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不分先后

咫尺天涯


白菲菲在侧墙外站定,深吸口气后才轻松跃入墙内……
    耶耶耶,那墙角下居然有人?
    这突来的意外让白菲菲吓了好大一跳:惨了,腾在半空中的身体已经刹不住脚了。唉,如果早知道翻墙而入的后果是如此严重,那她还不如在门口和黑脸城主打上一架呢。
    在短暂的错愕过后,白菲菲只得认命的闭上美目,等待那无法预期的后果。
    在“砰”的一声巨响过后,就听到一阵凄厉地哀嚎声连绵不绝的响彻云霄,“哎哟,我的腰啊啊啊啊啊--”
    “你可不可以小声点,你很吵哎。”被某人尖锐的痛呼声吵得耳朵生疼的白菲菲终于忍不住出声了。
    被迫五体投地的某人脸还埋在草丛中,却因背上突来的重量压迫着无法转身,只得隐忍着强大的怒气反问道:“我很吵?你突然从天而降都快把我的骨头砸散架了,还敢嫌我很吵?我看你这小丫头倒打一钉耙的本事还真不小。”
    白菲菲这才想起自己还趴在某人背上,她的脸红了一下,然后尴尬的从某人背上爬起来赔礼道歉:“哦,哦,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左总管你在这里吹风,要不然我一定会换一个地方翻墙进来的。”
    趴在草丛中的左乐涛呲牙咧嘴的边吐草屑边郁闷道:“呸呸,吹风?谁吹风啦,这大冷天的谁会吃饱了没事在这里吹风?换你,你愿意吗?”
    白菲菲一屁股坐到草堆上,好奇地问道:“那你没事蹲在这角落干嘛?”
    终于感觉到身上的重量已失,左乐涛僵硬而又缓慢的起身,埋着头边拍泥土边随口回道:“我躲在这里当然是为了防止城主和芍药姑娘马上要爆发的新一轮战火燃烧到我身上,这才说找个……”说到这里,他手上动作顿了一下,这才慢半拍的想起他根本没有必要跟个下人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他终于抬起头来,却很不幸的发现偷袭他的丫头居然就是发动战争的主角之一,整张脸瞬间就变得惨白。
    白菲菲双手环胸,皮笑肉不笑地冲他说道:“麻烦左总管好生解释一下‘即将爆发的新一轮战火’是什么意思?”
    一接触到白菲菲精光乍现的眼神,左总管的心跳抖然加速,缩着脖子惊恐地连连后退:“你别问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白菲菲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左总管,毫无预警的跨前一大步,在拉近两人的距离后,她将右手搭上了左乐涛左肩,左手却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又变换出一副天真可爱的笑脸:“呵呵,左总管左大哥,你那么紧张干嘛,小妹我又不是魑魅魍魉,你瞧,我看左大哥整天苦着一张脸,所以特意将自己最新研制出的无色无味的‘乐乐丸’给你,这药如果单服,保你有精神一整天,晚上连带着觉都可以不睡;但是混入酒中,保证只要一杯,不管多么海量的人都会酩酊大醉而不自知,嘿嘿,这东西特别适合报仇……看看小妹对你多大方,所以,你也大方点告诉我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吧。”说着硬将小瓷瓶塞到抖得快要抽风的某人手里。
    这,这,这玩意儿能要么?但是,他,他敢不要么?被硬塞了药丸的某人,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何况自己的左肩上还搁着一只魔爪呢。
    “光天化日之下,两人拉拉扯扯成何体统?”一道饱含怒气的声音突兀地插入两人的互动中。
    这声音让两人同时僵直了身体……
    在这尴尬时刻,还是左乐涛反应快,他迅速挣脱出白菲菲的魔掌,满头大汗的尽量往墙角缩,试图在不引起当事人注意的情况下逃离现场,可惜,刚挪到墙角,就被怒气冲天的霁城主一个正面给堵了个正着。
    可怜的左总管,当他得知霁龙有意试探白菲菲,并且假意要将她许配给自己后,就一直在考虑该如何躲开两人的正面交锋。本来白大神医这三天还算安份,一直老老实实的足不出户,再加上两人很少照面,所以他才勉强过了两天安稳的日子。哪知到了这第四天,那白大神医不知何故,又无端的失踪了个半天,搞得霁龙一路咆哮着找他要人,害他现在还头晕眼花加耳鸣呢。
    天哪,他是这霁府的总管没错,但他管天管地也管不到白大神医头上啊。为免受霁龙怒火的攻击,他这才迫不得已的躲到这不引人注目的侧院来,原以为[躲一时算一时]是当下最好的办法,哪知,被白菲菲白大神医这惊天的一跳,成功地拉开了那两人新一波战火的序幕。
    霉啊,倒霉啊,好倒霉啊!这把热情的战火,最终还是轰轰烈烈的蔓延到了他的身上。不管有多少想法,该面对的始终得面对,低着头思考了好半天的左乐涛左总管,终于哆哆嗦嗦地抬起头来,他躲闪着某人喷火的眼神,无助的双眼满含悲恸,动情地说道:“龙哥,如果我告诉你这是误会,你信么?”
    “你-说-呢?”咬牙切齿的声音像是从冰窖中迸出来的,再加上那恐怖的眼神,让左乐涛心有余悸之余,还有种“为啥我会是霁龙的杀父仇人”的错觉。
    三人之中倒是白菲菲表现最镇定,在短暂的错愕过后,她神色如常的含笑朝霁龙问好:“城主好,请问城主这样很不礼貌偷偷摸摸的站在别人身后多久了?”
    霁龙的表情很冷,冷得足以冻死所有活物,偏偏在这么冷峻的面容下,他还在笑,却是那种让别人打心底冒冷汗的笑容,他用平静到不能再平静的语气说道:“在左总管发出第一声惨叫后,恰巧看到你从他背上爬起来。”
    呃?
    很稀奇的,白菲菲的脸居然红了,甚至有点不自然的用衣袖扇了扇发烫的脸,而且没有发出任何辩解。
    一瞅到白菲菲含羞带怯的神情,左乐涛的脸色由白转青,单薄的身子抖得更加厉害了,最后,他的整个脑袋无力的耷拉了下来:哎哎,白菲菲白小姐,你在这最说不清楚的时候脸红个什么劲啊,这样会被霁龙误会得更加彻底呀。完了,完了,这下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霁龙该不会趁今晚月黑风高之时,潜入他房间里砍了他吧。
    头痛了片刻,左乐涛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他清了清嗓子,有些心虚地看向霁龙:“嗯,那个--”结果,话刚起个头,就被霁龙射过来的冰刀给冻结了,左乐涛的脑袋只得第二次无力的耷拉了下来。
    “今天你又到哪里去了?”霁龙将炮火对准白菲菲。
    白菲菲略一挑眉,有些挑畔地回道:“怎么我一个小小婢女出去还需要跟你城主大人报备,城主大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闲?”
    左乐涛眼见气氛不对,硬着头皮出来打圆场:“今天芍药姑娘跟我提过了,说是去朋友家办点事。”
    “哦?芍药姑娘出门还向你报备。”霁龙脸色越来越难看,“看来两人的感情还不错,不知什么时候能喝到二位的喜酒?”满含讥讽的声音再次响起,让冷肃的气氛又冷了好几度。
    这个笑话真冷,一点都不好笑。左乐涛的头继续无力耷拉着,心灰意冷的绝了解释的念头。
    而白菲菲则沉下脸生气地问:“我和他成亲你很高兴吗?”如果他敢答:“高兴”,那她就给他一棍子;如果他敢答:“求之不得”,那她就给他一刀。
    “……”
    万万没料到他并不回答,只是深深地深深地看着她很久、很久,久到紧张过度的左乐涛总管都快缩在角落里睡着;久到连白菲菲都快承受不住他高深莫测的目光准备拔腿快跑时,他突然决绝的转身离去——
    看着他异常沉默的背影,她的心中渐渐升起一股不安,总觉得两人间的距离像咫尺又像天涯,让人琢磨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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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这两人一直这样奇奇怪怪的下去,那自己到底还会受多少惊吓?经过下午的事件,左乐涛总管这一晚上都在思索这个问题。
    其实这两人的问题很好解决,如果两人都袒呈相见,尤其是让白菲菲知道自己身份已经曝露了,那他就不用在夹在两人中间求生存了,干脆,他设个局让两人捅破这层纸好了。
    可是用什么方法好呢?绝对不能是自己去透露给白菲菲,这样她会追究霁龙是如何知道她的身份,一旦那样,自己的下场会很惨呢。
    左乐涛在房间里左转右转,突然间想起下午白菲菲送他的药,他猛一拍脑袋,一个绝妙计划逐渐在脑海里形成。
    后来,左总管为自己想出的天才计划,仰天长笑了好久好久,久到连下巴脱臼了都不自知,脑海中反复想着一句话:嘿嘿,嘿嘿……霁龙、白菲菲你们等着接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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