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不分先后

霁玲?布圆?


这封留书,是在白菲菲三天后回寒府取衣物时才发现的。
    看完信,她的心一下就沉到了谷底,直到现在她才明白霁玲不若表面上那么不在意自己身体的变化。
    人,是会变的,她一直知道。
    但她不知道的是--在别人看来很小的改变,竟能将一个活泼自信的人在短短时间内,改变得多愁善感,甚至自卑。
    是,在她眼中,玲儿还是那个率性可爱的小女孩,她并不会因她外形的变化就岐视她。但在别人眼中呢?比如文雨飞、文雨剑、寒遥,甚至出事后一直没有打过照面的霁龙呢,他们始终跟她保持着距离,既不亲近、也不排斥,只是单纯的当成她的徒弟,像陌生人一般的对待。
    原来,自己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过霁玲,以致于忽略了她的感受,所以她才毅然绝然的选择了离开吧。
    终于,两行清泪不请自流。
    她将信贴在胸口,目光迷离的望向窗口方向,喃喃自问:“真的就这样让霁玲离开吗?能吗?能吗??能吗???”
    ……
    “小胖妞,你终于回来啦?”一个惊喜的声音从门口方向飘进来。
    白菲菲快速抹干眼泪转身,当站在门口的人看清她的面容后,竟倒吸两口凉气,“怎么是你?”
    白菲菲压抑着滔天的怒意,用喷火的双眼逼向俊脸已恢复了七八成的寒遥,逐字逐句地问道:“是-你-把-布-圆-给-逼-走-的?”
    “什么意思?”原本想跑的某人,在听到白菲菲的问话后,心跳不规则的乱了一下,他有些紧张地问道:“小胖妞不是找你去了吗?”
    白菲菲神色凝重的摇摇头,沉重地吐出两个字:“没有。”
    寒遥毫无预警的进门,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并示意白菲菲也坐下来。他斟满两杯茶,递出一杯给她,语气平静地问道:“她,我指布圆,她真的是你的徒弟吗?”
    白菲菲有些意外寒遥的举动,倒也坦然的接过茶杯,认真的盯着神情严肃的寒遥承认道:“不是。”
    “那你们--”是什么关系?
    话未说完,就被白菲菲果断的打断了,“我现在还不能确定是否该告诉你实情,你只需知道布圆不可能、不会、绝对不是我们的敌人就行了。”
    寒遥脸上露出罕见的凝重,他审视了白菲菲严肃的表情半晌,才缓缓道:“好,我暂时不探究她到底是谁,但她是不是敌人还需考证。”
    白菲菲激动起来,大声吼道:“我说过布圆不是敌人就不是敌人,你这猪脑子到底要我说几遍才听得懂?”有时候,面对这位脑袋有问题的仁兄,她真的好想拿棍子敲醒他。
    他自动忽视某人对他人身攻击的词语,只是疑惑地看向白菲菲,眼神中带着明显的不信:“我想告诉你一些可能你不知道的事。在我第一次被劫获救前的早上,曾经见过她。你觉得像秦雨歌关押我的地方如此秘密,布圆为什么会知道?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怀疑她吗?搞不好我第二次被劫,就是她通风报信的。”
    话音刚落,就听到“啪”的一声,桌子应声而裂,桌上的茶具淌着水流了一地。
    甩甩微红的右手,白菲菲气愤地看着发愣的寒遥,语气冰冷,“如果我说她也是被秦雨歌捉去的,所以你在牢笼外能见到她并不意外。这样你还会怀疑吗?”
    寒遥再次愣住,记得布圆一见到他就流泪,当时他还纳闷了好一阵子,开始还以为是布圆暗恋他,原来两人是狱友关系啊。他勉强接受了白菲菲的说词,但心中还是有疑虑的,譬如秦雨歌为什么要抓她之类的,而且她坐牢的待遇似乎与他大不相同;但看到白菲菲盛怒的表情,他咽了口口水,识相的没有将心中的疑问说出来。
    看到他好像是相信了,白菲菲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但一想起霁玲信中的那句[对于寒遥,如今,我怕是无法回应,也不敢回应了],心中又有些难过。
    一抬头正好看到寒遥在沉思,她心中一动,何不借机探探寒遥心中所想。想到这里,她脸上露出伪善的笑容,“嗯,那个,那个寒遥,那你觉得布圆人怎么样?”
    看到白菲菲太过热络的眼神和笑容,寒遥的心“咯噔”一下,她该不会想把小胖妞介绍给他吧。
    “不可能,我心中只有霁玲一个,你休想把我和小胖妞凑成一对,少打我的主意。”
    刚才甜笑的面孔一下子变成了晚娘面孔,她怒不可遏的从椅子上跳起来,叉腰吼道:“你个二愣子,难道你不觉得布圆很适合你。”
    想都不想,寒遥直接摇头拒绝。“除了霁玲,我不觉得任何人会适合我。”
    白菲菲略带嘲讽地说道:“那你也得找到她人才行啊,而且从你被劫回来这么久,我都没有看到过你去找人,我以为你早就把她给忘了。”
    霁玲的失踪一直是他心中的痛,他已经在尽量避开这个话题了,但这白菲菲实在可恶,老是在他未愈合的伤口上洒盐又洒盐的,简直是气不死他不甘心,他真的就那么好欺负么?
    想到这里,他有些失控的怒吼道:“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霁玲,也从来都没有放弃过要寻找她的念头。我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我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受伤?”顿了顿,盛怒的语气变得苦涩不堪,“我想找她,我一直想亲自到天涯海角去找她回来;但是,我不能离开霁月城啊!我怕,我害怕我前脚刚离开,她后脚就回来了,那样我们就会错过的,而依霁玲那种个性,是决计不会来找我的,如果,我们错过了,那我就再也找不到她了,再也找不到了啊。”
    听到寒遥苦涩话语,白菲菲不禁动容,有那么一刻,她真想告诉寒遥真相。她紧咬着下唇,认真的思考了一小会儿,终于问道:“那你究竟是喜欢霁玲的容貌?还是她这个人?”
    寒遥挑眉看向白菲菲,“什么意思?”
    白菲菲一咬牙,终于问了最重要的问题:“嗯,就是说,如果,如果她变了个模样,变了个跟以前大不相同的模样,你会接受么?”
    寒遥涩涩地一笑,“你是问如果容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会在乎吗?”不知为何,这句问话一出,寒遥心头突然略过布圆和霁玲的影子,两个影子在瞬间竟慢慢重叠起来。有这个可能么?难道白菲菲在暗示……
    “嗯嗯,就是这个意思,你会在乎么?会么?”白菲菲迫切的语气更加深了寒遥的怀疑。
    寒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白菲菲,一字一句的说:“不会在乎,而且我会让自己接受,并重新爱上她。”
    白菲菲点点头,像是做出什么重大决定似的,语气异常认真地说道:“那我告诉你,其实霁玲就是……布圆。”
    本来已经有些许心理准备的寒遥,在亲耳听到的事实真相时,还是让他浑身一震,然后口齿不清道:“布,布,布……真,真……是……玲玲玲玲?”
    “你不是羊癫疯发作了吧?”
    寒遥手足无措的向白菲菲求证道,“真,真……的……吗?”
    白菲菲将怀中的信掏出来递给寒遥,寒遥怀着既害怕又惊喜的心情颤抖的接了过来,全身抑制不住的激动,哆嗦着把信看完后,神色才渐渐平静了些。
    “我要去找她。”
    “且慢。”白菲菲神色复杂的望着寒遥,“我实话告诉你,霁玲身上的毒,我目前还真解不了,你能接受这样的霁玲吗?如果不能接受,那就不要去招惹她。”
    寒遥将信贴上心脏的位置,头却转向窗外,似在思考着该如何回答。沉默半晌后,他才缓缓开口道:“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接受,但我会试着重新爱上她。”
    白菲菲点点头,算是相信了他的话,“好,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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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霁玲可以暂时交由寒遥处理,白菲菲悬着的心总算踏实了些,但一想到回到霁府就得面对那个准备把她嫁给左乐涛的黑脸城主时,她不由柳眉倒竖,这么急着把她推给别的男人,他真的那么讨厌她?
    [讨厌她?]咦,这个念头是怎么冒出来的?
    白菲菲两条柳眉拧得更厉害了,原来霁龙一直讨厌她。胸口突然间觉得闷得发慌,她强压下这种不舒服的感觉,甩甩头,算了,不想了,马上就到霁府了。
    很意外的,霁府大门外伫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正翘首以盼的望向她这个方向。
    咦,咦,那不是黑脸城主吗?他在门口左顾右盼的,是在等人吗?嗯,现在心情不好的她最不想见的人就是他,嗯,要是他俩一言不合打起来,好像不太好看,当然,如果她不使毒,可能打不过人家。她小女子大人有大量,呃--她委屈一下,还是从后面翻墙进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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