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株开花的芦荟

第20章


不是霸道的语气,却是指令性的句子。
  “我已经睡了。”心跳开始乱了。
  “你不下来,我就上去。”
  “你上不来的。”宿管大妈这么晚怎么可能放男生进来?
  “要不要试试?看我有没有办法进去……了不起,我硬闯就是了。”
  “……”
  “下不下来?”
  “……”
  “等你三分钟,你不下来,我就进去。”
  “……”
  话筒里传来下车的声音,荟荟连忙下床跑到窗边去看,季若辉举着电话正向宿舍大门方向走。
  “回答我啊,下不下来?”
  “……我在穿衣服……你快回车上去。”这个时间还往女生宿舍楼门前走,也太丢人了吧。A大谁不认识他?
  五分钟以后,她来到他车旁。
  季若辉探过身子推开车门:“上来!”
  她坐了进去,不看他,只看仪表盘上的时间:“还有四分钟就要关门了,有话快说。”
  “嗒。”车门突然轻微响了一下。
  她反应过来,急忙去推车门,已经被锁上了。回头她就压低了嗓门对他喊:“哎!你有话就说,干吗要……”她想说,干吗要锁车门。
  只是后面的话来不及说出口,她的嘴就被堵住了。她挣扎了一下,立即失去了更多的自由,那两条箍着她的手臂像铁环一样固定了她。
  和好的吻
  A大依山傍水,校内绿树环绕,不经意间抬头可能就是一株不常见的异木。许多来C市旅游的,花了门票玩了各处的景致之后,最后慕名来到A大,一看之后,往往会后悔之前花了许多的冤枉钱。
  荟荟宿舍楼下的马路两边,倒是只有平常的法国梧桐。只是这些梧桐都有年数,许多树干双手合拢还圈不住。现在已经入冬,绚烂的金秋叶舞季节已经过去,只余下倔强的枝干和偶尔的几片残黄在风中飘摇。
  季若辉的车就停在光秃秃的梧桐树下,旁边是清冷的路灯,不明亮却也够看的真实,两边几十米外是还未熄灯的一个个窗口,荟荟被他抱在怀里吻住,就担心周围有无数的眼睛在观看。
  只是被他框得死死的,她一点都动不得。他急迫的吻着她,舌钻进她嘴里就卷住她的,灼热的男性气息包裹住她。荟荟顿时呼吸困难,脑中乱作一团。
  可是理智还在。
  下午他俯身去吻林珑的画面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心里原本就难受,此刻更加强烈起来。
  他怎么可以一天同时去吻两个女人?
  他把她当什么?
  她用力挣扎起来。
  她从不这样反抗。他们交往以来,季若辉时有吻她,她一般都较温顺,像今天这样激烈的抗拒他还是第一次。
  他当然知道为什么,可也因此更不想放开她。也许他真的有点蛮横,就想这样不讲理的拉近和她的距离,然后再细细的告诉她理由。
  用手托住荟荟的头,他用力的吻住她,不容她有丝毫躲闪。这个吻来的快,也去的急,只是动作霸道又炽烈,最后放开她的时候,他还用牙齿轻轻的啃咬了一下她的唇瓣,似乎在惩罚她的拼命抗争。
  荟荟心里难受,唇上微微的一点痛,引得心中蓦地一阵酸胀,眼里不争气的就起了雾,低下头去不看他,嘴里只说着:“放我下车!”
  话音才落,就听得不远处宿舍大门合上的声音。她急忙去拉车门,门纹丝不动,回身用蒙了雾的眸子看向季若辉,他只平静的望着她:
  “今天跟我回公寓,我有话对你说。”
  她用力回答:“我不想听!”
  他望着她微湿的眼睛,语调无比坚定,“你不想听也得听!你不听完,我不会放你走。”说着就发动了轿车。
  只花了几分钟就到了公寓楼下。
  季若辉却不像往常一样先在公寓门口放下她,而是直接载着她到了地下停车场。停好车,牵住她手,带着她回了公寓。
  进门荟荟就往自己房间走,她还是不想听他解释,她想把自己锁起来。
  她似乎应该懂事,也应该成熟,这样说来,好像她应该静下心来听他说说为什么。
  可她管不住自己的就要闹别扭。
  本来就从没奢望和他有未来,所以一直担心自己越陷越深,和他恋爱以来,其实她始终在迷惘。
  在她的理智里,她把和季若辉的恋爱定性为不会开花结果的初恋。所以,一边身不由己的纵溺在它的甜蜜里,另一边,又压抑的强迫自己收敛着,越来越强烈的矛盾中,她揣揣不安的不知道何日是终点。
  越喜欢,越怕着。
  因此,这次或许是个机会,可以使她彻底清醒。
  她这样安慰自己。
  所以她不想给季若辉解释的机会,她不想听,不要听,也不能听!
  她想免于日后的沉沦。
  季若辉看她快速的逃向自己的房间,两步追上来,拦腰抱住她,就把她拖到了沙发上。
  把她在怀里拥紧了,他低头认真的看向她的脸。
  “荟荟!”
  深情的低声唤她的名字。
  她这才停止挣扎,也看向他。
  四目想望,他眸子澄澈如溪流,里面只映着她的一抹娟秀。急切的声音,带着磁性,低沉而强劲:
  “你答应过我的,不管出现什么情况,你都一定会相信我,难道你忘了吗?”
  她不吭气。
  难道要相信到接受你和别人接吻的地步吗?她做不到。
  似乎猜到她在想什么:“你今天看到的,都是演戏。林珑就像我的妹妹,她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我们两之间没什么。如果要有,早就有了,怎么会等到今天?在我眼里,只有你才是女人,别的都是妖魔鬼怪,你要相信我。”
  “……我也是鬼魂,你说过我不是女人的。”
  他说她是精灵,不是女人,他忘了吗?
  “先开始不是,但现在是的。你是女人,是季若辉的女人。”
  她没听错吧,他说她是女人,是他的女人。
  他终于承认了。
  果然不能听他解释。他每说一句,心就融化一分,情感就在冰与火的瞬间徘徊,忽冷忽热,忽上忽下。
  要相信他吗?
  可是,演戏有必要接吻吗?又是演给谁看的?
  她还是问了:“为什么要在那里演戏?”
  他知道必须告诉她实话了:“演给余霞看的,当时她就在旁边。”
  ……
  原来他是想保护她,转移那个女人的注意力。那个余霞,真的有这么恐怖吗?为什么每次提到她,他都如临大敌?
  “难道你就不怕她对林珑做什么?”
  “林珑和你不一样,她了解她。再说,她有背景,余霞不敢轻易动她。”
  难道就敢轻易动她吗?她还是想不出那个女人会对自己做什么。
  心里还是有很多疑问,对那个假戏真演的吻也还是有点介怀,可是,毕竟相信他了。
  她静静的靠在他的怀里,季若辉看着她的眼神慢慢炙烈起来,拥着她的手臂也越收越紧,她的目光躲闪着渐渐无处可藏,呼吸不易察觉的浅促起来。
  他终于低头尽情吻住她。
  他的唇炽热,像火一样燃着她,舌侵入她的嘴里,窒塞了她的呼吸。她就感觉他吻的又急又深,似乎压抑了许久的样子,含住她的唇舌就不舍得放开,辗转的吮吻揉弄,无所顾忌,难舍难弃,只是不够。
  她嘴里都是他淡淡的薄荷味道,又清润,又燥热,唇和舌似乎都化在了他的嘴里;鼻间盈满了他氤氲的年轻男子呼吸,一下一下,有点急促,有点灼热,细密的喷在她的脸上;她就觉的面颊酥酥的烫起来,心里像被羽毛拂过一般,全身顿时像被抽去了精髓,四肢五骨俱皆绵软,人就无力的倚在了他的怀里。
  脑中先前清醒的意识也渐行渐远,只余了混混沌沌的一片空白。什么都开始模糊,什么都开始忘记,唯有一点是她确定的,那就是:
  喜欢。
  好像。
  又多了一点。
  晕眩的缠绵中,她忽然感觉他的一只手在她的胸前,虽然隔着毛衣,他也只是捂着,并没有动作,她还是慌张起来。
  微微的挣扎着,她离开他的唇,嗫嚅道:“不要……”
  他移开自己的手,把脸埋在她颈间,呼吸着她身上淡淡的处子体香,抑制住不稳的气息,哑声说着:
  “我会管住自己,等你再长大一点。”
  不要欺负我兄弟
  早上七点半,荟荟步出了公寓。
  阳光很好,淡淡的照在脸上。冬的旭日,不会有多少温度,但这一份明朗,已足以抵消晨风的冷冽。因此她对着太阳露出笑容。
  心里,也像有一丝的甜蜜。额上的那一抹清凉,兀自深刻,久久的不能散去。
  大约会一直跟随着她,直到再见到他,被另一份感觉取代。
  离八点还有半个小时,足够她不慌不忙的走去学校。路上,还可以顺便买点吃的。这个城市的人喜欢在外面吃早餐,一大清早的街边,有许多热闹的小吃铺子,她随便进哪家选一样,就足以填饱肚子。
  出门前,她去敲季若辉的门和他告别。接下来的几天,他们可能又没时间见面。季若辉要照顾父亲,而她要应付临近考试的各门功课,也很忙。
  半天,她才听见门里传来他迷迷糊糊醒转来的声音。
  对着门她说了声:“我走了。”正要离去,就听见他急急的喊了一声:
  “等一下。”
  她站在门外等着,听见他下床的声音,然后去了卫生间,大约一分多钟,脚步声向门走来,他站在了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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