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有嘉鱼

第28章


  到了临阳,夜间在客栈休息。打探着赵似,不见任何异样。心中便想,若是过了今日再无动静,无论如何我也要寻着机会自己下手了。
  晚饭时,见着顾倾心。她唇色明艳,我一眼便瞧出来,那色泽是我亲手调制的。桌上,她与我交了个眼神。我了然,终于要行动了。
  
  这回的毒原本是早该下的。我那时留在顾倾心身边,便是想寻着机会将那胭脂经由她接到赵似身上。相思蚀骨说来并取不了人性命,不过是让赵似受些痛楚以致神思恍惚。交予顾倾心的红纸上,涂着精心碾磨的朱砂。朱砂是一类矿石,因着色泽鲜艳,时常用来制胭脂。而它亦可如入药,本是用来镇痛,安神。须知,是药三分毒,朱砂其实本就含毒,因此用时更须小心。相思蚀骨里有一味药便是日常所食的盐,再与朱砂相混,就成剧毒。
  赵似,你终是死得风流的。
  
  第二日一早还未如何清醒,就听得顾倾心放声高喊:“楚王!”
  一声惊呼,引得众人都往赵似房中而去。
  他房外本是重兵防守,刘少康去时,才准了人进去。
  推开房门,便见顾倾心只着中衣,脸上似有泪痕,呆呆望着赵似。赵仅原在我身侧,即刻便奔至赵似躺的床边,刘少康亦急急跟了过去。
  赵仅探了赵似的鼻息,又按在他腕上命脉处,良久,摇着头对刘少康道:“无救了。”
  刘少康似不大相信,遣了人去请大夫。
  赵仅拉过顾倾心,安慰一阵,再看我一眼,便出了门。
  我扶着门框许久才反应过来,赵似真的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错了……
下午去K歌,7点才回来
刚刚写完文……
万恶的娱乐活动
第 29 章
作者有话要说:鲍鱼今天万分不顺。
突然生理期,措手不及,还痛得我死去活来。然后到了下午,偏头痛又犯了。一咬牙,还是坚持写文来更。
在JJ发文马上一个月了,我想起自己这一路走来,实在是有要太多感慨的。
从最初的点击过20,100到现在超过1W了。想开始,才到100的时候,我在寝室傻乐了半天,把寝室午睡的人都拉起来看数据。
后来,发现自己上了新晋,更是把手机通讯录里能打的电话都打了个遍。
原本以为那些榜都是作者们自己慢慢爬上去的,到了作者群才知道原来有许多是编编们推的。今天中午第一次在后宫蹲榜,发现自己上了编推。虽然他们都说编推相当于没有,但我还是很高兴啊
我从没想过我写的文会有这么多人看。
中间一度写着都写不下去了
想了想,还是坚持下来了。
后来有了人生第一篇长评,是AK大写的。我感动得真的要哭了,她写得太好。我不知道原来有人这么仔细的看我的文,为我文里的人物忧喜。
我只是想说,我珍惜每一点点击,每一个收藏,每一篇评。
有一个人看下去,我就会继续写下去。
噗,我啰嗦了……
看文吧,别PIA我
  屋内乱做一团,一会儿赵似那些亲眷涌了过来,哭声大作,尤以云姬最为激动。不理刘少康如何拉着她,不让她近了赵似的尸身,跪在床榻前痛苦啼喊:“王爷,您未言语一声便这么去了,叫妾身往后怎么苟活!您去得这样不明不白,定是遭了小人毒害。”她正哭着,忽而扑到顾倾心身上,狠狠盯着顾倾心,道:“你,你这个女人!与王爷大婚以来便不得宠爱,昨夜却突然要与王爷同房,你安的什么心。说不准,说不准就是你害死了王爷!”
  
  一旁的女眷们忙拉开了云姬。顾倾心被推得狠了,倒退好几步才站稳。略一整理衣衫,拢好发鬓,颇有些怜悯地看着云姬,哂笑道:“妹妹莫不是悲恸过度,慌了神思。王爷与我一直是举案齐眉,恩爱有常,哪里来的我不得宠之说。再者,王爷不单单是妹妹的夫君,也是我的相公,我有什么缘由要谋杀亲夫!”
  房里再闹些什么我已不想知道了,我要的只是赵似暴毙,之后会如何自有人心揣度。
  
  我扶着墙,慢慢踱回房。腿伤好得还不利落,都道伤筋动骨一百天,也不知回京的时候能否独自走路。让琛儿见着我这模样,怕是要哭得小鼻子小脸儿都皱到一块儿去了。
  歇到午饭时,也不见赵仅过来寻我。心中既盼着他来与我说话,又怕他来。他若来了,我不知同他说些什么,是劝慰他节哀,还是暗示他赵似的死与赵煦脱不了关系?可他本来,隐隐又觉得不安。
  独自在房里坐立难安好一阵,听见有人过来传我下楼用饭。平日都是赵仅馋着我过去,看来今日要靠着自己了。
  
  等摸着扶梯慢慢走下来,才见桌上赵仅、刘少康与顾倾心已然落座。赵仅望了我许久,终是过来引着我坐下。心中好不激越,连搭在他臂上的手都在颤抖。
  顾倾心在头上别了朵白纸扎的花,合着她额间的红线,颇有些诡异。等赵仅扶着我走至桌边,她亦搭了把手。听得刘少康清幽地问道:“楚王才薨,王妃不守在身侧,倒还有兴致与下官等人一同用饭。”
  顾倾心将碗筷摆到我面前,坐回去,才同刘少康说道:“死者已矣。莫非楚王薨了,我就不吃不喝了?刘大人真是说笑。”
  接着便是沉默,大家都不再言语,各自装着心思,闷声用饭。
  
  顾倾心最早用完上了楼,待她一走,刘少康亦放下筷箸,敛容正声道:“嘉鱼,我只问你,楚王去得离奇,是不是与你有关?”
  他眼神阴沉,看得我心里多少有些不自在。喝了口茶,盖上杯盖儿,轻声一笑:“表哥说与我有关,那这事儿便与我有关。表哥若觉得我无关,这事儿自然就与我无关。”
  刘少康皱眉。
  我再道:“要说这天下最容不得楚王的,可不是我。表哥为何弃了他,单单要来疑心我呢?我要是想除了楚王,在江陵的楚王府中早得了手,又何必拖到这个时候。”
  “可楚王是……”
  不等刘少康说完,赵仅一拍桌子,丢下筷箸,也不顾我的腿伤,拉着我便往客栈外去。
  
  瘸着腿在他身后跟了许久,我忍不住问道:“赵仅,你这是做什么?你放开我,我腿还伤着呢。”
  他不理会我,更用力的拽进了我的手腕,只是步距略微放的小了。
  待这巷子都成死胡同了,赵仅终于停了下来,松开我的手,握紧拳头对着墙狠狠砸下。而我突然失去了依靠,腿一时站不稳跌在地上。看他这凶狠的劲儿,却怎么也站不起来,只好放低了声音道:“赵仅,赵仅你有什么话就与我说,不必这样折腾自己。那是血肉之躯,哪由得你这么折腾。”
  赵仅霍然转身,一向轻佻笑意的面上冷静决然,霎那间,有股锐气凝在眉端。
  “赵仅不是傻子,四哥的事,我明明白白。”
  
  不知是天边隐约响起一声闷雷,还是哪个爱闹的孩童掷了块石子。我看着赵仅扬起的发梢,荡动的衣袂,忽而觉得他这一个转身深刻如雕。有什么东西在一瞬时灼亮,明晃晃的日光下,他的眉眼格外炫目。
  两个人,一人在地上,一人站立墙边,面对面互相望着。各有各的骄傲,各有各的执着,一扬手间,给了自由。
  
  突然觉得腿上一阵抽搐,那痛顺着筋脉爬了上来,心口虚虚地难受。我闭眼按住腿,忍住呻吟,却止不住遍体发颤,蜷了身子往墙边挪去,想找个地方靠一会儿。
  “嘉鱼你怎么了,哪儿疼?”
  赵仅蹲下身,扶着我肩,问道。
  “腿,腿抽筋……”
  “腿么?”
  我点点头。他伸过手,脱了我脚上的鞋,小心的压住我的腿。好一会儿,赵仅拥住我道:“我着急了,竟一时忘了你腿还伤着,拖着你走了这么一段路。”
  “亏得你这时还想起来了。”我细弱地喘着,那痛楚犹如细针自血脉中往上游窜,似要突破肌肤。
  “谁教你不同我言语一声,便取了我四哥的性命。那时你明明应允了我,不再寻他报复的。”赵仅气喝,手上的力气不觉增了好几倍。
  
  已是痛得睁不开眼,他这一用力,我便感觉骨头要生生叫他掐碎,忙伸手掰开他。赵仅挣着不肯,我哪里有他那般力气,情急下,突地低头,一狠心咬在他手臂上。赵仅激痛,猛得甩开我。顿时失了支撑,头狠狠得砸在墙上。伸手一抹,丝丝血迹,胸口如同窒息,他竟待我这么狠。
  赵仅这才恍然醒悟了般,过来再要扶我。我想也不想,抬手用力掴在他脸上。
  赵仅僵持不动,眉间有丝柔软,叹口气道:“让我看看,你伤成什么样了。”
  我靠在墙边,瑟瑟发抖,眼前迷蒙,却不让他靠近,伸着没受伤的那只腿使劲踹他。闹了一阵,终是没了力气,颓然伏下身子。
  赵仅也靠着墙,与我并排坐下,拿了帕子拭去我额上的血。
  “咱们这样,可不是像两个打完架的小孩么?”
  
  我抬起头,死死瞪住他,蓦得扑上去咬住他的唇。心中有万千念想,只想找处地方发泄。闷在心里,只觉得四肢,全身都要叫这些念想凌迟成碎片。
  抚过来的指尖冰凉,咬上的唇也冰凉。赵仅任由我咬了一会,耐心地拉开我,说道:“别闹了。”语间,是无限的疲惫。
  我一阵阵悲哀,在赵仅眼里,我只是为着过往而攥着赵似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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