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宋

第98章


    云桃好奇的睁大了眼睛:“少爷,你说你见过皇上?皇上凶嘛?会不会说错话便要杀头?”
    江耘大乐道:“怎么会,皇上平时,也和我们常人一般。”他还想说,皇上还和我一起逛过街呢。想归想。却不敢乱言,赵佶私游之事他可不敢泄露一句。
    江老夫人深感欣慰,听得频频点头,道:“我儿心怀天下苍生,为娘甚幸,伴君如虎,你可要每日自省,莫要闯出祸端。”
    “孩儿记住了。”江耘谦恭的说道。
    “明日我便和你去陆家一趟,把俗事都办了,早日娶了儿媳过门。今日时间不早了,你一路舟车劳顿,先歇息去吧。”
    江耘告别母亲,回了自己的房内,云桃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让江耘感叹。原来,自己真是大少爷,上次还未曾觉得,这次可是货真价实了。
    “云桃,你忙去吧,在京城,我一个人惯了,你跟着我,我还有点不习惯呢。”
    云桃并不答话,“嘻嘻”一笑,却不曾离开,仍是跟在他的身后。
    江耘无奈地摇摇头,问道:“你笑什么?”
    “听福叔说,少爷的脾气好了很多,果然是这样,云桃是您的丫鬟,自该伺候在你身边,你让我去忙,忙什么呢?”
    江耘自知失言,问道:“我以前的脾气怎样?”
    “少爷以前的身体不太好,时常犯头疼病,性情一直不太……好。”云桃道。
    “啊。是这样吗?那你以前怕是受了不少气吧?“
    “嘻,少爷说得好玩,象是在说不相干的人。”云桃笑嘻嘻道。
    江耘挠了挠头,说道:“你也知道,你不在的时候,少爷我大病了一场,以前的事忘了许多。”
    云桃点点头,理解道:“少爷吉人天相,苦尽甘来。此次瞧您的气色,似全变了一个人似的。云桃高兴的很哩。”
    江耘被她逗笑,叹道:“是啊,苦尽甘来。怎么过都是一天,伤心也罢,开心也罢。”
    云桃重重的点头,道:“嘻,这才是咧,老夫人也安心呢。”
    江耘想到老母说过的话,便问道:“我听母亲说,她跟你交代过。”
    云桃又惊又喜,害羞的点头道:“嘻嘻,云桃是少爷的人,夫人早已交代过的。”
    江耘知道她会错了意,摇了摇头,不再多问。
    云桃殷勤的伺候江耘宽衣洗漱,难免会有身体上的接触,江耘被她火热的身躯弄得面红心跳,云桃却毫不在意。
    虽有父母之命,江耘终究放不开,尴尬道:“云桃,你去歇息吧。”
    云桃听到耳中,脸上难挽失落之意,低声道:“少爷,是不是云桃做错了什么?”
    “不,不是,是,是我还没准备好。”江耘苦笑道。
    “准备?恩,我明白了。”云桃若有所思的说道。少爷一定是个痴情人,他要纳我也需征得少奶奶的同意。
    看着云桃落寞的背影,江耘摇摇头,我都不明白,你却明白了。这真是幸福的烦恼。
    灯下,江耘抚摸着从京城带来的信笺,还留着淡淡的余香。信封之内并无只言片语,只有一叠戏票,那个善良,聪慧的郡主,她是否和我一样,在灯下思念对方?
    卷贰 清明 第117章 洞房花烛
      “贤侄做得好大事。哈哈哈哈。”陆老家主须发皆白,精神极好,声若洪钟。
    今日一早,江老夫人携着江耘来到陆家拜访,受到了主人的热烈欢迎。
    “小儿伯勤能有今日之风光,贤侄功不可没。上京之时,我还和老夫人一样,想着让小子们见见世面,吃点苦头也好,怎知尔等皆金榜提名,哈哈……”陆老家主侃侃而道,“今次,又多了一个乖女儿。今天早上,还吃了一碗莲子羹呐。”陆家男多女少,伯勤共有四个兄弟,却只有一个姐姐。
    “陆伯父,味道如何?”江耘笑问道。
    陆老家主讪讪一笑,道:“我女儿的手艺自是差不了。”
    边上陆伯勤的二哥笑道:“父亲说好吃,却怎么也不肯吃第二碗。”
    江老夫人解围道:“哪有学得这般快的,你们也是心急了。”
    陆老家主呵呵笑道:“心急?我却不急,贤侄。今日可带了媒人来?”
    江老夫人笑骂道:“为老不尊,快拿你女儿的八字来,叫人合上一合。”
    江耘知道此刻李师师便在园中不远的地方,却不能相见,生平第一次恨起这些繁文缛节来,什么“纳吉”,“请期”,程序一大堆,不象千年之后,扯个证书,分分钟搞定。
    合过八字之后,定下了请期的日子,又叫来了一位“婚嫁顾问”煞有介事的摇头晃脑番,终于定下了婚期,八月二十六,黄道吉日,宜婚嫁。
    皆大欢喜地告辞了众人出门,江耘抽空去了王烨家告知婚期,少不得一番恭贺,江耘将王烨拉到身侧,低声说道:“离京之日,皇上托我取道杭州寻些书画,你的字好,他又不曾见过,写几幅来让我看看。”
    王烨奇道:“子颜莫要说笑,我的字再好,也是籍籍无名之人。如何能用。”
    江耘诡谲的一笑,说道:“你落款之时别用本名,寻些个前朝历史之上略有薄名之人。”
    王烨大惊,说道:“这如何使得?欺君之罪也。”
    江耘笑道:“无妨,你自写来,我略施小计,稍稍加工,做旧一番便可,便是他眼力好,也只道我寻了赝品。”
    王烨苦笑道:“随你,莫要扯上我便成。你啊你,尽做些读书人不齿之事。”
    江耘嘿嘿一笑:“我也是省些银子而已,留着为浏阳百姓造福啊。”
    接下来的几日,江耘埋头整理他的浏阳发展规划。工业产品是无论如何行不通了。来的时候是命题作文,尽顾着钻研史书典籍了,实用技术的有关配方,比例是一概不知啊。四大发明是全都有了,活字印刷,只不过受制于成本,没有推广而已。唯一擅长的不过是自身的见识,均在精神领域之内。新制要在浏阳县内推广。抛开尚未谋面的杨时杨老先生行政许可的范畴先不说,河南县那一套办法能不能照搬照抄呢?这是个问题。昔日王安石变法,也是试点之时效果极好,推而广之之后却是与预期的目标大相径庭。各地的经济文化,民风之差异导致矛盾不断,大宋庞大繁复的行政机构应变能力又极差,导致被动的采用“一刀切”,以致于事倍功半,大苦百姓,到最后终于惨淡收场。
    江耘在纸上写下河南与浏阳两处地名,一左一右。左边的河南县地处北方,黄河必经之地。民风强悍,民生性格粗犷,浏阳县地处南方,是长江流域之地,北临洞庭湖,水系发达,相对来说较为富庶,民间生活温饱,变革之意愿并不强烈。河南县农业为主,种植品种单一,商税之业极少,而浏阳县则正好相反,长江流域之中部,人口稠密,农业发达,种植品种较多,商业流通,发达。更重要的是,浏阳县有许多富户,这将极大的增加新制推行的阻力,以他所知,游酢与翟汝文在河南之变革,绝大多数的阻力便来自那地主阶段和权贵家族。若不是赵佶的全力支持和河南县较为贫困,富户较少的实际情况,河南的新制亦不会取得现今的效果。
    思虑数日,江耘心中总算有了大致的想法。略加归纳后的定下了施政纲领:一、充分调动群众的变革热情。二、采取措施,尽可能的减少县中富户的敌对情绪以减少先期的阻力。三、结合浏阳县的地理环境,大力发展农业和商业,建设一个与众不同,全新的大宋新城出来。
    “恩,第三点可以叫做浏阳县新农村建设,哈哈。”江耘颇感自负,自信满满地说道:“小子我虽然不会造东西,但我一定能让你们过上比以前更好的生活。”
    浏阳县的百姓们,暂且等等,在让你们生活变好之前,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杨时杨老先生,你也等等,再加舀水。我先去……洞房。
    “原来,是我的味觉欺骗了我,这种淡淡米酒的后劲居然这么大。”江耘已醉了六七分,双颊比猴子屁股还要红。在陆家那几个便宜舅子轮番轰炸之下,江耘已经抵挡不住,干脆耍起赖,装作酒力不支的样子,软倒在椅子之上,口中装模做样的大喊:“我没醉,我没醉……”
    说我要醉了的人往往保持着狡诈的清醒,大喊没醉还要喝的人那便真是醉了。这一酒桌定律在这里也仍然适用。见江耘这般样子。众人便放过了新朗倌,各自寻乐去了。
    江耘被云桃扶着进了洞房,略微清醒过来,映入朦胧醉眼的是一双大大的红烛,灯火跳跃之下,那个巨大的喜字仿佛舞动起来,一如江耘此刻的心情,云桃在送进一盏醒酒茶之后收拾着离开了,将剩余的良辰留给洞房内的两人。
    想着自己一年前,和大老板赵佶开玩笑,人生四大悲之洞房花烛夜……隔壁,却不曾想到今日自己娶了原本属于他的女人,让他尝到了隔壁的滋味,这一切都出于这个历史的编剧者。
    “我,江耘!改变了这一切。”将醒酒茶一饮而尽,慢慢踱至床边,低着头在李师师耳边说道:“美人儿,不怕死的来了。”
    李师师低垂着头默不作声,任江耘言语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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