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不分先后

对峙


刚跟守大门的兄弟们点头招呼了一下,才跨出几米远,就见一阵黑风由远及近,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就看到一张苦大仇深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用特激动语调冲她说道:“哎哟,我的姑奶奶,你怎么才回来啊,快跟我来,城主找你很久了。”
    “他找我干吗?”白菲菲很无辜地眨眨眼,貌似昨晚与黑脸城主不欢而散后,今天还没有见到过他,应该还没有机会惹到他啊。
    “不知道。”左乐涛冷汗襟襟的摇摇头。
    白菲菲眯着眼打量左乐涛,意外的发现这大冬天的,某人居然出汗了,“左总管,你很热吗?”
    “别管这些,我们还是快点去书房吧。”左乐涛逃避似的转过身,带头朝前走。
    白菲菲慢腾腾的跟在后面,很随意地问道:“我感觉霁龙对我的态度变了?该不会是左总管在他面前嚼了什么舌根吧?”
    前面走得急急慌慌的人,明显僵了一下,然后机械地回道:“怎么会呢。”
    “哦?”
    那个疑问词的音调拖得太长,害得他满头冷汗又“噌噌噌”的往上冒,抹了一把额头成串的汗滴,左乐涛主动停下脚步,转过身站定在白菲菲面前,深吸一大口气后,才诚恳的对她说道:“你的事,我一个字都没有对城主提过,更没有违背我的诺言,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我会出卖你。”他真的没有对霁龙提过,只是暗示而已,当然不算违背诺言。
    白菲菲直视他的眼睛老半天,终于张口道:“好吧,我相信你。”
    左乐涛严肃的点点头,很酷的转过身,就听见“砰”的一声,就见左总管僵硬的面部直直的撞上了一棵横空出现的树干。
    “啊,是左总管,对不起,对不起,我们正在移植树木,没留神你在前面。”几个仆人手忙脚乱的放下树木,要去扶左乐涛。
    左乐涛蹲下身子痛苦的捂住鼻子摆手,很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我,我没事,你们忙你们的吧。”
    “呵呵呵。”一看到左乐涛惨兮兮的样子,白菲菲很没良心的笑了出来,倒也免去了他亲自送她到书房的好意,这当然也是左乐涛求之不得的事。
    站在书房门口,白菲菲迅速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和头发,正准备敲门,才发现门竟是虚掩着的,她直接推门而入,用较为恭敬的语气问道:“请问城主找芍药有事吗?”
    躺在床边看书的霁龙迅速抬头,一见是她,纠结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有型的唇角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轻声道:“你来啦?”
    这句带笑的问候骇得白菲菲危机意识空前高涨:这黑脸城主到底是咋了,又吃错药啦?昨天在厨房冲她笑,她以为是偶然,当时就已经觉得很害怕了;今天又来,还坐在床边冲着她乱笑,他是存心让她不好过是不,只是他老这么冲她这么笑,害她的小心肝不受控制的乱跳一气,老是这么狂跳下去,很容易患心肌梗塞哎。
    白菲菲忙低下头避开那抹令人心跳加速的笑容,紧张的朝门口方向挪了一步:“城主有事就请吩咐,没事芍药就先下去了。”
    霁龙不动声色的起身,几个大跃步就将房门关上了。
    白菲菲听到关门声,诧异的抬头,就见堵着门的霁龙正麻利的上门栓。看看紧闭的房门,再看看霁龙不怀好意的眼神,白菲菲心惊的后退一步,哪知,霁龙笑着逼进一步。呃,这个情形怎么看怎么像某人准备霸王硬上弓似的。
    白菲菲满脸绯红的吞咽着口水,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质问:“你想干什么?”
    霁龙露出好笑的表情,再往前逼进一步,距离太近,整张脸都快贴到她脸上了,他用略带沙哑的嗓音回道:“你说呢?”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这道理到哪里都一样,何况一向身怀绝技又不懂低调的白菲菲,更是有足够的反压迫资本。
    “看来城主是想过几天‘眼不见心不烦’的清闲日子了?”
    这是危胁,绝对的危胁。这一句话,就让霁龙努力营造出的暧昧氛围破功,霁龙略感遗憾的叹口气,不得不拉开两人过密的距离。
    霁龙转眼又恢复了淡漠的神情,语气冷淡地问道:“对了,你中午到哪里去了?”
    对于他的迅速变脸,白菲菲显然没有适应,倒也老实回道:“嗯,有几个朋友要走,去送送。”
    霁龙板着脸继续道:“这次就算了,下次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私自离府。”一句话又轻易挑起了白菲菲的火气。
    “你凭什么管我?”他脑子没被门夹吧,她一没签卖身契、二没欠他银子,甚至来他家里捣鼓药材给他吃,连工钱都没收,他凭什么管天管地还管人家打嗝放屁。
    霁龙不紧不慢的说道:“就凭你是贴身照顾我的丫环,我当然有资格管你。”
    “你不是一直要赶我走吗?”白菲菲眼中闪过一丝恼怒。
    “有吗,什么时候?我怎么不记得了。”有人索性装傻,“反正不管你怎么说,你生是霁府的人,死是霁府的鬼,所以一切得听我的。”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
    白菲菲气得猛翻白眼,她尽量用平稳的语调问道:“请问我是卖给你了?还是欠你银子没还?”
    现在白菲菲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霁龙绝对是故意刁难她的。这人太可恶了,知道用漠视这招赶不走她,现在改用“温柔一刀”来收拾她了,想存心恶心死她,好让她自动离开,幸好她定力够好,否则早就被他喜怒无常的脾气给吓跑了。
    “姑娘有婚约吗?”
    霁龙突兀的来上这么一句,噎得白菲菲不知该如何接下句,就这样眼睛一眨不眨的瞪着他。
    没有理会她傻呼呼的表情,霁龙一拍脑袋,恍然大悟般说道:“哦,对了,我记得芍药姑娘来霁府的时候,据说是家里遭了灾,所以才孤身一人前来到霁府的,想来还没有成亲。”
    白菲菲错愕的表情较刚才更甚,不明白霁龙到底在东拉西扯这些跟他们之前讨论的话题有什么联系。
    见她还没有什么反应,霁龙挂上伪善的笑容打量白菲菲,“我看芍药姑娘最多不超过十三岁,”顿了一下,在看到白菲菲因他夸赞年纪小而有些娇羞的眸子和略微激动的脸后,才继续道:“当然,我那指的是心理年龄,我想芍药姑娘实际快满二十五了吧?”
    前一刻还略显局促的她,这一刻被气得七窍生烟,她咬牙切齿的纠正道:“本姑娘刚满十八。”
    霁龙忍住笑,开始没啥诚意地道歉:“哦?抱歉抱歉,请恕在下眼拙,在下还以为--,呃,算了,这个不是重点。”
    “你到底想说什么,最好一句话给我说完。”没啥耐性的白菲菲已经开始眼冒凶光了。
    霁龙露出狡黠的一笑,突然转身,迅速解开门拴,打开大门,整个人跨出大门足足五米远后,才转过身继续他刚才的高谈阔论:“在下今日是替左乐涛左总管提亲来着,不过刚好想起在下还有急事需马上处理,具体提亲细节,还请芍药姑娘找左总管商量吧,不送。”说完,不看白菲菲反应,一溜烟的就消失在原地。
    肚子里憋了一口鸟气都快爆炸的白菲菲,火冒三丈的抽出袖口短剑正欲追杀某个挨千刀的城主时,就听到一声娉美杀猪般的吼叫声突然从窗户的一侧响起:“我-冤-枉-啊!我冤,我真的冤啊!”
    接着,一脸灰败色的左总管哆哆嗦嗦的从窗户那边连滚带爬的过来,一把托住正欲将某人杀之而后快的白神医的衣摆一角,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开始陈述自己对此事毫不知情,绝对是受害人云云的自辩之词。
    问题是她根本就没想过要找他算账啊,这一听就知道是那黑脸城主的主意。但是,她火冒三丈的瞅了一眼,紧扯着她衣裙后摆不放的左乐涛,现在还真有捅他两刀的冲动。要知道,她最恨自己在追杀仇人的时候被人扯后腿,这左乐涛根本是没事找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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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菲菲姐:
    首先,多谢你对我的照顾。
    也许在你瞧见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霁月城。
    别担心我,我会活得很好。
    是,我知道,我身上的毒还没有解,不过没有关系,这种毒除了让我身材变成另外一个人外,其它并无不妥之处。其实我心里很明白,目前你暂时还做不出此毒的解药,我没事,真的,我已经开始接受这种现实了。
    还有一个月,我就满十七了,换了一种身份的我,终于有机会走出霁月城的天地了。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这一直是我的梦想,现在我终于可以实现自己的梦想,我很开心,也很难过。
    直到现在我才深刻体会到,自己在大哥羽翼的保护下,是一件多么的幸福的事啊。想起以前,我最怕大哥对我说教,不准我这,也不准我那;可是现在,我不敢见大哥,大哥也找不到我,我很失落,很彷徨,以前的我为什么会那么不懂事,老是伤他的心,可能是因为我的任意挥霍,所以老天才惩罚我至此吧,人,都是等到自己失去了,才明白自己拥有过什么。
    至于寒遥,如今,我怕是无法回应,也不敢回应了。
    呵呵,好笑吧,我现在才明白追在别人后面跑的滋味了,说真的,不好受,一点都不好受,我后悔,我很后悔当初那样的对待他,但世间最难买的是后悔药,所以,后悔也无济于事。
    最后,菲菲姐,其实,我还是想叫你大嫂,如果,如果我们还有再见面的一天,我希望你还是我的大嫂。
    另外补充一句,其实我真不喜欢布圆这个名字,好土,我还是觉得我的本名好听一些。
    霁玲、布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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