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不分先后

送别的刺激


“大师兄,你且留步,你站在自家门口目送我们就好,千成不要学那个啥十八里大相送什么的,嗯,我特重感情,要是你真要送到城门口,我怕我会哭的。”一大清早的,苏培宇就十分客气的婉拒着,寒遥强烈要求要送他们一行五人到城门口的好意。
    要真让大师兄顶着这张人鬼难辨的馒头脸来送他,还招摇过市的送到城门口,一旦出现万里空巷的奇景也就罢了,那如果出现人山人海喊打喊杀的场景,那算是谁滴责任?呃--他个人脸皮太薄,实在丢不起那个人。
    寒遥今日总算穿了套能见人的紫衫,浮肿的脸由于上了好药的缘故,比起昨天实在是好了很多,但冷不丁的看上一眼,那脸上青青紫紫的痕迹,还是让人打心底的滋生出一股恐惧。
    却不料寒遥今儿个特反常的坚持己见:“不,我一定要亲自送你们出城,以尽我的地主之宜。”如果不亲自看着这几人出城,他不放心,要是他们突然改变主意,又再折回来继续折腾他,他可受不了。
    “我说寒大庄主呀,这都快接近年关了,城防查访的很严,我们今儿个还想早点出城门呢。所以,求求你,就不要扛着你那张发胀的猪头脸跑到街上招摇过市,给我们添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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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NND,这到底是谁在给谁添堵啊!寒遥咬牙切齿的瞪着跟他严重不对盘的文雨飞,想将他偷偷掳来饿两天的想法是越来越强烈了。
    “噗噗噗……”
    想不到第一个忍不住笑出声来的竟是苏培云,“雨飞,你不要老是跟寒大哥过不去,其实寒大哥挺好的一个人,只是运气差了一点。”
    寒遥头如捣蒜:“嗯嗯,小云妹子,还是你最疼寒大哥了,知道说句公道话。”
    站在苏培云旁边的苏培月也忍不住开口了:“寒大哥,已经到门口了,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再送我们比较好,一来,你的伤没有痊愈,却还老是重复受伤;二来,要是在送我们的当口,突然又有祸事从天而降,岂不是还要累我们再把你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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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欲哭无泪的望向一脸天真到不行的苏培月,真的好想问一句:你这是在诅咒我么?
    “哈哈哈--”所有人忍不住都笑出了声。
    眼中盈满笑意的文雨剑拍拍寒遥的肩膀,淡淡的开口:“寒兄,别介意,一切总会好的。你放心,我们回去后,会加派人手寻找霁玲的下落,如果你准备要回来了,一定要来找我们。”
    寒遥神色凝重的点点头,在这众多的损友当中,只有看似最冷漠的文雨剑最理解他。
    看看天色,寒遥觉得差不多了,他朝暗处的寒其点点头,就见几人牵出一辆华丽的马车,喜得苏培月立马就放开文雨剑的手,乐颠颠的冲到马车前面,左摸右看,兴奋的直叫唤:“哇,马车呢,好漂亮啊,除了我们先前带来的四匹马,寒大哥还送了我们两匹耶,太好了,我又可以练手了。”
    “啊,住手。”曾经领教过某人惊心动魄的驭马技术的四人,不约而同的惨白着脸喝止那位已经坐在马车前,准备甩开膀子大干一场的苏培月。
    接着四人便跑向马车,先后不一的边跑边向寒遥告辞。
    “师兄,有空一定要来看我,记得随时报告你们这边的动向。”
    “寒兄,后会有期。”
    “寒大哥,再见!”
    “寒遥,记得把你的倒霉事迹写成书,飞鸽传书给我哦!”
    寒遥不禁哑然失笑:这,这群人还真是……一群活宝啊。
    就在马车快要启程的当口,被强制性带进车厢的苏培月突然高声喊道:“对了,寒大哥,我有礼物送你。”说完,文雨剑轻轻一弹,就见一团白绢笔直的飞了过来。
    寒遥扬手一接,呵,还挺沉,就是不知这白绢里包着什么。还未来得及拆开,就听到苏培宇驾车的声音,看样子,他们真的准备走了,他则微笑着大声致谢:“谢谢你啦,小月妹子。”
    掂了掂这有份量的礼物,寒遥满怀期待的打开白绢:这白绢中只有一物,比鸭蛋稍大些像是用彩泥捏成的四肢怪兽,说像狮子不像狮子,像老虎不像老虎,只见那怪兽长的是青面獠牙、尖角利爪,凶恶无比。
    怪了,这培月妹子无缘无故的送个怪兽给他干嘛,他疑惑的将此礼物翻来覆去的查看,终于在怪兽的肚皮底下发现两个字--年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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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想到霁龙,白菲菲就是一肚子的火。
    那黑脸的城主不知昨天吃错了啥药,在她准备晚膳时,突然被他堵在厨房,不是用让人发毛的眼神瞪她,就是冲她傻笑,害得她许久不曾出现的鸡皮疙瘩,一趟一趟的来向她报到。
    到了晚上,那黑脸的城主居然让左乐涛来知会她,这几天都不能离开霁府,她当然是不会甩黑脸城主的无理要求,哪知心机深重的黑脸城主,像是算准了她不会听话一样,亲自在大门口等她自投罗网。
    她傲然道:“我要走任谁也拦不住。”
    “如果你今天踏出霁月城一步,从今往后,你就不用再踏回来了。”黑脸城主用平静到不能再平静的表情如是说,最气人的是,话一说完便不再看她一眼,转身就走。
    就这一句话,让白菲菲嚣张的气焰一下子就偃旗息鼓了,她在心里不住的劝说自己,霁龙身体只好了六七成,后期的调理绝不能半途而废,否则服食“泣血红”的并发症发作,只怕流干她的血也救不回来了。
    所以,她只好忍辱负重的留了下来,当得知霁玲托人捎来五人今日要走的口信时,都已经是大中午了,抱着可能还能见一面的希望,她趁没人注意的时候偷溜出霁府。
    一进前院,就看到寒遥坐在凉亭里,正咬牙切齿的瞪着石桌上的东西发呆,而离他不远处的大树后面,则是霁玲探头探脑的奇怪模样。
    霁玲一抬眼就看到白菲菲,她小心的招手,白菲菲点点头猫着身子过去,尽量不引起亭内人的注意。
    “他们呢?”白菲菲小声地问。
    霁玲有些难过的答道:“他们已经走了。”
    白菲菲有些难过,不过看霁玲的模样好像比她更难过,便随口问道:“你怎么了?”
    “以前雨剑哥哥和雨飞哥哥每次来霁月城看我们的时候,我都可以光明正大的和他们告别,但这次,我却只能躲在暗处目送他们,心里很不是滋味。”
    白菲菲伸出手拥抱了霁玲,安慰道:“乖玲儿,别难过,我新研制的解药已经快好了,等过两天再给你试,这次一定可以恢复你昔日的身材,让你光明正大的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菲菲姐--”霁玲哽咽的唤道,“谢谢你。”
    白菲菲微微一笑,放开了她。
    “对了,我刚看你一直盯着寒遥发呆,怎么回事?”
    霁玲擦了擦眼泪,指了指亭内一动不动的人,忧心忡忡地答道:“寒遥挺奇怪的,自从送别了他们,就一直坐在那里发呆,就是唤他用膳也不理,而且表情还相当的吓人。”
    白菲菲略一挑眉:“哦?”
    “你在发什么呆?”一个脆生生的声音插入某人无聊的瞪视中。
    “看年兽。”寒遥咬牙切齿地瞪着摊开的白绢上那只生动的年兽,头也不回地答道。
    “呃--那也犯不着用杀父仇人的目光来凌迟它啊。”
    “因为培月说我跟它长得像,我气愤。”寒遥直觉的答话。
    “咦,什么时候说的?”好奇的问道持续着。
    “昨天,我刚回来的时候。”寒遥愤愤不平的回答。
    “那你昨天没有表示过你的气愤吗?”
    寒遥粗声答道:“没有。”
    “为什么?”
    迟疑了一下,寒遥这才恶狠狠地说道:“因为--在今天之前,我不知道年兽长的是这个样子的。”
    白菲菲翻了个白眼,完全无语了。
    后知后觉的寒遥这才发现有人在跟自己说话,蓦然回首,才知道跟他一问一答的人竟然是白菲菲。
    一看到白大神医,寒遥动作异常迅速的抓起桌上的年兽往胸口一塞,然后警戒的后退,边退边问道:“你大白天的出现在这里,想干什么?”
    白菲菲其实挺郁闷的,一看到寒遥视她如牛鬼蛇神的模样,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好歹她才救过他一命耶,这么快就忘恩负义了,男人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要知道在你救他一命以前,那祸可是你招来滴。)
    “我乐意来就来,乐意走就走,关你什么事?”
    寒遥很不服气争辩了一句:“可是你要搞清楚,这里是我家,又不是集市,能那么随便吗?”
    白菲菲一昂头,强词夺理道:“是你家又如何,只要我喜欢,我随时可以将你家变成我家。”
    可怜的寒大庄主,在听到这句话后,大受打击的连连后退好几步,且全身止不住的颤抖,还用一脸惊恐和难以置信的神情望着她。
    “干嘛,你中风啦?”白菲菲没好气一坐到石凳上,拿起石桌上的茶壶和茶杯替自己斟满一杯茶水,才继续道:“还有,你那是啥鬼表情,就好像吃了苍蝇那么难受,不就是把你家变成我家吗?至于么?”
    这句话让寒遥抖得更厉害了,青肿的脸也在一瞬间变得惨白,他哆嗦着伸出右手食指指向白菲菲,“你,不可以,绝不可以--”
    神经。
    白菲菲懒得理他,自顾自的开始喝茶。
    “你--绝对不可以有嫁给我的想法,绝对不可以。”
    “噗噗噗--”
    白菲菲一口茶毫无保留的喷了出来,她,第一次被寒遥给雷倒了。
    等她想通自己刚才那句话所引发的岐意时,受刺激太深的寒遥早已消失在凉亭中,白菲菲同时也被自己语意未明的话吓出了一身的冷汗,端着空空的茶杯,她喃喃自语道:“拜托,我的原意是说把你毒傻了,我自然就可以接手你的家产了啊。晕啊,这样的话他都可以想偏,他真是,他真是人才啊。”(呃--白神医,你那原意也是很吓人滴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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