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云残梦

我这才只是随便玩玩的算得了什么啊，就能把他吓成那样？这还得说上小教主，小教主就是，不是我爱数落他，他自己倒是练得够强的，可他对你们这代小崽子那总体的教育态度就是太宽纵，瞎改本教历代的教风！若不是老教主自己也都是病得人都不认识了，那我还真想到他面前去唠一唠、告告状，真不知他那宝贝徒弟是咋想的！那不按我们那代一样的把这代小崽子们给严酷的强练好了，那将来外面的敌人能对他们讲什么心慈手软的吗？！”
  云飞真是好感动的对大长老又是只有仰视之能了！只觉他老病得人都说是就快死了，却还能这么重视下代的教育之事，并且还很有道理的！这点他和那残童长老的什么老马伏骥的精神还真有些象，到底是同门兄弟呢！云飞在他这长篇大论总算能一停之际，竟还能有理智思想的想到，瑶玉他们那会说是听说到的什么情况怕就是那些送饭的人、尤其是那个什么小家伙给传出去的；另外，云飞这会还有实在很不愿的，大长老怎么再连那一点咳嗽、喘息的状况都没了，云飞可不敢、不愿想他是又病情转好了，只希望他是回光返照！
  而大长老那一停是因倒是也常能有所自省的，随后道：“这话又让我扯得有些远了，这人老了病了的就是不行，真没想到我这么个人也能变成个爱唠叼的了，以前你就是求我多说话我也说不上个三句，经常都是一人待在我这窝里自得其乐。云飞小晚辈，我本来要对你说的就是，我对他已算够不错的了，比起我那□的养父要好很多呢！我对他还是有些感情的，因为他和我小时很象，那时我就是被那□的那样虐，我也是不肯服软！哈哈，再就是，若穿透了那儿，再让他干活怕是还真有些困难。”
  
二 烟波又起（8）
  云飞觉得自己的眼光有点昏恍了起来，实在已辩不清眼前的这个床上盘坐的形体是人、是魔、还是个什么东西？而大长老之后就一合衣服，很随便的一合，就那么一派不讲究、邋遢态的；那神情则又全变回最初起给他讲解时的那般样了：“对了，你知道他那腿脚为何看去不灵活了么？他也就是个作死崽子，老子我么，打小倒也是受了那老混蛋影响的，对狗挺有感情，喜欢享受从杀到烹的那一系过程，我自己也说不清楚，狠狠的杀它们再吃它们好象能让我有一种是在报复着那老混蛋的、补偿我曾经所受的那么多苦的心理快感！……后来当然是大没那精力的养不动了，一条也没留下，可我很怀念那种生活，所以时常就想让他给我学个什么狗样儿的消遣消遣，可这死小子不但从小就是个打不伏的，现在更是出息了的还时不时的要顶嘴气我呢，唉呀到底是长大了啊，那我当然要□他了，上次我就用开水浇了他的双膝。”
  云飞脑中轰的一声，很矛盾的，似一片塌乱又异常清楚的回想起落寒之前那虽然总体是有显艰难、虚弱之样的、可也没甚老不死所说的那腿脚就明显不灵活了的样子！尤其是在发现自己后，现在想来当然也是有因顾虑自己而被自己这大白痴给激迫的，更是作起着那么一派强劲有力的样子！还有在那被棒笞时那腿脚是一直坚%挺到实在被打得站不直的时候！甚至直到现在，也没甚明显不灵活了的样子！那也就是因为他就是坚忍能受的！都到了这个份上！而云飞自己这一迭情感都已是够受的了，大长老却还没完：“他这孩子吧就是有些独特个性的让人心里难舍，不孝顺是一方面，孝顺也是一方面，你若让他干某些事他就是很听话的，那天我是先让他去新烧壶开水，他也知道我是要给他用的，可他就是那么自觉，烧得还真实在，就是让我用那开水浇了他。”
  云飞又要爆炸了！
  而落寒此际也打破了沉静的状态，说开话了，又是比他先的对大长老道：“你把他刺激够了没有？真的，三长老你而今的口才还真是好呢。我这一人一身尽供着长老你虐玩还不够么，怎么这会又要没完没了的抓着他不放呢？无论怎样，那做人做事都至好不要让欲望太泛滥、太过份，都没个可满足的限度的。”
  云飞全没想到老恶魔这次给出的回应又是，竟还似很正经的：“你真心的夸奖我愿意接受。”稍停了一下再道：“我只是和他也算有点渊源的对他来了些兴趣，原本就是想请他进来坐坐而已，可是他骂我啊，你也知道的，得罪我的人我是不会轻易放过的，一定会逮机会惩罚。”
  “那长老当然也能看出，他已是难受得都快疯了，惩罚的也就可以了吧？还不能放过么？”
  大长老哼笑了一声，这下总算是露出了些神乏之态道：“行啊，可问题是他自己愿不愿走啊？我倒还真有些累了，后面还要做对你先前那一无礼、放肆之言的追惩呢。”
  “我的还有什么可多说的？就随便你了。”接着就转向了云飞，又爆射出了那样辛辣辣的讽笑：“云飞我最亲爱的兄弟，看够了么？现在你也算是什么都知道了，我，本不愿别人看到我，被作践的如此下流，即使是你也不行!虽然我曾自己就对你说过我八岁时在他这儿的经历，可没讲细节，因为他对我别的那些也就罢了，可那就如对狗一样的作践，是我的一块心病、隐痛，我不愿让任何人触碰！现在也是，他是本教长老，我这晚辈为他端屎端尿都可以，但是他对我那种下劣的污辱，人格的践踏，是我最不堪接受的！是，象我这种贱种罪徒哪该讲的什么人格尊严，可是我就要！而你却让我躲都躲不开的，非要刺探到我内心的这种隐痛，那现在满意了么？可以滚蛋了么？！”
  “落寒我知道！你说的这一切虽然也有真的，可主要还是，你就是想赶走我让我脱离这件事！想让我只管自己好的不管你！我也知道你决不愿，本来我自己也决定不再为任何旁人的事去找上麻烦上教主的，可我现在又改变主意了！”说着忘情的双手一扶他那伤痕累累的身：“我怎么能、怎么能做到就让你留在这里呢？可除了教主，没有人能解救你！从身到心的解救！只要不是他同意的，就算还有人能让你离开这里，抑或是你自己就可以，你也不愿！你就是忠于他，要尽从他的一切意命，还有些被他寒心而异变出的自弃自残的心理，必得他同意你才会离开这里！”
  “云飞你真是知解我心，我确实就是这样一种心理！那你就不该再改变主意哦！你说你去向他求来的同意算是他自愿的么？你给我好好听清楚，我不要你去向他为我求取的解救，我不要他有所勉强的解救，即使是被如此虐待也不要！即使是死也不要！他开始既然同意我到这儿来，那就是不顾惜我的，现在又怎么会自己有什么改意？我不要你去求他，我不要勉强他半点！只要不是他自愿对我做出的解救，我都绝不接受！你不必自作主张！”
  云飞早烈目瞪视着他，一时真是难窘欲死，也再说不出话来！一瞬后也先不说别的情感，直冒起了其实是一直耿耿在心的一念道：“落寒你那天来向我道别，真是编的个好措辞！竟还说是有出头之望了！那篇谎言就是他授意你的吧？”
  “不全是，他是因爱重你，想我当然不能在你眼前就突然消失了的必得给你有个交代，也当然不能实情实说，所以只是授意我自措个理由对你说，而他也是真的给我做了那样的新安排，只不过是要等我做完这件事以后。”
  云飞紧紧凝视着他，那本激烈的目光变得沉落了些，真是很有些凄惨的，声都哑了道：“等你做完这件事？等你做完这件事后还有命在么？”
  落寒也竟一下整个声色低落了下来：“云飞你那会问我时我顾不上说清，现在我教你该怎么做，你不要对我的事再有无谓的干管，让我们从此形如陌路，各自承受各自的命运，我，会自强的，如果能坚持到教主承诺的那个未来，我再和你续兄弟前缘；如果不能，那就各安天命，你活你的，我死我的。以前种种，皆如过眼烟云。”
  云飞只觉自己双目冲烫的已不再是泪、而是血！死死抓着他不放手，那又怎么能放得了呢？！那就象抓着自己的心、自己的命一样！
  “看来你们俩还真是很有情义啊？真感人！我最恨见到这种滥感情！楚云飞小朋友，要滚就赶紧滚！我还要做对他的那份惩罚呢，或者你还想继续观赏？”
  云飞转视向了他，一双眼如血、又如火般，又要火山喷发了！
  落寒此际竟还能又一暴为他的紧张：“云飞你不要再得罪他……”
  “豁出去了落寒！我也算看来了，无论我得不得罪他，他也都是要那样对你的！不虐死都不算完！而至于我，你就不用担心了！他哪怕把我也煮了吃了我也都无所谓！”说着霍的转头就又对向了那老不死的罪魁，真是已“是可忍、孰不可忍”般！对他这罪该万死、却逍遥天理世法之外没人追惩的恶主，纵无实用，也一定要做一公理、不屈的意义上的声讨：“你，就是丧尽天良、灭绝人性！只因自己儿时经历过不幸就想让别人都尝受痛苦，胡乱报复、残害无辜！落寒他和你无冤无仇，对你也就如那孝子贤孙、且犹胜百倍！你对他却不但没半点感好，还疯狂残虐到惨绝人寰、无可不为之步！你竟还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杀，真是人神共愤、罪该天杀！你别以为你这辈子是要到头了都无受惩罚的就得意了，常言都说‘今生不报来生报’！下辈子必是还要让你托生成那种命的从小就受那种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