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二嫂的悲摧生活

20 王小明去拜佛


看着白灵小心翼翼的样子,满怀期望却又担惊受怕的眼神让王小明觉得莫名心酸。
    轻轻叹了一口气,白灵仿佛受到极大惊吓一般,连忙挥手:“你,你不用急着回答我。真的,你,你可以想一想。想想,再告诉我答案。我可以等。我可以等。”
    王小明沉默,然后轻轻点点头。
    白灵仿佛如释重负一般,重重的呼出一口气,而后便笑的异常灿烂。
    看着那笑容,王小明转头无意识的摆弄着纱布,若有所思。
    第二日,杨氏豆腐铺破天荒第二次没有任何征兆的关门闭户,没有开张做买卖。
    这,再次引得众人非议。
    当然,这么说吧,自从杯具的王小明悲摧的穿越到寡妇杨二嫂的身上之后,她就没有不遭非议过。
    从忽然重病失去记忆,到性情大变装疯卖傻,再到撒泼耍赖横行无忌,最后还跟一个两个男子走的亲近。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留着大把胡子的老夫子摇头晃脑道。
    “一个病歪歪的小寡妇,凭什么这么嚣张,啊?”这是镇上泼辣的小丫头们私下里说的。
    ……
    这次忽然关门,镇上那些寂寞空虚的人们早就期待着新一轮的劲暴八卦。于是乎,作为传播八卦和小道消息的泰斗牛馍王的店主牛大婶就比她家最受欢迎的肉包子还要受欢迎的对象。
    结果,众人却是包含希望而来,满怀失望而去。只因为那牛大婶信誓旦旦,鉴于她跟杨二嫂那不含任何杂质的纯净的像水一样深厚的阶级感情,她是一问摇头三不知。
    追问的急了,牛大婶就拍桌子赶人,吓得来访者个个狼狈而逃。
    虽然内在的原因是牛大婶屈服于王小明童鞋的淫威之下,惧怕王小明那凶神恶煞的报复。
    所以啊,所以啊,一定要透过表象看内质啊。
    但是,牛大婶坚信,子曾经曰过,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不过作为八卦的中心,王小明王同学现在却身处城北三里的青云山上的一个寺里。寺名归一寺,依山而建,山明水秀。
    因为烧香拜佛的善男信女大都赶在半月大节来祈福许愿,因此王小明才想趁着这过完节日过来参拜。
    此刻,王小明正跪在一个蒲团之上,双手合什,静静的闭着眼睛,不知过了多久。
    面前是一座宝相庄严的佛像。
    佛,结跏趺坐,左手横放在左脚上,右手向上屈指作环形,是为“说法印”。
    佛殿内静悄悄的,只有佛前香炉燃着的香火袅袅的升起的佛烟带来些许灵动之意。殿外,林木郁郁葱葱,山下的林木早已叶落而知秋,而山内竟还是青翠欲滴。空气中流淌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桂花香气,更衬得这佛院静寂清幽。
    间或有小沙弥匆匆走过,咚咚的脚步声给安祥的佛堂添加了生气。
    “施主……”一个声音响了起来。见跪坐的人没有反应,声音再度响起,“施主……”
    王小明睁开眼睛,看向声音来源,是一位小沙弥。
    小沙弥双手合什念了一声佛,道:“施主,住持有请。”
    住持有请?住持莫不是当初白灵说过的一泓大师么?他不认得我,怎么……王小明觉得莫名,却仍是双手合什行了一礼,礼貌的起身随着小沙弥一道进了一个房间,看样子摆设应是茶室。
    在王小明的认知里,茶和禅颇有渊源,应是不分你我视为一体的,所谓茶禅一味是也。
    记得在很久很久之前,曾无意中进去过一家茶庄,里面便挂着两幅字画,一为“茶禅一味”另一竟为“普度众生”。
    大约茶庄主人是将茶视为与佛等同的存在了。
    人经常说“恍若隔世”,于王小明来讲却是“已然隔世”。
    想到这里,王小明微微露出笑容,真是很久很久之前了。
    一泓看见王小明进来,念了声佛,便让坐下了。王小明也看样学样的施礼谢过方才坐下。小沙弥很快奉上两碗茶水,便悄然无声的退下。
    一泓长的甚是慈眉善目,又让了王小明吃了口茶,方才道:“施主觉得这茶如何?”
    茶碗内茶叶粗壮肥硕,不似以往精致芽叶。饮之苦涩浓重,回味却满颊生香,韵味绵绵。王小明听问,忙放下茶碗,拘谨道:“极好。”
    一泓微微一笑:“好在哪里?”
    王小明略想了一想,道:“粗饮觉之鄙陋,细品却是回味绝佳。”
    一泓点了点头,含笑不语。
    一泓不说话,王小明也不知说些什么。心里百转千回,这一泓大师叫了自己就为了喝这口茶?王小明可不信。可不是,又为了什么?
    与一泓大师素昧平生的,有什么事呢?莫不是白灵提前打过招呼?不该啊,他还等着一起去的,不会知道自己会不打招呼自己来的啊。
    王小明坐着,略有点拘谨,可佛教重地,她又不敢放肆。只好端着茶碗,一个劲儿的喝茶。好端端的茶被她牛饮了去。
    又过了好一会,一泓才又道:“施主,现在觉得贫僧这茶何如?”
    王小明愣了一下,不知大师又为何有此一问,一时不敢说话了。一泓大师见状,哈哈大笑,道:“施主,但说无妨。”
    王小明站了起来,双手合什,虔诚道:“请大师明示。”
    一泓微笑,却忽然转而道:“贫僧看施主一直跪着,眉目之间似有不豫。可是有何难处不成?”
    王小明脸色暗了一下,道:“确是。”
    大约是佛教圣地,洁净,清幽,肃穆,庄严。莫名的就对眼前一泓住持产生了信赖,心忽然静了下来。
    王小明慢慢的诉说,声音在空静的茶室里跌落,安然无波。
    小轩窗外,林木寂寞。偶有风过,扬起一阵空明的悠然。
    直到王小明眼眶红红,低头不再言语。
    沉静良久,一泓大师让小沙弥添了新的茶水,才慢慢道:“一念心清净,莲花处处开。”
    一念心清净,莲花处处开。王小明低声重复。
    一泓大师笑着指着茶水,道:“就如这碗茶。莫管古往今来多少文人墨客赞颂过它。它也终归是茶,供人饮用品鉴罢了。”
    王小明忽然抬头:“我是谁呢?”
    一泓大师眼眸如星,笑道:“无名相。我即是佛,佛即是我。”
    王小明似有所悟。
    看着时辰不早,王小明便起身告辞,谢过一泓大师。
    一泓送至室外,道:“施主颇有慧根。倘有缘法,再来饮茶。”
    王小明双手合什,虔诚道谢,而后慢慢的下山。
    山间风景绝佳。林木森森,鸟雀齐鸣。山间偶有小动物跑过,歪着脑袋瞅着闯入的不速之客,旋即摇摇尾巴,又跑走追蝴蝶去了。
    刚入镇,就看到下学回家的孩子们。
    王小明眼尖,瞧见里面有一个穿戴齐整的孩子,不是小鲁迅又是哪个。
    一时兴起,王小明叫道:“迅哥儿,迅哥儿。”
    迅哥儿听见有人叫,停下脚步扭头去看。结果看到是斜对门的怪阿姨,正在张牙舞爪的朝自己跑来。
    “哇”的一声,迅哥儿拔腿就跑。
    王小明左右环顾,没有别人,又看看双手,没做过坏事啊,有这么可怕?
    眼看就要跑远,王小明大声喊道:“你若不停下来,我就告诉你母亲你又跑出去逮蛐蛐儿了,让她打你!”
    西边的太阳为王小明不择手段的恐吓一个小孩子而觉得耻辱,羞红了老脸慢吞吞的要躲下山了。
    果然,迅哥儿听见王小明这句恐吓的话,停下了脚步委屈的站在当地等着王小明怪阿姨赶来。
    王小明摸摸迅哥儿的头发,嗯,还是软软的没变硬。
    迅哥儿用力扭头,王小明乐:“你还挺别扭啊,小孩儿。”
    迅哥儿嗤了一声,把书包一甩,大步往前走去,越走越快,很想跑的样子。
    王小明忙也跟上去,觉得手空着难受,还非得死皮赖脸的扯着小孩儿的手不放。迅哥儿挣脱几次,未果,只得作罢,任怪阿姨牵着。
    王小明忽然好奇道:“你迟到过没有?”
    迅哥儿急道:“才没有!”
    咦?还没有迟到过么,嗯,看来“早”字还没有刻呢。摸摸下巴,王小明又道:“你们有没有趁夫子睡觉的时候揪他胡子啊!”
    迅哥儿鄙夷的望着王小明:“谁会干这么蠢的事儿?揪胡子还不被逮个正着?”
    被一小孩儿鄙视了,王小明无语的望天。随即又安慰自己,鄙视自己的不是别人,可是大文豪,鲁迅先生!不丢脸,不丢脸!
    王小明再接再厉:“你们那三味书屋好玩不?”
    迅哥儿绷着一张脸:“书屋乃情景高雅之地,岂能如此粗俗放肆?”
    啧啧,这小孩儿还有COS小老头儿的嗜好,别说,这绷着脸的小模样看起来分外可爱。王小明忍不住就伸出了他的咸猪手,却捏他脸蛋。
    迅哥儿那个气啊,扭脸挣扎与其搏斗。
    二人如此一路,在反抗与被反抗中往家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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