支队值班室，一连好几天没有回家。张姨一见我回来，高兴得像个孩子似的，不断地说：“总算是回来了，总算是回来了。馨馨，你真的不知道，你不在家的时候，我心里呀老是惦着你。可你们爷儿俩倒好，说走就都走了。这么大的房子，没有一个说话的人，真是感到冷清得不得了。”张姨这样说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她十分可怜。对呀，好好的一个女子，为什么不肯嫁人，为什么要守着这么清清冷冷的几间空屋子呀？我心里立即生出了好多的歉意，忙对她说：“其实，张姨，你也用不着天天都呆在家里。家里人都不在，空空荡荡的，真是太寂寞了。要是我，我也受不了。你完全可以去串串门，或是约上几个人，开一桌麻将搓搓，也比一个人呆着好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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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佳丽接着说：“我发现，李漫莉是一个很成熟的女孩，也很多愁善感。她对爱的理解，不像她的装扮那样入时和新潮，甚至有些古典的传统味道。她的内心很单纯，也很透亮。她让你恨不起她来。所以，我们成为了很知心的朋友。”
我听到这里，忍不住想问王佳丽，那个让她与李漫莉从情敌变为知心朋友的男人究竟是谁？王佳丽也许已经察觉出了我的不耐烦。于是，她话锋一转，说：“现在，我就来谈谈这个我曾经发誓到死也不想提他名字的男人。
“他叫孟辉。
“我和孟辉都毕业于北京外国语学院。他比我高两届。我们的关系是在我读大二，也就是在孟辉毕业的那一年正式确定的。其实，我刚进校门没多久，孟辉就开始追我。他当时是校学生会的宣传部长，组织了许多的对外联络活动。我正好是我们系的宣传委员，所以，我们在课余的时候，有许多机会接触。进学校那年，正好是我们学校的６０周年校庆，校方要求以学生会的名义组织一台文艺演出。其中一个节目是歌剧《罗密欧与朱莉叶》。由我演朱莉叶，孟辉演罗密欧。在排练时，我就感到孟辉看我的眼睛特别特别深情，他表演得十分投入。我想，也许，就是在那歌剧的排练中，孟辉像是着了魔似的爱上了我。
“这份突如其来的爱让我措手不及，我从来没有恋爱过。虽然从读初中的时候开始，男生们对我的追求就没有停止过，但我都不为所动。怎么说呢，我是一个单亲家庭的孩子。我与母亲相依为命。我母亲的身体不是很好，但为了我能过得舒适，她一直在自己的工作之外又兼职做了一份别的工作。这种事情不能让她单位知道，所以，我妈经常是工作到很晚才回家。看着我妈憔悴而日渐变得消瘦单薄的身影，我就发誓，要好好地念书，考上一所好的大学，让我妈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这就是我努力学习和绝对不与男生谈恋爱的重要原因。”
说到这里，王佳丽手里的摩尔香烟已经彻底地熄了。她还是习惯性地在将烟头放入烟灰缸时，轻轻地将烟头往下按了按。然后，又麻利地拿起桌上的烟盒，弹出了第二支烟，放在嘴里，点燃后，吸了一口。望着桌上赵明放的那个录音机，盯了一会儿，接着开始讲述她与孟辉的故事。
“像我这样一个在单亲家庭里长大的孩子，从小就缺少父爱。从我的内心深处，是十分渴望得到来自异性的那种关爱的。尽管我母亲十分十分地爱我。加之，孟辉长得很帅，很有气质，是那种十分吸引女孩子目光的男孩子。而且，在我进校不久之后，我就听到有不少女生在有意无意中议论他。不难看出，孟辉是我们学校女生梦中的白马王子。有许多女生毫不隐瞒自己的爱慕之情，公然对孟辉表示亲切的关心与体贴。
“我前面已经谈到过我生活的家庭背景。这种背景让我对男性在渴望的同时，心中也存在着太多太多的疑惑，还有一些恐惧。你们不能理解，像我这样家庭背景里成长的女孩子的那种特殊的心理。就是特别害怕被情感所伤害。应该说，我对我自己还是很了解的。也就是说，我不是那种意乱情迷，或是利令智昏的女孩。我渴望爱情的同时，更想好好地把握好它，好好地珍惜它。而孟辉的爱，一下子就击中了我。我分明十分爱他，却不敢接受他的爱。爱一个人，却不敢去面对，这样的感觉真的很是痛苦，很是折磨人。我看见健壮的孟辉，也在逐渐消瘦。
“我与孟辉之间的这种欲罢不能的爱情战争一直持续了近一年半的时间，没有实质性的进展。这当中，主要是我的原因。方警官，等你以后有机会见了孟辉，我想，你就会明白我当时心中的那种感受。
“越是这种对恃，我发现自己越是抵挡不住孟辉的爱。而使我与孟辉之间的关系有了彻底改变，是因为我妈妈。
“就在我读大二的那年寒假，我母亲突然生病住院。经医院切片检查，初步确定为子宫癌。我拿着这个检查结果，当即就在医院的楼道里失声痛哭。
“第二天，我们市医院的医生告诉我，为了对我妈妈的病作进一步的准确诊断，建议我们到北京肿瘤医院作病理检查。这时，我就想到了孟辉。
“说起来，我在北京上大学已经近两年了。可是，除了学校，我对北京周围的环境并不熟悉，而孟辉是从小就在北京长大的，他的父亲还是中央某部的副部长。我想，无论如何，我也应该向他求助。当然，如果孟辉没有这样发疯地追求我，我也会想到向他救助的。因为，他毕竟是我在北京惟一熟悉的人，何况，我们还是一个学校的校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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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通孟辉家里电话时，一时不知该怎样对他说。最后，在他的一再追问下，我才吞吞吐吐原原本本地向他说出了我妈妈的全部情况。从电话中，听他的口气十分着急。他劝我不要再犹豫了，否则就会失去治疗的良机。他让我明天就带着我妈动身，别的所有事情都由他来安排。我当时心里真是特别的感激。方警官，也许你没有经历过像我这样的孤立无助。
“孟辉真的是个天生的社交家和社会活动家。仅仅是一夜的时间，他把我妈住院的病房、以及主治专家全都联系好了。妈妈入院的一切手续都十分顺利。很快，主治专家通知我们，为了防止癌细胞的进一步扩散，要尽快进行子宫切除手术。我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重大的事情，我不知道，除了母亲，还会有谁可以帮我拿主意？
“孟辉这个时候的表现，就像他是我妈的儿子一样。连最后在手术单上的签字，都是他完成的。
“那个假期，照顾我妈妈成了我与孟辉之间共同的事情。许多时候，孟辉想得比我还要周到。我妈病房里的那些人，都以为他是我妈的儿子，而我只是她的儿媳妇。我发现，妈妈手术后恢复得特别快，精神状态也很好。显然，这当中，孟辉起了积极的重要作用。有一天晚上，孟辉走后，我妈对我说，佳佳，孟辉真是一个不错的男孩子，有他在你身边，妈妈真是可以放心了。我说，妈，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们还只是一般的同学关系。我妈说，佳佳，你的眼光也不要太高了。其实，一个女人，最重要的是要找一个好丈夫。这一点很重要的。不是妈妈世俗，也许是妈妈这些年吃的苦太多了。知道吗，一个女人找一个好丈夫，比她做什么都要强。男人的成功往往是体现在他的事业成就上，女人的成功却是体现在她是否遇上了一段好姻缘。
“我妈出院后，孟辉说什么也不让我妈回老家，而是在潘家园租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说那里距肿瘤医院近，妈妈可以随时到医院检查身体。房子是租借谁的，多少租金一月，这些我全不知道。
“我与孟辉的关系在他租借了潘家园的那套两室一厅的房屋后，又有了新的发展。我们开始在那里留宿。刚开始那会儿，我们还有些顾忌。后来，我们彼此不能自拔。我们彼此留恋不已。
“我们第一次在一起，孟辉看见床单上的斑斑血迹后，重新抱着我，一阵疯狂至极的狂吻让我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