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装纯

  她今天穿的是小T恤小短裤，两截白花花的大腿露在外面，清纯中带了一点点□的意味。
  不一会儿，就有几个黑人大哥前来搭讪。
  赵涵灀斜乜一眼车子上的司机，看到丫正在激动地讲电话，于是作NCLOLI状。
  NCLOLITY……
  黑人大哥盯着赵涵灀清秀的小脸，开始动手动脚。
  赵涵灀忍着出手的冲动，做惊恐状大叫。
  黑人大哥们十分享受这NCLOLI的叫声，随着她一起□起来。
  拉拉扯扯中，赵涵灀斜眼看那司机，心里狂呼司机大叔你快来啊你快来！
  于是司机大叔不负众望地扛了一把大枪大吼一声冲了过来。
  黑人大哥们吓了一跳，一把把赵涵灀推倒在地，丢盔弃甲狼狈鼠窜。
  赵涵灀猝不及防摔在地上，脑门磕了个大包，痛得她眼泪直接飚出来了。
  司机大叔不管那群黑人大哥，反而跑过来扶起赵涵灀问她are you ok。
  赵涵灀忍住那条件反射一般要脱口而出的“I`m fine，and you”，晃了两晃，头一歪，装晕去了。
  那深得马咆哮真传的外国大叔扶着赵涵灀的肩膀死命摇晃几十次，确定赵涵灀是真晕了之后，打横把她抱起来，跑上车。
  在车子后座躺好的赵涵灀一放松，居然就真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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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涵灀做了好多梦。
  梦里面有学校的清晨，石楠向她走来，对她说：“我希望，你能为我保守这个秘密。”
  梦里面有圣诞节漫天的烟火，石楠从身后抱住她，要她做他的女朋友。
  梦里面有婺源小房间里满满的一屋子玫瑰，石楠跪在她面前，请她陪伴自己一生一世。
  梦里面还有体育馆的篮球场，石楠扬手一个三分球，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抱住她，深深地吻住。
  ……
  那么多那么甜蜜，她永远都不愿意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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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赵涵灀回到现实时，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大大的很舒服的床上。
  落地窗帘在晨风的吹拂下，轻轻地飘起来，飘起来。
  阳光洒在地板上，空气中有花的香味。
  很温馨的一个房间。
  莫非这是石楠的家？！
  赵涵灀连忙爬下床，连拖鞋都没有穿，就劈劈啪啪地跑了出去。
  赵涵灀才刚刚走到楼梯口，一个身着女仆装的女子拦住了她，恭恭敬敬地对她说：“赵小姐，夫人在会客厅等你。”
  说完，径自走开。
  赵涵灀愣了一下，连忙跟上去。
  石楠家的房子很大，赵涵灀跟着那女仆走了好久，才走到会客室。
  站在门口，女仆通报一声，悄无声息地退下。
  赵涵灀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处，看着眼前那个优雅地插着花的贵妇人。
  “孩子，过来坐。”
  贵妇人示意赵涵灀坐到她身边来。
  赵涵灀迟疑了一下，走过去，乖巧地坐下。
  “怎么没穿鞋？”贵妇人皱皱眉头：“病了可不好。小武，给赵小姐拿双鞋子来。”
  兵贵神速，小武一下子就把拖鞋拿来了。
  赵涵灀没有拒绝贵妇人的好意，道了谢，单刀直入：“伯母，我想见石楠。”
  贵妇人细细整理着面前的花束，回答：“他在五月底，已经去了。”
  赵涵灀的心狠狠一痛，咬着嘴唇，说到：“我不信。”
  贵妇人把手中的花放下，偏了头，伸手帮赵涵灀把额前凌乱的头发理好：“孩子，你这又是何必……你这不是……让石楠在下面，也不好过么……”
  赵涵灀眼中噙泪，不说话。
  贵妇人心痛地把赵涵灀抱到怀里，伤感地说到：“伯母一直想，你要是能当我媳妇，该多好……可惜你们俩缘浅……怨只怨石楠福薄……”
  “……”
  赵涵灀不说话，眼泪打湿了石妈妈的衣裳。
  石妈妈心中唏嘘不已，又好言好语地安慰了赵涵灀一番才放开她。
  待看清楚赵涵灀手里拿着的东西，石妈妈大惊失色：“孩子，你这是要干什么！快拿过来！别伤了自己！”
  赵涵灀慢慢地站起来，手中的剪刀对着自己的脖子紧紧地贴着，只要稍微用力，就是一条口子。
  “伯母，我并不想要为难你……”赵涵灀慢慢地说到：“我知道石楠还没有死。”
  在石妈妈的沉默中，赵涵灀补充到：“让我见他一面，好吗？”
  “石楠已经死了。”石妈妈沉痛地说：“人死不能复生。孩子你这样折磨自己，又是何必呢……”
  赵涵灀的手微微一用力，雪白的肌肤被剪刀的尖端划出了一个口子，血珠涔了出来，红艳艳的，像白雪中的红梅。
  “伯母，让我见他一面，好吗？”
  “孩子你别这样！”
  石妈妈急忙站起来，鲜花哗啦啦撒了一地。
  赵涵灀后退一步，恳求到：“伯母，我就见他一面，好不好？就一面。”
  石妈妈还想再说什么，一个女佣快步走过来，付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石妈听完，思忖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而后对赵涵灀说：“把你手上的剪刀放下来吧。让她带你去见石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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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涵灀跟在那个女佣身后，脑子一直都是糊的。
  紧紧握成拳头的手，手心早就汗津津的了。
  也许是十分钟，也许是一个小时——赵涵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才来到一扇木门前。
  女佣轻轻敲了敲门，说：“少爷，我把赵小姐领过来了。”
  帮赵涵灀扭开门，女佣低头退下。
  赵涵灀在门口站了好久，才鼓起勇气走进去。
  坐在床上看书的男生抬起头来看她。
  她也看着那男生。
  房间里静静的，时不时响起一阵风吹拂窗帘发出的声音。
  沙沙沙，沙沙沙，像爱人的低语一般。
  好久好久，男生才叹了一口气，说——
  “傻瓜。”
  第 72 章
  听到石楠的声音，赵涵灀一个没忍住，眼泪就掉了下来。
  她抹了一把眼泪，说：“我是傻逼，你也是傻逼，我俩这不正好凑成一对么。”
  石楠失笑：“什么傻逼，我可没说得那么粗俗……”
  “就你高雅！就你有品位！”
  赵涵灀手忙脚乱抹眼泪鼻子之余不忙回骂两句。
  看赵涵灀那几乎皱成一朵花的脸，石楠不由得心痛了一下，忙说：“好好好，我没品味不高雅，我陪你当傻逼。”
  “哼！”
  待心情平复下来，赵涵灀才走到石楠的床沿坐下。
  抬起手，指尖轻轻触了一下石楠的脸庞，赵涵灀险些又哭出来。
  看到赵涵灀这样，石楠很无奈：“喂，我还没有死，你干嘛一副我死了还被人j尸的表情啊。”
  赵涵灀忍住眼泪，转而摸摸石楠的脑袋，说：“你光头的样子真难看。”
  石楠厚着脸皮笑笑：“没办法，手术需要。不过这样也好，以后出家就不用剃度了直接盖几个戒疤就OK了。”
  “老娘还没死你就想着出家？！”赵涵灀拿起石楠的手，打了他手心一下：“该打，该打。”
  手指动动，石楠把手抽回来，淡淡地说：“现在你看到我了，也该回去了吧。”
  没得到赵涵灀的回答，又加上一句：“你和何慕的婚礼也快了，还是回去布置一下的好。万一到时候不合意，是遗憾一辈子的事情。”
  赵涵灀平静地看着石楠：“嫁给何慕，才会是遗憾一辈子的事情……”
  “……”
  石楠沉默着，不说话。
  赵涵灀苦笑一下，目光深沉得像无边无际的海洋：“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着赶我走么？”
  石楠点了点赵涵灀的脑门：“你怎么这么顽固不灵，留在这里干什么，看我怎么死？”
  “对。”赵涵灀平静地接过话：“先看你是怎么笨死的，然后再陪你死。”
  “不许乱说话！”
  听到赵涵灀说死，石楠心底涌起一股怒气，重重地打了她的手心一下。
  “生不能同衾，但求死同穴。”
  赵涵灀低下头，念了一句诗。
  石楠觉得眼角有点涩。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逼？我也觉得自己挺傻逼的。”赵涵灀轻轻笑着：“本来还觉得这句话说着很装很酸很2，没想到这时候，却觉得它说得真好，中国古代劳动人民真伟大，能造出这样好的句子，像是我的心声一般。”
  叹息一声：“难得我这样的纯文盲还记得这话是这样说的……真是被自己感动死了……”
  “感动你妹！”石楠忍不住骂人了：“你什么时候EQ那么高了？！还知道拿这样的蠢话气我，你闲我命太长了是不是？！”
  赵涵灀拉起石楠的手，很严肃：“石楠，让我留下来陪你。”
  “何慕呢。你把他放在哪里？”
  石楠认真地看着赵涵灀。
  听到何慕这个名字的时候赵涵灀有恍如隔世的感觉，恍惚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看来你心里还是很喜欢何慕的。”石楠谆谆善诱：“难得何慕人条件又好对你也是真心，想来下半辈子有他陪伴也很不错。”
  赵涵灀握紧石楠的手，说到：“我知道何慕很好，可是没办法，我一根筋，偏又倒霉地先遇到了一个叫石楠的自以为是的情圣，所以就很对不起观众地傻逼了。”