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云残梦

第17章


你那爹十六前早就是名动江湖的人物,哼,号称什么‘湘天大侠’呢!是和如今白道里的泰山北斗秦川、岳天高齐名的一等高手、他们所谓的狗屁英侠!整天价口口声声大放狗屁的就是要除尽我们这些邪教妖人,哼!我叫他除,除的他自己只有活该被做掉的倒是早就连骨头渣都不剩了!”
  云飞那心情有多么的震惊、激荡已是不消再说,只说一下就想起了他这话同正是落寒当初给自己告诉、推测的话相符!不觉中那双手是又早已紧紧抓着那椅扶拼命控制着,身体也大倾向他道:“你、你说的就是那位楚鹏举大侠?!”他此际已全想不起楚鹏举若就是他生父,那是不可直呼其名的。
  “当然,除了他还哪有第二个?!哼,狂妄自大、非要作死的家伙,想当年那可是威风、跳蹿得很,整天到处什么‘替天行道、斩妖除魔’的,那还真是东奔西跑的也不嫌累得慌!在咱这黑道里都不知种了多少恶仇,全不知给自己留条后路的!也不想想他能和那姓秦的、姓岳的比么?人家是家大门大的后台硬实得很,那就是再招咱黑道上的人恨,那大秦世家、华山派的势力也不是哪个能轻易对付得了的!可他就只是一独行侠,没甚家世靠山的,最后可不就落了个短命横死的下场么!哼,想当年我们冥教这老窝和他家乡又挨的近,在那地盘上可没少被他狗拿耗子的多给妨着!本长老和他就曾正撞上过回面,那挨千刀的虽是一向猖狂,可那功夫当然也不是吹出来的,老子那时已是让黑白两道多少人都闻风丧胆的人物竟还挂了他一刀,当时可没把我给疼死,真够晦气的!亏得他那时不知我确切身份,还说我那般功夫一朝就给断送了可惜,要放我条改过自新的生路,不然我怕还真难脱身!而今想起来都还觉气的慌!”
  云飞先别说那其它的诸多情感,只说刚才心头竟直冒一想道:“赶情你也知道疼啊!并且也不过就是一刀而已!那你那么可着劲、可着法的虐待落寒就不想他有多疼的?!”随后他当然也就再顾不上飞思乱想这些,那诸多情感简直就如惊涛骇浪、万马奔腾般乱涌脑海!根本没个什么清楚思绪,也全不知该问什么道:“那……那些……你说的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接着一个其实是心灵深处一直最担紧、也是让他感到无比可怕的问题就脱口而出:“我爹、和我娘究竟是怎么死的?”
  可本已是说得那般似大为来气、又都显唠叼状了的大长老这却又不说了,而且随后就又变成了先前那般竟还似挺客气样的,续起他的待客之道了,一吩咐落寒:“看茶。”
  云飞登又一愕眼,他那也是从最初一接触上他们地狱教这些人起就对他们的性情、行为是无可为想、没法理解的!此时虽也隐觉着黑狗儿就是在玩弄自己、还并落寒,可又根本搞不清他究竟想要干什么,只是觉得他怪!而后云飞就告诉自己一定要先镇静下来,不要作那些对他这恶主勉强、也无用的激动行为,先能顺应的就都顺应他再说!
  而落寒本就是比他能自持、理智、冷静许多的,早已一复常态的听命行去了屋子另边一搁着些茶具的桌前,云飞又随之注意到那边还置着个小火炉,落寒随后就对了些水泡起了茶,倒了两杯,而这事先竟然是处于这光景下还能顾到的、把其中一只杯子给清涮了一下,一直追视着他的云飞当即就肯定那一杯是要给自己的,心里真是一下异常的感动!果然,落寒之后拿上茶来,就是将那一杯给了他,并且那副态度、样子还真就象个伺候客人的奴仆般!云飞又把他心疼得都没法说!赶紧接过了那杯子,当然也没真要喝什么茶之心的搁在了旁边,接下就见落寒转行向了大长老,一看都可想知是黑狗儿要求过的,竟然是行大礼双膝跪地,且还是将那杯茶双手端着举过头顶的奉伺给他!
  虽然若按现实情况来说,以黑狗儿和落寒各自在教中的身份、辈份,落寒这样对他也没甚不合理,可云飞还是直觉一阵刺眼、违心的不愿!并且这会大是顾见到落寒那道道血雾的后背,更加心疼的无可言喻!然而,这还都远不算完,接着但见大长老接过茶只随便一抿后,对着落寒就是劈脸一巴掌!随后那杯茶水也全泼在了落寒那脸上,斥骂:“这么温的水泡的茶能喝么?!”
  落寒对他的态度就是全无抵抗的接受,只是又时而要不顺他的,一舔那已有些出血的唇角,又笑了、顶嘴:“上次你不是说那烫水泡的茶你而今的肠胃已受不了,我是要存心害死你么?”
  “上次是上次,这次是这次!你这小子就是很老实的也等于是愚笨,就不知自己灵活变通些的,很该□呵。”
  落寒也再没话,接下那杯子重新去倒了一杯来。
  云飞这会当然又大是惶虑、紧张了起来,只见大长老连台词都不换:“这么烫的水泡的茶,我而今的肠胃哪受得了,你这是要存心害死我呵!”说着,那杯茶水又全泼在了落寒的脸上!并且,这次随后是当肩一脚将落寒蹬倒在了地,那只杯子也直朝他砸了去!
  云飞又失控、冲动了!而且他还更过分,不但是台词、且连表演动作都不知换的,犹是几乎是从那椅中跳了起来般道:“你干什么?!”
  大长老又向他投着那双阴鸷眼大露好笑之色了!已重新跪直的落寒也又是一下转头就对向他,可这次没暴骂,竟然对他也再没甚顾虑、隐瞒之情了的,很坦白的告诉、犹笑着:“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其实无论多冷多热根本就没个合适的,直得到他自己玩够了才行。怎么,你又受不了了?”
  云飞灼目圆睁却再度无可适从,根本不知该如何应答他!而大长老紧接着就又如上次很是照顾他的给予补充性回答:“你又问我在干什么呵?刁难挑刺的故意折腾他啊。再说这算什么,光那洗脚水我都泼过他不知多少回了,然后基本上就都是一顿猛砸,揍得他一时半会连爬都爬不起来,现在这样还差得远的哪儿去着呢,该不会就又能让你吃惊了吧?”
  云飞真的不知自己是怎样的可以说出话来,一字字都如从那不住咬着的钢牙中蹦出:“落寒他,究竟怎么得罪你了?”
  “谁叫他自己让我看上了呢?本长老可是自他八岁那当年就中意他的,他在那小时候就吃苦耐劳、老实能干,现在还是,无论我是因真的病得心烦、还是就故意折腾的怎么可着劲的糟,他都是要尽量给我收拾、清理的;你要他干个什么活他也从不会耍个滑、偷个懒。最重要的是他很能让我得到那种虐好的乐趣,并且他的独特身份也正适合,连坐的孽种罪徒,本长老怎么狠虐他都属合规合理!楚云飞小晚辈,你不要这样瞪眼看着我,你自己说这么好的一根苗我再到哪儿找去,我又怎么舍得忘掉他呢?哼!可当初就是让他从我手里脱了出去,他又存心躲着我的再连边都没让我沾上,这一过就是八年,真是够恨人的!现在老子可是时日也无多了,一定得加紧、好好的让他给我补回来!”
  云飞一直瞬也不瞬的瞪视着这说得竟还一副似很正经、理所当然之态、同时又显得怪里怪气的黑大长老,内心那已是久久控制、压抑的愤怒如若就要喷发的火山,真已是没法再尽忍:“你,你就是个丧心病狂的老……”
  落寒这次可又是满面大暴出了为他正经紧张起来了的真情,竟然一下就从大长老面前跃起近在了他身边断然禁止:“云飞你不要乱说话!”
  云飞硬生生停了口,一时咬得那牙都如要碎了般!
  而大长老已凝视住了他,阴沉下了脸竟还似很严肃般的、另犹是很显怪里怪气的问:“你这是在骂我啊?”
  云飞又死命咬了下牙,那目光终是没有退避道:“是。”
  “你知不知道没人可轻易得罪我的,就连老教主当年对我都要讲三分情面,我是本教大长老,你才多大点屁孩,你就骂我啊,那可是太没礼貌了,你让本长老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亲们这句台词有些耳熟吧?)”
  “我不怕!你就冲我来好了!”
  偏不冲着他来,向他一目示旁边的落寒:“你看看他,我刚才就还想对你说呢,他不只是要尽量为我清理,还把他自己也真当个人似的很爱干净呢,我再怎么打他他还是要紧着洗衣换衣的,真是也不嫌累,我这个人就没那么穷讲究……”
  云飞很想告诉他他何止是没有穷讲究,他是连一点讲究都没有,他这个就如狗窝般的屋里若不是有落寒尽着那能被他折磨剩下的力气给他收拾,那都不敢想会是个什么样,就这都已够脏够臭的!同时云飞又是大感他真是要多怪就有多怪的,因大长老这会看去也不象什么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的样儿,还似变得饶有兴致般,说着这么篇让他虽是又为落寒倍感心疼、却又大觉莫名奇妙的话,全不知这老不死的是个什么意思?而接着他就似有些明白了,大长老直接冲向了落寒:“你说你把你那衣服老穿那么整齐干吗?这会就解开让他看看,那耳朵听到的和亲眼见到的效果能比么?我刚才只是随便讲讲我是怎么对你的就能把他激动成那样,要是让他见见那实际的情形,他还不知会有多好玩的反应呢。”
  云飞其实自己早也测着落寒那身上怕已都是伤痕累累,也早想看看他那衣服下究竟是个怎样情形,只是之前全没机会顾得上而已。此时有了大长老这一“善解人意”的撺掇、提携,他自己还哪会有不愿?另他也就是似有些明白了,大长老那是见得明通过落寒对付、惩治他比直接对向他要有效、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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