靶子上的男人与女侦探

第34章


过在任何情况下都是困难的,而且罗斯为人的另外一面又使她更加感到毛骨悚然,特别是她知道了他的前妻的事之后更加害怕了。她强迫自己驱散那种思绪。真荒谬,她对自己象一个爱空想的高中女学生那样瞎想感到有点困惑。
  比尔打完电话很快就回来了。“我找到他了。谈妥了。”
  “是吗?”
  “嗯。明天我同他碰头。在电话里他有些顾虑。”
  “我能理解。”
  “唯一的问题是尼莱开始传送的时候你想呆在哪里。我在这儿能够借到设备,并且可以装在旅馆的房间内。啊,不行,那样不行。占用电话线时间太长旅馆的总机接线员会打断的。在华盛顿也能窃听,就在你的公寓里。”
  “真的?”
  “真的。乔要知道的是在窃听尼莱的电话线的时候,窃听器跟什么号码的电话接起来。”
  她又想起了利曾贝。“也许我的公寓也不是一个好主意,比尔。离总部太近了。”
  “不管哪个电话。你只要在明天我跟他见面之前决定就行。”
  “如果在我的公寓,我要准备什么?”
  “不要,我在华盛顿可以张罗到。不需要很多东西。你有一架苹果牌电子计算机和打印机。”
  “是的。”
  “还有电话机。”
  “当然有。”
  “有很多卷筒打印纸?”
  “一卷也没有。”
  “我也能搞到。你的打印机使用卷纸,是吗?”
  “是的。”
  “那就行了。我也会编制古登堡程序。把事情交给我吧。我们就在你的公寓里做这件事?”
  “好。”她决定不在纽约多耽搁了,可以独自去进行——同比尔一起——在星期三早晨两点至6点之间进行窃听。
  正当他们等待侍者拿帐单来结帐的时候,克莉斯又问了乔·佐伊的情况。
  “一种特别类型的人,”比尔说,“初级中学的时候就退学,到处游荡,后来加入空军结束了流浪生活,在空军学到了丰富的电子知识。后来、在军队消费合作社内使用计算机作弊被开除。把自己的名字列入向合作社供货的货主名单接受货款。”
  她扬起了双眉。
  “他总算幸运,没有为这事坐牢。失业以后,他跟几个暴徒勾搭上了,那几个暴徒利用他的电子方面的技术去窃听银行的电子计算机,盗窃了20万美元。乔为了这件事坐了牢,而指使他的人却安然无恙。有趣的是他在监狱里交了好运,被指派操作监狱里的计算机系统,这个系统与全国性的计算机网络相通。他发誓说,如果让他呆在那个岗位上再多干两个星期,他可以把关在纽约的犯人放掉一半。”他们俩都呵呵大笑。“这件事促使人家去审查他的档案,他的操作计算机的任务就此告终。尔后的二年他是在厨房里度过的。”
  “我现在还有一个想法。”克莉斯说。
  “别说了,”他说,“除了他犯有几件偷窃罪,乔着实是一个令人着魔的人,并且对我们印第安人有强烈的责任感。他曾经为我窃听纽约州印第安人事务局。我从中搞到了一篇新闻。”
  “你真是令人不可思议。”当他们走向电梯的时候她说。
  “不可思议的……值得爱的。啊,让我们别忘了抑制的欲念。”他想证明他的这句话。 
  
第二十二章
  按约定的时间已超过半个多小时,贝思·普理查德还没有来,萨克西丝等得焦急不安,她开始怀疑小姑娘是不是改变主意不来了。一直到房间里的电话铃声响了,她才感到宽心。
  贝思穿着一条宽松的蓝斜纹布长裤,一件圆领长袖运动衫,衣服上印着流行歌星波埃·乔治的头像,脚上穿着帆布轻便运动鞋——这身打扮不象是到洲际旅馆来赴优雅的早餐约会,她们穿过餐厅走廊,没有引起人们的注目,俩人在平台上找了一张桌子坐下吃起来。
  俩人面对面地坐着,萨克西丝觉得这个小姑娘很矛盾。
  贝思身上既有一股年轻人才有的生气勃勃的神态,又表现出象她这个岁数的少女所具有的怪癖,竭力装得懂世故的样子,而说的却又是她同龄人所使用的隐语,所以显得有些不伦不类,有时候不合时宜地反应过分,有时候又莫名其妙地毫无反应。
  萨克西丝感到在她面前自己真象一个大姐姐。她知道她可以担当。但她不可能是她的大姐姐,她跟小姑娘见面只是因为她需要小姑娘谈谈她的父母亲,提供情报来帮助萨克西丝解决她自己的难题。
  在这短暂的片刻,萨克西丝思忖,她能够利用贝思到什么程度,如何利用贝思少女的天真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自私地窥探少女的内心?
  但是在某种意义上贝思却使她摆脱了困境,在吃完盘中的食物之后她说:“我想同你谈谈发生在我父亲身上的事。”
  不哄骗这个孩子,萨克西丝想。她既然来吃早餐就是准备谈的。
  萨克西丝说:“我很愿意听,贝思,因为,坦率地说,我陷入了一团乱麻之中,不知道自己怎样才能摆脱。”
  “你遇到麻烦了?”女孩子问,她的脸部表情严肃而关心。
  “不,我不想让你那么想,可是你父亲的死使我碰到了许多麻烦,也给别人添了许多麻烦。”
  “为什么?”
  “嗯,就因为他是联邦调查局里一名值得尊敬的成员。破案的压力很大,我们经手办这件案子的人自然就感到了这种压力。”
  “是母亲杀的。”
  萨克西丝睁大了眼睛隔着餐桌瞪着贝思。
  贝思的嘴唇紧闭,双手紧紧地捏成拳头就象球一样。
  萨克西丝正要开口,但是贝思先说,“你不相信我,是吗?”
  萨克西丝摇摆头,环顾平台的四角,身体靠在餐桌上,声音不轻地说:“贝思,你意识到你刚才说的话的分量吗?”
  “当然知道。”
  “你——你一点也不怀疑?”
  “不怀疑。”
  “你有证据吗?”
  “有。”
  萨克西丝背靠在椅背上,把一络头发拉到太阳穴,竭力地思索、盘算提什么问题。最后,她说:“告诉我证据。”
  “他被杀的那天晚上我母亲在那里。”
  “那个我知道,虽然她否认。可是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告诉我说,那天晚上你母亲在家里。”
  “我只好那么说。如果我不那么说,她会把我也杀死的。”
  “贝思,你——贝思,我对你的话不表示怀疑,但是你是在指控你的母亲,她不但杀害了你的父亲,而且也可能会杀你你。”
  “对。”
  “那是——”
  “我不管你怎么想。”她泪水盈眶。
  很明显,她竭力在克制住不让自己出洋相。她用餐巾捂住眼睛好长一会儿。
  如果贝思继续这样强忍住眼泪,这是很可能的。萨克西丝就想走过去挽着她,劝她不必担心,忘掉父亲被害的事。
  这时,小姑娘把餐巾从脸上拿开说,“我告诉称的事是真的,萨克西丝小姐。”
  “我相信你,贝思,只是象这样严重的指控必须有一些相当重要的证据来作证。”
  “我告诉过你我能证明。”
  “说下去,我听着。”
  “我不想在这个地方说。”
  萨克西丝点点头。“我们可以到我的房间里去。”
  贝思摇摇头。“任何地方和任何人我都不相信,不是我父亲出了事以后我才这样。”
  她们于是沿着第49号街向东走到第一街,接着又向右一直走到联合国大厦门前才停步。
  联合国成员的国旗在铁灰色的天空上迎风飘扬,天色象是要下雨的样子。两个拉丁美洲小男孩不听各自母亲的劝阻在摔斗。一对青年男女在长凳上亲吻,一只大型便携式录音机播放着在萨克西丝听起来是和当前的情景唱反调的严肃音乐。
  “我们到那边坐下吧。”萨克西丝手指着一张远离人群的长凳说。
  她们坐下之后,她说,“好吧,贝思,让我们继续谈下去。你在饭店里告诉我的事使人震惊,但是,我相信你。自从你母亲在谈到那天夜晚的事对我撒谎以来,我就认为她是你父亲被害案件的主要嫌疑犯。你能够告诉我为什么她可能杀害他吗?”
  贝思看着萨克西丝,脸上绷得紧紧地。“看你,你不相信我。”
  “贝思,你必须理解,如果我不提问,我是不能贸然相信你说的话的。”
  “你刚才说,‘可能杀了他。’可确实是她杀的呀!”
  “好吧,是她杀的。为什么杀他呢?”
  “她恨他。”
  “嗯,坦率地说,我猜得出你母亲和父亲之间并不真象夫妻。有许多妻子恨丈夫,也有许多丈夫恨妻子。但那并不意味着要通过杀人来解决仇恨。”
  “我知道。”
  “为什么呢?”
  “什么为什么?”
  “我们为什么到这里来呢,贝思?为什么你悄悄地塞给我你的电话号码,怂恿我打电话给你呢?不是我提出建议,是你提出来的。”
  “因为我想知道关于我父亲的真实情况。”
  “我也是这样。你说因为你母亲恨你父亲所以把他杀了。她要作案也没有必要深夜进入联邦调查局大厦,那是要冒大风险的。她为什么不在家里动手,或者在旅馆中,或者——”
  “他们没有在一起,所以没有在家里杀他。”
  “她没有?”
  贝思的双肘撑在膝盖上,身体前倾,慢慢地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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