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奔东西

他给不了他做不到的承诺。
  
  自从他欠下一个女人至今未完的承诺，他就再也不承诺任何人了……
  
  “叶子，我们谈谈。”唐以东踏进叶粉的房间直截了当地说。
  
  叶粉躺在床上，毫无反应，或许只是不知道怎么去反应。
  
  “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你当初用爸爸威胁我的时候，你就该想到。”唐以东的语气狠决，不带一丝余地。
  
  “你搞绝食，顶多就是自己难受，殃及的是你肚子里的孩子，对我没影响你知道吗？”唐以东沉声道：“叶子，使苦肉计要搞对对象，你的对象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爸爸，不是我。”
  
  叶粉满脸的泪水，艰难地坐起来，泪水漪漪地看着唐以东：“东哥哥……他说：他好像真的爱上颜之西了。”
  
  唐以东震惊在当场……
  
  
 
二六：实话
  夜色已经降临，皎洁的明月缓缓升起……
  
  之西望着怀里沉睡的向向，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唐以东说：“晚上，等我回来。”
  
  这是唐以东亲口说的。
  
  她也就不自觉地等了，可是用什么理由，用什么身份去等待呢？之西俯身去吻向向的额头，眼底划过迷茫与悲凉。
  
  夜开始深了，之西仍是没睡，又起身去向向的房间。
  
  忽然发现，床上的向向虽然在熟睡状态，但小小的眉头却时不时地皱紧，似乎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之西捂着嘴巴，心痛不已，向向还这么小，居然知道怎么忍耐，怎么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假装自己不疼。
  
  之西低头把温热的脸颊贴在向向的脸上，软语：“向向，妈妈只有你。妈妈要救你，不记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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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西把额头抵在冰冷的茶几玻璃上，闭着眼睛拨通唐以东的电话。
  
  单调的呼叫“嘟嘟”声，之西听了很久，正当她想要放弃的时候，居然戏剧性地连接通了。
  
  “喂------”
  
  是叶粉的声音。
  
  之西像是被一下子抽走了呼吸，嘴巴微张着，胸腔疼痛得厉害。原本不可抑制的委屈和悲伤，在那刹那一下子神奇地烟消云散。
  
  “有什么事情吗？这是唐以东的手机，不过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叶粉在电话那头的那套纯熟的应对说辞。之西出神地想：她到底接过他这样的电话多少次？她和他在一起，又有过多少次不方便呢？`
  
  之西握着听筒，失了方寸，她很想若无其事地说：“我打错了”，但良久也没酝酿出一个字，只好作罢，直接挂断。
  
  华丽而空旷的大厅里，之西一个人笑得几乎透不过气来……
  
  颜之西，你究竟为什么会这么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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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夜，唐以东回到别墅，大厅里浓郁的酒水气味，他不禁皱眉。
  
  唐以东一个大沙发的小小角落找到了之西，旁边都是东倒西歪的酒瓶，之西微微闭着眼睛，濡湿的睫毛深深地颤抖着，眼泪滚落下来……
  
  唐以东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拿开她紧握着的还没有喝完的伏特加。
  
  唐以东抱起之西，朝卧室方向走去，心里有轻微痛感，她的身体又轻了……
  
  唐以东把之西放在床上，在她身上盖好毛毯，转身离去。
  
  在唐以东想要离开的瞬间，之西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臂，他回头，下一秒钟，她孩子气地一笑，唐以东明显有一瞬间的慌神。
  
  随后，她轻柔地捧起他的脸，紫色台灯下，她的眼眸温柔如水，娇笑着过去吻他，她的舌调皮地玩着他坚硬的牙齿。她甜甜的体味混合着浓郁的酒味，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剧烈地撞击着他的神经。
  
  突然，之西像是什么似的，用力地推开了他，留恋地摸着他精致刚毅的脸，他们四目相对，她的眼泪就流下来，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对不起……我不该吻你。我忘了你讨厌这么浓的酒味。”
  
  他搂着之西柔软的腰，小心万分，好象握着世间的至宝，轻声哄道：“不讨厌……”
  
  唐以东的双手流连在她的脸上，清晰的泪哼没有轨迹地流下来，他微微皱起眉，浅浅地吻着她，她源源不断的泪水，让他心猿意马。浅吻直至深吻，这样一记缠绵的激吻，该是怎样的煎熬。
  
  之西再次推开他，阻止他的深入：“先去洗澡吧，起码在气息上，我不喜欢三个人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唐以东的瞳孔瞬间收缩，一下子退却了所有一触即发的激情。
  
  他转身出了卧室，大厅的顶灯，光很柔和，但在他眼里，还是很刺。
  
  唐以东嘴里叼了一根烟，烟雾袅袅升起，天知道他刚才该死的有多的挣扎，有多绝望？！他多想摇着她的肩膀，告诉她，根本没有三个人，只有两个人……
  
  自始至终，只有两个人……
  
  但他没有，因为他知道她不在乎。她把他当敌人。他永远记得他躺在急救担架上，她恶狠狠地流着眼泪说：“不原谅……不原谅……”
  
  那就不原谅好了，即使恨，也只许恨他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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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西醒来的时候，唐以东早就不在了。
  
  洁白的餐桌上，只有一杯醒酒汤和一些丰盛的早餐。
  
  向向看来是已经吃过了，听保姆说还是唐大少爷亲自喂的。看来最近他真的要改走“新好爸爸”路线了，之西笑。
  
  之西失神在向向笑容灿烂的脸上，之西觉得“白血病患儿”几乎不可能出现在这么可爱的向向身上，她拼命摇头，一定不是真的，一定还在噩梦里面。
  
  可是，谁能叫醒她呢？
  
  周末。之西约了果果和娆娆去压马路逛街。
  
  之西做好果果先奸后杀再奸再杀的准备，但出乎意料地，果果非但没骂人，还眼睛迷离向往地看着之西，看得之西一身鸡皮疙瘩：“怎么样？说是蜜月去了，风哥哥的滋味怎么样？酸的？甜的？辣的？咸的？岛上的销魂吗？看你小脸粉红粉红的，连我这个纯女人也要忍不住冲动了。”
  
  “说什么呢？”之西及时制止了她的意淫。
  
  “呦~还不承认了。”果果转头向娆娆确认：“任辰风亲口说的，是吧？那天我开扩音器，你也听见的！”
  
  娆娆也笑了，经不住果果的眼神拷问，只好点头：“果果，早跟你说了，这种事情不可意会，不可言说。”
  
  “你们------”之西尴尬：“不和你们说了，我先挑新款去了，果果，晚了可别说我抢你的！”
  
  说到“新款”，果果眼睛里就冒出了两颗红桃心，马上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果果和娆娆从一楼，厮杀到二楼，在从二楼血拼到三楼。她们两个骨灰级的杂牌动物，各个名牌的新款都让她们风中凌乱了，让之西给她们提供参考，但结果永远都是一样的，无论之西点头或是say no，这两个冤大头都照买不误。购物狂啊，购物狂！
  
  不过，看她们逛街，倒真的是一种享受，类似还在青春期的错觉。肆意的冲动，为自己想要的、心爱的。
  
  之西也试穿了几件，大概都不是很喜欢，果果和娆娆陪着她乘扶手电梯上了四楼。
  
  扶手电梯的拐弯处，之西看到了唐以东。他的步伐很是匆忙，大厦的灯光照在他黑色的西装上，晕开淡淡的光彩，他黑亮的眼，划过她的周身，转瞬即逝的犹豫已然不见……
  
  最终，他还是往与之西相反的方向走去，那个方向的尽头是叶粉。
  
  是啊，不是叶粉，还能是谁呢？
  
  之西知道自己再也不会有买衣服的心情了，她转身挡去唐以东的背影，泰然自若地对果果说：“逛了这么久，口好渴，你们要喝什么？我去买。”
  
  果果举起爪子：“颜颜，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也渴了。我要柳丁汁。至于娆娆，肯定是和我喝一样的啦。“
  
  “唐姓少女，我为什么一定要喝柳丁汁啊！”娆娆很不服气。
  
  “貌似某人最近很喜欢吃酸的，恩……”果果奸笑：“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好啦……”娆娆怒，为了制止她再胡乱说下去，只好妥协：“柳丁汁就柳丁汁嘛~”
  
  “两杯柳丁汁。”果果伸出手在之西面前晃了晃：“颜颜，思念春天啊！还是风嫂，思念风哥了？”
  
  “两杯柳丁汁是吧？我马上去买。“之西茫然回神，就走出了专柜。
  
  果果望着之西慌张的小背影，淬道：“小样，还羞着了，嘿嘿……”
  
  娆娆在一旁，忿忿：“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啊，人家姑娘可是有脸有皮的撒。”
  
  “死林妹妹，你说谁没脸没皮，嗷嗷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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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厦里，人山人海，来往的人相当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